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事有蹊蹺難題

065 事有蹊蹺——難題

一路走來,炎夏更甚。

好多莊稼都被烤黃。

鳳傾城坐在馬車內,也是汗流浹背,饒是君羽玥不停給她扇扇子,也感覺熱的不行。

君羽玥瞧著,心疼的緊。

“傾城,要不,在這附近找個好一些的莊子,你留在這,等我事兒辦好,回來找你?”

鳳傾城搖頭,“我們如今最好擰成一條繩,別分開!”

若是敵人知道他們分開了,集中對付一方,不妙。

而且,若是知道一方被傷,或者被害,勢必分寸大亂,完全失去了先機。

“可我見你這樣……”君羽玥說著,拿了手絹給鳳傾城把額頭上的汗水拭去。

“我這樣怎麽了?我好歹還坐在馬車內,還有你堂堂攝政王瓜果涼水伺候著,你看外麵的影衛,他們也是人,一路走來,在烈日暴曬下趕路,沒有得到命令不能喝水,不能休息,就算是停下來休息,他們也不能放鬆,夜晚睡覺,也要全神戒備,而我,做在馬車內,雖然熱,但那是因為我懷孕了,不然我早就出去騎馬了!”

整天窩在馬車內,實在悶。

君羽玥輕輕把鳳傾城擁入懷中,沉沉道,“傾城,為了我,委屈你了!”

從來不知道,女子懷孕生子會這般難熬。

一路走來,雖然她沒有嘔吐難熬,胃口卻奇好,吃下去的東西,一頓幾乎是她以前是三頓,時不時還要吃些點心。

身子已經顯懷,卻並不顯胖,反而比以前豐腴美麗了。

整整一個絕色動人。

鳳傾城忽地笑了起來,拍打了君羽玥幾下,才笑道,“你這個人呐,怎麽說你好呢!”

歪著頭想了想,鳳傾城才繼續說道,“人家要上樓,你立即準備了梯子,人家委屈,你立即送上了肩膀,你這般,真的會把我寵壞的!”

“我願意!”

君羽玥下巴抵在鳳傾城頭上,“傾城,我願意把你寵壞!”

“一直以來,我就想著,如果有那麽一天,若是遇上一個女子,我心儀她,我一定會好好寵她,把世間一切最美好的東西都給她!”

“還記得當初,我問慕白,要怎麽留住一個女子的心,慕白說,你愛她寵她由著她,她說往東,絕不往西,她說星星,絕對不給月亮,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富養著,讓她覺得,這個世上,除了你,再也不會有人對她那般好,就留住她了!”

鳳傾城恍然記得。

當初在攝政王府,她的矯情。

就因為被蔑視,她一惱之下,借著他的手懲罰了狗眼看人低的暗五等人。

更記得,他們在床上的默契。

那種極致的歡愉,滲入骨髓的愉悅,至今還記憶猶新。

更別說,在西郊別院的兩情相悅,心靈身體的契合。

鳳傾城忽地想起,她似乎從未向君羽玥告白過,也不曾對他許下什麽山盟海誓的誓言。

身子往君羽玥懷中靠,壞壞的問,“羽玥,你想我嗎?”

君羽玥低頭,便看見鳳傾城眸子裏的欲望,和淡淡的壞意。

抬手敲鳳傾城的額頭,極輕極輕。

“壞東西,如此溫香軟玉在懷,怎能不想,想的身子都疼了,可我舍不得!”

“更害怕,情動時忍不住傷了你,傷了孩子!”

所以,他會忍住。

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滿月之後。

如此甜言蜜語,從君羽玥口中說出來。

似乎格外動聽。

抬手勾住君羽玥脖子,“如果我說可以呢?”

“那也不可以!”君羽玥說著,低頭輕吻鳳傾城紅唇,纏綿繾綣。

再抬頭,君羽玥見鳳傾城雙麵緋紅,眸子內水潤盈盈。

再次低頭吻住鳳傾城紅唇,“傾城,你真是一個誘人的小妖精!”

鳳傾城聞言,癡癡笑了起來,越發的嫵媚蝕骨,輕輕一推,把君羽玥推倒在馬車上,翻身而上,伸手勾住君羽玥下巴,“那王爺大人,你被身為妖精的我,誘惑了嗎?”

“三魂七魄,身心都被誘惑了,此生再不醒悟!”

“咯咯咯!”鳳傾城笑的開懷,抬手壓住君羽玥薄唇,嘖嘖嘖感歎,“這張嘴啊,真真會說甜言蜜語!”

“也虧得我自製力強,沒被你這甜言蜜語哄得找不著東南西北,若是一般姑娘,被你這麽一紅,怕是恨不得為你生,為你死!”

君羽玥微惱,抓住鳳傾城的手,輕咬一口,“也就是你,我才願意說,一般姑娘,有多遠滾多遠!”

“哎呀,這句話,我怎麽聽著不對勁呢?”鳳傾城說著,眉頭微蹙,從君羽玥身上爬起身,明顯不樂意了。

君羽玥錯愕。

他那裏說錯惹到她了嗎?

就聽得鳳傾城陰陽怪氣說道,“一般姑娘你不願意,敢情若是絕色美人,你就願意了!”

“天地良心,就是絕色美人,除了你鳳傾城,誰還入得了我的眼?”

“哼,誰知道呢?”鳳傾城冷哼一聲,扭開頭,背對君羽玥。

身子抖個不停。

君羽玥瞧著,以為鳳傾城生氣,或者哭了。

著急的不行。

“傾城,我發誓,我真發誓,這輩子,我絕對不再多看別的女子,也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去哄,你別氣了,我錯了還不成!”

鳳傾城抖的越發厲害了。

君羽玥饒是不識情懂愛,也察覺了不對勁。

用力扳過鳳傾城身子,隻見鳳傾城笑歪了嘴,一時間君羽玥愣在那裏,氣也不是,惱也不是。

看了鳳傾城好一會,才低頭在鳳傾城紅唇上用力咬了一口,“你這壞東西,下次可不能這麽捉弄我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馬車內,傳出鳳傾城爽快,囂張,肆意的大笑聲。

眾人都在猜測,君羽玥說了什麽,把鳳傾城逗得這麽開懷?

就連後麵馬車正在練武的茉舞,墨涵,也眉頭蹙起。

“娘她怎麽了,撿到金子了嗎?”墨涵嘀咕。

“不可能,娘視金錢為糞土,絕對不是撿到金子了!”茉舞道。

墨涵泄氣,坐在馬車上,“哎,也不知道娘肚子裏,是弟弟還是妹妹!”

茉舞聞言,也泄氣下來,癱坐在墨涵身邊,“墨涵,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弟弟吧!”

“為什麽?”

“妹妹太喜歡哭了!”

鳳茉舞氣,“放屁,我都不哭的!”

“因為你是姐姐,所以才不哭的啊!”鳳墨涵說的一本正經。

鳳茉舞聞言,仔細想了想,覺得鳳墨涵說的有理。

“也是哦!”

龍無憂瞧著淡笑,君昂也笑。

另外一輛馬車內。

花襲人搖著折扇,邱海音苦著臉,全是著急。

馬車雖然一直在奔跑,但,邱海音還是覺得太慢,太慢。

快到都縣郡的時候。

那種死亡的氣息,漸漸的濃重起來。

馬車停下。

舒慕白蹙眉。

龍無憂走出馬車,看著都縣郡方向灰蒙蒙的天。

前方,鳳傾城和君羽玥並肩而立,眉頭也蹙起。

雖然一路走來,買下不少藥材,後麵也拉了幾大馬車,還帶來了許多石灰,艾草。

但是,看著前方灰蒙蒙的天,鳳傾城和君羽玥心情有些沉重。

想來,都縣郡的疫情已經非常嚴重了。

“羽玥,可想好對策了?”鳳傾城問。

“已經有了大概,不過,我怕不夠周全!”君羽玥說著,手背到身後,眸子眯起,眼神嚴肅。

鳳傾城沉思片刻,淡淡開口,“瘟疫,是所有疫病的統稱,由病毒,細菌,幾十次和其它有毒微生物引起的多種疾病,病發時,人體發熱,潰爛,神情萎靡。

要斷其疫,先斷其根!”

“必須找到瘟疫發生的根源,而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一定要用烈火焚燒掉,而他們居住的地方,能燒掉的燒掉,不能燒掉的,也要用石灰殺毒!”

“更要關注他們的用水,水源是傳播疫病最主要的原因!”

“我們還要做最後一步打算,會不會,被人下毒。才導致的這場瘟疫!”

如果是下毒,導致的瘟疫。

那麽敵人爭對的,就不是這些平民百姓,而是他們。

君羽玥聽了鳳傾城這話,恍然大悟,“傾城,我懂了!”

“你懂什麽了?”鳳傾城問。

君羽玥卻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把鳳傾城擁入懷中,“傾城,你真是我的福星!”

本來有許多地方,他想不透徹,如今,鳳傾城一說,他頓時柳暗花明。

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想明白了。

鬆開懵然的鳳傾城,君羽玥喚來舒慕白,“慕白,你醫術了的,去疫區調查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我一個人?”舒慕白問。

君羽玥點頭,“是啊,你一個人!”

“不,我跟他一起去!”

聞聲快去,龍無憂一襲紫衣,帶著銀色麵具,邁步走來,身側還跟著墨涵茉舞,君昂,兩隻閃電貂。

“你?”君羽玥問。

如果龍無憂願意去,以龍無憂的醫術,那是最好不過了。

“是,我跟舒慕白一起去!”

兩娃其實也想去曆練一番,不過,一直忍著沒有說。

在都縣郡邊緣一條清澈見底小溪邊紮營,影衛們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藝,拾整著晚飯。

添香,襲人,邱海音正在縫製鳳傾城所說的口罩。

五十人已經被點名,明日一早隨君羽玥前去疫區,而舒慕白和龍無憂已經先一步去了疫區。

鳳傾城和君羽玥正在商量處置瘟疫的事兒。

“羽玥,我隨你一起去吧!”

君羽玥搖頭,“不可,你懷著孩子呢!”

“可是羽玥,雖然處理朝政上,你比我厲害,但是,處置這些疫病,你未必比得上我,而且,這裏離都縣郡有些距離,一旦發生了什麽,你就是想返回來救急也來不及!”

這何嚐不是敵人的設置好的陷進。

若是君羽玥在意她,肯定不會讓她進入疫區,人馬定會分成兩撥。

不管襲擊那一撥,都會事半功倍。

若是她隨君羽玥進入疫區,若是染上瘟疫,更是隨了他們的意。

可她鳳傾城,向來不會隨意屈就任何人。

“可是傾城,墨涵茉舞,昂兒都是孩子……”

“他們,你完全不必擔憂,墨涵茉舞,會照顧好自己,更會照顧好君昂,而且你別忘了,還有兩隻閃電貂!”

君羽玥凝眉,“閃電貂?”

“是啊,閃電貂,世人皆知閃電貂有毒,但,並不知道,閃電貂的血液是解毒聖藥,當初墨涵茉舞中毒,也是喝了兩閃電貂的血,才一次次闖了過來!”

鳳傾城的種種設想,君羽玥思慮許久。

“若是我不同意?”

“我依舊會去的!”鳳傾城道。

君羽玥歎息,“呦不過你,那準備準備,一起進城吧!”

鳳傾城笑。

第二日一早,添香,花襲人,邱海音三人熬了一夜,把縫好的口罩分給影衛。

“都別嫌棄醜,嫌棄難看,嫌棄悶熱,都帶上,預防瘟疫的!”

影衛們見三個姑娘手指上,全是傷。

默默的帶上了口罩。

出發,進入都縣郡。

大街上,偶爾有人走動,也有人就那麽毫無預兆的倒下去,身上還無潰爛,卻高燒不止。

鳳傾城要下馬車,添香立即說道,“小姐,我去!”

添香帶著口罩下了馬車,走到那倒下的人麵前,彎腰,伸手試探他的體溫,滾燙驚人。

“小姐,體熱!”

鳳傾城剛想開口,一個中年男子快速的跑來。

匍匐跪在地上,“下官都縣郡縣主邱元德見過攝政王!”

君羽玥騎在大馬上,沉聲,“起來說話!”

“謝攝政王!”邱元德起身,卻不敢抬頭看君羽玥。

“邱縣主,麵對瘟疫,你可有良方?”

“回攝政王,下官把感染了瘟疫的,和沒有感染的區分開來,又派了大夫前去看診,不過……”

邱元德暗恨自己能力不夠,救不了那些無辜喪命的百姓。

君羽玥本想再問幾句,又想起馬車內的鳳傾城和三娃,“邱大人,本王下榻之處可準備妥當?”

“回攝政王,下官已經準備妥當,攝政王請隨下官來!”

進入下榻的縣衙,一行人各自住下,邱海音看著邱元德,眼眶紅紅,邱元德拍拍邱海音的手背。

以眼神示意邱海音做的很好。

“爹爹……”

“海音啊,不必自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有你這樣子的女兒,爹爹很欣慰!”

“那爹爹,女兒先去看看娘!”

邱元德點頭,“去吧,是爹爹無能,不能好好護你們母女!”

“爹爹快別這麽說,女兒和娘親很幸福的!”邱海音說著,勉強一笑。

邱元德擺擺手,“不是要去看你娘麽,快去吧!”

邱海音點頭,快步走開。

鳳傾城走在前麵,添香撐傘,鳳傾城手中折扇輕搖,在拐角處見到這一幕,讚道,“邱大人,你有一個好女兒!”

邱元德聞言回頭,見到鳳傾城。

忽地想起,先前攝政王君羽玥扶鳳傾城下馬車時的樣子,又見鳳傾城端莊大氣,神采飛揚。

不敢懈怠。

“下官邱元德,見過鳳姑娘!”

“邱大人不必多禮,我聽說邱大人就海音姑娘這麽一個女兒?”

“回鳳姑娘,是!”

鳳傾城笑,“邱大人,海音姑娘可是個好姑娘!”

“謝鳳姑娘誇獎,海音一直很懂事!”

“的確懂事,邱大人,攝政王身邊一直缺一個貼心伺候懂事的女子,而我瞧著,海音姑娘能當此大任,若是離開之時,我要帶海音姑娘一起,邱大人可會願意?”

邱元德聞言大驚失色。

撲通跪地,“鳳姑娘,下官就這麽一個女兒,下官舍不得!”

“為何?”

邱元德咬牙,“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

再者,一入侯門深似海,裏麵的勾心鬥角,且是海音能夠周旋的。

鳳傾城笑了起來。

這邱大人膽子倒是大,敢對她說什麽‘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

有點意思。

“那為何,我剛剛聽到有人議論,邱大人打算把海音送給攝政王呢?”鳳傾城挑眉問。

她從來不是什麽好人,更不是宰相,肚子裏能撐船。

對那些喜歡碎嘴的丫鬟,可以容忍。

邱元德聞言,震驚,連忙磕頭,“鳳姑娘,是下官的錯,是下官沒有管教好府中仆婢,下官罪該萬死!”

“那邱大人知道要怎麽做了麽?”

“回鳳姑娘,下官知道了!”

鳳傾城擺手,“那邱大人去忙吧,我等著邱大人的好消息!”

“是!”

邱元德拜別鳳傾城,立即來到鳳傾城暫住的院子,見到兩個丫鬟,不做活,卻聚在一起閑言碎語,怒不可恕。

“大膽賤婢,不好好做活,再次閑言碎語,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兩個丫鬟見一貫溫潤的邱元德忽然發火,愣在原地,直到被家丁拖住,往外拉,才回過神,大聲高呼,“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邱元德氣壞了。

因為他是過繼在老夫人名下的繼子,在這個府中,多少奴婢都看不起他,就連他的妻女,也遭受了不少白眼。

尤其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婆子,更是個個囂張跋扈。

衙門花園裏。

添香還是有些忍不住,“小姐,你剛剛這招,真是高,添香佩服!”

鳳傾城笑,“佩服什麽?”

如果不是磕磕碰碰長期存在,邱元德也不會那麽大怒。

“小姐何必明知故問!”

鳳傾城搖頭,“我可沒有明知故問,就是怕這隔牆有耳啊!”

添香震驚。

鳳傾城淡笑不語。

走了一圈,鳳傾城帶著添香去看墨涵茉舞和君昂。

三娃一路走來沒有好好睡一覺,吃一頓,這會子,吃飽了,沐浴更衣之後,倒床上沉沉睡去。

花襲人坐在床邊,不停的給他們扇扇子。

而門口,兩個丫鬟坐在那,嗑著瓜子,笑眯眯的聊天,聲音不大,卻偶爾笑了起來,悠然自得很。

鳳傾城和添香站在拱門處,鳳傾城小聲問添香,“以前在京城,你們也這樣子嗎?”

“才不是呢!”

不管什麽人,來者是客,她們都會遵守奴婢的本分。

更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坐在那嗑瓜子。

“不過看來,這個衙門府,除了邱大人和海音姑娘,其他人並不把我們當一回事!”鳳傾城道。

美麗的眸子眯了起來。

“小姐,我過去收拾她們!”

“不必!”鳳傾城抬手阻止。

心思微轉,“添香,我們回去,準備禮物,去拜見老太太!”

添香訝異,卻還是跟著照做。

邱老太太院子。

“老太太,鳳姑娘求見!”

正躺在竹椅子上,眯眼小憩的邱老太太聞言,睜開了眼眸,冰冷刺骨,瞬間斂去。

“快請鳳姑娘進來!”

鳳傾城在丫鬟帶領下,走進邱老太太的屋子。

邱老太太也在丫鬟的攙扶下,步伐蹣跚的走出來。

“晚輩鳳傾城見過邱老夫人!”

“哎呦,姑娘可別多禮,折煞我這個老婆子了!”邱老太太說著,虛扶鳳傾城,卻還是接受了鳳傾城的行禮。

鳳傾城笑的越發的開心,“邱老夫人,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還望老夫人收下!”

從添香手中接了錦盒遞給邱老夫人。

邱老夫人接過錦盒,打開一看,一尊極品暖玉玉觀音。

“鳳姑娘真是客氣了!”說著,還用手去摸了摸那極品玉觀音。

“接下來幾日,還要在府中打攪,還望老夫人海涵呐!”

“看鳳姑娘說的,你們是京城來的貴客,是都縣郡百姓的福星,快別說這些見外的話!”

鳳傾城後來又和邱老夫人說了一會子話,客客氣氣的,倒也融洽。

鳳傾城離開之後。

邱老夫人才雙眸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暖玉觀音。

不愧是攝政王的女人,這麽快就把這府中的門道看了出來,這麽快,就送了一尊玉觀音過來。

哼。

冷哼一聲,把玉觀音拿起,仔細打量,然後才對身邊的丫鬟說道,“擺起來吧!”

“是!”

回到院子,鳳傾城特別開心。

心情也極好。

翌日。君羽玥從外麵走進來,身上有些濕潤,明顯剛剛沐浴過。

“你去過疫區了?”鳳傾城問。

君羽玥點頭,“去過了,情況,比我想象的還糟糕!”

“死人無數,就那麽丟在一個挖出來的大坑內,臭氣熏天,慘不忍睹!”

鳳傾城聞言,蹙眉,“沒有人掩埋嗎?”

“沒有,很多人,一家子全死光了!”

這是天災,亦是人禍。

“那些屍體,你可下命令焚燒了?”

“下令了,可,本地官員都說,焚燒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君羽玥說著,眉頭蹙起,坐在凳子上。

鳳傾城倒了茶水,遞給君羽玥,又給君羽玥按摩太陽穴。

“傾城,我覺得,似乎有人在阻止我,徹底解決這場瘟疫!”

“我已經找到根源了!”

君羽玥詫異,抬頭看鳳傾城,拉著鳳傾城坐到他懷中,“和我說說!”

“猶記得,我們來時,隻有邱大人一人去迎接我們,說明了什麽,說明邱大人並無太多實權,連最起碼調動幾個人,都調動不了!”

“你是說,這背後,有人牽製了邱大人?”

鳳傾城點頭,“羽玥,讓人仔細調查這個邱府,昨日,我和添香在花園漫步,居然差一點沒有察覺,這邱府還有高手!”

“多厲害?”

“應該,比我高一點,比你低!”鳳傾城道。

“若是對上手,你可有把握勝?”君羽玥問。

“沒懷孕之前可以,現在的話,添香給我打下手可以,我自己一個人,機會不大!”鳳傾城實話實說。

君羽玥一聽就急了,“不行,傾城,我得派人保護你,或者,我在外麵找個院子,咱們搬出去!”

“不必,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邱家,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從懷孕來,鳳傾城總覺得,她的第六感,特別強。

很多事情,感覺都特別準。

“可是傾城,我不放心……”

“傻子,你是關心則亂,有句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何嚐不是邱大人一片苦心!”

“怎麽說?”

君羽玥問,他特別喜歡聽鳳傾城的見解,和他的不一樣,可很多時候,結果卻不謀而合。

“外麵死了那麽多人,可邱府裏,可沒有死掉一個,而且,按道理,整個都縣郡都有了瘟疫,人人自危,可邱府的丫鬟,居然還能悠閑的嗑瓜子聊天,說明什麽?”

“你的意思?”

鳳傾城俯身在君羽玥耳邊,低語幾句。

君羽玥點頭,“我肯定辦好這事!”

夜深沉。

一抹黑影在邱府內流竄,快速的讓人察覺不到,就已經消失。

那黑影直接來到邱府廚房,見四處無人,跳下了邱府的水井,再上來時,手中的瓶子已經裝滿了水。

起身,準備快速離去。

卻被發現。

“誰?”

緊接著,“有刺客,抓刺客!”

那黑影快速跑走,另外一個地方,也有黑影跑來,交匯處,先前黑影隱匿,後黑影快速朝邱府外跑。

有幾高手快速追了出去。

邱府中。

敲鑼打鼓聲,“有刺客,抓刺客……”

黑影跳入鳳傾城屋中,鳳傾城立即上前,快速接過了瓶子,隨手放到一邊的架子上一個大瓶子內!

黑影脫下衣裳,露出臉,居然是君羽玥。

兩人快速鑽入床上。

雜亂腳步聲走來,“攝政王,有刺客入府,屬下奉命前來捉拿刺客,請攝政王開門!”

聲落一秒,“攝政王,得罪了!”

一腳踹開了大門。

“啊……”

大床上,鳳傾城尖叫出聲,香肩微露。

隨即嗚咽哭泣,“王爺,傾城怕……”

“別怕,別怕,我在呢,我在呢!”君羽玥哄道,明知道鳳傾城的做戲,他瞧著還是心疼的緊。

拉了一邊衣裳給鳳傾城穿上,“傾城放心,我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說完,怒氣騰騰。

下床,全身隻著褻褲。

顯然,剛剛,屋子內……

本應該熱浪翻滾,鴛鴦交頸,紅羅帳搖曳,嬌喘吟哦。

卻被生生打斷,還嚇壞了他的女人,而那女人,很明顯還懷著孩子。

可見攝政王君羽玥有多生氣。

一下子就拔出了掛在床頭的寶劍,劍指來人,“剛剛,是誰踹的門?”

立在最前麵的人立即低頭,“王爺,是小的,小的該死!”

“你的確該死,而且罪該萬死!”

君羽玥陰沉沉說完,刺向那人,狠辣無情。

那人閃躲不及,被君羽玥刺中一劍。

隨他前來的人,自知理虧,一個個往後退,眼睜睜看著君羽玥暴怒中的淩厲殺招。

直到那人被君羽玥一劍劃斷了脖子,一腳踢飛出屋子,重重落在地上斷氣,才回過神。

而屋子裏,鳳傾城哭聲更甚。

“嗚嗚,王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滾……”君羽玥怒吼一聲,提劍又奔回了屋子,抱著床上女子,柔聲輕哄。

“別哭了,別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嗚嗚,王爺,傾城被那麽多人看了身子,再無顏苟且於世,王爺,你要為傾城做主!”

前一刻不活了,下一刻,就要做主。

而那些人,想要離去,才發現已經被包圍。

邱大人滿頭大汗跑來。

見此陣仗,心思微轉,想起海音先去提醒。

“爹爹,轉機便是此刻!”

邱元德撲通跪地,“下官教導無方,屬下冒犯了王爺,冒犯了鳳姑娘,還請王爺降罪!”

“邱元德,你說,冒犯本王,冒犯本王愛妃,將如何處置?”

邱元德聲音顫抖,“回王爺,五馬分屍不為過!”

“好,那邱元德,若是本王今夜全殺了這些人,可否應該?”

“應該!”

君羽玥點頭,“除邱元德一人,其他人,一個不許跨出這個院門!”

“殺!”

手揚,房門被關。

屋內,嗚咽低泣不停。

屋外,殺戮開始,影衛個個武藝高強,又因為他們的主子被冒犯,未來主母亦然,更是怒火騰騰,殺招更是狠辣。

邱元德就那麽匍匐跪在地上,任由身後慘叫聲,鮮血彌漫,都不曾抬頭。

心中驀地明白,海音說得對。

他們一家三口的轉機,活命機會,就在此刻。

而。

那些追著黑影出去的人,依舊遇到了圍堵。

來人不多,三十,卻把這一百來人殺得措手不及,拚死抵抗,其中有一個人武藝高強,但,五個同樣的高手圍攻他,漸漸也落了下風,最後死亡。

一百來人,一個人都沒有逃離活口。

係數殞命在都縣郡的郊區外。

而屍體,更是被化屍水化去,除了一灘黑血,再無……

仿佛世間,這些人,本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邱府。

邱老夫人在得知侍衛冒犯了攝政王君羽玥和鳳傾城後,臉色大變。

立即喚來人詢問,得知有刺客入府,他們懷疑其人便是攝政王,隻是,追過去,踢開門,才發現攝政王和鳳傾城正在床上恩愛。

邱老夫人聞言大驚。

“怎麽會這樣子?”

比較年紀大了,邱老夫人一下子還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跌坐在床上。

一個勁問,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就拿攝政王君羽玥和鳳傾城**來說,可浩瀚王朝又沒有明令規定,有孕期間不能**?

而且,按照君羽玥的冷酷無情來說,心愛的女子被人窺探,定會發火,大肆殺人,為心愛的的人出氣,維護自己的尊嚴,並不太過。

可一切會不會太巧合了?

“老爺呢?”

“回老夫人,老爺,已經認罪!”

邱老夫人大氣,“沒用的東西,扶不上牆的爛泥,當初我怎麽就瞎了眼,過繼了這麽個窩囊廢!”

如果邱元德不認罪,她還能散播謠言,說君羽玥濫殺無辜,可邱元德無知的認了罪,那就坐實了這些人的冒犯之名。

邱老夫人隻覺得眉心一陣巨疼。

天亮時分。

以邱元德為首,身後馬車內,堆疊的屍體,兩側君羽玥的影衛。

邱元德敲鑼打鼓,念著這些人的罪名,朝衙門外走去,揚言要拉去焚燒。

“混賬!”

邱老夫人怒罵一聲,在丫鬟攙扶下走來。

來到邱元德麵前,揚手一巴掌,“沒用的東西!”

“娘,這些人昨夜冒犯了攝政王,攝政王說,要兒子在大街上,高聲念他們的罪名,才會饒恕了咱們邱家!”

邱元德越說頭越低。

邱老夫人聞言,揚手又要一巴掌下去。

“看來,邱老夫人對本王的處置,很有意見!”

邱老夫人聞言,看去。

隻見一個白衣謫仙般的男子,扶著一個白衣女子,那女子,比起那日去她那裏憔悴了不少,麵色慘白,眼眶泛紅,眸子內,淚水盈盈!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絕色的容顏,惹人憐惜。

“老婦不敢!”

“是嗎?”君羽玥挑眉,聲音冷了幾冷,“那為何老夫人見到本王,卻不下跪?”

邱老夫人震驚,卻見邊上影衛,早已經跪下,就連她的繼子,邱元德也跪在了地上。

沒來由的膝蓋一軟,“老婦見過攝政王!”

“邱老夫人,你可知罪,認罪?”

邱老夫人錯愕。

“老婦不明白?”

“這些人是邱府的內侍衛,不屬於衙門,但,昨晚,他們闖入本王屋子,嚇壞了本王的愛妃,害的本王愛妃動了胎氣,邱大人已經認罪,難道邱老夫人你沒罪?”

有罪,何止有罪,追究起來,還是大罪。

“老婦有罪!”

“既然邱老夫人已經認罪,來人,把銅鑼給邱老夫人拿上來!”

君羽玥聲落,立即有影衛送上銅鑼,敲鑼棒槌。

遞給邱老夫人。

邱老夫人顫抖著手去接。

這一輩子,她還沒有受過這中侮辱,但,如今,已經騎虎難下。

隻要邱元德認罪,她連帶的也有罪。

“邱老夫人,前麵請吧!”

邱老夫人還未來得及想明白,邱元德已經起身,用力敲了一下銅鑼,大喊自己的罪狀。

邱老夫人聞言,臉色慘白,死死捏住銅鑼繩子和棒槌,才不把它們丟在地上,去襲擊君羽玥。

用力敲在銅鑼上,學著邱元德的話,朝衙門外走去。

大街上。

那些許久不曾開門的店家都開了門,看著大街的一幕。

尤其是邱老夫人帶頭,邱元德尾隨,母子二人一邊敲鑼,一邊數自己的罪名。

惹來多少人側目,指指點點。

很多人開始忐忑不安,連邱老夫人都妥協了,這攝政王怕是來真的了。

焚燒那些侍衛的屍體很成功,成功的讓鳳傾城和君羽玥心中樂開了花,麵上一人冷酷無情,一人委屈,一副我受了極大的委屈般。

有了一撥人的焚燒,後麵焚燒屍體的事兒也順利許多。

倒下煤油,點火,哧哧哧燃燒。

舒慕白和龍無憂也帶了好消息回來。

“怎麽樣?”君羽玥問。

“先是一個村子的人喝了村中溪水,然後開始發熱,最後身子開始潰爛,我們嚴著那小溪而下,發現許多挨著小溪的村子,幾乎死絕了!”

君羽玥怒,“然後?”

“初步斷定,是有人下毒!”龍無憂道。

“看出來是什麽毒了嗎?”

“暫時無,不過,我很奇怪,城裏為什麽也有人中了這毒!”龍無憂凝眉。

“傳染!”

龍無憂聞聲看去,見鳳傾城慢吞吞的從外麵走進來。

“有的細菌和毒一樣,也是可以從空氣,或者接觸中感染上!”鳳傾城說著,拿出一個瓶子遞給龍無憂,“你看看,這裏麵的水,可能解毒?”

龍無憂接過,打開蓋子,嗅了嗅。

“咦,這個?”

“從邱府水井裏打的!”鳳傾城說著,找了位置坐下,才繼續說道,“派人去看過,那些沒有中毒的人家,水井裏,都有這種淡淡的藥草味!”

舒慕白咻地站起身,“那還愣著做什麽,舀了水,去救人啊?”

鳳傾城歎息。

君羽玥才開口道,“一開始發熱,喝了這水,還有效果,若是到了後麵,身體開始潰爛,這水喝了,不止沒效果,潰爛反而越發嚴重!”

屋子內,眾人陷入沉思。

這幾日下來,死掉的人已經焚燒掉,很多東西,都撒了石灰,吃的,喝的,都改善,但依舊還有人不停死亡。

而那些因為發熱喝了水的人,明明已經有了好轉,卻在幾日之後,身子瞬間潰爛,到身亡。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但,那些死去的人,卻痛苦至極。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呢?”鳳傾城低低呢喃。

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按道理說,舒慕白,龍無憂的醫術,那也是數一數二,絕對中高手中的高手。

但是,卻有些束手無策。

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不想了,我先去睡會!”鳳傾城說著,起身,走到內間,倒在床上眯眼。

睡夢中,鳳傾城依舊絞盡腦汁想著這事!

半夢半醒之間,鳳傾城忽地睜開眼,大喊一聲,“我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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