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壓抑的變態
很快，京都的媒體見姬瀚文沒有什麽打壓他們的動作之後，他們就明白了，姬瀚文是不管的，於是才短短一個星期，報道就變得五花八門了，各種猜測都出來了，還有人扒出姬風的身世和姬瀚文離婚的事，瞬間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了。然後，姬虞就變成了最慘豪門千金。
所有人都以為，姬瀚文是需要把私生子用領養的方式帶回姬家，而姬虞唯一的繼承人身份自然受到了威脅，因為這件事的報道姬瀚文根本就不壓，所以大家都以為姬瀚文是默認了，還故意讓他們給私生子造勢，而姬虞多多少少受到了牽連。
姬瀚文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女兒，而是那個時候，他沒有辦法在乎別人了，他隻喜歡自己可以逼出妻子，他相信，妻子不會不管唯一的女兒的。
姬瀚文猜對了，他的妻子真的沒有不管姬虞，新聞剛起來沒多久，姬虞就收到了一個快遞，裏麵是姬虞媽媽給她的資產，足夠讓姬虞生活幾輩子了。
察覺到姬虞表情不太好，沈之恒忍不住用了點力，將人抱在懷裏。
姬虞回神，抬頭朝沈之恒笑了笑，“我在不太健康的家庭成長，雖然心理沒有扭曲，但多多少少是有些問題的。”
沈之恒不明白姬虞的話是什麽意思，低頭去看她，“怎麽說？”
姬虞勾唇笑開，側過身，讓自己和沈之恒麵對麵，她伸手摸著沈之恒的側臉，眼底暗波流動，“大概在初中的時候，我發現我開始想一些不正常的事，比如怎麽把一個得罪過我的人弄死。”
沈之恒呼吸一頓，伸手捏住姬虞的手，眼底有些心疼和疑惑。
姬虞笑了，“大概是為了讓我能正常的遇到你，所以我才沒有變成駱琛那樣的人，又或許是因為我見過了駱琛的人生，所以才換了一種活法……”
沈之恒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看到她眼底的自嘲，他心都揪起來了，沈之恒湊近了一點，親了親她的嘴唇，“總覺得你剛剛是在對我說情話。”
姬虞笑了，“好聽嗎？”
沈之恒又吻了她嘴角一下，“嗯，好聽。”
姬虞勾唇，“我被駱琛綁架的那段時間裏，聽了他所有的經曆，我就知道我不能讓自己變成他那樣，哪怕再厲害，也見不得光的人……”
第一次，沈之恒再聽她提到駱琛的時候沒有吃醋，隻是感激，覺得還好有那麽一段，不然姬虞現在是什麽樣都不好說。
“我有一段時間裏，甚至覺得我和他是同一種人，隻可惜我比他多了選擇，可以成為另一種人，在遇到勒喉魔的時候，我拿著手術刀，那一刻倒是希望自己可以解決了他。”姬虞輕笑，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再想起這些感覺了，她把自己控製得很好，也讓自己一直都像一個正常人，那今天她忍不住，忍不住把所有的自己剖開給沈之恒看。
沈之恒摸著姬虞的頭發，認真的看著姬虞的眼睛，他笑了笑，“我知道，我看出來了。”
姬虞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沈之恒覺得她這樣很可愛，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眼睛，“我到天台的時候，看出來了，你眼底深處都是殺意，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你真的下了重手，我也不會覺得你如何，甚至我很能理解，曾經我也是這樣的，有那麽一段時間裏，我恨不得手刃我的仇人，替我父母報仇……”
姬虞摸著沈之恒脖子上突出來的脈絡，心裏熱乎乎的，她有一種預感，今天過後，她和沈之恒之間的感情、信任都會有所提升。
沈之恒拉過姬虞的手，親了親，“你和駱琛不是同一種人，你和我才是同一種人。”
姬虞聞言看向沈之恒的眼睛，看到他眼底的嗜血和炙熱，心裏一熱，吻了過去。
見對方送了過來，沈之恒毫不客氣，摟住姬虞的纖腰，將人死死的抱在懷裏親吻，越吻越熱，這吻越來越炙熱，粗喘的氣息在安靜的室內十分悅耳，熱度也越來越高……
沈之恒和劉錚回去之前又去了一趟學校，牽著姬虞在學校裏轉了幾圈，勢必將姬教授已經有男朋友這件事宣傳透徹，之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等後來姬虞回到學校再上課，課堂就沒有之前那麽安靜了，她邊上傳課件，邊疑惑的掃了教室裏的學生一眼，“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感覺你們很興奮？”
有一個膽子大的學生舉了舉手，然後出聲問姬虞，“姬教授，你是有男朋友了嗎？”
姬虞聞言，才明白沈之恒為什麽不去周圍那裏坐坐，也不去她的辦公室，原來是點在這，她抬頭，笑了笑，“嗯，有。”
姬虞話音一落，教室裏更熱鬧了。
姬虞好笑的看了一眼這些八卦的學生，然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還有一分鍾上課，你們還可以問兩個問題，我會選擇性的回答。”
教室安靜了一瞬，然後就有了此起彼伏的聲音。
“教授，他是哪裏的人啊？”
“姬教授，他是做什麽的啊？”
“姬教授，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啊？”
“教授教授……”
姬虞敲了敲桌麵，教室裏很快就安靜下來，“第一個問題，硯洲人，第二個，他是刑警，附送一個，我在硯洲調查案子的時候，他是隊長，我們就認識了。”說完姬虞也不再給學生八卦的時間，聲音冷了幾分，“好了，現在我們要開始上課了，今天下課後我給給你們布置一份課後作業，下節課上課的時候交給我，算作平時成績……”
回硯洲的飛機上，劉錚察覺到沈之恒有些神清氣爽的意思，倒是比一開始要查案子時少了不少陰鬱，便側頭問他，“和女朋友道別了？”
沈之恒側頭，笑了笑，“嗯。”
劉錚被他的好心情影響到，也跟著笑了笑了，“好小子，當年我還抱你去買過冰棍呢，現在都會談女朋友了。”
沈之恒笑了笑，沒有因為被提及過去而難過，“等這案子結束了，我找個時間帶她來見見你們。”
沈之恒很清楚，他父母去世了，家裏的親戚都不太熟，現在還牽掛著他的，大概也就是這幾個叔叔阿姨和一些前輩了。
劉錚聞言笑了笑，“好啊！”
姬虞的課程不算很多，也不是很密集，於是晉塵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看了看課程表就過去了。
“姬教授。”
警局裏倒是經常見姬虞進出，再加上之前姬虞經常被提及，除了一些剛來的實習生不認識人之外，大多都是知道她的。
姬虞點了點頭，也不用別人帶路，自己很快就找到了晉塵衍的辦公室去了。
“怎麽了？”姬虞一進門就看到晉塵衍擰著眉坐在辦公桌上，整個辦公室裏煙霧繚繞的。
晉塵衍見她進來，立即起身將窗戶打開，散著煙味，然後把案子的資料遞給她。
姬虞也沒多說，坐在晉塵衍對麵開始看資料，右手趕了趕鼻尖周圍的煙味。
晉塵衍見此有些不好意思，將辦公室裏的窗戶全打開了，散了一會兒煙味後才關上，等他再回到辦公桌旁邊，姬虞已經把資料看完了。
“你是什麽結論？”姬虞抬頭看向晉塵衍。
晉塵衍聞言，又想摸煙來抽，對上姬虞的視線，手轉了轉，拿到一旁不知道是誰買來的口香糖，撕了一片扔進嘴裏，“門鎖沒有被撬開，早上他們起來的時候，門是鎖著的，我一開始懷疑寢室內的幾個人，但找到證據可以證明。”
姬虞挑眉，手裏的資料上寫著，死者是八中一個高二的女學生，在校期間不怎麽愛說話，和室友相處都還不錯，在班裏也有不怎麽說話的同學，但是沒有得罪過誰。熟一點的同學對她的評價是，人很善良，很可愛，不怎麽說話，但也不會讓他們尷尬，相處起來很舒服；不熟的同學的評價是，成績很好，見麵會笑著打招呼，不太熟，但人看起來很好。這樣一個大家都覺得人很好，沒有得罪過誰的女學生，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寢室裏，死亡時間是淩晨兩點半，那個時候她們寢室的人，包括死者，都在熟睡當中，她就這麽在睡夢中被悶死了。
姬虞翻著手裏的資料，“她和她們寢室的同學有矛盾？”
晉塵衍搖了搖頭，“我問過了，沒有，她們寢室一共八個人，雖然不是做什麽都一起的那種小團體，但大家關係都還不錯，平時也沒有什麽矛盾，死者和舍友有很和諧，從來沒有過矛盾。學校寢室裏不會安裝監控，所以也看不出那天有沒有人進入她們寢室，事發的第二天，死者的室友起床準備去上課，發現死者遲遲沒有起來，便開始叫她，誰知道怎麽叫都叫不醒，大家都很奇怪，有一個和死者比較親近的女學生去摸她的鼻息，發現她沒有呼吸之後嚇壞了，然後一群人就這麽跑出來了，再老師和我們趕到現場前，有幾個膽子大的學生進去看了一眼，腳印和門上的指紋都取不了。”
姬虞擰眉，“你找死者的室友問過話了？”
晉塵衍點頭，“問過了，分開審的，所有人都一致的咬定當晚在睡覺，什麽都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大家都收拾好了準備去上課了，死者還沒有起床她們才察覺到奇怪。”
“有沒有人說謊？”
晉塵衍搖頭，“暫時沒有發現。”
姬虞將資料放到桌麵上，“我想去現場看看。”
晉塵衍知道她可你的那個會提出這個要求，點了點頭便直接起身，拿了外套穿上，“走吧！”
“你有什麽想法？”坐在車裏，姬虞也沒有閑著，問晉塵衍的看法。
“首先，死者的室友有沒有人說謊，其次，凶手是不是死者的室友，如果是，殺人動機是什麽？如果不是，凶手是怎麽進入死者的寢室還沒有吵醒寢室裏的學生的？疑點很多，還有凶器，一直沒有找到。”
姬虞點頭，“凶手殺人一定是會有動靜的，如果大家都睡得很沉，沒有任何一個醒過來的確很可疑。死者的家屬你見過了嗎？”
晉塵衍點頭，“普通家庭，家裏有三個孩子。”
姬虞有些訝異的側頭看過去，現在有三個孩子的人家可不多。
察覺到姬虞的注視，晉塵衍解釋了一下，“死者的父母之前都是農民，一直住在村子裏，兩個人都沒有什麽文化，家裏可能想要個兒子，結果連生了兩個女兒，最後才生了一個女子。聽死者父母說，死者很聽話懂事，從來都不讓他們操心，周末也會住在寢室裏，一個月回家一次，其他時間都住在寢室裏。”
姬虞抿唇，“現場沒有發現什麽嗎？”
晉塵衍搖頭，“就是沒有什麽線索，我才找你的，我沒什麽頭緒，你是怎麽想的？”
姬虞想了想，“案發現場裏有沒有什麽燃燒物？”
晉塵衍擰眉想了想，“好像有蚊香，還有香薰燈，”忽然想到什麽，晉塵衍側頭看了姬虞一眼，“你是覺得……”
姬虞看著前方的路，“我們先假設死者的室友說的都是真話，她們當天夜裏睡的很死，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再假設凶手是外來人，那她無論是開門進屋，還是悶死了死者，這一串動作下來多多少少會有點動靜，她就不怕被發現嗎？如果你是凶手，為了確保整個過程不被發現，你會怎麽做？”
晉塵衍明白了姬虞的意思，“可是香薰燈是死者點的，蚊香是死者室友點的，莫非是那個室友……”
姬虞搖頭，“不著急，你先讓人化驗一下香薰燈和蚊香吧，看看問題出在哪裏。”
晉塵衍拿出手機打電話，讓技術部加快化驗的速度，重點提了一下香薰燈和蚊香。
等晉塵衍掛了電話，姬虞才有些訝異的看向他，“你們還化驗了其他的東西？”
晉塵衍點頭，“死者在睡覺前抹了口紅，我讓技術部把現場可能是凶器的東西都拿去化驗了都是一些枕頭和娃娃之類的。”
姬虞點了點頭，覺得晉塵衍的想法很正常，萬一凶手真的是死者的室友，而凶器就是凶手**的枕頭呢？
想到什麽，姬虞擰眉，“不過，死者為什麽睡覺前還要抹口紅呢？”
晉塵衍抿唇，“這也是我一直都想不通的，她室友都說她平時不化妝，隻是出去玩的時候會抹一下口紅，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