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有我的選擇
“陛下，這是臣份內的事。”周黑拓抱拳行禮。
陳斌看著周黑拓，這是目前天啟朝唯一忠於他的軍隊了，也是他最後的依仗。
“這些個世家，一心之位自己著想，如今敵寇入關，百姓生靈塗炭，還想著相互之間內鬥。”
“陛下，也不能這麽說，京城的三萬齊家軍，不是已經動了嗎，他們去平叛，起碼我們也省了不少事。
齊家是被孫家逼的不得不動，現在肯定是非常記恨孫家的，和陛下一點關係都沒有，齊家這次要是順利解豫州之圍，是對天啟有利，要是齊家失敗了，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打壓他們。”
聽到周黑拓的分析，陳斌點著頭。
“黑拓，和米勒部作戰小心一些，你可是天啟朝最好的依仗了。”
“多謝陛下。”周黑拓抱拳行禮，然後退出勤政殿。
周家軍和齊家軍同時行動，天都城的軍營內立刻忙碌一片，軍隊紛紛采購急需的給養。
而齊家和周家也開始忙碌起來。
齊家。
軍隊開拔作戰，這可不是小事，這關乎齊家的命運。
整個齊家，全都集結起來，正在開會。
齊鎮北依然坐在上座。
齊傑鴻、齊傑遠還有齊傑森全都在。
包括齊家第三代子孫，齊明嶽齊泰一幹軍中任職的重要人等全都在列。
齊泰看了一眼齊傑遠，這還是十年來，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這個便宜父親，還是在這種家族會議上。
“幾日後，京城的三萬齊家軍就要開拔豫州，此次與流寇作戰，是我家族中小輩第一次參與實戰，正是鍛煉的機會。
望爾等珍惜這次機會，在戰場上要勇敢作戰，不懼強敵。”
“阿爺放心，我等一定接近全力剿滅流寇，我齊家軍再創輝煌。”
家族中第三代子弟一個個都非常都激動，重要到了可以表現的時候了，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表現，得到齊鎮北的賞識。
齊鎮北的目光落到了齊泰的身上。
“泰兒，你是家族中第三代唯一獨領一營的統製，這一次作戰，你要做出表率。”
“阿爺，這個命令是陛下下的還是副指揮使下的。”
齊泰的一句話將家族中的所有長輩弄的一愣，紛紛看向他。
“你想說什麽，直接說。”齊鎮北看著齊泰。
“阿爺，按照編製，我是直屬副指揮使的，要是軍隊開拔，我應該跟隨副指揮使行動。”
聽到這，齊鎮北看了一眼齊傑鴻，而齊傑鴻身體明顯一震。
“阿爹，當初是周睿強烈要求將錦繡營劃歸他的麾下，兒子隻是想著和周家保持好關係，就沒有爭辯。”
齊鎮北微微點頭。
“嗯，這件事，說來也是齊家過錯，你身為齊家的子孫，竟然劃歸到了周家。”
齊傲和齊傑鴻都齊齊看向齊鎮北，這還是齊鎮北第一次主動認錯。
“我自會跟陛下請旨，讓你跟隨齊家軍去豫州，傑鴻是京營指揮使，明天和周睿說一聲，自然也就劃過來了。”
齊鎮北的態度，讓齊家眾人吃驚，不過齊泰接下來的話，就是震驚了。
“阿爺，既然我歸屬副指揮使，這一次，自然是跟著副指揮使北上，抵擋北元米勒部。”
此話一出，房間內鎮靜一片，所有人都跟看著傻子一樣看著齊泰。
“二公子，侯爺的意思是北元米勒部戰力強悍，你跟著南下對戰流寇，還穩妥了一些。”
齊傲趕緊對著齊泰解釋。
“多謝阿爺替孫兒著想，不過總是避戰，北元氣勢就會日益強盛，等到看到天啟的虛弱，就會有進犯天啟的野心，流寇有阿爺就夠了，錦繡營還是按原有編製，隨副指揮使北上。”
“你以為自己抵擋了沙摩訶幾天，就了不起了是吧，不知道天高地厚，北元的兵峰，能是沙摩訶能比的。”坐著的齊鎮北帶著怒氣說道。
“既然當初選擇在副指揮使麾下，那麽如今就要承擔後果，孫兒願意為自己的選擇承擔，還望阿爺理解。”
齊泰也不卑不吭，站起身抱拳鞠躬說道。
這句話已經很明顯了，當初是你們齊家不要我的，如今我也同樣不跟著你們齊家走。
“二公子，我們都知道你跟那個周睿關係匪淺，但是作戰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守城，搞不好還要野戰，你要麵對的可是冠絕無雙的北元鐵騎。”
“多謝齊伯關心，冠絕無雙，天啟也要想辦法戰勝，不然最好麵對的，就是滅國的危險，再說，解救豫州城，同樣要和流寇野戰，天啟不應該挑敵人，應該讓敵人懼怕自己。”
“這麽說，你是決定不肯跟著齊家軍南下了。”齊鎮北忽然冒出了一句。
齊傑鴻倒是一臉笑意的看著齊泰，而齊傑遠則是一臉的詫異。
“是的，阿爺，這是孫兒的決定，此次作戰，豫州城周圍流寇十數萬，齊家軍隻有三萬人，我不在身邊，阿爺多注意身體，如果北疆戰事提前解決，阿爺需要，孫兒會馬不停蹄趕來支援。”
“哼，我齊家軍，用不著別人來救，你顧好你自己。”齊鎮北一拍旁邊椅子的扶手。
......
家族會議開了一個上午，等到大家都走出來的時候，目光紛紛落向了齊泰身上，這人莫不是瘋了吧。
年紀輕輕能獨領一營，別說齊家了，就是整個天啟，也沒有十八歲成為一營統製的，要是跟著齊家軍南下，再立幾個功，那地位不是蹭蹭向上，結果非要跟著人家走，拋棄齊家這可大樹。
“你是瘋了嗎。”齊傑遠找到了自己的兒子，見麵就是一句責問。
“阿爹，十年了，這就是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齊泰看著自己的這個便宜老爹。
齊傑遠聽到後，臉有些紅，麵對這個兒子，他的確有些慚愧。
“別的先不說，你為什麽惹你阿爺生氣。”
齊傑遠一揮手說道。
“阿爹，兒子不明白，怎麽就惹阿爺生氣了。”
“你還裝糊塗，會議上，為什麽要跟著周睿走，這不是在氣你的阿爺嗎，你不害怕阿爺生氣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