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假設
周仁一早就聽到樓下的動靜了，轉頭看到姬虞，笑了笑，“來了！”看到姬虞身邊的沈之恒，笑容收斂了不少。
沈之恒走了過來，“前輩。”
周仁點了點頭，“那邊有椅子，自己找地方坐吧！”
沈之恒點了點頭，倒也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看著姬虞。
姬虞蹲在周仁旁邊，指著黃瓜架上的黃瓜，“這個可以吃了。”
沈之恒抿唇笑著。
周仁見此，搖了搖頭，“嗯，可以吃。”
姬虞眼睛一亮，拿出手機，給黃瓜拍了張照片，然後就把黃瓜摘了下來，跑到一旁的水管那，洗了洗黃瓜，然後咬了一口，聲音十分的清脆。
很快，姬虞就把自己吃黃瓜的自拍，還有拍了黃瓜架，以及拍到周老和沈之恒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裏。
師傅種的黃瓜，第一根是我的！
朋友圈才發了一分鍾不到，周仁的手機就響了，周仁剛接起來，那頭衛焱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師傅，不是說好黃瓜第一個給我的嗎？你太偏心了，怎麽能給姬虞呢?”
周仁轉頭，看著不遠處笑麵如花的姬虞，搖了搖頭，“你是師兄，就不能讓讓她？”
衛焱不服氣，“師傅你就是偏心。”
周仁也懶得和他多說，直接掛了電話，摘了一個黃瓜，遞給站在一旁的沈之恒，“拿去那邊洗洗就可以吃了。”
沈之恒雙手接了過來，“謝謝前輩。”
周仁揮了揮手，轉身去看他的小番茄了。
坐在客廳裏，周仁掃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禮品盒，嗯，都是他喜歡吃的，一看就知道是姬虞提點過的了，周仁看著正在泡茶的姬虞，歎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硯洲？”周仁看向沈之恒。
沈之恒抬頭，之前劉錚倒是提過，“後天。”
周仁點了點頭，視線轉到姬虞身上，“你回學校開始上課了？”
姬虞點頭，“都快一周了，好在學生都聽話，沒有那麽累。”
沈之恒想起姬虞上課的情況，學生都很認真，倒是少有這樣的情況，看得出，大家都喜歡上她的課。
周仁點了點頭，“京大的學生還是很尊重老師的，當初你不就是看重這一點才打算去京大的嗎？”
姬虞笑了，將泡好的茶放到周仁的麵前，然後給沈之恒拿了一杯，自己拿了一杯。
周仁聞了聞茶香，眼神裏閃過一絲滿意，抿了一口茶水，把話題提到案子上，“你之前去硯洲，有見過鄭江嗎？”
姬虞點頭，“見過。”
沈之恒眉眼冷靜，知道這是要聊案子了，一臉鎮靜的看著他們。
“感覺怎麽樣？”周仁之前也是懷疑過鄭江的，畢竟這一切都太巧了，可偏偏另外兩個人又找不到，而鄭江表現得又很正常，這個案子才不了了之，成為他退休後唯一一個沒有抓到凶手的懸案。
姬虞搖頭，“我覺得他不太正常。”
沈之恒回想起鄭江和姬虞的見麵，兩個人好像是不太對付。
周仁倒是好奇起來，看著姬虞，“怎麽說？”
“他好像，不太喜歡我。”姬虞勾唇，鄭江從見到她就表現出有敵意的樣子，可明明在那之前他們都不認識。
周仁聞言，低頭想了想。
沈之恒側頭看向姬虞，“會不會是因為我的原因？”
姬虞聞言笑了一下“為什麽？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他不喜歡我嗎？”
沈之恒也覺得奇怪，姬虞雖然清冷了一些，但少有一見麵就不喜歡她的人。
姬虞轉頭看向周仁，“我覺得他是怕我，他一定知道你是我師傅。”
周仁聞言擰了擰眉，“你覺得他心虛？”
姬虞點頭，“對，心虛。”
周仁不解，“當年的事情我也和你說過了，如果他心虛的話，也不至於……”說到一半，周仁停了下來，側頭看向沈之恒，如果當初鄭江有問題的話，那他就不會破不了那個案子了，沈之恒的父母也不會白白死了這麽多年。
沈之恒察覺到周仁眼底有一絲愧疚，不由得笑了笑，他沒有怨過周仁的，還有後來那些重新調查他父母案子的警察，他都沒有怨過，他知道這案子難查，他很清楚的，他隻是覺得老天不公而已。
姬虞點頭，“對，可是你不是說了，鄭江第一次審訊的時候是很奇怪嗎？他那會兒什麽都不願意說，整個人處於一種自我厭棄的狀態，這也是你跟我說的。”
周仁點頭，“沒錯，第一次審訊的時候是這樣，可是第二次審訊的時候他就很正常了，整個人充滿了懊悔和自責，一直在強調如果當時他不離開的話，那說不定就不會出事……”
“這裏就很奇怪不是嗎？”姬虞早在第一次聽周仁講這個案子的時候就覺得這一點不對勁了，“師傅你看，他第一次審訊的時候什麽也不願意說，就連自己的行程都不願意交代，哪怕是知道你們已經看過監控視頻了，他也一個字都不願意說出來，結果第二次審訊的時候就很正常了，這不奇怪嗎？”
周仁點頭，“我當時也覺得有問題，可是鄭江自己解釋，他說他剛聽到消息的時候很震驚，整個人都接受不了，所以第一次傳訊他的時候，他很厭惡自己，他覺得他是有責任的，整個人狀態都不太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姬虞勾唇，“這樣可以解釋，那我們換過來想，假設第一次傳訊，是因為有人交代了他什麽都不能說，而他的自我厭棄是因為他的的確確做了點什麽，也的的確確厭惡自己呢？”
沈之恒擰眉，“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害了我父母，那第二次審訊他不會心虛嗎？這麽多年他養我就不會害怕我發現什麽嗎？”
周仁訝異的抬頭，他倒是不知道鄭江收養了沈之恒這件事，他當年不查之後，就沒有再關注這個案子，等前幾年開始看這個案子的時候，隻知道沈之恒已經長大成人，而且也當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