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夢
喀爾遜山下是一片泥濘的沼澤地，矮小的樹木密密麻麻地生長著。馬匹在這裏奔跑時，隻留下一些淺淺的印痕，很快就被水泥般的泥土填平了。
達達兒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蹤到村裏。他們先頭部隊想要繼續追擊喀爾遜山寨缺大敗而歸。
達達兒人主力部隊隨後進入森林，就像進入了一個迷宮。他們在茫茫林海中迷失了方向，也找不到任何阿克圖的蹤影。他們隻能無奈地放棄了這次行動。
“該死的色爾斤狗！他們跑得真快！”一個達達兒士兵咒罵著。
“算了吧，我們已經殺了他們大半個部落了，還想怎麽樣？”另一個士兵說。
“我想要那個美麗的女人！她是阿克圖的夫人吧？我看到他們在逃跑時把她扔下了。”第一個士兵說。
“你想得美！她已經被我們的大哥赤膊帶走了。”第二個士兵說。
“赤膊？那個被阿博兒奪去妻子的家夥？”第一個士兵問。
“對啊，他是達達的弟弟，也是我們部落最勇猛的戰士之一，但是他卻被阿博兒那個混蛋搶走了妻子。
一場大戰之後，我們急需休息和補給。我帶著我的部下，一路奔逃到了喀爾遜山的深處。他們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穀，用砍下來的樹枝和柳條搭了幾個簡陋的小屋，就在那裏暫時安頓下來。
我們不敢生火，也不敢發出聲音，隻能靠著一些幹糧和野果充饑。我們不知道達達兒人的主力部隊是否還在追殺我們，也不知道其他部落是否還有幸存者。我們隻能等待著消息，或者機會。
“大哥，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巴拉克說。“我們必須知道敵人的動向，也必須找到我們的同胞。”
“你說得對，巴拉克。”我點點頭。“你和巴特爾出和紮哈爾去下山偵察一下吧。看看達達兒人是否已經撤退，看看其他部落是否還有生還者。”
“是，大哥。”巴拉克等三人立刻答應了。
“你們要小心行事，不要惹起敵人的注意。”我叮囑道。“如果有危險，就立刻回來。”
“放心吧，大哥。我們會盡快回來的。”巴拉克等三人說著，就拿起了弓箭和刀劍，向山下走去。
我目送他們離開，心中忐忑不安。我不知道他們能否平安歸來，也不知道他們能否帶來好消息。我隻能祈禱著喀爾遜山的神靈保佑他們。
三天後，巴拉克等三人終於回來了。他們帶來了一個令我欣喜若狂的消息：達達兒人已經撤退了！
“真的嗎？你們確定嗎？”我激動地問道。
“是真的，大哥。我們親眼看到了。”巴拉克說。“我們沿著馬蹄印一路跟蹤到了河邊，發現他們已經渡過了河，向北方走去。我們還看到了河邊有許多屍體和廢棄的武器，他們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戰利品！”
“那麽其他部落呢？有沒有幸存者？”我又問道。
“有的，大哥。我們在河對岸遇到了幾個部落的人。
他們告訴我們，達達兒人雖然殺了很多人，但也有很多人逃了出去。他們現在都聚集在一個地方，準備重新組織部落。”
“太好了！我們也要趕快過去和他們會合。”我說。
“大哥，還有一件事。”巴拉克說。“我們還聽說了你的夫人鉑爾娜的下落。”
“什麽？你們知道她在哪裏嗎？”我的眼睛一亮。
“是的，大哥。她被達達兒人的大哥赤膊帶走了。”巴拉克說。
“赤膊？那個被阿博兒奪去妻子的家夥？”我問。
“對啊，他是達達的弟弟。”巴拉克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握緊了拳頭。“那麽現在呢？鉑爾娜還好嗎？”
“我們不太清楚，大哥。我們隻聽說赤膊把她帶回了他的營地，把她當作了自己的女人。”巴拉克說。
“什麽？！”我怒不可遏。“那個畜生！他敢這樣對待我的夫人！”
“大哥，你要冷靜一點。”巴特爾出和紮哈爾勸道。“現在我們還不能和達達兒人正麵衝突。我們要先和其他部落匯合，然後再想辦法救出鉑爾娜。”
“不！我不能等了！我要立刻去找那個赤膊，把我的夫人救回來！”我說。
“大哥，你這樣太衝動了。你一個人怎麽能對付達達兒人的大軍呢？你這樣做隻會白白送死。”巴特爾出和紮哈爾說。
“我不管！我不能讓我的夫人受那個惡魔的侮辱！我要讓他付出代價！”我說著，就拔出了刀劍，向山下跑去。
巴拉克等三人見我如此執拗，也不敢阻攔我，隻能跟在我的身後，保護我的安全。我們一路向著達達兒人的營地奔去，途中遇到了一些敵人的巡邏隊，都被我們迅速地解決了。我們越來越接近赤膊的所在地，也越來越感到危險。
“大哥，我們已經快到了。你看，那邊就是達達兒人的旗幟。”巴拉克指著遠處的一片帳篷說。
“好，我們就在這裏等待天黑，然後潛入他們的營地，找到鉑爾娜。”我說。
“大哥，你真的想好了嗎？這樣做太冒險了。我們不如先回去和其他部落匯合，再想辦法救出鉑爾娜。”巴特爾出和紮哈爾再次勸道。
“不！我不能再等了！我要親自看到我的夫人，我要親自殺了那個赤膊！”我堅決地說。
“那好吧，大哥。我們聽你的。”巴拉克等三人無奈地說。
我們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藏了起來，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夜幕降臨了，達達兒人的營地裏一片黑暗，隻有幾個篝火在閃爍著。我等四人趁著夜色，悄悄地接近了營地。
我們躲避著敵人的巡邏，尋找著鉑爾娜的帳篷。我們聽到了一些聲音，有的是達達兒人的喧鬧，有的是馬匹的嘶鳴，還有的是女人的哭泣。
“大哥，你聽到了嗎？那些女人是不是被他們搶來的？”巴拉克問道。
“可能是吧。可憐的女人，她們遭受了多少苦難。”巴特爾出和紮哈爾說。
“我們不能管那麽多了。我們隻能救出鉑爾娜。”我說。
“大哥，你看，那邊那個最大的帳篷，上麵有一個紅色的旗幟，上麵畫著一個**的男人。那個應該就是赤膊的帳篷吧。”巴拉克說。
“對，就是那個。我們過去看看。”我說。
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赤膊的帳篷，掀開了一角，往裏麵看去。看到了一個讓我們震驚的場景。
我們看到了赤膊和鉑爾娜。赤膊正躺在一張大**，身上隻穿了一條短褲，露出了他那粗壯的胳膊和胸膛。他的頭發和胡須都是紅色的，就像他的旗幟一樣。他的眼睛緊閉著，嘴裏發出了一些不清楚的聲音，似乎在做著一個美夢。
鉑爾娜則坐在床邊，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白色長袍，顯出了她那苗條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膚。她的頭發是黑色的，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那雙濕潤的眼睛。她的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正猶豫不決地看著赤膊。
我們四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鉑爾娜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穿著這樣的衣服，為什麽會拿著這樣的武器。
“鉑爾娜……”我輕輕地喊了一聲。
鉑爾娜聽到了聲音，驚慌地抬起了頭。她看到了我和我的部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喜和恐懼。
“阿克圖……你怎麽來了……”她顫抖地說。
“鉑爾娜，我來救你了。快跟我走吧。”我說。
“不……不行……你們快走吧……”鉑爾娜說。
“為什麽？你不想跟我走嗎？”我問。
“不是……是……”鉑爾娜說不出話來。
“是什麽？你有什麽難言之隱嗎？”我問。
“是……是……”鉑爾娜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一個讓阿克圖心碎的事實。“是……我懷了他的孩子。”
“你……你懷了他的孩子？”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懷了他的孩子。”鉑爾娜低下了頭，淚水滑落了她的臉頰。
“你……你是怎麽……”我想問她是怎麽和赤膊發生關係的，但是說不出口。
“他……他強迫我的……”鉑爾娜哽咽地說。
“他強迫你的？那你為什麽不反抗？為什麽不殺了他？”阿克圖問。
“我……我試過的……”鉑爾娜說，指了指手裏的匕首。“但是……但是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為什麽？”阿克圖問。
“因為……因為我愛他……”鉑爾娜說出了一個讓我更加心碎的事實。
突然巨大的爆破聲讓我從夢中驚醒。“是山體滑坡！”巴特爾跑進來向我匯報。
“知道了！出去吧！”我滿頭大汗是汗，我知道營救鉑爾娜的事情不能在等了。已經是第九個月了，等到了十個月沒準那幫惡心的達達兒人真的給我整出個孩子來，我阿克圖臉都要丟盡了。
我暗自發誓，倘若達達兒人敢碰了我妻子。我，阿克圖必定會血債血償，讓達達兒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