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於大學裏的愛情

1962年,霍金進入劍橋大學的第一學期,身體就已經慢慢浮現出一些征兆。他一直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加上學業方向選擇上的迷茫,使得他整日悶悶不樂、抑鬱沉思。

這天,他正低著頭在路上走,思想也好像飄浮在另一個時空,整個人處於走神狀態。突然之間,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霍金!”霍金清醒了過來,停下腳步,循著聲音的方向向街道的另一麵看去。喊住霍金的是一位身穿白裙的名叫戴安娜·金的女孩子,霍金一直等到她們幾個人走近了,才認出這位戴安娜是他同學的妹妹。而戴安娜身旁有一位名叫簡·懷爾德的女孩兒也認出了霍金,她和霍金曾經是小學同學。那個時候,簡比霍金低一級,當時低年級的老師若是沒有來上課,低年級的學生就要來到高年級的課堂一起上課,簡就這樣見到了霍金。盡管那個時候,霍金並沒有注意到她,但此刻的相遇,也算是緣分了吧。簡是一個活潑善良,溫柔美麗的女孩兒,她的父母都是公務員。霍金也認出了簡,衝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而霍金的笑容似乎總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這樣的笑容將霍金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簡被這樣陽光的笑容深深吸引了。道別之後,簡的心中有種再次相見的期待。

1962年的暑假,簡去往西班牙參加暑假班,十幾歲的她已經學會在異國他鄉照顧自己。暑假班結束之後,簡回到英國,申請進入牛津大學或劍橋大學,那是她的父母希望她可以求學的地方。但遺憾的是,她並沒有考上牛津和劍橋這兩所名校,這令簡備感苦惱。而簡的中學校長真特女士安慰她,不在牛津和劍橋求學的學生,不見得就不優秀,她建議簡去倫敦大學的韋斯特菲爾德學院麵試。簡聽取了真特女士的意見,並且順利來到韋斯特菲爾德學院,在這裏修習法語和西班牙語。

1963年元旦,戴安娜的哥哥巴茲爾在家中舉辦了一場新年派對。戴安娜邀請簡去參加派對,簡愉快地答應了。她身穿一件優雅的連衣裙,綰著一個簡單的發髻出現在了派對現場。

而令簡很驚喜的是,她在派對上再次見到了霍金。霍金依舊是那個清瘦的模樣,他倚靠在一張長桌上,以便支撐自己搖搖晃晃的身體,他正高興地和朋友們交談,那種充滿陽光的笑容又浮現在了簡的眼前。霍金並沒有注意到簡一直在關注著他,他和朋友聊得很起勁,直到派對快結束的時候,簡主動走過來和霍金打招呼。看到眼前的這個美麗女孩兒,霍金竟然緊張的結巴起來,完全沒有了剛剛談笑風生的神態,他有些慌張的樣子把簡逗笑了,後來霍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最後,在派對結束的時候,兩人互留了名字和地址。

幾天之後,簡在家裏收到了霍金的卡片,霍金邀請她在1月8日參加自己21歲生日宴會。簡欣然接受了,但是她也開始為給霍金送什麽樣的生日禮物而發愁,並畢竟兩人才見了幾次麵,對於霍金,她談不上了解,思來想去,簡決定送給霍金一張唱片代金券。

簡來到了霍金的家,為她開門的是霍金的母親,身邊還有一位小男孩兒,他是弗蘭克夫婦在霍金14歲時收養的小兒子愛華德。簡發現,霍金的家人她大多數都認識,隻不過之前並不知道他們是一家人。

在生日宴會上,霍金還是和同學、朋友們談笑風生,大家都在肆無忌憚地大笑著。簡有些膽怯地坐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她一邊照顧愛華德,一邊默默關注著不遠處的霍金。

霍金被所有來祝福的人簇擁著,簡並沒有與他單獨說上幾句話。這次生日宴會結束之後,兩人又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見麵。

霍金雖然也會偶爾想起簡,但是現實卻沒有容許他想太多的兒女情長。就在他過完21歲生日後不久,一個晴天霹靂從醫院傳來——霍金被確診為患有運動神經元病,生命隻剩下了兩年。得知這個消息,霍金曾經有過一陣頹廢萎靡的日子,又因為過度飲酒而住進了醫院。而對於這些,簡一無所知。

直到2月,簡在一個周末與戴安娜和另一位同學伊麗莎白來到一家咖啡館聊天,正當三個女孩子聊得開心的時候,戴安娜說出的一個消息卻深深地牽動了簡:“你們還記得斯蒂芬·霍金嗎?”

聽到霍金,簡的內心微顫了一下,她看著戴安娜,期待著她的下文。沒想到戴安娜卻說:“霍金生病了,已經在醫院待了兩個星期了,聽醫生說他得了不治之症,似乎隻有兩年的生命了。”

簡似乎聽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怎麽會這麽突然?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那麽有活力,他總是麵帶著微笑……來不及多想,簡憂心地問道:“那他現在怎麽樣啦?”

戴安娜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現在應該還算穩定,但是他似乎在行動上不太靈活。”

接下來的幾天,簡都是心事重重,她一直記掛著霍金,母親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她說:“為他祈禱吧,孩子。”

簡不覺一陣心酸,事到如今,自己除了祈禱,還能為他做些什麽呢?沒有想到的是,僅僅過了一周之後,簡就在火車站遇到了霍金,雖然他走起路來依然是搖搖晃晃,但是看起來精神很好。霍金也發現了簡,而且也是一副非常驚喜的樣子。

簡要去倫敦上學,霍金要回一趟劍橋,兩人就在火車上開心地交談了一路。簡提到了霍金的病情,表達了對他的關心,但是霍金似乎並不想談論這些,隻是簡單一提,便轉向了其他話題。簡也明白,既然現在平安無事,那就沒有必要提這些不快的事了。霍金還邀請了簡周末去看歌劇,簡表示很樂意。

這之後,霍金經常邀請簡去看歌劇,兩人的感情也在慢慢升溫。不知不覺到了5月,霍金給簡打來電話,邀請她參加劍橋大學的五月舞會,這令簡非常驚喜。劍橋大學的五月舞會是每一個女孩兒的夢想,被邀請參加的女孩兒都會成為被人羨慕的對象。

為了參加五月舞會,媽媽為簡精心挑選了一件昂貴的絲綢禮服。五月舞會是在6月份舉行,舞會的情形隻能用“盛況”來描述。所有參加五月舞會的男孩兒女孩兒都會通宵跳舞,那裏有喝不完的香檳,吃不盡的甜點,還有平底船穿越劍橋的經曆,這簡直就是一個童話世界,而現在,簡就身在幸福的童話之中。

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五月舞會最終還是結束了,簡原本以為她和霍金的關係可以更進一層了,可事實是霍金對待簡的態度越來越差,有時還會很粗魯很大聲地對她說話。霍金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然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瓦格納的音樂……

簡在傷心的同時,卻也深深地理解霍金——他認為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了,他不想連累她。但是此時的簡已經無法放手了,她向霍金表明心意,即便霍金的生命隻剩下一天,她也願意陪伴他。霍金陰鬱的心情被簡溫暖的愛意所融化,他無法拒絕簡的愛,因為自己也已經深陷其中。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在愛情的洗禮下,簡越發楚楚動人,霍金也變得樂觀開朗起來。他開始積極地麵對生活,既然明天是個未知數,那就過好今天。

其實明天真的是一個未知數,麵對命運的阻隔,這兩個相愛的人能否走到一起呢?

1964年,兩年的期限還籠罩著霍金,但是愛情卻一直在默默支撐著他,他在愛情的力量下仍然在繼續自己的學業,進行著自己的研究。10月的一個夜晚,霍金在雨後初晴的劍橋河邊吞吞吐吐地向簡求婚,簡在驚喜之餘,羞澀地點了點頭,答應了霍金的求婚。

這一刻,兩人都是無比的幸福。然而在走向婚姻殿堂的路上,霍金和簡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霍金的病情正在慢慢惡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時間,他唯恐給不了簡幸福;而簡要嫁給一個身患絕症、行動不便的人,消息傳開,驚訝、警告、流言蜚語接踵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父母也終日愁緒不斷。最後父親歎了一口氣,提出了唯一的要求:“讀完大學,完成學業。”這些都令簡心酸不已,但現在還有什麽辦法呢?愛情麵前,什麽都不能成為阻礙。

之後,霍金和簡訂婚了,霍金突然感到了一股責任,並且也堅定了活下去的目標和勇氣。他清楚地明白,要和簡結婚就必須有一份足以獨立養家的工作。於是霍金開始努力進行研究,又在“黑洞”、“奇點”理論的機遇下完成了博士論文,後來幾經波折申請到了凱斯學院的研究員,有了一份科研工作。至此,兩人似乎看到了一點未來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