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鬥
第四章惡鬥
在茫茫大海中，李聿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憑著感覺朝陸地的方向遊去。他此刻的身體強悍遠超常人，遊泳的速度趕上普通船隻行駛。十分鍾之後，悶頭遊泳的李聿肩膀猛然一沉，被一隻魚鉤勾住了衣服。李聿苦笑抬頭，發現不遠處一艘遊艇正停泊在海麵上，有位赤足的姑娘盯著水中的他。
女孩的臉蛋像圓圓的紅蘋果，十六七歲的年紀，手裏持著釣竿，嘴巴誇張地張開，一付吃驚的樣子。
“天啊，我釣魚釣到了一個人！大哥哥，你在遊泳嘛？”
李聿狂汗，誰沒事兒在深海上遊泳？不過看到女孩兒那天真的眼神，李聿苦笑著點頭。遊艇上的人被驚動，主動搭救李聿上船。
李聿咳嗽一聲，很是尷尬，不住道謝。心裏急著回到清水灣別墅，他要替父親報仇，恨不得殺了李德和他所有的爪牙。也許是他身上的殺氣嚇到了人，剛剛釣魚的女孩兒有些怕生，不敢和他搭話。
一名開船的船員忽然驚叫，“是李聿，你是李聿。”
“哇，真的是你，我是你的歌迷。請給我簽名好嗎？”
遊艇上一位沉穩持重的中年人將船員遣散，拉著女孩兒來到李聿麵前，笑道，“李聿賢侄，竟然是你。我是歐陽忠，這是小女歐陽倩，算起來從你搬出清水灣的李公館，我們有七八年沒見了。”
李聿恍然，繼而悲痛起來，“歐陽伯父，小侄失態了。您可能還不知道，家父他已經去世了。”
“什麽？”歐陽忠也是聞言失色，“李公去世？不可能，我絲毫沒有接到消息。”
李聿恨恨道，“那是有人封鎖了消息。”
歐陽忠似乎明白了什麽，歎息一聲，並未多說，“賢侄，我立即送你上岸吧。一切保重。”
歐陽倩怯生生對李聿說道，“李聿哥哥，你還記得倩兒嗎？”
李聿其實對她的印象模糊，但是依舊強自笑笑，“當然，歐陽小姐這麽可愛漂亮，我怎麽會忘記？”
“嗬嗬，你騙人，我都不記得你，你怎麽會記得我呢？”
囧，李聿哭笑不得，歐陽忠也是忍俊不禁。轉念一想李聿正是喪父之痛的時候，不能笑出來，連忙離去，安排李聿上岸。
李聿上岸之後，並未急著回家找李德報仇。他從來沒有插手家族生意管理，手下無人，更調動不了家族中的護衛。為了報仇，他必須要快速增加神力，這樣就有了報仇的資本。看左右無人注意，李聿自海岸偷偷潛入港口的庫房，那裏有數不清的鋼材、鐵礦石倉庫。
手指尖的金光點在倉庫壁上，畫出一道圓圈，牆壁如同豆腐一樣被點金、切開，李聿鑽進了一間鋼材庫房。手指輕點在鋼錠上，一塊鋼錠化成黃金，被吸入體內。神格上金光閃閃，李聿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金huang色光暈之中。綿綿不絕的鋼鐵被轉化為黃金，繼而化成金之神力吸入李聿體內。
黃金是最高貴的金屬，一切金屬轉化為黃金，再從黃金轉化為金之神力，是李聿此時最易於吸收的力量。等他的身體改造完畢之後，凡是金屬，不再限於黃金，都可以輕易吸取，化成屬於他的力量。
鋼錠一個個減少，倉庫清空。李聿毫不停留，打通倉庫之間的牆壁，進入了下一間。就在吸收空三間倉庫的金屬之後，李聿體內神格啟動的最低能量終於完備，一陣腰眼的金光將李聿吞噬，整個人形化成了金色的太陽。
李聿的神經之中流淌過極度的快樂，仿佛泡在溫泉之中，每一個細胞興奮地歡呼著。神體，在這一刻終於成就。1級神體，神力強度最低，神能恢複基本神能，無法使用神技，無法開啟神界，無法開啟神職。
神格將信息自動呈現在李聿腦海，此時的李聿雖然已經是一名神，不再是人。可惜，他這個神僅僅是比0級的人稍微高級一點的1級神，曆史上絕無僅有的1級神。在異界，即使是偽神，初始的位階也是10級。在異界，聖域強者才有機會問鼎神級，才能在能量達到極限的情況下，改造神體，吸納神力，繼而凝聚神格，創造神界。
在異界，主神的位階高達22級以上，擁有神界的神明，其神能之強大，凡人根本無法想象。
而在這個世界，李聿融合神格成神，是一種反向的改造，先有神格後有神體，才會出現尷尬的1級神位階。如果應要比較，李聿的實力等同一位覺醒後的異能者，或是引氣入體期的修真者。當然，李聿此刻並不懂這些。
擁有主神神格，對於力量的發揮有先天無與倫比的優勢。雖然神力低下，但是此刻李聿有信心對付李德手下數十個黑道高手，即使他們有槍也不在話下。李聿的信心更在於那源源不斷輸入的信仰之力，隻要信仰之力不斷累積，他的神力就會不斷激增。即使戰鬥中，神力的增長也可以抵消神力消耗。
入夜之後，李聿重新回到李公館，渾身散發可怕的殺意。
“父親，我來為您報仇。所有傷害您的凶手，全都要下地獄。”李聿伸手虛空按出去，一道金色波紋自手心射出，直接射在李公館的鐵門柵欄上。黑沉沉的鐵門化作一簇簇金粉，消失無蹤。
李聿大步前進，無視阻攔的黑衣人，嘴角含著冰冷的嘲弄，“李德的走狗們，都去死吧。”
金光揮過，血肉之軀都變成了金色的塑像，迎風化成粉末。別墅裏李德不見蹤影，李聿滿腔的悲憤化成了殺氣，李公館宛如地獄，卻又金碧輝煌。
黑衣人都是普通人類，被李聿詭異的殺人手法嚇破了膽，哭喊著四散奔逃。
“二公子饒命啊。”
看著匍匐在地的一群黑衣人，李聿沒有憐憫，一揮手將他們全部化成了金粉。
大門裏走出滿臉驚奇的王道長，李聿看到這個陰冷古怪的家夥，忍不住火往上衝。
“就是你，在背後蠱惑大哥，殺了父親。我要把你化成雕像，跪在我父親墳前懺悔。”李聿狂怒之中，竟然平靜下來。麵對王道長，他的憤怒已經不再流露在外，全部化成了狂暴的金光，籠罩向對方。
王道長一身中山裝，看起來如同僵屍一般，仿佛剛自哪個上世紀的墳墓中爬出，臉上掛著僵硬的冷笑。
“愚蠢的人，將李天成的死歸罪在我的頭上，你可是找錯了對象。我本讓他殺的人是你！李德他選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真是個笨蛋。”
“果然，你這個惡魔引誘李德墮落，我殺了你。”李聿衝向王道長，雙掌的金光仿佛要照亮天空。
王道長身子化成一團空氣，李聿的點金術隔空打去，衣角都未碰到。王道長的身子在李聿背後顯現，他張口噴出一口銀白散發寒氣的飛劍，朝李聿後背刺去。
李聿的神體上金暈籠罩，飛劍如同如中銅鍾，根本沒有刺破一片油皮。李聿猛然抓住飛劍，銀白的劍身瞬息鍍上一層金黃，被李聿生生吸納進入體內。王道長的臉色赤紅，瞬間又變得蠟黃，仿佛大病一場，毫無血色。
飛劍被毀，王道長附在飛劍上的一絲元神也湮滅，當即受到了反噬。
“我的寒煙劍！！小雜種，道爺殺了你。”
李聿此刻也不好受，寒煙劍乃是寒鐵精華淬煉，一柄劍足有萬斤之重，一次性吸納如此多的金屬精華，李聿的神體幾乎要崩潰。幸虧神格如長鯨吸水，將神力吸納得幹淨，才讓李聿免去爆體之危。
看王道長帶著瘋狂的憤怒撲來，李聿眼中閃過寒光，當xiong一拳打向王道長。後者條件反射用手臂格擋，一條胳膊當即化成金粉，變成了獨臂。王道長慘叫一聲，神體再次化成清風，飛入別墅不見，隻聽慘叫聲不停地傳出來。
李聿大聲喘息，急追進入別墅，衝李德的書房衝去。隻見黑煙自二樓卷下，一隻蒼白的手爪指尖紅色的指甲如尖刀，狠狠插向李聿心髒。李聿大驚，閃躲不開，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轟然巨響，李聿被巨力打下一樓，撞毀了客廳的牆壁，整個人嵌入牆壁之中。李德擋在哀嚎的王道長身前，雙眉緊皺，看著自己的手掌。右掌全部化成了黃金，失去知覺。李德將金手一坳，生生掰落。鮮血順著斷掌出流出，血肉瘋長，一隻新手掌重新長出。
李聿目睹這一幕，惡心得幾乎嘔吐。
“你、、你是什麽怪物？”李聿怒吼，滿眼恐懼，看著曾經熟悉的大哥。
李德淡然看著李聿，冷冷道，“怪物？你又何嚐不是。沒想到我有奇遇，你也有我不知道的底牌。弟弟，異能者，哼。”
王道長滿頭冷汗，在背後低聲道，“你弟弟可能是S級的覺醒者，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快帶我回宗門，我請師尊出手對付他。”
李德皺眉，突然回身一把扼住王道長的咽喉，“他是我的弟弟，隻有我有權力殺死他。王道通，再敢在我麵前指手劃腳，別怪我殺了你。”
王道通麵紅耳赤，驚恐地點頭，“我知道，你不要亂來。”已經變身成吸血鬼的李德，擁有恐怖的毀滅黑焰，能夠焚燒靈魂，正是修真者的克星。王道長此刻虛弱異常，不敢觸怒李德。何況李德是師尊指定的貴人，王道通更不敢得罪。
看了一眼李聿，李德將王道通夾在肋下，身後披風化成一對巨大的蝠翼，展翅飛出了別墅。李聿追趕不及，看著李德帶著王道通消失在東方天際。
李聿攥緊拳頭朝天大喊，“李德，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殺，殺，殺，啊——”
在暴怒之中，整個李公館變成了一片廢墟，金粉飛散，香港富豪李天成的豪宅李公館已經成為了曆史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