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酒
到分酒之時，林少卿的確猶豫了，自己帶來的葡萄酒隻有5升，分配給大廳眾兄弟108人，即便每人分得周到，但到嘴巴了，也就是嚐上那麽一小口，一點兒都不過癮。
宋江眼見林少卿有所遲疑，清楚他疑慮為何。
他笑道：“嗯，兄弟，你將酒水分給一眾兄弟品嚐，我喉嚨有點兒幹涸，先不喝了。”
事實上，作為大佬，不是什麽都吃好玩好，而是得將好處讓一讓，這樣手底下的兄弟，才會願意舍己為他，身先士卒。
吳用關切地道：“兄長，我喉嚨也有點兒幹，宋清兄弟的酒我也不喝了。”
吳用擅長揣摩別人心思，明白宋江的想法，自然是站在宋江一方了。
盧俊義、燕青也表示不喝。
事實上，盧俊義在大名府上可是大富豪，燕青自幼跟隨盧俊義，雖然是仆從，但好比養子，俱見慣了大場麵，自忖宋清在山旮旯之地，能取出什麽樣的好酒？
所以他們都不把林少卿帶來的酒當一回事。
於是在宋江、吳用有心的導引下，花容、秦明等心腹，也主動地騰讓出空缺來，不少弟兄懂得察言觀色，眼見宋江老大不喝酒，那麽自個兒也不喝。
這可把武鬆、魯達等率直的酒饞鬼給樂壞了。
宋清揭開了酒埕木塞口，一陣酒香頓時撲麵而來，林衝等人端持著酒碗上前分酒。
林少卿道：“喲嗬，這酒居然鮮紅無比，幾乎和鮮血無異。”
孫二娘：“沒有錯，這如果不是散發酒香而是腥氣，我還以為宋清兄弟是茹毛飲血呢！”
樊瑞笑道：“唐朝王翰有詩句：葡萄美酒夜光杯，聽聞西域有酒，名喚葡萄酒，色澤鮮紅如血，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哈哈，你們別說了，俺鐵牛也就不客氣了。”
“……”
眾人分得三十來碗，大嚷著大口分酒品嚐。
其餘沒能品嚐到這一些鮮紅色的酒液，都是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液，宋江等人也是好生地感到了遺憾。
“天啊！這是什麽酒啊？”
“我走南闖北，都沒有喝過那麽甜美的酒液，甘甜爽冽，對了，還有麽？”
蔣敬補充一句：“可惜沒有添加到冰塊，不然還有爽到魂魄都沒有呢！”
“誒呀，可惜酒水量太少了，一下子就見底了。”
“……”
事實上，古時候的酒液純度有限，發酵技術也無今日發達，大夥們哪裏喝過那麽甜美的酒水？
眾多有份喝酒者，無一不讚美這些美酒。
林少卿眼見宋江臉色鐵青，急忙上前賠笑道：“哥哥，我承認自己這一次準備的純釀有限，待我下次，再讓哥哥們一次喝個夠。”
說著，他主動向眾人欠身。
宋江點了點頭，也知道林少卿是無可奈何，笑道：“難得兄弟有這一份心，便是最好。”
“好酒，好酒啊！”
李逵一口氣將一把將海碗摔得個稀巴爛。
宋江責備：“鐵牛，你怎麽發起酒瘋來了？”
燕青忍不住嘀咕：“鐵牛，酒雖然好喝，但也不能將海碗給摔了啊！”
李逵歎息道：“哥哥們息怒啊，我隻是恨吶，朝中狗官大軍把我們封鎖在山上，我們隻能被動防守，太過惱火了，這樣宋清兄弟要下山尋酒時，得等到什麽時候？不若咱們連夜計點兵馬，殺將入東京去。”
宋江急道：“鐵牛，你胡鬧了，咱們梁山上能有多少人馬，若不據險而守，以逸待勞，豈不是得連累眾兄弟？”
宋江等招安派者，心中無不盼望著，這一仗打敗了童貫，朝廷念在了他們強勢，派遣官員前來招安，屆時一眾兄弟離開賊窩，前程似錦。
林少卿道：“待殺敗了高俅，咱們就可以痛快喝酒了。”
殺敗了高俅？
眾人都納悶，林少卿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少卿清楚未來的領軍大將，那可是高俅啊，但梁山好漢不知道啊。
話說高俅，林衝也是忍不住將手中的海碗，摔個稀爛。
平日裏縱容養子高縣內，在胡作非為一通，林衝直接被逼迫到梁山上，現在聽見仇人的名字，自然氣壞了。
林少卿索性不瞞住大家，笑道：“高俅將會驅策十路人馬，有個十幾萬人過來吧！”
眾人大驚失色。
吳用笑道，“高俅就是一個文人太尉，會寫些詩詞，拍馬屁，有一精湛技能就是蹴鞠，他憑什麽帶兵馬過來圍剿咱們？”
林少卿搖了搖頭，心道：大宋重文輕武，皇帝太過荒唐了，說不定他一個心血**，找個太監過來領兵，也不無可能的。
宋江心裏驚訝，要知道樞密使童貫，在八大軍州，各自挑揀一萬精兵勁旅，又挑選了兩萬禦林軍，手下有名將酆美、畢勝……
原本宋江還以為自己手底下的兄弟，還幹不過人家呢！
不想童貫的人馬，被他兄弟殺得七零八落，大大地給他臉上添光。
正如林少卿所言，假如高俅再率將人馬來，那恐怕就是比童貫等兵馬，還要強得多。
這教宋江怎麽不害怕？
他問道：“如果皇上再點人馬前來，諸位兄弟覺得，誰會是領軍者？”
魯達笑道：“隻要不是我經略大小相公，那誰領這一支軍隊都成！”
林少卿清楚，種諤、種師道都是魯達的上司。
種家父子，都是禦夏抗金的名將，在當時而言，深受許多人所敬仰。
林少卿在琢磨，如果當時宋徽宗心血**，讓種家父子、宗澤這等當時最頂尖的名將派遣兵馬過來，那麽戰局當是如何？
也許，朝廷勢力在這次平叛活動中能勝，但也會有所折損。
也幸虧讓高俅領軍而來，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手底下有才能的將領，誰會聽從？
所以這一支軍隊，人人未必肯用命向前，一有挫敗，便會是四分五裂、無力回天。
反正就是苦了這一些節度使，他們無一不是割據一方的悍將，隻是待在高俅之手，未來將成敗軍之將，折辱了人才。
眾人各抒己見，反正像關勝、徐寧、呼延灼等人頗有見識，在十路節度使當中，還真的猜中了幾人，這不，眾人越說，越把宋江給說得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