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見麵(下)

第五十六章 見麵(下)

(感謝書友090618212249609的粉紅票,今天是元宵節,雲兒和大家一起吃著湯圓看著煙火,共同度過一個愉快的節日!o(∩_∩)o~)

顯然,林傾宸完全將宗澤翰的意思理解錯了。

“給你看病的良醫特意讓人轉告你,這個鐲子要取下來,而且依你的體質,以後金銀之類的貼身之物更是不能戴,為何你還要冒這個風險。”宗澤翰將林傾宸特意戴至手臂的鐲子慢慢褪到手腕,若不是害怕會傷到她細嫩的肌膚,他很想現在就一把捏碎。

他怎麽什麽都知道?此時林傾宸的腦子裏已是一片漿糊,不知道該回答他那個問題。

“告訴我這個鐲子的來曆!”見林傾宸隻是盯著鐲子不說話,宗澤翰直覺的認為這個鐲子對她意義重大,否則她不會這麽仔細的戴著。

縱然滿腹心事無人訴說,但也不能見人就將這件事說出來。林傾宸思忖了半天,緩緩推開宗澤翰的手,又拉下袖子,細細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好,這才轉身看向宗澤翰。

“祖傳之物!”一個模糊的概念,卻又是最合理的解釋。

宗澤翰眼神一黯,神情漸冷,感覺到一種難以逾越的障礙在兩人心間築起,明知道她說的是騙人的話,自己卻又不能拆穿她。

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認輸的人。

一盞茶的功夫,在宗澤翰的強硬態度之下,林傾宸帶著綠蘿和安仁來到京城最大的一座金樓——吉慶樓。

不用費腦子去猜了,這肯定也是文家的產業之一,林傾宸心想。

當林傾宸跟隨宗澤翰來到吉慶樓,坐到專‘門’接待貴‘婦’和重要客人的三樓貴賓房時,林傾宸已經知道宗澤翰帶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了。

眼前,吉慶樓最好的三位金匠師傅,正圍著林傾宸的手鐲細細研究。

“這個不好辦,除非是這手鐲的原主人,否則一般人很難解開其中的玄妙之處。”這是師傅甲研究後的結論。

“此手鐲,用了玄‘門’秘術煉製而成,定然有解開之法,隻是不為外人知道罷了,客人不如去問問贈鐲之人。”師傅乙得出結論。

“此乃連身鐲,是取不下來的!”第三個師傅看了半天,眼中一亮,這種手鐲他隻是從祖師爺那裏聽過,還未曾見過真的。

“為什麽取不下來?”林傾宸和宗澤翰同時問道。

“這個涉及到一些家‘私’秘密,我不方便在這裏說,但這位師傅說了,贈你手鐲之人必定知道此物的秘密,而且他還對你有所圖謀,對不對?”師傅丙若有所思的看了林傾宸一眼。

“那師傅的意思就是,我要是想取下這個鐲子,必須要向贈我手鐲之人求助,對嗎?”戴了這麽長時間,她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擺‘弄’這手鐲,又怎麽會不明白其中的‘門’道呢?更何況她也早就猜出聶家舅媽給自己戴這鐲子的用意,如今祖母那裏都知道了這鐲子的事,明知道退路已無,她為何還要在這裏徒勞掙紮?

“正是!如果那人並無惡意,你戴此物也沒什麽妨礙,隻是據你所說,對金銀之物有過敏之症,恐怕還是早點取下來的好。”三位師傅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依次退了下去。

“小林子,你當我是二哥嗎?”宗澤翰等眾人都退下,臉‘色’比剛才咋聽到連身鐲之事時更黑了幾分。

“二哥,我既然這樣稱呼你,就是將你當親哥哥一樣對待的,隻是這件事說來複雜,今日我也太累了,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林傾宸拿出一方絲帕,將連身鐲大致纏了一下藏於衣袖之內,準備回府。

“我隻希望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有朝一日不會因為軟弱和‘婦’人之仁而害了自己!”宗澤翰背轉身體,一道似是警告之語從‘唇’角溢出,生生紮在林傾宸的心上,久久都不能喘氣。

“我……走了!”有的人認識一輩子,卻從來不知道身邊之人在想什麽,有的人隻見過一麵,卻一眼就能看見你內心懼怕的是什麽?

前世有良好的家世,有睿智健康的父母,還有親如姐妹的手帕‘交’和損友,無論自己做什麽事,都不會覺得寂寞。無論作對也罷,做錯也罷,都有人陪她笑,陪她哭。可是來到這裏,除了養父母對她的包容和愛護,誰又能懂得她最在乎的是什麽呢?努力學做一個知書識禮的世家小姐,待人謙和有禮,不讓每一個人看她的笑話,每做一件事都要往後考慮三步,生害怕自己會惹來麻煩,如此小心翼翼的活著,不就是希望能得到一個平安幸福的歸宿嗎?可是有時候為了息事寧人而選擇的退縮,卻害得自己落得如今這個進退兩難的地步,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一時間,林傾宸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信心又被打垮了,她多麽希望自己像小說裏的穿越‘女’主那樣,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將來是什麽樣的,能夠完全按照自己心裏想的那樣,在古代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來。

也許這是一個奢想,可是宗澤翰的話卻提醒她接下來該如何去做,為了自己的將來,有些事是必須要提前布局和聲明的。

在林府‘門’前下車後,林傾宸又重新活了過來,因為這裏還有人等著給她慶生。

綠蘿見小姐從吉慶樓出來後,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自然不敢提下午發生的那件事,想著還是等小姐心情好一些再說吧。

晚上全府眾人都吃了小姐的長壽麵,這是盧氏特意讓人準備的,既然不擺宴席,總要多一些祝福才好。知道‘女’兒平日裏厚待下人,因此特意吩咐廚房準備了很多長壽麵,讓所有的下人都沾點小姐的喜氣,也為小姐說一句祝福的話,做母親的總是希望‘女’兒福氣越多越好。

而大房的玲瓏院裏,林傾俊正洋洋得意的向姨娘項氏吹噓自己今天在福運來酒樓受到的禮遇。

“姨娘,我這個妹妹就是比林傾華那個丫頭強,這才幾日不見,不僅學會了做生意,還認識了不少生意場上的大家。你是沒出過‘門’不知道這福運來酒樓在京中的名氣,尋常人就是早早去排隊,也要等上個把時辰才能輪到,可是妹妹進去沒多會兒,就見福運來的掌櫃親自跑出來請我了,還單獨給我安排了一個雅間,擺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讓一等的夥計專‘門’招待我,這還不算,讓我先喝口水,”提起今日的風光,林傾俊是眉飛‘色’舞,唾沫橫飛,講到關鍵之處覺得有些口渴,端起項姨娘眼前的茶水就牛飲了一通,“等我從雅間走出來時,正好遇見從尚書的公子、九‘門’提督的姑爺,京兆尹張大人的小舅子等人為了一個座位在那裏爭得臉紅脖子粗的,那掌櫃見我跟他們相識,趕緊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雅間,還讓人送了酒水上去,別提多威風了,看他們以後還小看我。哼!”

項姨娘聽到耳裏,卻是另外一層意思。說起這個不是親身‘女’兒的‘女’兒來,她心裏一直都不痛快。起先是看在她從嫡‘女’被自己換成了庶‘女’,麵對她時心裏多少還有點心虛的感覺,後來在她說了那一番話後,自己也反省過來,無論哪個‘女’兒,隻要養在身邊,將來都是一個依靠,可是還沒等她們培育出母‘女’之情,她就被二房過繼了去。她一想,這樣也好,二房人口稀少,她這個明麵上的‘女’兒到了二房,無論如何都比在大房強,若是二房一直沒有生育,將來招個‘女’婿上‘門’,那也未嚐不可。自己好歹也是她母親,這點光總是能沾上的。誰曾想,這孩子自打過繼到二房,就像是脫線的風箏一樣,再也沒有跟自己親近過其實以前也沒親近過,就算是偶爾來一次,也是二房夫人身邊的老媽子親自陪著來的,一點說‘私’話的時間都沒有。

原本還想著教她一些討巧賣乖的話和事去討好二房,沒想到她倒是個命理帶福的,過繼之後,不僅讓二房夫人生下一男一‘女’,她自己在二房的地位也跟著節節攀升,現在名下居然連‘私’產都有了。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林傾華卻讓她實在想不通,夫人待她為何如此嚴苛,行事稍有差池,不是被禁足就是被罰做‘女’紅,比起對待張姨娘和雲姨娘的‘女’兒來都不如。

再看看眼前這個從小就被自己嬌寵慣了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成天不是跟一群世家公子哥喝酒聽曲兒,就是想著怎麽算計家裏的錢財。自己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婦’道人家,哪裏那麽多的錢財可以供他揮霍,要不是父母留下來的那些嫁妝,和打著老爺名頭掙來得那些‘私’房錢,估計她早就愁死了。

這段時間看林傾宸為鋪子裏的事不斷的調集人手,就連虞氏也派了人前去幫忙,可見她的生意是不錯的,生意好了,需要的人手自然也就多了,與其用外人,不如用自己人。看來,趁著過年要跟‘女’兒好好提醒一番,免得她被外人算計了,項姨娘將目光轉向還在那裏感受無限風光的兒子身上,臉上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