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裏逃生

這一刻,一股無比陰冷的寒氣迅速席卷全身,腦袋裏嗡的一聲,臉色一片慘白。

麵前的一切如同一雙無形中的大手,緊緊攥住心髒,全身隻剩下一片寒意!

之前爺爺一直說我是‘邪祟點名索命’的命格,可我也沒感覺到什麽,直到這一刻,才清晰的感覺到了窒息的恐懼!

我深吸幾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後,便邁步走到了黃皮子皮近前,緊皺著眉頭仔細且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

發現四周沒有風水陣,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伸手謹小慎微地拿起黃皮子皮,放在手電筒下仔細查看。

入手還有一絲溫度,上麵的鮮血也沒有幹的痕跡,這隻黃皮子應該是在我們上山之前才被殺死的。

到底是什麽人呢?

四周依舊靜悄悄地,可是周圍的陰風卻比之前陰冷了幾分,甚至有股子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我下意識吸了吸鼻子,發現血腥味是從峭壁的東麵傳過來的。

就在我轉身朝東邊走過去時,腳下突然發出一聲嘎吱聲,在空曠毫無聲息的深山裏,異常刺耳。

低頭看向地麵,隻見地上竟然是一把有些年頭的雕刻刀,鋒利的刀刃上還有血跡。

我把裝著無人機的小盒子拆開騰空,又從包裏取出來一張沒有畫符的黃表紙,用黃表紙覆蓋在雕刻刀上,小心翼翼收進了小盒子裏。

隨後往上麵貼了兩道符籙封住盒子,這才重新放進了包裏,起身繼續往東麵走。

這次沒走兩步,周圍突然升起一片白霧,這下伸手不見五指,隻能一點一點的摸索著前進。

走了一會,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明明是座山,山上的路很崎嶇,大多數地方都很難走,就算好走的地方,也是坑坑窪窪肯定有碎石頭。

可方才腳下不僅沒有坑坑窪窪的感覺,而且還一路平坦。

這不對勁啊!

於是,本著小心謹慎苟命為準則,從兜裏掏出一張祛煞符,然後又摸出防風打火機點燃了符籙。

“轟——”

隨著,淡藍色的火苗緩緩升起,周圍白霧迅速退讓出一條路,眼前的視野也跟著開闊了。

未等我鬆口氣,後脊梁生出一層冷汗!

隻見此時,我正站在懸崖邊上,往前移動一厘米就會掉下去,葬身懸崖活活摔死!

對於我這種天生恐高的人來說,最怕的就是站在這種地方。

嚇得我咽了咽吐沫,腿肚子也轉筋了,恨不得立刻趴在地上爬回去。

可我不敢動啊,若是一動,前麵可就是深淵!

我可不敢保證自己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能有主角光環的掛在樹上活下來。

命隻有一條,不敢打賭!

我深吸幾口氣,緩慢的倒退,試圖快速離開懸崖邊。

突然!

背後襲來一股寒氣,如同電流一樣快速蔓延全身,緊跟著感覺到一道道冷風直往脖頸子裏灌。

這時候我都有想哭的心了!

我試探性地往後倒退了一步,可腳後跟剛剛扭動一下,脖子瞬間被一條冰冷的東西死死地纏住,且越纏越緊!

下一秒,就感覺胸腔裏跟火燒一樣,臉紅脖子粗,我咬了咬它,心想,與其站在這等著被勒死,倒不如豁出命拚了!

站在這隻有死,這條路。

豁出去拚了,或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關鍵是,我還沒活夠,十八年歲的大小夥子了,還不知道小姑娘的手是啥觸感的。

死,也不能這麽憋屈的死!

打定主意後,一咬牙快速倒退,與此同時掄起天蓬尺朝背後快速揮了過去。

天蓬尺被我揮的舞舞生風,很快便遠離了山崖邊,可脖子上那冰冷的觸感仍沒消失,勒的也越發緊了!

我勉強低頭垂眼,眼珠子都快瞪成白眼的時候,這才準確的摸到褲兜裏,掏出一張鎮煞符,想都沒想拍到了脖子上。

“滋——”

隨著一陣惡臭迎麵而來,脖子上的冰涼觸感馬上消失,隨著一同消失的還有那股往死裏勒我的力量。

得到喘息後,全身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雙手後撐著地麵,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一股股新鮮清涼地空氣進了肺裏,第一次發出活著真好的感慨。

休息了一會後,突然感覺後麵有人走了過來,雖然沒有任何聲音,但人在危險中的各種感官都十分敏銳。

我立刻站了起來,根據感覺到的危險的方向,快速按下手電筒最強光,照射了過去,同時攥著天蓬尺的手加大了力氣,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快如閃電。

可等看清周圍時,傻眼了!

身後四周的空空如也,不要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難道是我太緊張產生錯覺了?

從褲兜裏取出一張平安符,又取出來一張鎮煞符,疊成小三角形,這才稍微放鬆了幾分。

隨後,打著手電筒照向四周,發現北麵的山勢跟南麵的相差無幾,隻不過北麵竟然有鬱鬱蔥蔥的樹木。

墳頭山上的四象極陰地的風水,隻影響了山的南麵並未影響到北麵背光處。

即使極陰地走水泄風也未影響到背光處,看來事情還有轉機。

頓時,心裏有了主意,看來隻要從這些棺材裏找到對應四象命格的屍體,破除煞氣和陰氣即可。

看來,還是要去大陽村一趟,畢竟挖墳開棺材可不是小事,必須有有血脈關係的後代在場。

打定主意後,便朝著山下走去。

至於黃皮子皮和刻刀還要帶下山,問問陰娘子才能決定怎麽處理。

不知道為啥,刻在黃皮子皮上的另外一個名字跟八字,雖然是我不認識,但強烈的第六感告訴我,或許跟陰娘子有關。

下山的時候很順利,來到山腳下時,陰娘子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看到我身影的瞬間,打開車門走了過來。

見我完好無損地站在她麵前,她才鬆了口氣。

“你小子總算是下來了,可嚇死我了,怎麽樣?”

我臉色難看地歎了口氣,“上車回李老頭家裏再說。”

看我臉色不好看,身上的衣服也跟剛從水裏拎出來的一樣,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點了點頭。

車子駛到大陽村跟墳頭山中間路段時,我喊了一聲,示意她停車。

在陰娘子疑惑不解地目光中,我從包裏取出來了那張鮮血幹涸的黃皮子皮跟刻刀。

見到我拿出來的東西後,她臉色十分難看,眼底劃過一抹冰涼,未等她說話,我便開口道:“另外一個八字知道是誰的嗎?”

陰娘子臉色慘白地點點頭,“認識,是……是我的……”說這話時,她嘴唇都在顫抖。

我心裏咯噔一下,果然如此,看來我的預感是對的。

“你跟誰有仇?對方應該是一位陰雕師。”我淡淡的說道,語氣也冷了下來。

陰娘子臉色依舊慘白,好看的眸子裏閃動著深深的恐懼,緊抿著嘴唇緩緩搖頭。

“我更不可能得罪任何人。”我苦笑著搖頭。

這可是自從爺爺傳授我本事後,第一次自己接活,圈子裏肯定沒有仇人。

那為什麽對我下手,這明顯是要將我置於死地!

“有沒有共同看不慣你跟我爺爺的人?”我深吸一口氣,冷靜的問道。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免無意間搶了誰的活,攔了對方的財路,對方眼紅心黑的要下死手。

爺爺的本事如何,我真不知道,但從陰娘子的話中,可以推測爺爺的本事在這個圈子裏絕對是受人仰望的存在。

想要對爺爺下手,不太現實,那隻能對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跟陰娘子下手了。

隻是除了爺爺之外,沒人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尤其是做這一行的肯定不會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八字,這可是忌諱。

更不會讓對方得到自己的頭發,血液,貼身衣服。

而黃皮子皮上刻著我跟陰娘子的名字和八字,對方肯定是認識我們的人,又是我們身邊極其熟悉,沒有防備的人。

瞬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我心裏一涼,驚恐地看向陰娘子。

與此同時,她也扭頭朝我看了過來,目光碰撞的瞬間,我們兩人從各自的眼中,看出來了對方想到的人,是同一個!

我搖頭心裏不安的說道:“不可能,肯定不會!”

陰娘子沒說話,卻緊緊地咬著嘴唇,聲音中充滿了冷漠地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你可是你爺爺撿回來的,可跟他沒任何血緣關係。”

我沒說話,隻是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這個的結果,於是一路上我們兩人很有默契的誰都沒說話。

再次來到李老頭家中時,雖然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但李老頭還是給打開了院門。

看到我們時,愣了下隨即滿臉歡喜,“陰姑姑,跟小先生怎麽又回來了,事情解決好了嗎?”

陰娘子沒說話,隻是朝院子裏看了一眼,“進屋去說,外麵不方便。”

李老頭也沒說什麽,伸著脖子探頭探腦的檢查了一圈院門外周圍,這才小心謹慎地關上了院門。

“老婆子,兩位先生回來了,咱們這下不用擔心了。”

剛踏進屋子,我臉色猛地一變,快速拉住陰娘子的胳膊倒退到了院子裏,眼神警惕地注視著屋子角落裏的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