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婆媳

晉塵衍給局裏的前輩打了電話,將姬虞說的情況換了一種方式告訴對方,讓對方注意一下。

“沒錯,那兩個孩子的老師發現有人跟著他們,而且是同一個人。”

“對,我這裏有照片,我一會兒發給你。”

“行,我這邊沒有說什麽。”

“好的,我知道了。”

“……”

姬虞走了出來,見晉塵衍掛了電話,才問他,“怎麽了?問題很嚴重?”

晉塵衍搖頭,“應該是他們一直在盯的人冒出來了,你別管了,這邊有人會解決。”

姬虞點頭應下,指了指屋裏,“去看看吧,師傅要生氣了,你是不是沒有跟他解釋為什麽慕思詩沒有來啊?”

晉塵衍聞言拍了一下額頭,“啊,我忘了。”

姬虞笑了,“快去吧!”

“案例講完了?”沈之恒今天有空,來學校裏聽姬虞的課,剛好能趕上最後一堂課,恰好,看到的就是姬虞在講上次的案子,剛好是收尾的時候。

姬虞抬頭看到沈之恒走到講台邊上,笑了笑,“你怎麽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沈之恒勾唇,“偷襲當然不能告訴你,說不定會發現點什麽。”

姬虞聞言瞪了沈之恒一眼,“你能發現什麽?”

沈之恒伸手幫姬虞拿東西,然後跟著姬虞往外走,無視教室裏不斷看過來的視線。

姬虞帶著沈之恒往辦公室走去,“最近很閑?”

沈之恒點頭,“嗯,那個案子破了之後,就沒有什麽案子了,最近一直在整理以前的資料,等把辦公室都清幹淨了,也該把一些懸案處理一下了。”沈之恒側頭看著姬虞,“到時候你如果有空,來局裏幫我,嗯?”

姬虞側頭看向沈之恒,微笑,“我如果有空,應該去休息,距離我們辦婚禮沒有多久了,我覺得我應該好好休息,到時候做個漂亮的新娘。”

沈之恒揚眉,摸了摸姬虞的額頭,“你一直都是最漂亮,等結婚,肯定也是最漂亮的新娘。”

姬虞笑了,“花言巧語。”

沈之恒勾唇,“我就想你多陪陪我,你看你忙起來比我還認真,約定好的每天三個電話也不打……”

姬虞聽著沈之恒開始數落她的不是,忍不住揚眉,“嘖,我們這婚禮還沒有辦呢,你就開始數落我了?”

沈之恒討好的笑了笑,“不是,我這不是想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一點嘛,你看,我有空就來陪你上課,你有時間就去局裏陪我,怎麽樣?”

姬虞笑了,“難道現在不是這樣的嗎?我有空就去協助你破案,你有空就來陪我上課,而且,我雖然沒有給你打電話,飯點我都給你發消息了對吧?”

沈之恒勾唇,“對,要是不陪別人吃飯就更好了。”

姬虞聞言揚眉,“我什麽時候陪別人吃飯了?”

“前幾天,你和孫清河,哦,還有晉塵衍。”沈之恒微微勾唇,視線卻緊緊的盯著姬虞。

姬虞歎了口氣,“那是去見師傅,再說,我不是問你了嗎?你自己沒有時間的。”

沈之恒有些耍無賴的性子,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姬虞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東西放在辦公桌上就行,要喝點什麽?”

“你在查什麽?”沈之恒剛放下東西,就看到了姬虞桌子上的照片,忍不住擰眉,抬頭看向姬虞。

姬虞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她上午又把齊森他們的照片拿出來看,沒有收起來,“哦,就是幾個學生。”

沈之恒看著手裏的照片,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是上次那兩個學生嗎?他們怎麽了?”

姬虞倒了杯牛奶放在沈之恒麵前,“我之前不是和你們說過嗎?有兩個學生打架了,就是他們兩個。”

沈之恒揚眉,“打架還能一起出去打球?難不成是在外麵約架,不小心碰到了拋屍現場?”

姬虞坐在沈之恒身邊,“那個啊,是我讓他們在一起的,之前打架被我抓到,我就讓他們兩個人去哪都在一起。”

沈之恒想到了之前看的電視劇裏的情節,一個師傅帶兩個徒弟,兩個徒弟關係不好,師傅就讓他們吃飯用很長很長的筷子,兩個徒弟沒有辦法自己吃飯,隻能喂給對方,時間長了,兩個人關係就好了。

“可以的,你這個老師很有方法啊!經曆過這件事,他們兩之間應該產生了一點同患難的感情了,以後估計不會再打架了。”

姬虞笑了笑,“我的學生一向很團結的。”

沈之恒揚眉看她,“嘖,這就驕傲上了?”

姬虞微笑,“你以為呢?”

沈之恒捏了捏姬虞的臉,笑得溫柔,“爸讓我們周末回去過,順便到時候去看酒店最後裝修成果。”

姬虞聳肩,“我是沒問題,你有時間嗎?”

沈之恒想了想,“嗯,也就兩天了,我休假,已經提前請好假了,放心吧。”

周末,就在姬虞和沈之恒要出發的時候,沈之恒接到了局裏的電話。

“組長,有人報案,又是分屍。”

沈之恒歎了口氣,“最近怎麽總是在分屍?”

姬虞聞言側頭看他,臉色擔憂,“怎麽了?”

沈之恒掛了電話,揉了揉眉心,“來案子了。”

姬虞看了看時間,“那你去吧,我讓薛哲來接我。”

沈之恒抿唇,想了一會兒,點頭,“行,打電話讓薛哲來接你,我過去看看情況,如果能抽身,我就立即去找你們。”

姬虞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沈之恒在工作上和她一樣認真,如果不是出結果基本是不會撒手不管的,所以她也就沒有把沈之恒說的話當回事。

決定好了之後,沈之恒就開車去了現場,而姬虞在家裏等著薛哲過來接她。

到了現場,沈之恒擰了擰眉,掃了一眼周圍,“這片也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內?”這是一個村子,離城區有些遠,怎麽看也不屬於他們分局的底盤。

葉飛聞言立即就明白沈之恒在想什麽了,他笑了笑,“組長你是不知道,這一片是有派出所的,但派出所人才太少了,和人命有關的案子都不能做主,隻能找我們求救,局長說了,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我們最近也沒有案子,所以……”

所以就把他這個放假的人給叫來了,沈之恒擰眉,“那我的假期怎麽算?我這可是要去見老丈人的,你們這樣,有沒有為我考慮過?”邊說邊戴上手套,往案發現場走去。

葉飛見沈之恒口是心非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也想自己來啊,可是組長你能放手嗎?你也不放心不是嗎?再說了,又是分屍,你不覺得需要親自解決嗎?”

沈之恒沒有理葉飛,直接蹲在屍塊旁邊,看著孫清河,“什麽情況?”

孫清河抬頭掃了他一眼,“屍體應該是被分成六塊,這裏隻有腹部和腳,頭部和手不在這裏,切口不平整,應該用的菜刀之類的工具,看衣服的碎片和死者的骨骼,還有皮膚上的斑紋,死者年紀應該在五十歲以上了,死亡時間很近,在十二個小時以內,具體的要等屍檢以後才有準確的結果。”

沈之恒起身,看向不遠處的葉飛,“是誰報的警?”

葉飛幾步走到沈之恒身邊,“是這個村的村長,他們一起出來找死者,結果死者的兒子發現這一片泥土有些新鮮,像被人挖過,就開始挖這一片,然後就發現了屍體,已經證實了死者的身份,叫王桂英,五十三歲,有兩個兒子,都住在一起。今天中午王桂英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王桂英不見了,找了全村都沒有找到,就以為王桂英掉進池塘裏了,就找了一些村民幫忙來撈,然後王桂英的大兒子發現了屍塊……”

沈之恒看著有些潮濕的地麵上全是腳印,忍不住擰了擰眉。

葉飛跟著沈之恒低頭,看到腳下的泥土,“在我們的人過來控製現場之前,已經有好幾個人過來了,腳印肯定是采集不到的。”

沈之恒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周圍在遠處看著的村民,那頭胡燕正在安慰的,大概就是死者的兒子,對方已經直接坐在地上了,看起來表情不太好。沈之恒看向葉飛,“去查一下王桂英家裏都有什麽人,所有人對於這件事是什麽表現,還有她平時有沒有的罪過誰,今天有誰看到她之類的。”

葉飛應下,“是。”

沈之恒掃了一眼周圍,發現徐聞和陳默都不在,眉頭皺得更深了,“徐聞和陳默呢?這麽忙的時候都幹什麽去了?”

葉飛微笑,默默的後退了一步,“陳默請假去和徐聞的姐姐約會了,徐聞不放心,也請假跟著去了。”

沈之恒:……想打人。

孫清河抬頭看向沈之恒,“沈組長,你過來一下。”

沈之恒給了葉飛一個眼神,便轉身走到孫清河身邊,蹲下,跟著他一起看向屍體。

“你看著這裏。”孫清河指了指屍塊的胸前的部位,上麵有一些輕微的抓痕。

沈之恒擰眉,“這是抓痕?”

孫清河點頭,“沒錯,死者在生前和別人有過激烈的打鬥。”說著,孫清河就撿起一片碎衣服,“這不是在分屍的時候弄的,這是打鬥的時候導致的,你看這個開口,是撕扯開的。”

沈之恒聞言看向孫清河,“所以,死者在生前可能和凶手打過一架?”

孫清河點頭,“很有這個可能,如果找到死者的其他屍塊的話,很有可能在死者的手指甲裏找到胸手術身上的皮膚組織,或者是衣服的纖維。”

沈之恒立即起身,“我明白了。”說完就轉身,帶著一隊人擴大了搜索範圍,開始翻找死者其他的部位。

因為有當地派出所民警和村民的幫忙,不到半個小時,就在距離王桂英家不遠的地裏,找到了王桂英的剩餘屍塊。

孫清河檢查了一下,看向沈之恒,“手指甲縫裏有人的皮膚組織,死者麵部也有抓傷,脖子上有兩道掐痕,這也是死因,死者嘴裏也有血跡和皮膚組織,估計是和凶手發生了激烈的打鬥,凶手身上一定也有傷痕。”

沈之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既然這邊已經都找到了屍體,那你回局裏化驗去吧,麻煩你了。”

孫清河扯了扯嘴角,“這是我的工作,我會盡快的,到時候你讓人來取報告。”

沈之恒擺了擺手,就往葉飛那邊走去。

胡燕那頭也是焦頭爛額,王桂英的兒子正坐在一旁的田埂上哭喊著,“這到底是哪個沒有良心的啊?怎麽把我媽害死了,還埋在我家的地裏,到底是誰啊?沒有良心啊……”

沈之恒隻是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理會那頭的動靜了,他走到葉飛身邊,“怎麽樣了?查到王桂英的家庭情況和人際關係了嗎?”

葉飛搖了搖頭,“隻問了一半,還有一部分沒有問。”

沈之恒低頭靠近葉飛,小聲在他耳邊說到,“死者身前可能和凶手打過架,凶手身上、臉上、手上可能會有抓痕,你帶著人去,看到有這些特征的都控製起來。”

“是。”

很快,王桂英的第二個兒媳婦就被帶走了。

因為,王桂英的第二個兒媳婦臉上全都是抓痕,在警察找上門之前,她整個人都躺在被子裏,哪怕外麵發生這麽多事,她也沒有起來看一眼,沈之恒帶著葉飛原本隻是想來見一見這個一直沒有路麵的兒媳婦,沒有想到,一看就懷疑上了,因為王桂英第二個兒媳婦臉上的傷痕實在是太明顯了。

沈之恒讓葉飛帶著人回去問話,自己又勘察了幾次周圍的情況,然後才跟因為著急自家媳婦跑過來的王桂英的第二個兒子解釋,“我們隻是帶她回去了解了解情況,你不用著急。”

劉國強不明白,他看著沈之恒,一臉的迷茫,“不是,你們要抓凶手我知道,你們要查誰殺了我媽我也明白,但是你們把我媳婦帶走了還不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我就不是很明白了。”

沈之恒揉了揉眉心,“劉國強,你老婆涉嫌殺害並分割你母親,我們現在要帶她回去問話,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嗎?”

劉國強愣住,“不,不可能,我老婆怎麽會殺我媽呢!不會的,你們別開玩笑了……”

沈之恒拍了拍劉國強的肩膀,“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請你節哀順變,然後,一切都等結果出來了再說,我們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