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狐嫁女,郎娶妻

我被她這投入起來的一句話問愣住了。

瞬間,腦袋裏隻剩下大大的問號,甚至開始反問自己,我認識她嗎?該認識她嗎?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退,靠在椅子上,微眯雙眼上下打量麵前的女子,見她臉上沒有煞氣,更沒有陰氣,但方才進門之前那股子陰氣是從何而來?

就在我沒搞清楚眼前狀況時,隻見女子緩緩起身,拿起身邊紅色油紙傘,朝我露出一抹極其陰森詭異的笑容。

而後翹起蘭花指朝我輕輕一點,“小哥哥,咱們很快就可以見麵了,到時候我可不希望你還是這麽弱。”

說完,撐起油紙傘朝門外走去。

等她走出店門,我打了個激靈,渾身猛地一震,飛快衝向門口,雙手扒著門框往外麵瞧。

此時,街道上早就沒有人來人往,更沒有車子。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整個街道已經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就在我盯著空曠街道出神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童謠聲。

空曠的街道上立刻回**起,一聲聲尖銳幽遠的稚嫩童音。

“二十八打麻糕,二十九放鞭炮,待到來年三月三,胡黃白柳上九天,上九天爭蟠桃,胡黃白柳皆成仙,嘻嘻……”

“六月六騎竹馬,上了竹馬迎花轎,花轎裏坐狐家女,狐嫁女,郎娶妻,嘻嘻……”

瞬間,我身上起來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在我準備拿起黑燈籠跟米飯回屋子裏關門時,隻見從遠處迷霧層層的街道上來了一行人。

一行人的打扮跟送親隊伍一樣,隻不過不是人,而是一隻隻身穿紅色喜袍的黃皮子,狐狸,老鼠,還有成群結隊的蛇!

踩著空氣懸空朝這邊閃現而來,前一秒還在街道入口,下一秒便已經到了我麵前。

這幅景象看得人頭皮發麻,全身激起一層層雞皮疙瘩,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突然!

送親隊伍從我麵前經過時,那些黃皮子同時轉頭,齊刷刷看向我,嘴角上咧,個個臉上掛滿詭異笑容!

我猛地倒退一步,說不害怕是假的,雖然這段時間經曆的事不少,但長這麽大頭一次親眼瞧見狐嫁女。

這時,一道冷風吹來,花轎上的紅布吹起的瞬間,露出轎子內一張明媚且傾國傾城的臉蛋。

看得我一時間傻愣在了原地,從來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子。

就在這時,女子突然扭頭,掀開蓋頭朝我一笑。

頓時,耳邊隻能下嘭嘭的雜亂心跳,有那麽一瞬間,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最重要的是,裏麵那張臉,竟然是剛剛在店鋪裏看到的那個女子!

腦袋裏立刻閃過,那女子剛進門時和離開前說的那句話,嚇得我腳下一軟,快速倒退兩步靠在了門上,才避免了摔倒。

而送親的隊伍也在這時,三兩下便消失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我還愣在原地,等反應過來時,那隊伍早就已經不見了,這才意識到後背上已經冒出來一層冷汗,腦門上也是一層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我下意識鬆了口氣,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心想,真倒黴,還說有意外驚喜。

要我說,這裏哪裏是什麽驚喜,簡直就是驚嚇!

急忙回到店鋪裏,拉上卷簾門,準備洗個澡睡覺壓壓驚。

誰知道就在我剛剛準備關上店門時,忽然從外麵伸進來了一條慘白手臂‘砰’的一聲扣住了即將關上的卷簾門。

嚇得我心髒砰砰地亂跳了好幾下,沒好氣地推上卷簾門,“不張眼睛嗎,這要是我發現的晚一點,手不想要了吧?”

說著,我打了個哈氣,隻見門外站著一個披頭散發,懷中抱著嬰兒的女人,低著頭輕輕晃動手臂哄著懷裏的嬰兒。

見是個女人,我也沒繼續說難聽的話,立刻閃身讓出來一條道,示意兩人進屋。

女人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就連頭發上都在滴水,就跟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隻見那女子見我讓出來一條路,立刻抱著嬰兒彎腰說了一聲謝謝。

隻是不知道為啥,聲音很冰冷也很僵硬,就好像是從地下發出來的一樣。

我也沒多想,隻當是麵前的女人著涼了,聲音才會很奇怪。

等我坐到桌子前時,女人已經跟了過來,我奇怪地皺了皺眉,難道這女人走路沒有聲音?怎麽沒聽到她的腳步聲,就已經過來了。

算了,大半夜的現在都已經淩晨了,要不是有什麽急事的話,也不會一個女人抱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大半夜出現在空曠的街道上。

“什麽事?”

我坐在桌子後,微眯雙眼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女子。

隻是女子從到到尾根本沒抬頭,一直低著頭似乎關注點隻在懷裏的嬰兒身上。

“是孩子出了什麽事嗎?”我淡淡的問道。

突然,女子抬起頭,我瞬間瞪圓了眼睛,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差點被凳子絆倒在地。

隻見那女子臉上一片慘白,毫無任何血色,眼睛的位置隻有兩個碩大的黑洞,鐵青色的嘴唇。

懷裏的嬰兒也落在了地上,不,確切的說是嗖的一下爬到了地上!

嬰兒身上沒有衣服,隻有一層跟石灰一樣白的刺眼的皮膚,眼睛全是黑眼球,沒有白眼,連嘴唇也是漆黑一片。

此時,它正趴在地上,朝我呲牙咧嘴示威,喉嚨裏發出類似動物的吼叫聲。

更詭異的是,嬰兒身後尾椎骨的地方還有一根光禿禿的小尾巴!

我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對麵這母子兩人哪裏是人呐!

而是子母雙煞!

麵前這對子母雙煞中女子的五官,越看越發現熟悉,在什麽地方見過,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了。

與此同時,我快速彎腰從放在腳邊的雙肩包裏掏出天蓬尺,這玩意雖然裂開了,但總比沒有的好,更何況銅錢劍被我放回到了二樓爺爺的房間。

母煞突然站了起來,張開雙手瞄準我脖子就衝了過來。

我全身精神緊繃,絲毫不敢猶豫,一個閃身躲到一旁,躲開了母煞的攻擊。

沒等我站穩腳跟,趴在地上的子煞一個縱身,如同一隻靈活的小猴子一般,朝我撲了過來。

我眯了眯雙眼,握緊天蓬尺,找準時機,瞄準子煞的後背拍了過去。

“吱——”

瞬間,子煞後背上冒出一團白煙,一股無法言喻十分上頭的惡臭,在房間中蔓延開來。

子煞也被剛才一天蓬尺拍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滾動幾圈,撞到牆壁上才停了下來。

嘴裏不斷發出吱吱的憤怒慘叫,一雙眼睛充滿了恨意,似乎想要將我撕成碎片。

但卻不敢再上前半步,很畏懼地盯著我手裏的天蓬尺。

一旁的母煞,見自己孩子被打傷後,再次朝我撲了過來,這次因為憤怒,全身爆發起一團濃烈煞氣!

見狀,我心都跟著咯噔了一下,心道一聲不好,這玩意被激怒了,而且身上的煞氣跟爺爺手劄中記載的子母雙煞的形態完全不同。

想爺爺當年對付這玩意後,在**躺了三天才勉強能爬起來。

現在的我跟爺爺根本沒法比,難不成今天晚上要死在子母雙煞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