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最了解你的人
沈之恒聞言，立即翻餘栩的口袋，終於找到了幾瓶藥，找出幾個給餘栩吃下。
沒一會兒，餘栩才漸漸恢複正常。
因為姬虞在車上給晉塵衍打了電話，所以他們到總局的時候，還有人站在門口等著。
晉塵衍看到姬虞的車過來，連忙走了過去，見姬虞下車，立即問，“你抓到那個人了？在哪？”
姬虞側頭，看向車上的人。
沈之恒已經帶著餘栩下車了，薛哲因為覺得危險，也跟著下車了。
晉塵衍看到雙手被拷著的餘栩，擰了擰眉，側頭向姬虞求證，“餘栩？”
姬虞點頭，“我已經給他哥哥打過電話了，估計也快到了。”
晉塵衍有些不敢相信，“這，這怎麽會……”
姬虞抿唇，“以他的技術，要製造從外網給我發郵件的假象很正常，你之前是不是還想讓他幫忙調查？”
晉塵衍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看向餘栩，“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姬虞看著餘栩剛吃完藥，正虛弱著，有些無奈，“找間空的辦公室，把他帶過去吧。”說完，姬虞又想到什麽，“沈之恒你跟著過去，我在這等一下餘毅。”
沈之恒也猜到了，跟著晉塵衍一起，帶著餘栩跟著晉塵衍往裏麵走。
晉塵衍邊走邊問沈之恒是怎麽回事。
沈之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餘栩被薛哲捆了，如果沒有做什麽事，薛哲是不會把他捆起來的。”
晉塵衍抿唇，看向不怎麽清楚的餘栩，歎了口氣。
姬虞看向站在一旁的薛哲，笑了笑，“你剛剛吃飯了嗎？”
薛哲摸了摸後腦勺，“吃了，還好我就在附近吃飯，不然的話……”
姬虞倒是不在意，哪怕薛哲不來，她也是有辦法應對的，“你吃完了嗎？是不是吃了一半就跑過來了？”
薛哲點頭，“大小姐沒事就好。”
姬虞心裏有些愧疚，“那你現在回去吧，剛好可以再去吃點。”
薛哲搖頭，“不行，太危險了，我得等到一會兒把你送回家再回去。”
姬虞見說不通，也就不強求了，看著薛哲笑了笑，站在警局門口，等著餘毅過來。
很快，一輛車幾乎是飛起來一般的開向了警局，直接就一個飄逸甩了進來。
薛哲站到姬虞麵前擋著，直到車停穩，才將手臂放了下來。
姬虞微微擰眉，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餘毅。
餘毅幾步走到姬虞麵前，麵色焦急，“姬虞，我……”
姬虞抿唇，“他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我也不會指控他，但是餘毅，你真的應該帶他去接受治療，他今天差點催眠了薛哲。”
薛哲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現在都覺得心驚，看向餘毅的眼神裏更是充滿了警惕。
餘毅抹了一把臉，“謝謝你，姬虞，我已經聯係好教授了，我想求你幫我，幫我送他上飛機。”
姬虞想了一下，“我估計不行，他如果直接看到我可能會犯病，我給你找幾個精神比較堅定，不容易被他催眠的人幫你吧。”
餘毅點頭，“謝謝你。”
姬虞看著餘毅憔悴的臉，歎了口氣，“餘毅，你想要你弟弟好起來，你先要堅強，如果你都倒下了，那就是放任他，他說不定就會變成第二個Jon。”
餘毅點頭，“我明白。”
姬虞帶著餘毅進去，一進去就有人帶著他們找到晉塵衍等人。
晉塵衍看到餘毅進來，隻是點了點頭，他們在餘栩入職的時候見過，餘毅還拜托晉塵衍照顧餘栩，誰又想到，再一次見麵會是這種場景。
餘栩還在恢複中，餘毅一進門就來看他，見他精神萎靡，雙手被拷住，不由得心疼。
姬虞解釋了一句，“他剛才在車上犯病，剛給他吃了藥，恢複過來估計要一會兒。”
餘毅點頭，表示明白。
晉塵衍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於是，他看向姬虞，“到底怎麽回事？”
姬虞麵色嚴肅，“他誘導魯藝在網上放對沈之恒不利的錄音，然後催眠白李玥，甚至想要催眠我，剛才在我家門口，他當著我的麵差一點催眠了薛哲，在車上還想催眠沈之恒，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成功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晉塵衍擰眉，看向已經漸漸開始恢複的餘栩，“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姬虞和你有仇？”
餘栩聞言，笑了笑，看向姬虞，“不，怎麽會？我那麽在乎她，從來都舍不得傷她一分一毫。”
姬虞眯眼，“但是你傷害了我身邊的人。”
餘栩收起笑容，“你看，他們都說你無情，其實你最在乎周圍的人了，但凡是誰受點傷，出點事，你一定是最先站出來的，哪怕我做了這麽多讓你厭惡的事，你還是沒有直接把我抓起來，而是讓我哥哥帶我走，姬虞，你總是那麽善良……”
姬虞麵無表情的看著餘栩，接過沈之恒遞過來的熱水，喝了一口，“你錯了，我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不抓你，隻是因為你的確沒有做過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催眠在法律上是沒有意義的。”
餘栩笑得溫柔，“你總是找借口來掩飾你的溫柔，我還記得那年，我不小心打翻了燒烤架，因為社交恐懼症，整個人害怕得連腦子都空白了，等到哥哥他們過來的時候，你說是你打翻的，完全幫我擋住了那些人，幫我擋住了恐懼……”
餘毅聽到這裏，有些驚訝的看向餘栩，他不知道這件事，原本他趕到了那裏，看到弟弟臉色發白，還以為是因為社交恐懼症，他一下子看到這麽多人不適……
姬虞抿唇，低下頭，“所以你就開始查我？”
餘栩抬頭，情緒有些激動，“我沒有辦法，我找不到你了，我太慌張了，我找不到你，哥哥說你回國了，我想要來找你，但是哥哥說，除非我好了，不然不讓我出來……”
姬虞看著手裏的白開水，擰眉，“所以你就開始看心理學的書籍，還揣摩了給你治病的谘詢師的心理，如果遇到發現你情況不對勁的谘詢師，你就找理由更換掉。”
餘栩笑了，“你是真的很聰明，你都猜對了，我就是這麽做的，有一次，有一個谘詢師很厲害，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對我的情況很感興趣，於是……”
姬虞對餘栩的過去並不感興趣，“你是怎麽查到付亞森的？”
餘栩聞言，揚眉，“這是偶然，我本來打算讓他替我背鍋的，可惜，被你識破了。”
姬虞低頭，“你的手法很拙劣。”
餘栩笑了，“我知道，我在你麵前，從來都隱藏不了什麽……”
姬虞抬頭，“如果你跟你哥哥離開，我就不起訴你。”
餘栩勾唇，臉上帶著一些得意，“我不。”
頓時，整個辦公室裏的氛圍都凝固了。
餘栩仍舊笑著，“我不要，你起訴不了我，我什麽都沒有做，最多是跟蹤。”
晉塵衍和沈之恒都冷著臉，看著囂張的餘栩。
餘毅擰著眉，看著自家弟弟，心裏想的是，他這次帶著他出國，就不回來了。
姬虞倒是沒有什麽表情，她低頭喝了一口水，才看向一臉得意的餘栩，“入侵警察局的網絡係統，餘栩，這可不是小罪，再加上你在國外待了那麽多年的情況，估計會被認為是間諜，如此的話，那你就真的不用離開了，估計要在這個地方，待到老死。”
餘毅表情瞬間就變了，他有些緊張的看向姬虞，想求情，但又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餘栩收起笑容，看向姬虞，眼神裏帶著一絲倔強。
姬虞看著他這副模樣，知道他不死心，又開口，“你以為京都沒有人才？大家都不如你？你入侵的痕跡追蹤不到？餘栩，別傻了，這怎麽可能呢？”
餘栩徹底放棄了，肩膀垂了下去。
姬虞看向餘毅，“你最好在十二小時內，帶他離開。”
餘毅點頭應下。
沈之恒把姬虞拉了出去，臉色嚴肅，“餘栩入侵了警局的係統？”
姬虞沒有說話，看著沈之恒嚴肅的模樣，抿了抿唇。
沈之恒擰眉，“不能放他走，萬一他真的是間諜呢？這種情況下，應該上報……”
姬虞等沈之恒劈裏啪啦的講了一堆大道理之後，才開口，“他沒有。”
沈之恒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怎麽會？”
姬虞抿唇，“我催眠了他。”
沈之恒愣住。
姬虞視線看向其他地方，隨後對著沈之恒笑了笑，“你以為警察局的係統真的有那麽好入侵？還一點痕跡都不留？”
沈之恒抿唇，看向姬虞。
晉塵衍不知道從哪裏過來，看到他們兩個，也走了過來，他小聲跟姬虞說，“你在哪催眠的餘栩？”
姬虞聞言側頭，笑著看向晉塵衍，“師兄，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晉塵衍無奈，“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件事，你怎麽可能放他離開？不是在警局吧？如果是的話我去看一眼監控。”
姬虞知道晉塵衍怕這件事傳出去，對自己不好，心裏一暖，彎了彎眉眼，“沒有。”
晉塵衍歎了口氣，“行了，這邊我找幾個人送他們走，你們回去休息吧。”
姬虞搖頭，“你那邊找一兩個人就可以了，我讓白李玥過來了。”
晉塵衍知道姬虞的用意，點了點頭，“也好，總之，先把他送走，剩下的我們再說。”
姬虞點頭，“對了，師傅說，讓找個時間過去吃飯，你帶上慕思詩。”
晉塵衍擰眉，“都去？”
“嗯，都去。”知道晉塵衍最近和衛焱鬧了矛盾，姬虞歎了口氣，“師兄，你們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少讓師傅操點心？”
晉塵衍眉頭緊鎖，好一會兒才點頭，“我知道了。”
沈之恒看著和晉塵衍聊天的姬虞，心裏劃過一絲難過，他竟然不是最懂姬虞的那個人……
很快，白李玥就過來了，看到姬虞的第一句話就是，“美容覺都被你破壞了，你得賠！”
姬虞笑了，“給你買燕窩補回來？”
白李玥瞪了她一眼，攏了攏大衣，就進去了。
晉塵衍帶著幾個人，和白李玥一起，送餘毅和餘栩離開。
經過姬虞時，餘栩忽然回過頭來，對著姬虞一笑。
姬虞見此擰了擰眉，卻沒有說什麽。
回去的路上，姬虞發現沈之恒有些沉默，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不由得揚眉，等到了住處，姬虞安撫了一下薛哲，讓他早點回去休息，便和沈之恒一起上了樓。
臨睡前，姬虞見沈之恒情緒還是很奇怪，便開口問他，“你怎麽了？從在警局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沈之恒搖了搖頭，抱著姬虞，閉上了眼睛。
姬虞擰眉，伸手將沈之恒推開一點，看著他的眼睛，“看著我，好好說，到底怎麽了？”
沈之恒看著姬虞，眼裏的傷心十分的明顯，“我隻是覺得自己沒用。”
姬虞聞言有些訝異，“怎麽這麽說？”
沈之恒伸手，將姬虞抱在懷裏，“明明就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一直在你身邊，我都抓不住他。”
姬虞聞言歎了口氣，拍了拍沈之恒的後背，安慰他，“這件事是我不好，我在對他有懷疑的時候就該告訴你的。”
沈之恒搖了搖頭，“不止，我還不相信你，我都不是最了解你的人……”
姬虞從沈之恒的語氣裏，算是聽出來了，後麵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不過這話怎麽說？她怎麽就不明白呢？
“什麽意思？你不是，那誰是？”姬虞其實不怎麽在乎這個，但沈之恒在乎，久而久之，她也就會順著沈之恒說，沈之恒才是最了解她的人了，可是今天是怎麽了？
沈之恒抬頭看著姬虞，“晉塵衍，他一看就知道你做了什麽，還想著幫你善後，我卻什麽都不知道，還以為你要放走罪犯……”
姬虞聽著對方明明是譴責自己的話，卻帶著濃鬱的酸味，不由得歎了口氣，摸了摸沈之恒的頭發，她怎麽就忘了，沈之恒最厲害的，就是吃醋啊~
“師兄之所以會知道我做了什麽，是因為他很清楚，京都警察局的網絡係統都是統一管理的，但凡是哪裏有了異常都會立刻被處理，所以他知道，如果餘栩真的入侵了係統，根本就不用等到我們動手，那邊的負責人就會查過來，早就帶他回去審查了。”
沈之恒聞言看向姬虞，臉上帶著微微有些驚訝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