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絕處逢生

野狼山眾匪殺向二當家時,其實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應對了,之前胸口中了一箭,隻能靠著一口心氣兒硬撐著。

蕭九看著野狼山匪頭和草上飛領著一群悍匪殺向二當家,心中已經萌生退意,瞅著機會準備趁亂開溜,卻被追殺的二當家瞧見,朝著蕭九的方向瘋狂後撤。

“草。”,蕭九將一隻眼在心中痛罵了一萬遍,可腿卻不停下,不管紛亂的眾人,朝著堂後的山間狂奔。

野兔山其餘匪眾見兩個頭目都倉皇跑路,也沒了繼續戰鬥下去的欲望,扭頭就往林子裏鑽,甚至還有些已經抱頭蹲下,將手頭的家夥拋的要多遠有多遠。

野狼山眾匪見狀趁勝追擊,那個絡腮胡子匪首更是一馬當先,帶著一彪人馬往後山林子殺去。

蕭九竄進林子就一刻不停的朝著一個方向狂奔,也不管錯亂的樹枝、藤曼劃傷臉頰,反觀跟著蕭九一同逃竄的二當家也沒好到哪兒去,手上,臉上全是血漬、泥汙,哪兒還有剛才分金短銀時的派頭,隻剩一個逃命的念想。

還有跟著竄過來的十多個野兔山嘍囉,也都是全程沒有半點言語,隻顧逃命。

最後,眾人跑沒了力氣,靠著老樹停下跟著歇息換氣,而後麵喊殺聲卻逐漸逼近,野狼山的人馬顯然是不準備放過這群殘兵敗將。

二當家蹲坐在碎石上,大口喘氣,身負箭傷的他知道自己跑不贏追兵,索性也不跑了,一股子悍勇勁兒上來,摸上短刀等著,準備做殊死一搏,眼角還撇向蕭九,似在怨恨蕭九身為領頭的卻隻顧逃命。

蕭九看到二當家冷冷的眼神,也不搭話,蹲在樹旁恢複體力。

身後林子悉悉索索傳來動靜,幾道身影竄出,為首的絡腮大漢喊著打殺,奔著二當家舉刀就劈,二當家閃身躲過,迎著刀鋒回頭就剁,看劈砍招式也是練過,舉手投足都是衝著要害,和那野狼山匪首打的有來有回。

追過來的山匪不多,分散著也殺向蕭九等人,此時野兔山眾人士氣全無,完全被追著打,而蕭九略顯規整的服飾瞬間被兩個山匪盯上,揮舞著短刀衝來,蕭九也隻能狼狽的邊跑,邊回身胡亂劈砍。

此時的二當家被跟上的兩個山匪夾擊,砍道在地,但絡腮胡子卻是想著抓個活得,讓一個手下壓在背上擒住胳膊,自己向其餘匪眾追去,嘴裏吆喝著追來的山匪,“快追,不能放跑一人。”

緊追慢趕之下,兩夥土匪都沒剩多少力氣,追逐的速度逐漸放慢,那個匪首絡腮胡子也盯著與眾不同的蕭九,鼓著勁兒揮刀狂砍,另外追著的兩個山匪也趁勢發力往蕭九頭上猛劈。

蕭九慌亂的抬刀格擋,但力氣終究是差了一籌,一通王八拳般的刀法揮舞下來,防身的短刀被瞬間崩開,隻能眼睜睜回頭看著明晃晃的片刀往自己頭上落下。

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嗖的一聲響動,一隻弩箭直直射中那絡腮胡子的後背,順著身上殘破甲片的縫隙紮進肉裏,大漢吃疼,哇呀一聲怪叫,握著短刀的手不自覺就往後背抓去。

蕭九看著眼前大漢吱哇亂叫,趁著其餘兩人愣神的功夫,揮刀朝著大漢脖子就砍,一刀見紅,直接將大漢砍倒在地。

其餘兩人回過神來,再次揮刀砍向蕭九,此時的蕭九雙眼泛紅,借著狠勁兒提刀砍回,氣勢上就強了三分,打的二人連連後退。

林子裏纏鬥的眾人聽到絡腮胡子的那聲叫喚後紛紛側目,隻見一打三的蕭九像戰神一樣打的對手節節敗退,野兔山眾人精神一振,瞬間士氣倍增。

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自絡腮胡子頭目倒下,野狼山一眾山匪再沒了追殺時的鬥誌,被野兔山眾人接連砍倒二人後,瞬間攻守異型,從獵人變成獵物一方。

蕭九在喊打聲的加持下直接嚇跑追逐的兩人,蕭九也不追擊,對著躺在地上還沒死透的絡腮胡子就是瘋狂補刀,砍的本就質量不佳的短刀都缺了口子。

這時,林子後麵追來的草上飛等人也都聽著喊殺聲趕來,前腳剛抵達戰場,就看見絡腮胡子大漢直挺挺躺在地上,整個麵部被砍的血肉模糊,其餘追來的山匪也被打殺的四處逃竄。

而蕭九也看見了“姍姍來遲”的草上飛,提起刀就喊著向其殺去,草上飛見狀,直接沒了追來時的膽氣,哪還管自己身後還帶著七八個弟兄,直接倒退著回頭就跑。

草上飛一跑,林子裏的野狼山眾匪哪還想著砍人,掉頭就往寨子方向狂奔,而野兔山眾人則士氣大增,二十多號殘兵敗將,攆著逃跑的山匪就跟著蕭九往回追。

被衝散的追兵倉皇逃出林子,剛才珊珊來遲的草上飛此時卻是一馬當先,再看身後,剛才喊殺著追擊的眾人都隻顧逃命,哪還有半分鬥誌。

守在山寨看壓俘虜的一眾野狼山山匪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但看著同伴跑回,也瞬間加入逃命的隊伍,草上飛更是直奔馬廄,牽出一匹快馬,騎上就跑。

可此時的草上飛被恐懼衝昏了頭腦,絲毫比不曾想這是山上,雖然是沿著山路,可一個勁兒的拍馬加速,讓馬兒直接在衝出寨門二三裏的位置絆倒,跌落馬下的草上飛被追上來的野兔山土匪揮刀就砍,倒是讓其餘野狼山的土匪趁機開溜。

看著野狼山土匪倉皇下山,殺紅眼的野兔山土匪們追到寨門便沒了再追的力氣,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回味剛才的**瞬間。

蕭九也是趴在山寨議事大堂外的木墩子上,不能動彈,此時的他經過生死搏殺,顧不上去惡心彌漫在周身的血腥味兒,早已渾身力竭,。

正值晌午,頭頂上灼灼的太陽曬得人腦殼發熱,蕭九隻想回去躺在**美美睡上一覺,可雖是大局已定,卻還要防備著寨子再有賊人摸上來,隻能繼續趴著,像極了上輩子打仗中槍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