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家的目標……是孩兒
“哦？回來了？回來就好，讓他速速進來吧！”
白仲聞言，鬆開了抓著另一名家仆衣服的手，隨後整了整衣服，正色道：
“難道還真的要讓老夫親自去迎那個兔崽子不成！？”
“這……”
家仆聞言，卻是麵露難色，支支吾吾道：
“那個……郎君，要不您還是親自出去看看吧……這次回來的……不單單有大郎……”
白仲：？？？
……
白府門口。
蒙恬看著有些破舊的白府門楣，忍不住感慨道：
“想不到，當年的武安君府，如今竟然已經落敗至斯。”
“世上哪有永恒的東西？再堅固的金屬也熬不過時間的磨練。”
白洛卻是一臉的無所謂道：
“相較於那些被抄家滅族的家族而言，我們白家已經很好了！”
“這……”
蒙恬聞言，不由一愣。正想再說些什麽，卻見白府中央的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身華服的白仲在白府仆人們的簇擁下從府中走了出來。
“孩兒拜見父親！”
白洛穿越戰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此他對戰國時期的禮儀早已熟記於心。眼見白仲從府中出來，他當即一個健步上前，走到白仲麵前，鄭重一禮道。
“哈哈哈！不必多禮！你為我白家立下如此功勳，光耀我白府門楣，理當是為父向你行禮才是！”
在見到多日不見的兒子之後，白仲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容。隻見他一邊將正在朝自己行禮的白洛扶起，一邊看著一旁的蒙恬，開口道：
“這位是……？”
“徒兒蒙恬，拜見老師！”
蒙恬也不墨跡，在確認了白仲的身份之後，他立刻上前朝著白仲行了一個弟子禮，打了白仲一個措手不及。
“什……什麽？老師！？”
事實正麵蒙恬的“突襲”是有效的，在聽到蒙恬的話之後，白仲整個人立刻呆愣原地，久久地不能回過神來。
……
“你是說，你代為父收下了蒙家大郎作為徒弟！？”
白府後院，在聽完白洛的解釋之後，白仲眉頭緊鎖道：
“你這不是胡鬧嗎？這等大事，你事先為什麽不和為父商量？”
“我當初不就是隨口一說嗎？誰知道他竟然當真了……”
白洛忍不住嘟囔道。
“你說什麽！？”
白仲眼睛一瞪道。
“我是說，這對咱們白家來說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白洛急忙改口道：
“自從大父被賜死以來，咱們白家在秦國的政壇上就成了絕對的邊緣家族。哪怕是必死的戰鬥，朝廷也不肯將咱們派上戰場，顯然是不打算再讓咱們接觸兵權了，可見朝廷對咱們的防備之深。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原本與我們白家交好的家族紛紛離我們而去，以至於咱們白家在秦國成了一個孤立獨行的怪物，沒有任何人願意和咱們做朋友。”
“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就好像打仗的時候兵少的一方會處於絕對劣勢一樣，在政壇上，朋友少的人也是很容易被清理出去的。咱們白家如今之所以還活著，並不是因為大家感念大父的功勞，不肯向咱們動手，單純隻是因為大家覺得咱們白家晦氣，不肯接觸罷了。但是這種狀態顯然不會持續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咱們身上的‘晦氣’也會逐漸消散。到了那個時候，咱們白家可就危險了！”
“在這種情況下，將蒙恬收入門下，對咱們白家來說簡直是一根救命稻草！蒙家雖然在秦國根基不深，但是人家畢竟是掌握實際兵權的將門。有他們作為盟友，那些想要朝咱們動手的人自然要掂量掂量能不能遭受得住蒙家的報複！而作為代價，咱們付出的僅僅隻是不會變少，依舊可以繼續傳承下去的兵法，這不是相當於無本的買賣嗎！？”
兵法作為知識，是不會隨著傳播而變少的。哪怕白家將白起的兵法傳授給蒙恬，白家也不會實際損失什麽，因此對於白家來說，這確實是無本的買賣。
“這……”
另一邊，在聽完白洛的解釋之後，白仲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
相較於白洛，白仲想的顯然要更深。除了抱住蒙家的大腿可以震懾住那些宵小之外，他還必須要考慮白家和一個外來家族抱團可能引起的上位者的猜忌。
隻是正如白洛所言，白家如今確實處於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再加上這次的事件也證明了白家確實底蘊不再，白洛將來再想建立什麽功勳難免要借助蒙家的力量。因此在思來想去之後，白仲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對著白洛說道：
“這……好吧……為父便收下這個弟子吧！”
“父親英明！”
白洛聞言，不由一喜。正想再說些什麽，卻聽白仲道：
“隻是這兵法卻是先不忙教，明日起先讓他來府上學習算學吧，沒有算學作為支撐，你大父留下的兵法他隻怕是學不會的。”
“額……這個……”
聽到這話，白洛不由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白仲見狀，不由問道：
“可是有什麽問題嗎？莫非是他們蒙家的算學傳承已經非常高深，不需要再學習咱們白家的算學？”
“額……不是的。蒙家算高深不高深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確實是想學咱們白家的算學的。”
白洛有些不好意思道：
“隻是他們想要學習的卻不是大父留下的算學，而……而是孩兒我自己鼓搗出來的算學……”
“什麽！？你！？”
白仲聞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後卻是又皺起眉頭道：
“你可是拿了什麽東西哄騙於他？我警告你，蒙家對於咱們白家來說非常重要，絕對不允許你胡來！你若是胡說八道讓他誤會了什麽，還是速速上前道歉解釋清楚才是！若是因此而破壞了兩家的關係，為父饒不了你！”
“孩……孩兒沒有哄騙於他，孩兒說的是真的……”
白洛有些不好意思道：
“事實上人家這次來主要就是為了學習孩兒鼓搗出來的那套算學的，至於咱們白家的兵法，隻能算是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