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認識的人？
晉塵衍聞言揚眉，“你覺得孫青沒有說謊？”
慕思詩點頭，“他很真誠，沒有說謊的樣子，但我也不確定，萬一是我看錯了……”
“那你有沒有看錯過？”
慕思詩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有的人，我是看不懂的，像姬教授，我就看不懂。”
晉塵衍笑了笑，摸了摸慕思詩的頭，“看來以後我不能騙你了。”
慕思詩聞言一笑，“那當然，你要是騙我的話，我能看出來的！”
沈之恒低頭看著閉著眼睛的姬虞，“累了？”
姬虞真開眼睛，對上沈之恒的視線，“你覺得孫青有沒有問題？”
沈之恒擰眉，“你懷疑他？可是他看到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姬虞低頭，“這就是我有疑問的地方，按照前幾通電話來看，他對你應該有很濃的情緒，可是孫青看到你，和看到其他人沒有什麽區別，像是根本不認識你一樣。”
沈之恒捏了捏姬虞的肩膀，“行了，等我去修理廠看完了再說，你別著急，我先走了，你要出去記得打電話讓薛哲來接你，知道嗎？”
姬虞點頭，“知道了。”
沈之恒等人走了之後，姬虞又重複看了一遍視頻，然後又看了孫青兩次詢問的監控。
陳飛回來的時候看到辦公室裏隻有姬虞一個人坐著，不由得揚眉，“姬教授，他們人都去哪了？”
姬虞睜開眼睛，“張勇在監控室，晉塵衍他們去了修理廠，你那邊有消息了？”
陳飛點頭，拉開椅子坐在姬虞對麵，“我查清楚了，那個鄭意竹的嫌疑是沒有了，你猜為什麽？”
姬虞揚眉，配合他，“為什麽？”
陳飛喝了一口水，眉飛色舞的，“你肯定猜不到，那個鄭意竹的父母伏法之後，鄭意竹的精神狀態就不太好，今年年初住進療養院了。”陳飛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這裏出問題了。”
姬虞眼睛閃了閃，“今年年初？”
陳飛點頭，“沒錯，所以她沒有嫌疑，我特地打電話去問過了，她一直住在療養院裏，沒有出來過，根本不可能來京都犯案，再說，她也是女人，怎麽能把曹倩倩她們……”
姬虞想到什麽，猛地看向陳飛，“你問過經常去看她的是誰了嗎？”
陳飛頓住，“……沒，沒有。”
姬虞平靜的看著他，“那是誰送她去住療養院的呢？”
陳飛訕笑，“也沒問。”
姬虞扶額，“按照你這麽說，反而鄭意竹的嫌疑更大了。”
陳飛不解，“怎麽會呢？她都住進療養院了。”
姬虞把右手放在桌麵上，輕輕敲著，給陳飛解釋，“按照你說的，鄭意竹已經精神出問題了對不對？”
陳飛點頭，“對。”
“精神出問題怎麽給自己辦住院呢？需要親屬簽字的，鄭意竹是獨生子女，父母都伏法了，你說，是誰送她進療養院的？”
陳飛打了個響指，“朋友，男朋友，或者是愛慕她的男性朋友。”
“那你說，這個的嫌疑是不是最大的？因為鄭意竹現在的狀態，和沈之恒脫不了幹係，你說對不對？”姬虞低頭，看著桌麵。
陳飛有些猶豫，“可這也不能怪沈之恒組長啊，沈之恒組長本來也是受害人，更何況，他是秉公執法……”
姬虞聳肩，“那是你的想法，不是凶手的想法，如果鄭意竹也能這麽想，她就不用進療養院了。”
陳飛站起身，“那我馬上打電話去問，療養院那邊的情況。”
姬虞搖頭，“你飛一趟吧，直接去硯洲確認，你們晉隊那邊我會和他說。”
陳飛點頭，“行，那我現在就買票。”
陳飛走了之後，姬虞去了技術科，“聲音還原怎麽樣了？”
孫雨跟著姬虞進來的，聽到姬虞的問題不由得揚眉，“之前不是已經還原好了嗎？”之前還原好了，晉塵衍給負責這個案子的人都發了一份，讓大家都記著，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遇到了。
技術人員抬頭，先是看向姬虞，“雜音太多，還差幾分鍾就出來了。”然後又和孫雨解釋，“有了新的視頻。”
孫雨聞言看了姬虞一眼，“再有視頻，聲音也應該是凶手的啊，難不成姬教授你覺得是團夥作案？”
姬虞搖頭，“我隻是想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而已。”
孫雨聞言瞪大了眼睛，“姬教授，你已經有嫌疑人了？”
姬虞想到什麽，看向孫雨，“你手裏的事辦完了？”
孫雨點頭，“姬教授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姬虞抿唇，“我想讓你去跟一個人，千萬不要讓對方發現你……”
孫雨聽到要跟的人之後有些驚訝，但看著姬教授嚴肅的表情，他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姬虞看著窗外，等著技術科的還原聲音，不知道為什麽，她一開始懷疑孫青後，就覺得他越來越可疑。
“好了。”技術人員抬頭，不過聲音很短。
姬虞屏息聽著。
“求救啊，你求救啊……”
姬虞擰眉，腦海裏回想上次孫青的聲音。
“我聽到有人在叫救命……”
技術人員放完錄音，看著姬虞。
姬虞很確定的看著他，“和上次的不一樣。”
技術人員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很驚訝。“沒關係，我已經讓人比對兩次的聲音了。”
姬虞點頭，“什麽時候出結果。”
技術人員看向身側的人，“出結果了嗎？”
半分鍾不到，對方抬起頭，姬虞這才看到，是一個很年輕的男生，戴著框架眼鏡，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有些眼熟。
技術人員注意到姬虞的視線，給她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們局長花重金從國外聘請來的。”
‘重金’抬頭看向姬虞，“我記得你。”
姬虞先是一愣，而後腦海裏閃過什麽。
技術人員以為‘重金’是在報紙或者傳聞裏聽說過姬虞，頓時有了一種自豪感，於是，他微微抬著下巴，看向‘重金’，“結果怎麽樣？”
‘重金’這才收回視線，“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心理準備已經做足了，但技術人員還是十分的驚訝，他看向姬虞，“姬教授，這……”
姬虞抬頭看向‘重金’，“記起來了，你是餘毅的弟弟。”
‘重金’看向姬虞，目光裏帶著某種興奮，“是我，你記得我？”
姬虞點頭，餘毅帶著他來和他們吃過一次飯，在那之前，餘毅還一直把他弟弟放在嘴邊，甚至，學心理學就是為了他弟弟。
技術人員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是敘舊的時候嗎？不應該說案子嗎？“姬教授，這案子……”
姬虞將視線轉向他，“你把之前錄音的聲音重新解析一下，換成女人的聲音。”
“啊？”
姬虞點頭，“然後等他們回來，你把結果告訴晉塵衍他們，我還有事，先走了。”
技術人員抬頭，還想說什麽，就隻能看到姬虞的背影，他轉頭正要和‘重金’說什麽，就看到了對方犀利可怕的眼神。
“額，怎麽了？”
‘重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收回，看著自己的電腦。
“……”
慕思詩看著眼前的修理廠，“如果凶手在這光明正大的把曹倩倩換到另一輛車上，修理廠的老板不會懷疑嗎？”
晉塵衍看著直接走進去的沈之恒，邊追上去，邊給慕思詩解釋，“他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了，比如，，要給女朋友治病，隨意把車賣了，換一輛便宜的車。”
慕思詩瞪大的眼睛，“還可以這樣啊！”
晉塵衍有些無奈，慕思詩太過於單純，涉世不深，還好他能護著她，不然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沈之恒走過去，找到老板後，直接把車的照片遞給他，“見過這輛車嗎？”
老板先是看了一眼照片，然後一臉懷疑的看著沈之恒。
沈之恒見此，把照片放在桌麵上，掏出自己的證件，“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老板連忙低頭去看照片，仔細辨認，“好像是見過。”
晉塵衍進來，報上時間，“你最好想清楚了，有沒有見過？”
老板聞言立即轉身回去找，找了一會兒，他拍了拍腦袋，“哎呀，好像被我拆了！”
沈之恒眯眼，“整輛車都拆了？”
老板訕笑，“那倒沒有，車還在外麵。”老板往外走，在一排車裏麵，找到一輛紅色的，“喏，就是這個。”
沈之恒打開車門看了一眼，轉身打量周圍，晉塵衍看了一眼，擰眉看向老板，“你全拆了？”
老板摸了摸鼻子，“這個樣子才像新的，我全換了才有人願意買嘛！”
慕思詩還沒有明白過來，就聽到沈之恒的聲音，“你把那個監控的視頻給我！”
老板聽到這話表情有些難看，“那個監控，沒，沒有開。”
沈之恒扯了扯嘴角，“你想清楚再說！”
晉塵衍擰眉，從後腰處拿出手銬，磕了磕一旁的欄杆。
老板哆哆嗦嗦的，“我，我再去看看，我記錯了也說不定……”
沈之恒冷眼看著他，老板立即轉身回房子裏，翻看自己的電腦，找到監控的視頻。沈之恒見他慢吞吞的，直接伸手把老板從位置上提起來，扔到一邊，自己上手，找到那天的監控，結果發現凶手的確是在這裏換的車，但是監控沒有拍到他的臉。
“艸！”
沈之恒拍了一下桌麵，忍不住罵了髒話。
晉塵衍見此，擰了擰眉，走到沈之恒身邊，看著監控視頻，表情頓時難看起來，他轉頭把老板扯了過來，指著監控，“記得那天來的人是誰嗎？”
老板看了看監控，搖了搖頭，“不，不記得了，我這一天要來好多人……”
沈之恒整理好情緒，把視頻拷貝了一份，起身看向老板，“你看見他了。”
老板愣住，“啊？”
沈之恒眼神冰冷嚴肅，“你記得車，卻記不得賣車給你的人？他車上的那個女人，差一點就死在他的手裏，現在又被他綁架，你還什麽都不說？萬一那個受害者死了，你就是幫凶，晚上不怕做惡夢嗎？”
老板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後一臉哭相，“警察同誌，我不知道啊，我沒有幫那個人，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他當時穿了一套黑的衣服，還戴著帽子，我根本就沒有注意他的臉，我隻看車了。”
沈之恒見他是真的不記得，沒有再為難，看了晉塵衍一眼，準備離開。晉塵衍明白沈之恒的意思，叫上慕思詩，三人準備離開。
沈之恒等人還沒有上車，那老板又追了出來，大著喘氣，“我，我記起來了一點，那個人身上有點腥味，魚腥味，車上也有一些，我拆的時候還罵了來著……”
沈之恒擰眉，“你確定是魚腥味？”
老板點頭，一臉的肯定，“那是當然的，我最討厭吃魚了，魚的味道我比誰都記得。”
沈之恒點頭，“行，”遞給老板一張名片，“如果你又想起什麽有用的信息，打電話給我。”
老板連忙接了過來，“好嘞，好嘞，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抓到他啊，那個人那天還說裏麵坐的是他老婆，因為要治病不得不換車，我還可憐他，給了他高價呢！他怎麽能拿著我可憐他的錢去害人！”
沈之恒聞言看了那老板一眼，原先他還以為對方和凶手是一夥的，畢竟，姬虞懷疑孫青，而孫青，也是開修理廠的，想到這，沈之恒看向那老板，“你認識孫青嗎？”
老板愣了一下，“孫青？哪個孫青？是做什麽的？”
見他的樣子不像裝的，沈之恒搖了搖頭，沒有多說，“總之，如果想起什麽就給我打電話。”
老板連忙點頭，“好好好，你們慢走。”
晉塵衍開著車往警局走，側頭看了沈之恒一眼，“你也懷疑孫青？”
沈之恒看著前麵的路，“我和姬虞共事這麽久，能讓她懷疑的人，從來都不幹淨。”
晉塵衍抿唇，回想了一下以往和姬虞一起處理的案子，好像的確是這樣。
沈之恒摸著下巴，“而且，凶手給我打電話的定位在警局附近，孫青也在。再者，曹倩倩被襲擊的那個晚上，隻有孫青一個目擊者，他可能是目擊者，也可能是凶手，再者，他描述的情形沒有和現場痕跡完全對上……”
“嗡嗡嗡……”手機的震動打斷了沈之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