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道義

15天後，我先於托克托，阿裏紮趕到定川寨與巴特爾匯合。我到達定川寨後，與巴特爾進行了會晤。我對巴特爾的防禦工事和戰術表示了欽佩和讚揚，同時也提出了一些改進和補充的建議。

我還向巴特爾講述了我的戰略思想，即“守而不攻，以待天時”。他認為朋克王國應該以防禦為主，穩固邊境城寨，不輕易進攻金。我雖然是朋克王國的王，但是我認為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況且巴特爾軍事能力遠在我之上，因此我從不幹涉巴特爾的軍事部署，巴特爾遵從我的政治策略。

我認為金是一個缺乏農牧業的國家，無法長久地維持圍攻定川寨，駐紮在紮蒙烏德。他認為隻要朋克王國能夠堅持不懈地抵抗金的進攻，等待時機的到來，就能夠最終取得勝利。

巴特爾對我的戰略思想表示了理解和尊重，但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他認為朋克王國應該以攻為主，主動出擊金。他認為金是一個強大而狡猾的國家，不會輕易放棄紮蒙烏德走廊。他認為隻有朋克王國能夠積極地發動攻勢，打破金的攻擊線，才能夠最終取得勝利。

我恭敬的說：巴特爾，我對你在定川寨的抗敵有功表示敬意和感謝。你是朋克王國的忠臣良將，也是我的朋友。

巴特爾謙虛的說：王過獎了。我隻是盡了自己的職責而已。你才是朋克王國的希望，是草原的王。

我笑著說：“巴特爾，我來此是奉命支援你。我帶來了七萬大軍，足以與金對抗。我想與你商議一下戰略方針。”

巴特爾：“聽從王的命令，請講。”

我說：“我的戰略思想是“守而不攻，以待天時”。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說了！”

巴特爾問：“王，請問你所說的時機是什麽？”

我沉思後，回答：“時機有三種。一是內亂時機。金國內不穩定，永濟雖然為金國皇帝，但並沒有得到所有權貴和臣民的支持。他還有一個弟弟亮，在他背後暗中謀反。如果我們能夠利用這個內亂時機，挑撥離間金國內的矛盾和鬥爭，就能夠削弱他們的力量和士氣。”

巴特爾突然醒悟：“這個時機我也知道。亮曾經派人來向我通風報信，說他願意與我們合作，共同反對永濟，但我沒有答應他。”

我吃驚：“你沒有答應他？為什麽？這事你怎麽沒有稟告我？”

巴特爾說：“王，因為我不相信他。他隻是一個野心家政治家。他今天可以出賣金國，明天也可以出賣我們。我們不能與這樣的人合作。”

我哀歎到：“也許你說得也有道理。那麽第二種時機呢？第二種時機是外援時機。我們可以聯絡其他與金敵對或不滿的國家或部族，如吐蕃、回鶻、黨項等，與他們結盟或勾結，共同對付金。”

巴特爾搖頭：“這個時機我也知道。但我也沒有采用這個方法。”

我詫異著：“你也沒有采用這個方法？為什麽？”

巴特爾說：“因為我覺得這樣做有失大義。我是朋克王國的將軍，我忠孝報效國家，我不能與其他異族或異教結盟或勾結，這樣會損害國家的尊嚴和利益。”

我哀歎道：“你啊你！就是中原那一套看多了？我們草原兒女哪裏有那麽多規矩！不過有情有義，也是我們草原勇士的傳統，你說得也有道理。那麽第三種時機呢？第三種時機是天災時機。金國土貧瘠幹旱，經常遭受旱災、饑荒、瘟疫等自然災害。如果我們能夠利用這個天災時機，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發動攻擊或騷擾，就能夠打擊他們的生存和戰鬥力。”

巴特爾笑了：“王，這個時機我也知道。但我也沒有采用這個方法。”

我發怒了：“你也沒有采用這個方法？為什麽？這個也難道有失道義？”

巴特爾點點頭：“因為我覺得這樣做有失人道。我們是朋克王國之子民，我們應該以仁義待人，以禮法治國。我們不能趁人之危，欺人之急，這樣會損害天道和人心。”

我頓時啞口無言：“行吧，我的大將軍，你說得也有道理。那麽你的戰略思想是什麽？”

巴特爾再次陳述：“我的戰略思想是“攻而不守，以取先機”。其他的我也不解釋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我揮揮手：“好吧，你是將軍！那你來！你怎麽打算發動攻勢呢？”

巴特爾解釋說：“我打算先攻打金的邊境城寨，如靈州、銀州、夏州等，削弱他們的防禦力量。然後再集中兵力，直取金的首都興慶府，一舉殲滅金國。”

我極力反對：“你這樣做太冒險了。你知道金的邊境城池有多堅固嗎？你知道金的首都興慶府有多難攻嗎？你知道阿骨打有多狡猾嗎？你這樣做隻會讓我們的軍隊陷入困境和危險之中。圍魏救趙不是不可行，但是我們不是強大的秦國，一旦失敗我們承受不起，甚至可能滅國！”

巴特爾仍舊堅持自己的意見：“我不覺得這樣做冒險。我覺得這樣做有利於我們的勝利。我知道金的邊境城寨堅固，但我也知道他們的守軍不足。我知道金的首都興慶府難攻，但我也知道他們的內部不安。我知道阿骨打狡猾，但他們現在的士氣低落。我覺得隻要我們能夠迅速而果斷地發動攻勢，就能夠打亂他們的部署，就能夠取得先機和優勢。”

我勸到：“巴特爾，你不要過於自信和魯莽。你要知道，戰爭是一件嚴肅而複雜的事情。你要考慮到各種可能的變數和風險。你要聽從眾人的指示和意見。你要與我和其他將領協調和配合。你要為國家和民族著想。我這並不是以王的姿態命令你！”

巴特爾依舊固執己見：“王，你不要過於保守和消極。你要知道，戰爭是一件緊迫而簡單的事情。你要抓住每一個機會和突破口。你要相信自己和部下的能力和忠誠。你你要為榮譽和勝利著想。”

我歎氣：“唉，看來我們的戰略思想是無法達成一致了。”

巴特爾笑著說：“那就讓我們各自按照自己的戰略思想去做吧。請王給我三萬兵馬足矣！”

我搖搖頭：“那就讓我們各自按照自己的戰略思想去做吧。我來守這裏，一旦你能直取對方都城，取得永濟人頭就算你贏。但是不論輸贏，我都會在蘇古爾接應你！祝你好運，我的兄弟！”

一個月後，托克托和阿裏紮的援軍趕到定川寨。巴特爾開始按照自己的戰略思想，率領一支精銳部隊，出擊金的邊境城寨。他先後攻打了靈州、銀州、夏州等地，打敗了金的守軍，占領了這些城寨。他的軍隊士氣高漲，聲勢如虹。他準備再集中兵力，直取金的首都興慶府，一舉殲滅金國。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阿骨打已經得知了他的計劃。阿骨打雖然在邊境城寨失利，但金國實力雄厚，即使兩線作戰，對戰朋克王國也擁有強大的優勢。

永濟皇帝派遣上將軍宗熙，就地調集了本地所有的兵力，加強了首都興慶府的防禦。他還派出了一支騎兵，從後方突襲巴特爾的軍隊，造成了混亂和損失。

巴特爾的計劃遭到了挫折。他的軍隊被宗熙打得節節敗退，無法形成有效的攻擊力。他自己也陷入了危險之中，被宗熙的騎兵包圍。他隻得倉皇逃跑，帶著殘餘的軍隊退回了定川寨。

同時阿骨打始終保持著對定川寨的高壓圍攻。金國實力之雄厚是巴特爾沒有估計到的，阿骨打不僅沒有後撤，反而得到了加強。自己卻孤軍深入金國境內損失慘重。導致本就兵力短缺的定川寨更加危機。

阿骨打嘲笑：“巴特爾，你真是個愚蠢的家夥！你以為你能夠輕易攻破我的邊境城寨嗎？你以為你能夠輕易進入我的首都興慶府嗎？一次偷襲我的勝利讓你就膨脹了？”

巴特爾向我做了簡短的失敗總結便回大帳了。其實我也明白，巴特爾是在用極其渺茫的機會為我爭取機會，吸引對方回援。雖然是長途征戰，我方的糧草供應和後勤保障遠遠不如金國，這場戰役暴露我們草原食物隨即遠遠不如農耕王朝的巨大弱點。

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寨子瞭望台遠處的金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