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恐懼、顫栗、毀滅
從食堂出來後，蘇木馬不停蹄的前往了東教學樓，這裏也是一片狼藉。
橫七豎八的屍體散落在東教學樓的一樓大廳，越往樓上走去，詭異的氣氛就越濃厚，蘇木不由得頭皮發麻。
二樓的走廊裏，蘇木見到了熟悉的麵孔，李信和其他的同事，此時都沒了呼吸，他們的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有的斷了腿，有的沒有胳膊。
而這些人中無一例外，都是前幾天跟著宿管大媽來東教學樓一起打掃衛生的人。
“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們被程芳選中，進入東教學樓的呢？”
帶著疑問，蘇木繼續向樓上走去，教學樓裏靜的可怕，隨處可見空的黑色藥瓶，不難想象，在不久之前的教學樓裏，發生過多麽慘烈的戰役。
“噠噠噠——噠噠——”，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界處傳來，蘇木一個躲閃藏進了教室裏，雖說現在他不用遵守任何規則，但如果單拚武力值的話，勝算並不大。
“404，不要躲了，我看見你了。”
蘇木聞聲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衣製服的牛頭保安站在他的麵前，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黃衣女人。
“404，好久不見，我是程芳。”
女人禮貌的微笑道，在蘇木的注視下，她緩緩拿起講台上的教鞭，指了指空****的黑板看向蘇木：“蘇主任，黑板上寫著什麽？”
看著空空如也的黑板，蘇木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程芳測試的內容。
黑板上的字跡，隻有被汙染的人才能看到，而他們最後的結局，和樓下的死屍一模一樣。
蘇木搖了搖頭，“你的測試對我沒用，我看不到，既然你不相信藥丸的作用，又為什麽要使用黑色藥丸呢？”
程芳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回複，而是輕輕的拿起講台上濕潤的抹布，在黑板上擦呀擦，幾分鍾過後，她慢慢轉過身，苦笑道：“可我能看見。”
“我隻知道，詭異吞噬了我的女兒，那批最原始的汙染者成為了新的汙染源，我不能讓汙染源再次擴大，我還有父母家人。”
聽了程芳的話，蘇木有些動容，眼前的程芳和自己第一天報道時遇見的她完全不同，現在的程芳，也許是知道了朋友死去的噩耗，就像一支霜打的茄子，蘇木意識到，當程芳意識最薄弱的時候，就是自己乘勝追擊的最佳時機！
“我要消滅汙染源。”蘇木淡淡道。
此話一出，程芳猛的抬頭，瞪著雙眼，怒不可遏的樣子直視蘇木，“不可以！”
下一秒，程芳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抹了一把臉，將鬢角的碎發撩到了耳後，歎氣道：“你消滅不了它們的，因為沒人知道汙染源在哪裏。”
“汙染源裏有你的女兒吧。”
“李強什麽都跟你說了？！”
“這不重要，我想知道你為什麽將寵物醫院送來的白色藥丸扣押？”
……
屋子裏再次陷入一片寂靜，沉默之後，程芳猛吸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釋然。
蘇木明白，剛剛沉寂的那半個小時，程芳一定經曆了漫長的糾結。
“星星死了，我認為那些白色藥丸都是禍害，把學校裏的所有白色藥丸都丟進了食堂後麵的焚燒爐，至於之後送進來的那些，我都收在了保險櫃的辦公室裏，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員工接觸到這種東西。”
聽到這，蘇木腦海中一萬個不信，“不讓任何一個員工接觸到”，這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
“我的生活用品箱子是你準備的吧？”蘇木雙手抱胸質問道。
程芳點了點頭，“是的。”
“那你怎麽解釋箱子裏的藍色藥丸？”
下一秒，蘇木在程芳的眼中看到了恐懼，顫栗和毀滅。
“你說什麽……藍色藥丸？我怎麽可能放藍色藥丸？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啊？為什麽還會有藍色藥丸？”
突然，程芳的精神失控了，猶如一頭脫韁的野馬在教室裏橫衝直撞，她的精神世界徹底崩塌了，目前，蘇木可以肯定，藍色藥丸不是程芳的手筆，如果是她，完全沒必要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
蘇木看了眼身旁的牛頭保安，指了指暴走的程芳，保安點了點頭，隨即將程芳綁了起來。
“藍色藥丸不是程芳放的，又是誰呢？”
“汙染源到底在哪裏？到底是通過什麽手段源源不斷的汙染人呢？”
“白色藥丸和黑色藥丸……一個是救贖，一個是毀滅，卻殊途同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無數個謎團縈繞在蘇木心頭，揮之不去。
剛走出教學樓，蘇木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運貨的麵包車從他麵前駛過，蘇木定睛一看，好家夥，副駕駛竟然有人？
隻見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紅衣女員工，她正和麵包車司機有說有笑，透過麵包車的玻璃窗，蘇木判斷出，這女人正是宿管大媽。
而這時，麵包車司機的目光聚焦在了後視鏡上，猛的瞳孔緊縮，一踩油門衝出了學校大門。
“操！特麽的跑了！”
看著到手的線索又飛了，蘇木氣的原地跺腳，根據之前的線索來看，宿管大媽和米老師都是聽命於程芳安排的，可現在一個死了，一個跑了……
再回頭看看實驗樓，蘇木想死的心都有了，“特麽的失算了！”
實驗樓的大門已經關閉，蘇木的力氣根本拉不開大門，可以打開大門的遙控器也不知所蹤。
蘇木覺得有些焦頭爛額了，突然，他想到了生活用品箱子裏的擴音對講機。
時間刻不容緩，眼看著學校的秩序越來越混亂，蘇木意識到，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宿舍，推開宿舍大門後，特地看了眼宿管大媽的房間，果然，裏麵一掃而空。
抽屜敞開著，裏麵裝著白色粉末的袋子還留在原地，蘇木把手伸進抽屜裏摸了摸，一堆塑料瓶子的手感從指尖傳來，摸著摸著，一種異樣的手感傳來……
抽屜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