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既然不能玩,還出錢競爭啥?

何宇目光望向對麵窗戶敞開的雅閣,看著裏麵兩道談笑風生的人影,頓時恍然大悟。

喃喃道,“周子衡和薑雲也來了啊,看來這新來的花魁名氣還很大嘛。”

周子衡是縣尉之子,而薑雲是當地幫會幫主的子嗣,平民百姓見了,都要繞著道走。

他們雖然表麵上不敢動何宇,但也不帶謙卑恭維的,甚至還會在背地裏搞些小動作。

任不淮歎了口氣,道,“唉,那周子衡風流倜儻,才學不俗,搏花魁歡心手段比我可高明多了。”

“切!”

何宇撇了撇嘴,“一個花魁而已,哪值得爭搶。若是想要,直接砸錢,我就不信她不從你。”

任不淮頓時驚訝起來,“何兄,當初你跟我借錢同周子衡爭奪狐笳兒時,可不是這般態度啊!”

何宇眉頭一皺,看了看任不淮身邊的幾名青樓女子,淡淡道,“你不懂,笳兒和她們不同。”

任不淮就要反駁時,下麵人群突然躁動起來。

“快看,新花魁林雪煙出來了。”

何宇二人聽聞,也來到窗邊觀望。

隻見一條緋紅綾羅綢緞從樓頂降落,櫻桃花瓣滿天飛舞。

一道婀娜身影抓著綾羅飛下,翩翩然宛如天仙。

落到台上時,她身姿婉轉,翹著潔白修長的腿,優雅坐在了早已備好的椅子上。

新花魁青絲披肩,一雙翦水秋瞳清澈明亮,嘴角還帶上一抹淺淺笑意,美豔絕倫。

一張鵝蛋臉上,檀口嫩潤,秀眉翠麗,顯得格外清純且乖巧。

她手持琵琶,輕輕一彈,酥骨的聲音響起,魅惑人心。

一曲作罷,眾人意猶未盡,目光期待地望著台上佳人。

嘶!

“何兄,這新花魁出場可是比你家狐笳兒還要驚豔啊,而且容貌也不差。哇哇哇,讓本少都忍不住想要抱著疼愛一番了。”

“何兄,何大哥,你可要幫我啊!”

任不淮徹底興奮了,目不轉睛盯著林雪煙,雙手卻緊緊拉著何宇的手臂搖晃。

說實話,何宇也被林雪煙給驚豔到了。

狐笳兒麵容嫵媚,性情溫柔。

而她則是小家碧秀,靈動可人。

可以說是兩種不一樣的美。

回過神,何宇沒好氣扒開任不淮的手,道,“任兄莫要激動,且先看看再說。”

“看什麽看,再不下手那周子衡就要行動了。”

任不淮急切道後,朝樓下舞台旁的青樓老鴇道,“鴇母,本少願以五枚金幣包雪煙兩月。”

他嗓音極大,讓所有人都愣怔了。

一時間,何宇有點後悔同他共處一室了,無奈揉了揉腦袋,很頭疼。

青樓老鴇一愣,轉而捂著嘴咯咯直笑,“任少爺,煙雪賣藝不賣身哦,你若是想聽小曲,想同飲,可出錢競爭。”

別說,這老鴇是懂做生意的。

自從何宇包下狐笳兒後,她就覺悟了,以後絕不能再那麽做。

若是所有人都花錢包下花魁,那還不得源源不斷尋找新的替代品啊。

“什麽?意思是不能玩了?既然不能玩,本少還競爭啥?”

任不淮眸子一沉,很不高興。

旁邊,何宇嘴角抽搐,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跟著這死黨,太丟人了。

毫無意外,這粗俗的話讓樓下的眾人低聲謾罵。

林雪煙更是眉頭緊鎖蹙,冷著小臉抬頭打量他和何宇。

“任兄,佳人自愛,出淤泥而不染,可望不可褻也!能陪我們喝一杯都不錯了,你還想怎樣?”

這時,對麵的周子衡開口。

他含笑搖著扇子朝林雪煙點頭示意後,指責任不淮的不是。

還別說,這家夥一句話,就讓林雪煙的小臉上多出了一抹柔和笑容。

瞅到這幕的任不淮氣炸了,學著何宇方才的話道,“來青樓都是賣肉的,哪有什麽賣藝不賣身,哼,裝什麽清高?”

“我呸,粗俗,同為四大紈絝,為什麽周公子和他的差距這麽大呢?”

下方眾人破口大罵,鄙視看了任不淮一眼。

想必要不是他父親是縣丞,估計早就衝上去將其暴打一頓了。

周子文眸子微眯了下,依舊笑容可掬,道,“紅塵樓有紅塵樓的規矩,莫非得不到,任兄與何兄要搶不成?”

此時青樓老鴇也沉了臉,盯著任不淮和何宇道,“周公子說得不錯,兩位要是找那種的,可以去別的青樓。”

她之所以敢這麽說,也是有底氣的。

瀘西縣的紅塵樓隻是一所分樓,其背景可是很恐怖的,即便是何大福,也不敢得罪。

坐著也要躺槍?

何宇眉頭一皺,明明沒說一句話,周子衡卻要帶上他,可真陰險。

想了些許後,何宇嘴角微微上揚,朝周子衡道,“周兄說的什麽話,我們說過要搶了嗎?沒有吧!”

“我任兄隻是太過喜愛雪煙而已,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唐突了而已。”

“哼!”

周子衡瞅了何宇一眼,陰陽怪氣道,“何大公子不去好好斷你的案,還有空來此尋樂?若是耽誤了,可會讓百姓們失望的啊。”

何宇眼眸微微凝了一下,看來這家夥是故意針對自己的了。

也難怪,當初爭奪狐笳兒時,就讓他吃過癟。

冷笑了下後,何宇也不裝了,紈絝本性顯露,“要你管嗎?我斷案又不是為了得到百姓的認可,他們失不失望關我什麽事?”

“你,你你……”

周子衡氣得眉毛倒豎,最後隻能甩袖不理。

調整情緒後,他擠出溫和的笑容,向林雪煙道,“雪煙姑娘,在下也是好音律之人,剛才聽你的曲子,驚為天人。我願意以重金邀你上樓請教一番,不知可否?”

林雪煙輕輕綰起耳畔垂落的青絲,起身做了個禮,婉拒道,“不好意思啊周公子,雪煙今日身體不舒服,改天吧!”

說完,她瞥了一眼樓上吊兒郎當的何宇後,轉身離開。

“何兄,她看你了哎!”

任不淮發現這一幕,捶胸頓足嫉妒道,“為什麽啊,為什麽花魁都對你有意思啊!”

何宇端著酒杯輕輕摩挲了下,仰頭一口灌下,淡淡道,“你沒發現她眼神中有鄙視,還有憤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