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挖心
沈之恒和姬虞蜜月回來，已經是二月份了。
學校快要開學了，姬虞回來之後，把禮物送給所有人之後，就準備學校的事情了。
沈之恒一回來就去局裏報道了。
“組長，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快瘋了！”葉飛兩眼滿是血絲，頭發亂七八糟的，衣服也皺巴巴的，明顯是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和打理自己了。
“等我去見一下領導，你先把想說的話整理一下，一會兒告訴我。”沈之恒打斷葉飛，扔下外套就轉身出去了。
葉飛見沈之恒走了，撓了撓頭發，坐了下來，想著一會兒要怎麽把事情說清楚。
徐聞從外麵回來，看到葉飛坐在那撓頭，擰眉，“你怎麽還坐著啊？那麽多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呢！”
葉飛抬頭看他，“你把資料都找出來，組長回來了。”
徐聞聞言瞪大了眼睛，放下手裏的東西，“真的？老大回來了？”
葉飛看向徐聞，“你什麽時候開始叫他老大的？”
徐聞想了一下，搖頭，“忘了，但是覺得這種叫法很酷，我打算以後都這麽叫下去，組長就是我的老大！”
葉飛翻了個白眼，“還是好好想想，一會兒怎麽和他說現在的情況吧！”
徐聞頓時氣焰又歇了下去，也開始泛起愁來。
沈之恒和上級匯報完了情況之後，就回到了辦公室，看到麵對麵坐著歎氣的葉飛和徐聞，擰了擰眉，“你們兩個沒事做？幹坐在這裏幹什麽？”
葉飛看到沈之恒來了，頓時眼前一亮，立即站了起來，“組長你終於來了，來案子了！”
徐聞跟著站了起來，“是啊，老大，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要廢了。”
沈之恒看著葉飛和徐聞一副好幾天沒有好好清理的樣子，忍不住微微有些嫌棄，“有案子就正常的查就可以了，怎麽弄得跟撿破爛的似的……”
葉飛和徐聞顧不上被調侃和嫌棄，連忙將案子的事情告訴沈之恒。
“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了……”
沈之恒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看向葉飛，“什麽情況？”
葉飛把手裏的資料遞給沈之恒，在對方看的時候，邊說最近的一個情況，“案子就發生在你剛走後沒有幾天，一個銀行職員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消失了，我們在現場發現了血跡，之後順著血跡找到了一個破屋，破屋裏就發現了那個銀行職員的屍體……”
“不到一周，有人報警，在垃圾場裏發現了屍體，我們去看了，手法和之前那個銀行職員的一樣……”
“前兩天，江邊又出現一具屍體，同樣的手法……”
“所以，我們現在確認是連環殺人案，但是凶手的目的，目標，和殺人的動機，我們都沒有查到，現在連三個死者之間有什麽聯係，我們都沒有找到，組長，這……”
沈之恒翻看著資料，特別是三個死者的現場照片，現場十分的血腥，現場也很混亂，死者衣服被劃破，身上也血淋淋的，看起來十分可怕，沈之恒看了一眼死因，微微擰眉。
“流血過多？”
葉飛點頭，“對，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
沈之恒繼續翻看屍檢報告，臉色越來越黑沉。
姬虞到警局的時候，沈之恒正在和葉飛討論案情。
“我真的找不出這三個人有什麽共同點，完全是三個沒有任何聯係的人。”葉飛一臉愁容，盯著三個案發現場，“如果不是現場的痕跡太相像了，我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連環案了。”
沈之恒沒有說話，看著麵前的案子，“徐聞和陳默呢？”
“他們去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了，胡燕去查胡正的前同事了。”葉飛將情況匯報給沈之恒。
沈之恒聞言擰眉，“胡正的前同事？”
葉飛點頭，“胡正從原公司離職的時候和對方鬧得很不愉快，兩個人還在大街上說過要殺死對方的話，所以……”
沈之恒明白了，看著手裏的照片，從現場的痕跡來看，的確像是連環案，但也不排除有人趁機想要製造連環案的假象，於是他仔細看著，想要找出三個現場的不同之處。
姬虞敲了敲門，“叩叩叩。”
沈之恒和葉飛抬頭。
“姬教授，你來了……”
沈之恒擰眉，“你怎麽來了？”
姬虞揚眉，“來看看你，怎麽了？有案子？”
沈之恒點頭，“嗯。”
葉飛連忙說，“姬教授，是連環殺人案，你要不要來看看……”察覺到沈之恒的眼神，葉飛閉上了嘴巴。
姬虞見此，笑了笑，走到他們身邊，看著桌子上的資料，“連環殺人？”
葉飛點頭，“是，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但是我根本就找不到這三個人的共同點，不知道凶手是怎麽定目標的，完全沒有頭緒。”
姬虞看了一眼三個現場的照片，又看了一眼死者的資料，“共同點有的。”
葉飛立即看了過來，把旁邊的沈之恒都擠掉，“哪裏哪裏？”
姬虞放下資料，“共同點，都是男性，身形瘦小，相貌不錯，”姬虞看向葉飛，“已婚。”
葉飛瞪大了眼睛，“已婚？哪裏能看到他們已婚了？”
姬虞指了指現在的照片。
沈之恒點頭，“死者無名指上有印記，明顯是戴了很久的戒指。”
葉飛拿起照片來看，“哎，可是現場沒有發現戒指啊？”
沈之恒把資料遞給姬虞，“估計是被凶手拿走了。”
葉飛擰眉，“難道是劫財？”
沈之恒看了葉飛一眼。
葉飛立刻反應過來，“啊，屍檢報告……”
姬虞正在看屍檢報告，揚了揚眉，“這倒是像負心漢被報複的案子。”
沈之恒點頭。
葉飛看沈之恒和姬虞都一副就是這樣的樣子，忍不住提了一句，“可是，可是一個人也不能同時有三個負心漢啊！難道他們三個同時包養了同一個情婦？”
姬虞聞言笑了，看向葉飛，“你的想象力不錯，可以去查證一下，看看是不是這個情況。”
沈之恒點頭，看向葉飛，“你打電話給徐聞和陳默，讓他們查一下，胡正、武鳴、曹營有沒有出軌或者情人之類的。”
葉飛點頭，“好，我打電話讓他們去查，不過，”葉飛走了兩步，想到什麽，轉了過來，“我們之前問過了，胡正沒有結婚啊？”
姬虞頭都沒有抬起來，“去派出所查他的信息，看看他是未婚還是已婚。”
葉飛點頭，走了出去，邊走邊嘀咕，“這，不可能吧？明明就沒有結婚……”
沈之恒看向姬虞，“有什麽想法嗎？”
姬虞聞言微笑，“不是說了嗎？報複負心漢嘛~”
沈之恒見此，抿唇，低頭看著手裏的資料，將現場的照片拿出來，放在桌麵上，“死者是失血過多而死亡，凶手是……”
姬虞低頭看著現場的照片，抿唇，“這是在死者還活著的情況下把人給解刨了，也就是說，凶手是在死者還有意識的時候，也就是還清醒的時候，劃開了死者的胸腔，然後拿走了對方的心。”
沈之恒擰眉，“死者沒有反抗，身體裏也沒有查到什麽藥物成分，那凶手是怎麽做到的呢？”
姬虞靠在椅背上，將三張照片拿了起來，歪了歪頭，“也不一定要用什麽藥物……”
沈之恒側頭看她，“你的意思是……”
姬虞側頭和沈之恒對視，“不需要藥物，用一些能夠讓人精神放鬆的東西就可以了，死者本來就被擊中了頭部，腦子本來就不清醒，再加一點，估計就軟了。”
沈之恒抿唇，“這看起來像仇殺，不像連環殺人……”
姬虞揚眉，“那仇人的確有點多，那為了避免這些仇人的數量變多，我們要努力了。”
沈之恒看向姬虞，姬虞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姬虞認為是連環殺人，而他覺得是仇殺，哪怕這三個人在明麵上沒有什麽關係和焦急……
“你有沒有看過一個電影，主婦們發現自己被背叛，然後相約一起報複丈夫，就把……”
姬虞接著沈之恒的話說，“就把丈夫給殺了，然後劃開丈夫們的胸腔，取走了心髒？”
沈之恒抿唇，“那倒沒有，不過她們的確一起相約報複了她們的丈夫，讓她們的丈夫得到了懲罰。”
姬虞點頭，“是，不守夫道的人的確應該被懲罰。”
沈之恒表情變了變，“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姬虞低頭，看向桌子，“解刨的手法很專業，這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
沈之恒看著手裏的資料，“先從人際關係開始查吧，我去派出所查他們三個的婚姻情況，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姬虞抬頭，看向沈之恒，搖頭，“不了，孫清河在嗎？我問問他一些事情。”
沈之恒眯眼，表情瞬間就不好了。
姬虞見此，揚起手裏的現場照片，“和屍檢報告有關的。”
沈之恒抿唇，臉色緩和了一些，“問什麽？我和你一起去。”
姬虞微笑，“乖，你去派出所，然後回來找我，等你回來，胡燕他們估計也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再討論，嗯？”
沈之恒應下，起身出去，準備去查這件事情。
姬虞拿著現場的照片，去找了孫清河。
孫清河正拿著手機在刷白李玥的動態，對方今天去看電影了，最重要的是，不是一個人去的，另一個人他前段時間才見過，就是姬虞婚禮上的伴郎，孫清河心裏堵住，正準備給白李玥打電話的時候，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叩叩叩。”
孫清河連忙放下手機，抬頭，就看到靠在門邊的姬虞，頓時一慌，“姬虞？你怎麽來了？”
姬虞看了一下隻有孫清河的辦公室，笑了笑，“我可以進來嗎？”
孫清河連忙起身，“請進，請坐，我給你倒一杯熱水。”
姬虞坐下之後，隻是淡淡的看了孫清河放在桌麵上的手機一眼，便拿出幾張照片，正是胡正、武鳴和曹營的現場照片。
孫清河剛把水杯放在姬虞的麵前，看到桌麵上的照片，立馬明白姬虞來的目的，他低頭看了一眼還在亮著的手機，將手機翻了過來，蓋在桌麵上，然後看向姬虞，“你看到屍檢報告了？”
姬虞點頭，“看了，死因是失血過多。”
孫清河點頭，“其實不止，死者的胸腔是在還活著的時候被劃開的，但是死者身體裏沒有發現任何藥物成分，然後心髒是在死者死了之後才割下來的，三個死者的死因相同，身上的痕跡也十分相似，我更偏向於是同一個人作案。”
姬虞點頭，把照片遞給孫清河，“我知道，隻不過，你看這痕跡，像不像是專業的人才做得出來的？”
孫清河看了一眼，“應該是有解刨基礎的，但是這刀口不像是專業的手術刀……”
姬虞靠在椅背上，“改裝過的，我懷疑，這三個地方都不是第一現場。”
孫清河擰眉，“你的意思是……”
姬虞看著手裏的照片，眼神幽暗。
“我覺得，凶手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手術台。”
“我查過了，胡正、武鳴和曹營都已經結婚了，”沈之恒在白板上梳理著線索，“其中，胡正對外沒有公開自己已婚的事實，而曹營則是告訴自己的朋友和同事，他老婆隻是他女朋友。”
葉飛看向姬虞，見對方沒有半點表情波動，心裏不由得佩服，然後又立即看向沈之恒的方向，聽著他說。
沈之恒在白板上貼上了三個死者的照片，“現在已經查到了，他們的人際關係簡單，但是，私生活卻很混亂，三個人都結婚了，有兩個人隱瞞了自己的婚事，同時，三個人都在外包養了情婦。”
姬虞靠在椅背上，看著沈之恒分析。
“從現場的照片可以看的出來，這三個死者……”
“……”
沈之恒分析結束之後，看向下麵的人，不自覺的先看了姬虞一眼，才看向其他人，“你們還有什麽想法？都說出來，我們一個個去查證。”
胡燕抿唇，“那現在，他們幾個人的老婆豈不是最有嫌疑的人？”
沈之恒點頭，把三個死者的老婆都貼上牆，“如果她們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麵包養情婦，那這件事估計是有可能，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更傾向於她們在網絡上請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