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十不惑是有原因的
到了晚上,世界徹底安靜下來,相信那些火怪物跟誇父僵屍們,應該也都找地方躺下休息了,或者說是沒電沒能量的停機歇菜了。
所以大家再次放下心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點起篝火煎炒烹炸,在一場生死大戰後,好好地美餐了一頓。大家不知道自己在慶祝什麽,反正是要犒勞了一下自己。
今晚上就公平了,除了嶽大俗的媽媽外,所有人都輪班值夜,並且嶽峰還很奇葩地規定,女人們都值下半夜,以便讓男人們趁機好好休息一下。當然大家也別怕,因為還有他看著呢。
一夜無話,嶽峰也沒著急走,就任由大家在那裏睡懶覺,然後起來隨便吃喝,大家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他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嶽峰好像在麵試一樣的,在旁邊笑著聽著琢磨著觀察著,讓人看著莫測高深,不由得就心有餘悸,甚至是心生懼怕之意。
其實這是嶽峰一直以來的一個“壞習慣”,他喜歡在旁邊靜靜地觀察人,尤其是趕集的時候,他也不賣東西也不買東西,就坐在那裏靜靜地看人,享受那人來人往的氛圍,比看大片看小片還享受。
不管是男女老少什麽人,隻要從嶽峰眼前一過,他就能通過這人的穿著打扮,行為舉止語氣神態,尤其是一些小細節小動作,猜測出這人的職業跟喜好,甚至是他們的脾性跟善惡來。
當然,最主要是,還是這些人下意識展現出來的眼神。嶽峰會因此猜測這人昨天前天,明天後天會幹啥會怎樣,如果他要跟他們打交道的話,他該注意些什麽。
有人眼神天真,有人善良,有人凶惡,有人甚至像是遮了一層迷霧;有人眼裏滿是憂鬱,有人滿是憂愁,有人滿是虛無,有人滿是機警,有人滿是奸猾,甚至是掩飾不住的非奸即盜的欲望!
當然也有人的眼神清澈、睿智、天真、無邪,不明原因地自信、優越、高高在上甚至是超凡脫俗;但是這些人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人還是正常人,還是普通老百姓。
在勞務市場門口等活的時候,雖然時間比較短,而且還總有同事來搭訕聊天,可隻要有機會,嶽峰就會習慣性地在那裏看人,並且還假想這人這麽早就來到街上,是因為什麽。
時間久了,嶽峰甚至能根據他看到的東西,大體判斷一下,或者說猜測一下,這些人最近的經濟狀況,心情好還是不好,家庭情況是深藏不露,還是繡花枕頭。
一個人開著好車,裏外都幹幹淨淨的,穿得也高檔整潔,手機不離手卻總是猶猶豫豫地不想接聽。
他用著精致的打火機,抽的煙卻是那種很大眾,高低階層都喜歡的親民品牌,那麽不用問,這人最近應該是有些財務緊張了。
嶽峰甚至都敢打賭,這人這車都有可能不是他的,他的衣服就這幾套或者一套,還有沒有錢吃飯都難說。
有些人打扮普通,甚至可以說是隨便,也不那麽幹淨整潔,手上滿是老繭跟傷痕,開著常見的麵包或者皮卡,身邊的一切都那麽不上檔次,可不經意間卻總有那麽一兩件,讓人驚歎的奢侈品。
比如說他那皺皺巴巴,油漬肮髒的袋子,赫然是純皮的大牌;比如說他的手表,很是突兀的竟然是某限量版;比如說他的刀具,內行人一看都會嚇一大跳,可他卻在那裏修指甲······
這叫什麽,嶽峰覺得,這才叫掩飾不住的低調奢華。
這種人很有可能就是那種專門扮豬吃虎的民間牛人,他們或許一直在親身上陣地打拚自己的事業,幹的工作甚至比勞務市場還勞務市場,但是他們的資產跟事業,卻絕對不是嶽峰這等人能想象的。
還有就是對那些女孩子們,千萬不要以貌取人,那些看上去風塵氣十足的女孩,或許才是重感情的貞潔烈女;那些看上去懵懂可愛的蘿莉,一臉清純的無暇玉女,還不知道有多海王有多博愛有多會玩呢。
那些所謂的禦姐、女王、冰美人,或許早就急不可耐的等人來撩了,這就是為什麽好白菜都被豬拱了的原因,因為像她們這些純情的女孩,早就久旱逢甘霖的急不可耐了,是個男人一追就淪陷。
嶽峰有時候也會自嘲,“我就是那些豬裏麵的其中之一,並且還是最會拱的一個,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能辜負了老婆跟老天的一番美意。”
之所以會這麽珍惜自己現在擁有的,是因為嶽峰也曾經吃過無數的虧!
嶽峰曆經血的教訓才知道,唯獨不能小瞧的,就是那些在及格線上下徘徊,甚至是都可以說是醜陋,卻自以為風華絕代、自我標榜為個性的心機女。
所謂的心機女,首先就是有點小聰明,或者是在某方麵確實挺突出的女孩,她們往往都自以為是的瞧不起人,對自己不喜歡的追求者,不是明明白白地拒絕,而是耍猴一樣的以此為樂。
這些女人有手段會設套,她們就以玩弄跟戲耍男人為樂,碰到這種人一定要有多遠跑多遠。
當然,隻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很快識破這些小伎倆,除非是他們自己樂意受虐,或者真的是愛的深沉,自甘墮落甘願受虐喜歡受虐。
或許這就是年齡到了一定歲數的原因吧,以前常聽老人們說一歲年紀一歲心,當嶽峰也開始留意到自己這些習慣後,就越來越認同這觀點了,覺得老人們的總結誠不我欺了。
但是這麽做的結果,其實也不全是好處,因為這讓嶽峰越來越謹慎,甚至可以說是越來越膽小,越來越孤僻,越來越拒人於千裏之外了。
嶽峰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忽然就喜歡離群索居,不再像以前那樣呼朋喚友,喜歡花天酒地胡吹海侃地胡混了,他越活越想安安靜靜的獨處了。
有人說嶽峰這樣子,才算是活明白了,可四十不惑快五十知天命的他,卻很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活明白了,而隻是在活明白了的路上探索罷了,他充其量隻是剛剛上道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