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胡言亂語
看到辯機被拉走，李恪久久未說話。
李世民看到李恪沉默，疑惑問道：“你為何不說話？”
言外之意，是不是對他的處罰不滿？
李恪被問，隻是朝著李世民恭敬的鞠躬。
“你覺得我在偏袒泰兒？”
良久後，李世民自己再次開口。
仍舊是在問李恪。
這一次不需要他答話。
李世民便自說自話道：“這事情會阻礙你們兄弟幾個的感情，我不願意將事情鬧大。”
他說的冠冕堂皇。
朝中上下，誰人不知李世民對李泰獨有的情感。
李世民自說完之後，一直盯著李恪的表情看。
李恪從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很淡淡。
顯然，對這件事並不算很在意。
卻叫李世民心中有些不快。
盡管他心中最為中意李泰，但他的幾個兒子。
誰不是盡力的在李世民的麵前討他的歡心。
李恪竟然表現得越發冷淡了起來。
“你這幅表情，是為何？”李世民問的直接。
“是在對朕表達不滿嗎？”
李世民突然質問。
“父皇，兒臣今日是來向父皇交代事情的原委，至於父皇要如何處置，這並不是我所能管的。”
李恪朝著李世民恭敬一拜。
說的話也都是事實。
可細細聽來，總覺得不對。
李世民又看了一眼李恪。
“你當真沒有覺得朕的處理方式不對？”李世民再問了一遍。
李恪搖搖頭。
“父皇您自己有自己的考量，我不便多說。”
聞言，李世民不由得一怔。
倒是沒想到李恪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了，你退下吧。”
李世民揮揮手，示意李恪可以下去了。
聞言，李恪也沒有多做逗留。
給李世民行禮之後，就離開了。
看到李恪離開的背影，李世民不由得搖搖頭。
倒是對這個兒子有了不同的想法。
“召見李泰。”
李世民朝著王崇說道。
卻不想，才說完。
就有宮人上前稟報。
李泰已經朝著李世民的宮殿來了。
李世民不知道的事還有，李恪在出去的時候，遇上了李泰。
見了李恪，他也沒有跟先前一樣，跟李恪虛與委蛇。
李恪倒是對他一笑。
顯得他有些不知禮數。
讓李泰心裏鬱悶了許久。
等到了李世民的宮殿前，才將心中的不快給散去。
此刻臉上換上笑容。
而且是極力討好的笑。
眼下李承乾正是不受寵的時候，他作為長孫皇後第二個孩子。
要的就是李世民的更加寵愛。
想到李世民平日裏對自己的偏寵。
李泰更是自信，覺得太子之位近在眼前。
他快步走進去。
宮人稟告之後，李世民很快就讓他進來了。
這樣簡便的流程，也隻有李泰能夠擁有。
一看到李恪。
李世民問道：“來了？”
“父皇，兒臣有些想念您，就來了。”
看到李世民一手撐著腦袋，很是疲憊的模樣。
李泰忙又說到：“父皇，可是頭疾又犯了，不如讓兒臣為您揉揉？”
“好。”
李世民答應下來。
李泰忙上前，替李世民揉了起來。
一麵揉，一麵觀察著李世民。
他動作輕柔，嘴裏還時不時問道：“父皇，這力道可好？”
“好。”李世民自然是答好。
李泰聽到李世民的肯定之後，更是欣喜。
“泰兒，承乾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原本算是父子兩人的天倫時光。
李世民忽然提起李承乾，原本還在動作的李泰，不由得手一頓。
垂眸看了一眼李世民。
就聽到李世民長長的歎息一聲。
“罷了，你先不要揉了。”
提起李承乾，李世民不單是唉聲歎氣。
還提不起精力去做任何事情。
“父皇，皇兄雖然行事有些欠妥，但皇兄的才智隻怕朝中沒有幾個人能敵。”
盡管心中非常的不服氣李承乾，在李世民的麵前。
他還是盡力說著違心的話。
李世民聽言，笑問道：“泰兒，你這番話當真？”
“自然是真心，皇兄自幼就才華出眾，這不是朝中上下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他說的無比的自然。
以至於李世民多看了他幾眼。
李泰也不知李世民這是在話家常，還是在試探。
這大概就是皇家子弟的悲哀。
即便是自己的父親，受著莫大的寵愛。
也不能夠保證是絕對的。
“我看未必。”
久久未見說話的李世民，忽然間對著李泰說了一句。
李泰不由得一愣，再看向李世民。
就聽見他說：“與泰兒相比，我看承乾還是要差太多。”
李世民的話，讓李泰心中暗喜。
臉上還是做出一副受驚的表情。
“父皇，您莫要這樣說。”
“怎麽？你覺得朕的話說錯了？”
李世民睇他一眼，冷哼一聲。
剛剛還算是聊的好好的，此刻李世民像是真的動怒了。
李泰慌張的跪在地上。
“兒臣怎敢妄斷父皇呢？”
李泰這樣快就跪下。
叫李世民有些心寒。
他能夠看出來李泰的野心。
對皇位，人人都是有期待的。
一直以來他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
等到李泰的野心逐漸被放大，他再試探。
李泰在他的麵前，還是記著君臣之禮。
對於自己的父皇，他記住的還是這些禮儀。
心中到底還是懼怕她這個父皇。
叫李世民心中如何痛快？
他看向李泰問道：“朕何時對你做過懲罰，要叫你如此的小心翼翼？”
李世民忽然的一句問話。
叫原本跪在地上的李泰更是有些茫然。
聽言，才敢緩緩抬起頭。
臉上的表情已經較之前的恐懼稍稍收斂了一些。
但仍是能夠看出幾分懼色。
“父皇，兒臣隻是覺得皇兄的才華並不是外界所看的那麽簡單。”
“父皇，您應該知道的，不是嗎？”
李泰的兩句話，像是在為李承乾說話。
又像是在給自己立人設。
李世民仍是不回答。
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就那麽看著李泰，良久之後。
才聽到李世民一句：“泰兒，為父有些後悔，若是當初立的是你，會是怎樣呢？”
李世民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
讓李泰險些沒有站穩身子。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李世民。
眼中還有驚喜。
可李世民看過來，他又不敢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