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傳承
第十章傳承
尋了一處風水寶地，將雷道人下葬，王卓漫無目的在中土遊走了十數天，心頭情緒稍稍釋懷，便覺得也該盤算下以後的日子了。
“老頭子的家人以及我的身世，似乎並不急著去，若哪一日得了閑再說。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提升實力。”
雷道人臨終遺言要求王卓在實力未夠之前不要去尋找厲天，那麽提升實力自然成了王卓的當務之急。
然而實力的提升並不容易，王卓想到了汲雷劍。
將劍拿出來細細把玩，如火焰一般的紋路中似乎蘊含著極大的力量，真是柄好劍。
“老頭子說過，這劍中有六道幻象，如果擊敗他們，則可以獲得無窮好處，還可以學會一套極強的劍法。”
要擊敗幻象，自然要用意念，平常人的意念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王卓進入了煉氣層次，意念不離身的情況下返觀內視倒是做得到，堪堪達到了去與這劍中幻象會一會的門檻。
吸氣——定心——內視。
王卓的意念從丹田處起，順著經脈直到手上，與手中劍進行觸碰。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本來煉氣層次隻能用意念將真氣度入劍上，但此刻，王卓的真氣沒有湧動出來，意念卻沒入了劍內，汲雷劍中果然有玄妙！
意念入劍，王卓頓覺自己的感官豁然不同，放佛進入了一片新天地，而在這天地之中，竟然浮現出自己身體的影像來，自己的意念已經進入汲雷劍的內部空間！
“咦，有新人來了？”突兀的聲音拉回王卓的思緒，定睛一看，麵前是一白衣少年，少年手中持著一柄青光閃閃的劍。
“你便是第一道幻象？”王卓問道。
“不錯，你知道我是誰，而且能進入這空間，看來是修煉過《五雷真經》的，你是那老頭的親近之人？”
“你居然有思維？”王卓有些震驚，他本以為這幻象就是些類似傀儡的東西，但現在看來，似乎是類似於陰神一樣的存在。
“嗬嗬，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要奇怪。”少年悠悠道，“你隻要擊敗我，便可學會我的劍法並且得到一次星光灌體的機會。”
“星光灌體？”
“對，這乃是煉製汲雷劍的大能所創出的絕妙手段，如果你能夠擊敗我們六道幻象，便能得到六次灌體的機會，這足以讓你脫胎換骨！”
“這般簡單，六次灌體就能脫胎換骨？”王卓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如果自己能夠進入煉神層次，再去找那厲天，就算拚不過，至少逃命的本錢還是有的吧。
然而他畢竟是聰明人，轉念一想就知道，要擊敗這六道幻象肯定極難。
“如此，便開始吧。”
兩人拉開架勢，王卓使出《三才快劍》，以地之極的手段展開防禦，劍尖遙指對方身上九處要害。
那少年本要動手，見王卓的劍式卻“咦”了一聲，“你這是那老頭子創出的《三才快劍》？”
“不錯，你也知道這劍法。”
“嘿嘿，這劍法中的人之極，他便是跟我學的。”
少年聲音未落，長劍竟然已經刺到王卓麵門，王卓“地之極”劍術未能搶占先手，倉促中轉為“天之極”，劍意圓轉，堪堪將少年的攻擊帶偏。
“沒想到，這《三才快劍》你竟然學的不錯。”少年有些驚訝，“你的年紀似乎並不大，但我感覺到你的真氣中帶著一種旋轉的力量，你的實力似乎比等閑的煉氣初期之人要強上不少。”
比起少年的驚訝，王卓則更為訝然，“你說你的劍術與老頭子一樣，為何你使出來，比他快上數倍？”
剛才那一劍，王卓甚至都隻看見了對方的影子，純粹是憑著感覺才破了這一攻擊。
少年笑道：“老頭子學了這劍法，他的速度自然和我一樣快，但以他的實力，若是施展如此快劍，你能夠接得下來麽？”
王卓一想也是，轉念又問道：“那他為何不傳我這一路劍法？”
如此快的劍法，比之王卓所掌握的“人之極”，要快上數倍都不止。
“他不是不傳給你，而是他也傳不了這一路劍法，學習這一路劍法需要傳承印記，他得到印記之後能夠學會，但卻不能教會你，除非你能夠擊敗我，得到傳承印記。”
王卓轉睛一想即便明白：“怪不得你說《三才快劍》的人之極是跟你學的，看來是老頭子知道這劍法不能傳給我，便模仿此劍法創出了《三才快劍》。”
“你果然聰明。”少年道。
“告訴我這劍術叫什麽？”
“《雷劍術》！”
“《雷劍術》！好名字！看來我擊敗你，便可學會這劍術的第一式？”
“不錯！”
“來吧！”
王卓手中劍芒大盛，紫芒在這一片混沌空間中四下飛舞，而白衣少年的身形，更是如穿花蝴蝶一般，讓人眼花繚亂，王卓刺出數十劍的空當，那少年怕刺出了上千劍都不止。
數十息過後，少年踉蹌地退開幾步，略有些不甘道：“我還是輸了，你的真氣軌跡竟然無法把握。”
“你的劍術遠比我強。我贏了隻不過是僥幸。”王卓清晰地感覺到，這白衣少年正好是初入煉氣層次的修為，相比之下，自己的螺旋氣勁占得優勢太大了，即便對方速度快的無與倫比，但對上自己可以任意變幻方向的真氣還是略輸一籌。
“你是選擇現在獲取獎勵信息，還是等闖過後續關口再說？”少年問道。
王卓想到以自己的螺旋氣勁配合這神出鬼沒的劍術，自己的實力肯定會提高一大截，不由頗為心動，但想到要學習這劍法估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如先闖一闖後續的關口，看看憑借自己的螺旋氣勁到底能夠闖到第幾關，到時候一並把數招劍法和灌體機會弄到手。
……
劍中出現第二道幻象，卻是一白衣的青年，這青年的臉上比之前的少年少了一分鋒芒，卻多了三分沉穩，王卓感覺到，此人是個勁敵！
“嗯？來了新人？你擊敗了第一關那少年？”白衣青年略有些驚訝，“你看起來很年輕啊。”
王卓淡然一笑算是回應。
“你擊敗了他，學會了他的劍術沒有？”青年雙眉一挑。
看到王卓搖頭，青年竟而笑了起來：“你還沒有學他的劍術，那麽肯定也沒有進行第一次的星光灌體，如此你就敢來挑戰我，好強的自信啊，年輕人。”
“還請兄台不吝指教。”王卓客氣地回應道。
“那就開始吧。”
白衣青年擺開劍式，讓王卓微微一驚，這與老頭子傳給自己的“地之極”劍術莫不是很相似嗎？
“看來老頭子的‘地之極’便是從兄台的劍術中演化出來的了。”
王卓也擺開劍式，兩人相隔五丈，遙遙相對。
這一番對峙與方才對那白衣少年又有不同，方才兩人的戰鬥如同狂風暴雨，而此刻卻是如寂靜黃昏。
要知這“地之極”劍術本就是用來尋找對手的破綻，講得便是“敵不動，我不動；敵方動，我先動。”
王卓與這白衣青年互尋破綻，漸漸感到吃力來，畢竟自己的“地之極”劍術乃是從這青年所使的《雷劍術》第二式中所演化出來，先天上就遜色了不止一籌。
王卓決定先動，漩渦雷力再一次噴湧而出。
青年笑了，人在防禦時破綻是最少的，一旦動了，便有破綻，一有破綻，在雙方實力均等的情況下，自然會為他所趁。
他已經看出了王卓劍招中的破綻，他的劍更快，他有信心在一刹那間擊潰王卓的真氣，封住王卓的劍招。
“嗯？”白衣青年的長劍刺出，卻感覺到麵前的勁風一變，王卓的真氣竟然轉個彎兒向他襲來。他也算是了得，輕輕巧巧將身一轉，避過了這一攻擊。
“好劍法！”青年喝道。
兩人再度交鋒，均感覺到對方十分難纏，王卓心知，若非是自己的真氣有異，隻怕是第一劍就已經敗下了陣來，這白衣青年比那少年要強上不少。
再戰數十招，王卓的“雷無極”劍術積累數十道雷電之力，出手的威力是越發的強悍，青年漸漸落在了下風。
“哈哈哈哈，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青年將手中劍拋開，飄然跳出了王卓的真氣圈子。
王卓收了真力，便聽那青年笑道：“今日一戰真是奇妙，你劍術明明弱我一大截，實力也並不比我強悍，偏偏憑著這怪異的真氣讓我對你無可奈何，哈哈，真氣中帶著螺旋勁力竟然會衍生處如此多的玄妙用法，年輕人，你很了不起。你是選擇現在獲取獎勵信息嗎？”
“獲取信息？”王卓沒想到這第二道幻象居然也被自己戰敗了，如此看來，這六道幻象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以戰勝啊，隻要全數贏下來，就能獲得進入煉神層次的大機緣，自然要繼續拚一把。
“我選擇繼續。”
“嗯？年輕人有誌氣，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的實力實際上比我還要差上許多，是靠著你那怪異的真氣才能夠贏我，碰上第三關的守關之人，你這真氣未必管用。”白衣青年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虛空中。
……
第三道身影，依舊是一襲白衣，隻不過由青年變作了中年男子。讓王卓驚訝的是，中年男子在得知王卓是連續闖關的情況下，其神情竟然沒有一絲波動，始終帶著一縷淡淡的笑容。
王卓若有所悟，似乎每一招劍式的使用者，心性比之前人都要高上一大截。
“開始吧。”
果然不出王卓所料，這中年人使出的劍術與“天之極”及其類似，隻不過他劃圈子更加的圓潤自然，王卓使出“天之極”與其相拚，劍招都被他帶偏了去。
王卓使出“雷無極”劍術，對方略有些驚訝，但卻並不驚慌，隻見他將自身真氣附在劍上，依舊抬手畫圓，隻不過這這圓與王卓的真氣並不是對撞相擊，而是順勢而走。
王卓覺察到對方這招式似有深意，待要一招招累積雷電之力時，卻發現雷力被一股弱小的力量給攪偏，每次都需要自己分力出來糾正，如此下來，自己的“雷無極”竟然無法實現累加！
兩人鬥了數百招，相視一眼，各自一笑，便緩緩撤了真力，攀談起來。
“年輕人，我勝不了你。”中年人笑道，“你的真氣太怪異，我雖然已《雷劍術》第三式進行了化解，但已然無餘力來進行攻擊。”
“嗬嗬，兄台過獎，你雖未勝我，但我也未曾勝你，嚴格來說，你隻是借力打力，而我卻是靠著自身真氣來拚，如果再拚百來招，我肯定敗下陣來。”
王卓說的是實話，對方的實力讓他心服口服，若非自己有漩渦雷力，與對方根本就不能一比，但由此便止步第三道幻象，讓王卓微感失落。
“年輕人，不用失落，你尚未學會前兩招劍術，也未曾進行星光灌體，就能與我戰成平手，等你消化了前兩關的獎勵再來找我，我定然不是你的對手了。”
“對，前兩關的獎勵，我現在要接受獎勵。”王卓心動了，他相信，自己甚至隻需要學會《雷劍術》第一式，加上自己現在的實力，多半便能擊敗這中年人。
“好，你選擇現在接受獎勵信息。”
“獎勵信息？”王卓注意到，不論是第一關的少年，還是第二關的青年，以及這第三關的中年，說的都不是獎勵，而是獎勵信息。
“對，獎勵信息。”中年人看著王卓，眼光炯炯有神，王卓隻覺得渾身一麻，意念中浮現出很多信息以及怪異的儀式，最後，他的腦中出現了兩處洞府，這兩處洞府的形狀並不一致，但洞府的中間，均是一方玉台，而那玉台上，分明插著一柄玉色的長劍。
“這……這是什麽意思？”王卓問那中年人。
“這便是獎勵所在的洞府。也是曆代雷道人的寶庫。”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找到這洞府才能夠接受獎勵？”王卓頓時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他本以為隻要戰勝這些幻影，就能學會相應的劍術，及獲得星力灌體機會。
中年人隻是笑笑：“這柄汲雷劍能夠容納六道幻像，已然非常難得，若是還能夠教習劍術甚至為持有者灌體，豈非太過逆天？”
王卓一想，這中年人所言似乎也不無道理，多少人一生連進入煉氣層次也不可得，自己能夠有機緣進入煉神層次，竟然還嫌來的太慢了。
他依舊有些怨言：“兄台告知我的兩處洞府，彼此相隔居然有兩千裏，未免也太遠了些。”
中年人依舊是笑：“年輕人，性子仍需磨礪啊，這劍中六道幻象，共有六次星力灌體及劍法修習的機會，而洞府自然也有六處，這六處洞府，彼此隔得最遠的，足足有上萬裏。”
中年人的身形緩緩消失，王卓的意念回轉本體，思量片刻，也是無可奈何，那劍中的中年人告知了自己兩處傳承洞府的所在地以及進入的法門，看來自己還得往這兩地走一遭。
王卓想起雷道人之前托付自己之事，翻出其給的兩處地址信息一看，想看看是否順路。
“咦……果然有一處順路的，而且就在這天蕩山脈附近。”
天蕩山脈，地處中土腹地，雷道人的老家便在距那山脈百裏之外的風雷鎮。
“可惜，這天蕩山脈乃是第二式劍法的傳承之地。”
王卓心下斟酌，自己若沒有先學會第一式劍法，第二式劍法的印記即便獲得，也要等第一式劍法學成以後才能夠完全學會第二式劍法，自己要不要先去天蕩山脈呢？
“就走一遭！老頭子的老家就在這山脈附近，即便暫時學不全《雷劍術》第二式，星力灌體卻是可以的。而且隻要獲得了印記，等學會了《雷劍術》第一式，第二式自然大成，也不用再走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