第九十二章:熊孩子惹的禍

姬虞回了老宅,看著難得不上班的姬瀚文,歎了口氣,“我打算回硯洲了。”

姬瀚文抬頭,看著她的眼神略帶委屈,那眼神明顯是在說,‘你明明是京都人,說什麽回硯洲?‘

但姬瀚文眼神再怎麽委屈,麵上仍是一副冷酷臉,“這次去打算在那邊住多久?”

姬虞想了想,現在已經是七月了,很快就到九月開學了,開學前會回來。”

姬瀚文想了想,現在已經七月多了,九月初就開學了,那姬虞也就去硯洲待一個多月的樣子,這麽一想,姬瀚文的臉色好了很多,“那帶著薛哲去。”

姬虞想起薛哲的模樣,搖了搖頭,“算了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這話倒是讓姬瀚文心裏舒服不少,“嗯,你也別老是往外跑,以前總是各地去辦案子也就算了,現在留在硯洲算什麽事?又沒有人給你工資。”當然,作為他女兒,是不需要稀罕那點工資的。

嗯,姬虞覺得姬瀚文說的話很有道理,雖然黃義忠之前支付了她一筆可觀的邀請費用,不過聽說那群隻是來開了一個講座就走的教授們,也得到了相應的報酬。

姬虞見了幾個京都的朋友,又提著禮物去見了師傅周仁,便準備去硯洲了。

劉易陽看著手裏的資料,揚了揚眉,撥通了沈之恒的電話,“班長啊,不是我幫你啊,姬教授這幾天已經空下來了。”

沈之恒看著手裏的報告,“怎麽說?”

劉易陽笑了笑,“她負責的案子已經結束了,現在好像沒什麽事了,也一直不見她離開家……”

沈之恒擰眉,“誰讓你跟著去她家的?”

劉易陽氣急了,“不跟著去她家,我怎麽查她的行蹤,你以為我容易?你知不知道姬家是有一個保鏢公司的,你知不知道要躲開那些保鏢有多困難?”

沈之恒揉了揉眉心,“算了吧,你忙自己的吧,她應該快回來了。”

劉易陽挑眉,“對啊,我都沒問,你女朋友後來給你打電話了嗎?她自己的行蹤她應該會告訴你得,得了,我就不瞎操心了,我準備要去硯洲了,你記得要……”

沈之恒說了句“到硯洲聯係我”便掛了電話。

劉易陽看著掛了的電話,歎了口氣,打電話給下麵的人,讓他們別再跟著姬虞,不用再和姬家的保鏢鬥智鬥勇了。

辦事的人聽到這句話心裏都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過提心吊膽的生活了,哪怕他們之間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但是這次的難度最大,也最怕被發現啊!

沈之恒掛了電話之後,看了看時間,中午了,可以休息了,要不然,給姬虞打個電話吧?說不定姬虞會告訴他要回來的消息。

“嘟,嘟,嘟……”

“喂。”清冷中帶著幾分酥軟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了過來。

沈之恒心裏的一暖,笑了笑,“在做什麽?”

姬虞轉身,看了一眼客廳裏坐著的姬瀚文,往院子裏再走了幾步,“唔,沒做什麽。”

“吃飯了嗎?”

“嗯,你吃了嗎?”

“嗯,吃了盒飯。”沈之恒靠在椅背上,“這幾天好累。”

姬虞勾唇,“案子怎麽樣?”

“差不多了,在收尾了。”沈之恒閉上眼睛,開始講案子,“真的給你說中了。”

姬虞揚眉,“我說中什麽了?”

“凶手就是覺得自己是替天行道,她在公交車上,看到李國慶在罵李曉彤,強行讓李曉彤讓座,李曉彤因為身體不舒服沒有讓,李國慶就一直辱罵她,要不是有人攔著,李國慶都可能對李曉彤動手,當時凶手就坐在公交車上,看到了這一幕。”

姬虞揚眉,“因為李國慶沒有受到懲罰,所以凶手覺得不公平,覺得他應該讓李國慶受到懲罰,所以他就自己動手了?”

“嗯,她偷偷跟了李國慶幾天,發現李國慶每天晚上吃完飯都會去公園走一圈,而且累了會去湖邊休息,凶手掌握了李國慶的生活軌跡,約了班上一直對她有好感的男生去了那個公園,在湖邊和那個男生約會……”

姬虞打斷他的話,“是女生?”

“對,是個高二的女生,她看時間快到李國慶要過來休息的時候了,就把男生給支開了,她坐在湖邊等著,李國慶也沒有對她設防,她手裏帶著手套,拿出凶器打了李國慶,然後把李國慶拖到了湖裏。”

“那個小男生回來沒有發現什麽嗎?”姬虞揚眉,高二的女學生,應該還沒有成年吧?

“沒有發現,”沈之恒歎了口氣,“那個男學生視力不太好,凶手曾經說他不太眼睛好看,那天晚上他就沒有戴眼鏡,夜裏又黑,凶手還在那答應了他的追求,兩人在那轉了幾圈才離開的。”

姬虞揚眉,“這個女學生心理素質不錯啊!”

沈之恒不明白對方的關注點為什麽會是這個,“是不錯,能夠在殺了人之後,還和別人在現場談情說愛,然後淡定離開。”沈之恒揉了揉眉心,“後來她在小區裏看到王晨晨推了一個孕婦,結果那個孕婦流產了,而那個孩子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王晨晨的爸爸還企圖用錢來解決這件事,這件事把凶手惹急了。”

姬虞想到了什麽,“她經曆過類似的事情,熊孩子傷害了她的家人,或者是有錢人導致了她家裏人的去世。”

沈之恒勾唇,很是自豪,心裏的小人跳躍著,瞧,這就是他女朋友,多聰明!

“沒錯,凶手的母親,曾經被一個熊孩子推進軌道了,被火車……因為那個孩子才十歲,沒有判刑。”

姬虞大概能夠理解這種心理,她曾經遇到過一個凶手,也是差不多的遭遇,因為覺得法律製裁不了那些人,所以選擇了自己動手,他一開始隻是覺得自己是法律邊緣的執法者,做著替天行道、行俠仗義的好事。後來,他的心理產生了變化,他從執法者,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審判者,他覺得誰有罪,該受什麽懲罰,那個人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也因此,他片麵的判斷害死了不少人,也讓他從高高在上的神壇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