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天真無邪萌娃出擊

攝政王的金牌寵妃 072 天真無邪——萌娃出擊 天天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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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清遠見鳳傾城這般憤怒,砸過來的茶杯也不閃躲,任由茶杯砸在自己的胸前,茶水濺在他雪白的衣裳上,瞬間留下了茶漬。

“禦清遠,你給我滾,你這個禽獸,不,禽獸不如,禽獸都不會說出你這種話來!”鳳傾城幾乎是氣到了極致,更無形象破口大罵。

紅袖添香在外麵聽到鳳傾城的怒罵,連忙跑進屋子。

“小姐,他做什麽了?”

鳳傾城擺手,示意紅袖添香出去。

紅袖添香訝異,卻還是低頭走出了屋子,想躲在牆角偷聽,屋子內傳出鳳傾城冷冷的聲音,“紅袖添香,不許偷聽!”

紅袖添香身子一僵,連忙朝外麵走去,守在院門口。

兩人麵麵相覷,猜不透禦清遠做了什麽,或者說了什麽,惹的鳳傾城勃然大怒。

屋子內,鳳傾城憤怒之後,慢慢的沉澱下來。

“禦清遠,還有別的辦法嗎?”

禦清遠搖頭。

“不,肯定有別的辦法!”鳳傾城說的斬釘截鐵,一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一手煩躁的敲在茶幾上。

“肯定有別的東西可以代替,一定有,必須有!”

茉舞還那麽小,那麽那麽小。

那可是女子貞潔的象征,她覺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就給奪走。

任何人都不可以。

禦清遠靜靜的看著鳳傾城,好一會才說道,“鳳姑娘,你放心,我不會的!”

“我知道你不會!”

鳳傾城說著,閉上了眼睛。

如果禦清遠真有那麽一點點壞心思,她根本無力阻止。

“禦清遠,你仔細想想,除了這個方法之外,可還有別的方法,在我們都沒有想到辦法之前,你不許再見茉舞!”

鳳傾城說著,看向臉色越發慘白的禦清遠,“或許,你會覺得我鳳傾城不近人情,翻臉不認人,但是禦清遠,首先,我是一個母親,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上,我有資格為了我的女兒,這般自私到極致!”

“再者,如果茉舞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禦清遠,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幹涉你們,但是,她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你可懂我的心思?”

禦清遠看著鳳傾城,閉上眼睛,輕輕點頭。

“我懂,鳳姑娘,你放心,我會遵守你的話,再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我一定不會再見茉舞,可是鳳傾城,我能不能偷偷躲在暗處,偷偷見一見她!”

他等了她千年啊。

千年啊,那是多麽漫長難熬的日子。

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他心心念念的仙子,終於來了。

可他卻貪心,不求天長地久,但求相伴一生,曾經擁有。

“不可以!”鳳傾城拒絕的斬釘截鐵。

隨即又微微歎息,“哎,罷了,罷了,你想要見她,必須有我在場!”

“好!”

禦清遠說著,瞬間消失。

禦清遠雖然消失,但,鳳傾城依舊可以感覺得到,空氣裏那濃到化不開的哀傷。

禦清遠,別怪我。

饒是我鳳傾城千般能幹,萬般狠毒,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罷了。

晚飯間。

鳳傾城不停給茉舞夾菜,惹得茉舞驚訝不已,墨涵一個勁的吃醋。

“娘,你就顧著茉舞,都不給墨涵夾!”

鳳傾城聞言失笑,“夾,都夾!”說著夾了菜放到墨涵碗中,又給唐盈盈夾了菜肴。

晚飯倒也和樂溫馨。

京城一酒樓。

姬光明站在窗戶口,看著皎潔夜空,星辰閃爍,月亮甚圓。手中捏著一個酒杯,杯內,酒已空。

卻懶得去續杯。

那個對的人不在,獨自淺酌,無趣的很。

咽下滿腔澀然,姬光明走出屋子。

“大師兄!”

姬光明回頭,是他的七師弟,“七師弟,這麽晚還不睡?”

“大師兄,我這裏有幾個招式不懂,大師兄可否幫我推祥一二?”

姬光明點頭,“好!”

“大師兄,你看這客棧實在太小,不如我們找個無人的林子,大師兄好好幫我推祥一二?”

姬光明依舊好脾氣點頭,對於師弟的得寸進尺,絲毫未有不愉,或者輕視。

“大師兄請!”

“七師弟請!”

荒郊野林。

兩男子立於樹頂之上,邊緣鳥雀盡飛,四周更是鴉雀無聲,就連那些最愛吵鬧的蟲子也悄然蟄伏。

“大師兄,請出招!”

“七師弟請!”

兩劍相交,電光火石間,已經打得難舍難分。

幾十招下來,姬光明開始出聲指點,要怎麽出招收招,才能禦敵致勝。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從來不藏私,從來不欺壓師弟們,如此這般的大師兄,師弟很是佩服!”

姬光明笑,“好好練武,七師弟將來修為定在我之上!”

男子笑,退後收招,看向立在前方的姬光明,猶豫片刻,走到姬光明前麵,“大師兄,不管多不舍,都不要去找他,想要幫他,暗中行事,不然,你會害了他的!”

姬光明聞言大驚失色。

男子嗬嗬一笑,“當年和他感情最好的人是大師兄,師弟我可是記得的,不過大師兄,這事師弟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定然也是知曉的!”

“你……”

“大師兄放心,我姬光曜定然是站在大師兄這一邊的,一直如此,將來亦是如此!”

姬光明還有什麽不懂。

先前,若不是姬光曜攔住了他,要他來指點什麽武功,他怕是早已經去攝政王府尋君羽玥了。

好險,好險。

抱拳,彎腰,“謝謝七師弟!”

“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我隻是忘記不了,當年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居然不顧安危,給我吸盡腿上惡毒罷了!”

姬光曜說完,轉身離開,速度飛快。

姬光明震驚。

想不到,君羽玥和姬光曜還有這麽一出。

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鳳府。

今日的鳳府來了一個客人。

一襲藍衣的裴逸。

許久不見,裴逸依舊那般溫文爾雅,玉樹臨風,折扇輕搖,怎麽瞧,怎麽都是翩翩佳公子,誤入凡塵來。

鳳傾城慢悠悠的走出來,遠遠的,就出聲打趣,“裴逸,我以為你賺錢賺瘋了,都把我這個朋友給忘記了呢!”

裴逸扭頭看去,見鳳傾城一襲白衣,款款生姿,娉娉婷婷的走來,因為懷了身孕,整個人都籠罩了一股子炫目的母愛之光。

眼角眉梢盡是恬靜舒心的笑意。

裴逸隻覺得心口極疼極疼,就慢了那麽一步,一步,她就被君羽玥那陰險卑鄙無恥的小人搶走了。

說什麽,此生能夠認識,結為朋友,是人生一大幸事。

若真是這般在意這段兄弟情義,就不能夠奪他所愛。

勾唇淡笑,卻溢出悲哀。

鳳傾城瞧出來了,歪頭問,“裴逸,你怎麽了?”

裴逸搖頭,深吸一口氣,“無事,就是遇到一些煩心事,沒地去說,想到你,就來你這打攪了!”

“嗬嗬,那可真太陽從西邊起,天要下紅雨,我們一向事事漫不經心,世間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入眼的裴公子,居然也有了煩心事,嘖嘖嘖,我可要好好洗耳恭聽!”

鳳傾城這一打趣,讓裴逸好生淒涼。

原來,他給她的感覺竟是事事漫不經心,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入眼。

錯了,錯了。

傾城,錯了,你入了我的眼,很早很早很早,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就對你的事,事事上心了。

可……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她隔幾日就要成親,她如今更懷著君羽玥的孩子。

“傾城,原來,你竟是這般看我?”

鳳傾城聞言,見裴逸似乎真遇到困難了,忙問道,“裴逸,可是遇上什麽麻煩了,有事你就說,咱們朋友一場,我肯定幫你!”

裴逸很想說,傾城,我丟了我最深愛的姑娘,你能幫我把她找回來嗎?

可裴逸不敢說。

他深知一旦說了,他和鳳傾城,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鳳傾城這個女人,絕美容顏,笑起來無害至極,可她的手段,亦如她的容顏,狠絕起來,不止對敵人無情,對自己亦無情。

“傾城,能陪我喝杯酒嗎?”

鳳傾城啞然失笑,“不就是喝杯酒麽,這還不好辦,襲人早些日子泡了幾壇子葡萄酒,這會子拿出來,正好!”

添香聞言會意,立即下去準備,又細心的吩咐廚房做幾樣小菜。

“走吧,去荷花亭,如今荷花開得正盛,美麗至極!”鳳傾城說著起身。

裴逸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

“裴逸,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看你滿麵愁色,看的我也擔憂!”

“傾城,無礙的,過幾日便會好!”裴逸說道。

見裴逸不願意說,鳳傾城也不勉強,兩人落座在荷花亭內石桌上,立即有丫鬟端上冰鎮瓜果,和鳳傾城溫熱的甜湯。

“這麽熱的天,來點冰鎮瓜果,是一極大的享受呢!”鳳傾城說著,端起甜湯,小口小口的喝著。

良辰美景,奈何天捉弄。

遲了一步,遲了一生。

“我並不喜瓜果!”

“哦,我給忘記了!”鳳傾城萬般歉意。

她是真的忘記了,或許從未記得過。

至少君羽玥,龍無憂在她麵前,總會她說什麽好吃,他們就吃什麽,完全不挑嘴,好養至極。

“無礙的!”裴逸道。

添香端了酒上來,給裴逸倒上。

鳳傾城挑眉,“添香,我的呢?”

“小姐,你懷著身子呢,不能喝酒!”添香說的義正言辭,就是不給鳳傾城倒酒。

鳳傾城氣結。

裴逸失笑,“添香姑娘說的對,你懷著身子呢,可真不能沾酒!”

鳳傾城微惱,若是君羽玥,肯定會容許她淺酌一口,過過酒癮。又暗自失笑,裴逸是朋友,君羽玥是愛人,自然會多一分縱容。

酒不醉人,人自醉。

情難舍,意難忘。

天涯飄飄,從此陌路人。

酒入腸,愁緒思量,驀然回首,心碎成殤,君不知。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裴逸完全是在借酒澆愁。最後索性不要添香幫他倒酒,一手拿酒杯,一手執酒壺,優雅倒酒,仰頭便飲盡杯中酒。

“裴逸……”

鳳傾城說著,壓住酒壺,“裴逸,你醉了!”

“不,傾城,我沒醉!”裴逸搖頭,“人生幾何,我此刻卻是最清醒的!”

清醒到,對那種失去,心疼都快要碎了。

“裴逸,酒喝多了傷身,我還是那句話,遇上什麽困難了,盡管開口,我會盡全力幫你,若是我幫不上,不是還有君羽玥嗎!”

君羽玥。

君羽玥。

萬惡的君羽玥啊。

裴逸忽地悲戚笑了起來,“傾城,你可知道,我和君羽玥早認識了!”

鳳傾城看著瀟灑,溫潤完全不在的裴逸,一時間,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是什麽,讓裴逸這麽個人,瞬間潰敗?

“我知道,羽玥說起過!”

“說起過?”

鳳傾城點頭。

君羽玥的確和她說起過,他和裴逸是相識的,還算得上是朋友。

像君羽玥那種人,人生難得有幾個朋友啊。

裴逸咻地站起身,看著鳳傾城。

好想好想開口問,傾城,那君羽玥可曾告訴你,我曾經與他說過,我深深的愛著一個女子,愛的心都碎了。

忽地一笑,坐下。

搖頭失笑。

“裴逸……”

裴逸搖頭,“傾城,我該走了,恭喜你大婚,你放心,你大婚之日,我肯定會親自來鳳府祝賀!”

“不,我會去攝政王府,去攝政王府祝賀的!”

說完,也不待鳳傾城挽留,擱下酒壺,酒杯。

離去。

鳳傾城看著裴逸的背影,微微歎息,“添香,你說,這是怎麽了?”

添香本想說,小姐,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為什麽獨獨你沒看出來?

不過,添香也不會這麽說。

畢竟鳳傾城過些日子就要出嫁,而如今的她,更是懷著五個多月身孕,就應該保持心情舒暢。

就連墨涵,茉舞,盈盈三個孩子,都認真學習讀書認字,練習武功,絕對不會做出什麽錯事惹鳳傾城鬧心。

她又怎麽會說些不該說的,徒添鳳傾城煩惱。

“小姐,我哪裏知道是怎麽了,如今你都要出嫁了,紅袖和歐陽也快修成正果,而我……,唉……”

鳳傾城瞧著,忽地笑了起來,“添香,看來我得問問上官灝乾,最近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添香一聽,惱了。

“小姐……,我去忙別的了,不理你了!”

看著添香急急忙忙離去的背影,鳳傾城笑。

卻有些擔憂裴逸。

攝政王府

“王爺,這裏有您的請柬!”

君羽玥詫異,伸手接過,打開。

“備馬車!”

華麗馬車駛在街道上,直接到了醉仙樓。

醉仙樓二樓,裴逸捏著酒杯,看著醉仙樓下方,從馬車內,從容不迫走出來的君羽玥,心中嫉恨翻滾。

君羽玥也恰巧抬頭,也看見了裴逸。

朝裴逸微微點頭,進入醉仙樓,直接上二樓,裴逸所包下的雅間。

裴逸的兩個下人攔住君羽玥,“攝政王,我家公子說了,隻許攝政王一人進去!”龍一要跟進去,君羽玥擺手,獨自一人走進去,雅間的門被裴逸的人關上。

雅間內。

裴逸依舊看著窗戶外,淡漠道,“你來了!”

“本王來了!”

裴逸譏笑。

本王?

居然在卑鄙手段,贏得鳳傾城的心後,在他麵前自稱本王。

君羽玥,好厚的臉皮。

“君羽玥,猶記得我們相識時,你說,此生定不會與我爭,你守你的浩瀚王朝,我掙我的錦繡繁華,咱們互不相幹,可是今時今日,君羽玥,你卻卑鄙無恥,奪我所愛!”

“奪你所愛?”君羽玥冷笑。

反唇相譏,“裴逸,你錯了,是本王先遇上傾城的,是本王先愛上她的,還記得三年前,本王和你說,本王思念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便是鳳傾城,本王與傾城之間的恩恩怨怨,豈是裴逸你可以明白的?”

“傾城從未愛過你,你也從未表白,你們更無兩情相悅,一個非君不嫁,一個非卿不娶,再者,你裴逸本已娶妻,本王何來奪你所愛?”

句句傷人肺腑。

直刺得裴逸疼痛難忍。

“君羽玥,你該死……”裴逸怒吼一聲,快速襲向君羽玥。

裴逸外表溫潤優雅,但,他的武功卻狠辣至極。

出招收招更是招招奪人性命。

君羽玥決計不敢小覷裴逸,更是小心對待,見招拆招,和裴逸打的難舍難分,雅間內,東西破碎聲,聲聲傳來。

守在屋外的龍一和裴逸的兩個下人,亦動手打了起來。

他們也明白,今日誰先進入雅間,誰的主子便有勝利的機會。

雅間內。

裴逸是一心要殺君羽玥,這個搶了他心愛的女子,又戳他傷疤的卑鄙小人,他一定要殺之後快。

什麽友情,通通見鬼去吧。

隻要君羽玥死,傾城就是他裴逸一人的了。

而君羽玥卻不允許自己死,也不允許自己敗。

這一仗,從那夜見鳳傾城與裴逸和諧相處,他吃醋使計告白,並感動鳳傾城,得到傾城微微動心之後,他就明白。

和裴逸這一仗,非打不可。

說他君羽玥卑鄙也好,無恥也罷,隻要傾城最後嫁他君羽玥,為他君羽玥生兒育女,夜晚躺在他的懷中,那些名聲,他都不在乎。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從醉仙樓雅間,直接從窗戶飛出,立於屋頂之上。

兩人都一心要贏,絕不可輸……

鳳府。

添香急急忙忙跑到鳳傾城院子。

“小姐,小姐,大事!”

“怎麽了?”鳳傾城問,眉頭輕凝。

剛剛做了一個美夢,夢中,她兒女成群,子孫圍繞,和君羽玥白頭到老,鶴發童顏時,君羽玥依舊待她如手中至寶,嗬護至極。

“小姐,外麵來了一個婦人,稱她是裴逸的妻子!”

鳳傾城聞言,睜大了眼睛,錯愕的眨巴眨巴了幾下。

“然後?”

“她說,要見小姐一麵,有東西交給小姐!”

鳳傾城驚呼一聲,“裴逸居然成親了,我卻從未聽他提起過,這家夥,隱瞞的可真深啊!”

站起身,“走吧,去見見這個裴夫人!”

添香見鳳傾城神情無異,似乎還心情不錯,疑惑問,“小姐,你不生氣嗎?”

“生氣什麽?”

“裴公子他成親了啊!”

鳳傾城笑,“裴逸成親,我生氣什麽呢,人嘛,誰沒有些秘密呢?”

她鳳傾城不是也有些秘密沒有告訴裴逸。

所以,裴逸成親與否,她還真不生氣。

添香氣的跺腳。

暗惱,我的小姐哎,若是你當初心儀裴逸,而裴逸已經成親,你嫁過去就隻能為妾,墨涵,茉舞隻能是庶出。

一個妾生的孩子,永遠低人一等啊。

想到這裏,添香有暗自慶幸,幸好,幸好,她家小姐從未心儀裴逸。

大廳。

裴逸夫人芙蓉很緊張,很緊張。

她害怕見到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子,一見麵,就逼迫她讓出正妻之位,或者陰沉狠辣,處處陷害她的女子。

雖然,芙蓉這些假設,在鳳傾城身上,一一俱在。

但……

當鳳傾城一襲白衣,娉娉婷婷走來的時候,芙蓉忍不住站起身。

那女子很美,很美,笑的也很恬靜舒心,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風華。

輸在這麽一個女子手中,芙蓉忽然覺得,她真是一點都恨不起來。

也怨不起來。

“裴夫人!”

鳳傾城低喚,也在打量芙蓉。

不是什麽國色天香,也不是絕色傾城,隻是一個小家碧玉,溫婉文秀。

芙蓉朝鳳傾城一笑,微微福身,“鳳姑娘,冒昧了!”

“無礙,裴夫人坐!”

芙蓉點頭坐下,鳳傾城也坐到主位,雍容華貴,小手輕輕扶在肚子上,笑眯眯的看向芙蓉。

芙蓉亦注意到,鳳傾城的肚子。

羨慕,嫉妒,排山倒海襲來,那是裴逸的孩子嗎?

“鳳姑娘懷孕了?”芙蓉問,兩手緊緊捏在一起。

鳳傾城點頭,“是啊,五個月了!”

五個月了。

五個月了。

再過五個月就要生了。

而,裴逸上次回到家中,直接丟了她一封休書,是為了給她鋪路,給她腹中孩子鋪路的吧。

早知道如此,她當初就應該收下休書,而不是氣憤的當場撕了,吞入腹中。

至少,那樣子,她還有些尊嚴。

如今,她裏子麵子,都沒了。

“鳳姑娘,相公他……”

鳳傾城見芙蓉欲言又止,嗬嗬一笑,“裴夫人,你和裴逸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

“是啊,那日裴逸來我這兒,喝了許久酒,滿麵愁容,我詢問,他卻咬牙不說,如今見到裴夫人,想來是你們吵架了吧!”

芙蓉震驚的看向鳳傾城。

她是真不懂,還是演技太高超?

“鳳姑娘,你……”

添香立即接過丫鬟端來的甜湯遞給鳳傾城,“小姐,王爺吩咐,你每隔三個時辰都要喝一次的甜湯好了,我試過溫度,剛好!”

鳳傾城眉頭微擰,卻還是接過甜湯,“裴夫人,喝茶!”

芙蓉咬了咬唇。

有些回不過神。

王爺?

是她的父親嗎?

原來這般的尊貴,豈是她一個商女可以比擬的。

“好!”

芙蓉端起茶,淺口淺口喝著,時不時偷偷打量鳳傾城。

隻見她萬千風華集於一身,渾身上下不帶珠寶金釵,絕美的容顏上,脂粉未施,幹淨的渾身都流露出一份清晰自然。

若是鳳傾城先前有些不懂,那麽此刻,也懂了。

“添香,你派人去攝政王府問問羽玥,請柬之事,可需要我操心,還有,給我拿幾張請柬回來!”

添香點頭應下,立即出去吩咐。

鳳傾城才在添香出去之後,立即起身,走到大廳門口一盆綠色盆栽前,素手一翻,把碗中的甜湯倒在花盆內。

芙蓉詫異至極。

鳳傾城卻朝芙蓉嗬嗬一笑,“這甜湯日日喝,真是膩味至極,也不知道羽玥是怎麽想的,就算是心疼他孩子,也要順便心疼孩子他娘啊,哪能日日叮囑我喝這膩味至極的甜湯呢!”

芙蓉震驚。

她,她說……

攝政王府,羽玥,羽玥,君羽玥。

她腹中的孩子,是君羽玥的?

“裴夫人,你這次來京城,準備待多少時間!”

芙蓉回神,“過幾天就走!”

鳳傾城笑,“那裴夫人,你可一定要等我大婚,喝了我的喜酒之後,才能離開哦!”

“啊……”

鳳傾城佯裝沒有看見芙蓉的詫異,震驚,繼續說道,“哎,我這個人性子孤僻,一生也沒幾個知交好友,藍顏知己也僅裴逸這一人,所以和羽玥成親,羽玥也沒有準備請柬給我,說起來還真是慚愧!”

不過,從今日開始,裴逸再也不能是她的藍顏知己了。

畢竟,人家妻子都追上了門,雖然沒有撕破臉,把話說開,她鳳傾城可不能真不臉,不要皮。

“鳳姑娘要成親了?”芙蓉問。

一時間回不來神。

“是啊,你看,我肚子都這麽大了,也拖不起了,所以,就被自己稀裏糊塗給嫁到攝政王府了!”

鳳傾城說的這般清楚明白,芙蓉臉色霎時慘白一片。

“鳳姑娘,我……”“裴夫人,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要千千萬萬億億次的回眸,才能修來今生的相遇,我們大家都要好好珍惜,你說對吧!”

芙蓉低頭,紅了眼眶。

她何嚐不珍惜,可,也要那人給她珍惜的機會啊。

好一會,芙蓉才抬起頭,“鳳姑娘,對不起,今日我來的實在是太冒昧了,我……”

鳳傾城笑,“無礙!”

芙蓉實在難堪至極,連忙站起身,“鳳姑娘,告辭!”

帶著她的丫鬟離去。

鳳傾城起身,慢慢追出門,芙蓉已經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添香走到鳳傾城身邊,“小姐……,你為什麽不罵她一頓?”

“罵她做什麽呢?”

看芙蓉的樣子,和裴逸的夫妻生活,怕是平淡如水,一絲絲波瀾都激不起來,她已經這般可憐了,她哪裏還能在她傷口上撒鹽。

“小姐,我怎麽覺得,你善良起來了!”

鳳傾城抬手打在添香身上,“死丫頭,你等著吧,我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把你嫁給上官灝乾,然後給上官灝乾納十個美妾!”

添香氣急敗壞。

上官灝乾卻開心大聲道,“鳳姑娘,你可千萬要說話算話啊!”

添香怒,掄起拳頭就去揍上官灝乾,“我要你多嘴,我要你多嘴!”

把上官灝乾追的滿院子跑,逗得鳳傾城哈哈大笑。

那廂。

君羽玥和裴逸決鬥已經分出勝負。

裴逸抬手,抹去嘴角血跡。

“君羽玥,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影藏的這麽深!”說著,血跡沿著嘴角溢出。

低落在衣裳上,觸目驚心。

君羽玥依舊一襲白衣,靜靜而立。

好一會才出聲,“裴逸,世間隻有一個傾城,我愛她,絕對不會低於你一分一毫,而且,我從未刻意欺騙,再者,就算沒有我,你和傾城亦不會有任何結局!”

“君羽玥,你閉嘴!”裴逸痛呼。

怎麽會沒有結局。

知道她挑嘴,他刻意去學廚藝,知道她貪杯,他親自去學釀酒。

他付出那麽那麽多的真心,那麽那麽多的努力,憑什麽,就不能有結局。

“傾城她絕對不會做任何人的第三者,亦不會和任何女子同侍一夫,裴逸,你更應該明白,在你認識傾城之前,你就已經成親了!”

“你要傾城跟你回去,做什麽?”

“做你裴逸的一個妾室?”

“還是在外麵給她買個大宅院,金屋藏嬌?”

“不,裴逸,你這不是在愛她,你是在害她,更是在侮辱她,傾城這般女子,她就應該高高在上,被丈夫一輩子獨一無二捧在手心寵著,疼著,嗬護著!”

“你更不要說,你會休妻再娶,那你又錯了,你把你的夫人至於何地,今時今日,你會為了傾城休妻再娶,那麽他日,你亦會為了別的女人,休了傾城,去娶別的女子!”

君羽玥字字如利劍,直刺裴逸的心。

讓他痛的鮮血淋漓,生不如死。

“啊……”

“啊……”

連叫幾聲,裴逸都驅散不出,那渾身的挫敗。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他若是知道,此生,會遇上這麽一個女子,他定不會娶妻,定會讓自己孑然一身,幹幹淨淨等著她來。

而不是,相逢動心之時,他已娶妻生子……

“啊……”

膝蓋一軟,跪在地上,裴逸把臉埋在草地上,嚎嚎大哭。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娶時。

這便是他一直不敢開口的原因。

君羽玥看著裴逸,一點都不同情,真的,他一點都不同情,更不憐憫,而是極淡極淡的說了句,“裴逸,告辭,後會無期!”

他是不打算在見到裴逸。

這個男人,對傾城有臆想,在傾城身邊太危險。

君羽玥走了,裴逸卻久久回不過神。

抬頭之際,瞧見麵前,一襲紫衣,麵帶銀色麵具的龍無憂之時,裴逸嗬嗬一笑,“閣下也來笑話我嗎?”

笑話你?

龍無憂冷哼。

他可沒這閑工夫。

“不是,我隻是希望,裴公子看好裴夫人,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出現在傾城麵前,她如今懷著孩子,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管理裴公子的家務事!”

裴逸聞言,震驚的看著龍無憂。

不太明白,什麽時候,鳳傾城身邊又出現了這麽一個絕然若仙的男子。

閉上眼睛,“多謝閣下好意,裴某人知道了!”

再睜眼,麵前再無龍無憂的身影,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京城城門口。

彎彎勾唇,笑意盈盈。

羽玥哥哥,彎彎來找你了。

馬車夫小聲問,“姑娘,京城到了,請問您要去什麽地方,是小的送您過去,還是?”

“送我去攝政王府吧!”

攝政王府?

馬車夫嗬嗬一笑,“姑娘是去攝政王府喝喜酒的吧!”

彎彎聞言,怒,“不是,我是去搶我羽玥哥哥的,那個賤女人,搶了我的羽玥哥哥,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止不會放過她,更要她生不如死。

馬車夫聞言,震驚不已。

這般惡毒的女子,攝政王會喜歡?

見鬼了才會喜歡吧?

卻不敢多言,拉著馬車去攝政王府。

彎彎下了馬車,給了馬車夫銀子,站在攝政王府門口,被守門侍衛攔住。

“你們好大膽子,敢攔我的路,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姑娘,小的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請姑娘速速離開王府,免得動起手來,刀劍無眼,傷了姑娘!”

“你……”彎彎怒極。

差一點就要出手。

卻見一輛馬車駛來,停在攝政王府門前。

君羽玥氣定神閑下了馬車,謫仙的容顏,宛若天人,冷眉冷目,卻是那般的致命誘惑。

彎彎勾唇一笑,“羽玥哥哥!”

君羽玥聞言,眉頭緊凝,看向彎彎,腦海裏,卻想不起這麽一個人。

“攆走!”

低沉怒喝之後,朝攝政王府走去。

“羽玥哥哥,我是彎彎啊,我是彎彎啊,羽玥哥哥,難道你不記得彎彎了嗎?”

君羽玥聞言,停了腳步。

扭頭看向彎彎,“你是彎彎?”

彎彎大喜,立即推開侍衛朝君羽玥跑去。

甚至伸手就要去抓君羽玥,卻被君羽玥大手一拂,摔倒在地,狼狽至極。

怎麽會這個樣子。

她不是已經施了法術,羽玥哥哥一見到她,就會對她愛入骨髓,此生非她不娶的麽?

難道是哪裏錯了?

“羽玥哥哥?”

君羽玥嘴唇輕咬,“彎彎,如果本王是你,一定會速速離開此地,而不是淪為他人的刀劍,專做害人害己的事兒,還有,以後別來攝政王府,否者……”

君羽玥說著,看向一邊侍衛,“你們都記住,以後不許這個人靠近攝政王府一步!”

“是,王爺!”

君羽玥轉身離去。

彎彎想要追進去,卻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架住,然後往攝政王外拖去。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羽玥哥哥,羽玥哥哥,我是彎彎,我是彎彎啊……”

“羽玥哥哥,你欺負人,我要告訴爺爺,我一定要告訴爺爺!”

直到重重的被丟在地上,狼狽至極,身側很多人指指點點,嘲笑。

彎彎哇一聲哭了起來。

“你們欺負人,我要做法,讓你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下十八層地獄!”

“好狠毒的女子啊!”

“是啊,怪不得攝政王不喜歡呢!”

“就是,就是,人家鳳姑娘可是天仙似的人,這個惡毒的女人怎麽比!”

人們說著,搖頭歎氣,指指點點離開。

“啊……”彎彎氣瘋了。

伸手就要捏一個法訣,卻見不遠處,三個孩子,歪頭,滿臉好奇的看著她。

那眼神裏,有打量,還有一種她說不出來的算計。

是的,算計。

鳳茉舞第一個上前,伸出手握住彎彎的手臂,“姐姐,你沒摔著吧!”

彎彎詫異。

另外兩個也走過來,熱心的像親人一般,噓寒問暖。

彎彎忽然覺得很委屈,“嗚嗚,他們欺負人!”“姐姐,你可是個心地善良的美人兒,可不能和這些無知百姓斤斤計較,姐姐來,起來,我們去找個茶樓,坐下來吃些東西,慢慢說!”

難得有人不欺負她,彎彎立即點頭。

稀裏糊塗跟著三娃去了一個酒樓。

“姐姐,你喝茶!”

“姐姐,你吃菜!”

“姐姐,你嚐嚐這個,味道極好!”

“姐姐,你試試這個,味道也不錯!”

三娃輪番上陣,把彎彎哄得眉開眼笑,心花怒放,張嘴便把來京城做什麽,有什麽準備,甚至連對君羽玥施法的事兒,都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三娃心中氣死了,卻笑得比花兒還燦爛,一個勁的詢問彎彎,滿眼的佩服。

要彎彎教她們。

“這種事兒,一時半載也學不來啦,不過,我可以送你們幾個符咒,很有用的呢!”

“好啊,好啊,謝謝彎彎姐姐!”

一頓飯下來,彎彎簡直是把什麽都和三娃說了,就連山中有幾條路,那幾條路有埋伏,那埋伏在什麽地方,埋伏的是什麽人,武藝高強程度,有什麽毒物。

她師傅擅長什麽,不擅長什麽,一股腦全告訴了三娃。

三娃聽得開心啊,一個勁的鼓掌。

聽到興奮時,還不聽誇獎彎彎。一個勁說著,有機會要去山裏玩。

三娃樂的不行。

還起身給彎彎付了飯前,又給她付了一個月的房錢,和彎彎揮手告別。

並表示回家和爹娘商量之後,來接彎彎去府裏小住。

彎彎樂哈哈的倒在床上。

這三孩子真好啊。

三娃一上馬車,氣憤的咬牙切齒。

“嗷,熬……”

“墨涵,冷靜點,我們趕緊回去,把這事和娘說了,不然要出大事的!”

回到鳳府。

三娃立即找到鳳傾城。

“娘,大事,大事!”

鳳傾城訝異,“怎麽了?”

“娘,你先別問,紅袖姨,添香姨,快準備紙筆,我來說,你們來記,記住了,一定不要漏掉了任何東西!”

紅袖添香見墨涵茉舞這般慎重其事,不敢猶豫,連忙準備紙筆。

三娃口齒清晰的說,紅袖添香記,時不時,相互補充。

鳳傾城最開始漫不經心,到後來,也慎重其事起來。

直到三娃說完,鳳傾城深深呼出一口氣,“以後,你們三個,可不能隨隨便便出去玩了!”

“娘……”

鳳傾城把兩娃擁入懷中,“真是委屈你們了!”

“娘,不委屈,能做娘的孩子,是我們幾十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你們啊,總是能夠把娘哄得心花怒放,什麽煩惱,憂愁,都瞬間拋之腦後!”

“娘,這事,你打算怎麽辦?”

鳳傾城想了想,“娘一個人還研究不出什麽好辦法來,我這就派人去請你們君叔叔來,一定要讓這些人有來無回!”

“娘,加油!”墨涵茉舞說著,緊緊抱住鳳傾城。

有娘在,他們不怕。

不怕!

鳳傾城點頭,“加油,為了我們一家子的幸福,加油!”

不管是誰要破壞,她和君羽玥勢必會全力反擊,讓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絕不手軟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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