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間地獄

但是仔細一看，還是有些不同的，沒有熱鬧叫賣的氣氛，滿街道都是二十到四十左右的青壯年，腰上都別著明晃晃的刀，甚至還能看到個別人褲腰裏的槍的形狀，甚至還能看到幾個外國人，沒有老年人沒有婦女沒有兒童。

偶爾能從周邊窗簾遮住的窗子裏傳來淒慘的尖叫聲和啪啪的鞭子聲，聽見的人都冷漠地駐足的好奇都沒有，甚至還能調笑幾聲繼續地喝酒吃飯。

車停在小鎮的中央，一個三層的建築門口前，這個三層的小院像一個普通的農家院，門口甚至種著幾朵紅黃的小花，赤烏走進去，門口立即迎上來一個人，笑著道：“天哥”

赤烏的中文名字叫梁天，他父親梁韶山的姓氏，赤烏隨母親這邊的叫法。

梁天隨著阿水的往裏走，繞過廚房，走進一間柴房，地上竟然有一個正方的黑色的鐵門開敞，順著鐵梯往下走，地下是個很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裏麵一排排用泥土夯實的小隔間，每個大概一平方多點，躺不下隻能曲著腿坐著或者躺著。中間有一個長長的布簾子隔著，右邊就比較駭人，三個漆黑沒有任何洞口的一米高的鐵箱子，牆上的更是令人心裏不適，鞭子，粗細就好幾種，還有束縛帶，各種形狀不是道什麽作用的鐵質工具，甚至在一條被血浸染，黑紅色的麻繩。

長方形地下室的盡頭還有一個半人高的躺椅，跟普通的躺椅不同，椅子上正躺著一個正在無意識**的姑娘，姑娘的胳膊和腿分別綁在椅子的兩側，椅子周圍有四五條黑色的電線，是一個電擊椅，姑娘看起來二十左右，栗色的微卷的頭發散亂地披在身後，身上是純白的小香風的套裝，但是已經髒得看不出白色了，姑娘仿佛失去意識般躺在椅子上微微的**，嘴角甚至有一點泡沫，滿臉的淚水，狼狽不堪，邊上有一個錄像機正在運行。

梁天掃了一個左邊的囚室，有三個女孩子躺在地上，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八九的男孩哆哆嗦嗦地靠在牆上，都蒙著眼，堵著嘴。

“怎麽回事，五個人”梁天有些不滿

黃阿水趕緊解釋道：“沒辦法，這是咱們幾個老客戶指定要的人，那個椅子上的，據說是他生意上死對頭的獨女”

“背景查了嗎？尾巴都掃了嗎”梁天有些擔心，現在的社會，這樣的事情不想十幾年前那麽好辦了，條子的眼睛毒得很。

“查了查了，絕對沒問題，後勤組一組幹的活，絕對沒問題”黃阿水打了一個哈欠。

“這個怎麽回事啊”梁天

“嗨，這個婊子第一天就把客氣抓傷了臉，這是想給她點教訓”黃阿水在梁天背後又打了一下哈欠，偷偷從兜裏掏出一根煙，想了想，又掖進去了。

“去給客人道個歉，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梁三起身往外走，這裏麵的氣味實在不算好。

“好好，您放心，天哥”黃阿水連忙帶著小子梁天往外走，上鐵梯的時候，聽見後麵傳來一陣陣帶著哭聲，嗓音嘶啞的叫喊，仿佛烏鴉泣血犀利絕望。

梁天離開小院，驅車來到一棟現代感十足的樓前，跟普通的醫院不同，這裏沒有熙熙攘攘的病人，都是身穿白衣的醫生和一個個雄壯的安保人員，看到梁天，都低頭叫了聲“天哥”，然後都各司其事地巡邏去了。

梁天走到三樓的產房，裏麵燈火通明，推門進去產**一共兩個女子正在生產，看到梁天一個陌生人進去也並不驚慌，依舊憋紅了天用力的配合醫生用力，不聞一聲哭喊。很快，一個孩子就降生了，醫生抱著孩子擦拭幹淨，轉身看見梁天站在那動作一滯，

“孩子我看看”梁天示意醫生抱過來

醫生楊文文將包裹抱緊，給梁天看了一眼就要抱走。

“等等”梁天叫住楊醫生，一把扯開嬰兒的包裹

小嬰兒右手沒有拇指，隻有一個小小的肉揪，顯然是一個先天殘缺的孩子。

楊醫生咬咬嘴唇，辯解道：“他沒別的問題，就一根手指，不耽誤事的”

梁天都有點想笑了，這個人來了7年了，還是這樣，也是真的有點佩服她。

“你知道怎麽做吧”外麵進來一個醫生將孩子抱走，纖細的手臂上被貼了一張黑色的絲帶，這代表這孩子以後會被送往牲畜院，以後都用來采割備用。

楊醫生眼看著孩子被抱走，她無能為力，躲過了一時，也躲不過以後的體檢。

梁天又走上前去，看著產**剛生產完的女子，女子滿臉的汗水，一臉都沒有看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反而眼中微微透露出害怕。

女子的手臂上也有一排數字，306，梁天略微思索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回頭質問楊醫生

“我記得她已經產過兩個不合格孩子，為什麽還在這裏”

楊醫生抬頭想解釋，但是最終沒有出聲

反而是產床的女子一下子跪在地上，立即哭喊道：“求求您，我還能生，我真的還能生，我真的會努力的，求求您，我不想降級”降級意味著要摘取子宮或者成為虐待狂的玩具，成為這裏的最底層，真的連人都不算了。

梁天真是十分厭煩這種哭啼的聲音，示意外麵的人將人拖走，在門外就被將手臂上的數字剜掉，快死的人也不佩帶著數字了。數字就是這個城鎮裏身份的象征。

梁天轉頭對楊醫生警告“楊文文，這種事情在發生一次，你知道是什麽後果”

楊醫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一個人的力量這裏什麽都改變不了。

醫院三樓的病房裏，王麗萍剛放下打來的熱水，用溫熱的毛巾給孩子擦拭，就看見小白的眼睛顫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了

“小白，小白你醒了”

王麗萍激動地趕緊摸摸他的臉，眼睛頓時就紅了。

小白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氣聲道：“院長媽媽”

小可憐樣子讓王麗萍的心柔軟的不成樣子。

王麗萍簡直又驚又喜“哎”這孩子從來不稱呼他，半年了，終於聽到他喊媽媽了。

“你眼睛怎麽流水了”小白在病**躺了4天，圓嘟嘟的小臉都瘦沒了，蒼白的更顯得眼睛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裏大大的不解。

“媽媽是高興的，謝謝您寶貝能這麽快的醒過來”王麗萍一邊擦眼淚一邊將熱水裏溫著的粥拿出來

“我們小白餓不餓，我帶了你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這是王麗萍觀察小白的半年才發現他的喜好。

剛開始來的時候，王麗萍覺得他是個智力相對低下的孩子，後來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時候很呆滯，有時間因為某件事情大喊大叫，也許這個孩子還有些心理上的問題。所以總是對他格外的關注，他總是在食堂用手使勁地往嘴裏塞滿食物，李媽媽糾正了很多遍還是沒有什麽用，即使給他很多食物，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用手抓取食物，幾分鍾就吃完，直到有一次食堂發送這種粥，破天荒的小白老老實實的坐凳子上，一口一口的相對慢的吃了3碗。

“哎呀，小白，你等等啊，我去問問醫生叔叔，你能不能吃飯啊”王麗萍先端起來的粥又放下，走到門口有不放心的囑咐兩句

“乖啊，不要動，乖乖等院長媽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