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憨厚的木頭

花凝淚兩人禦劍在空,突然就見前方天際一道淡紫色光芒閃過,那是一道光柱,頃刻消失在雲朵之中。

“那是什麽?是有人在打鬥嗎?”玉兒叫道。

“像是寶物出世”花凝淚沉吟這說道。

“好像很遠啊”

“尋著方向過去看看”

兩人疾速追去,但那道光隻在刹那出現,天際便轉為安寧,花凝淚陸續察覺到有人臨近,數道光芒從四麵禦空而去,顯然發現那道淡紫色光芒的並非隻有她兩。

遠處的一道人影,疾速朝花凝淚兩人飛來,花凝淚定眼一瞧,頓時麵色一鬆,手上劍訣一引,加快了速度,朝來人而去,來人一身白衣,長發及腰,體型勻稱婀娜,別有一番味道。

兩人在天空一個交叉,隻見那白衣女子便與花凝淚齊頭並進。白衣女子轉頭花凝淚笑了笑,頓時宛若芙蓉花開,美不勝收。

“花姐姐,好久不見”

“姚師姐,別來無恙”

這白衣女子便是姚一真了。她從山上下來,本來就打算前往萬嶺箐尋找花凝淚,但過了菱山區域不久就感覺天地有異樣,果不其然一道紫色光芒衝天而去,正欲掉頭去尋找光芒源頭的時候,就發現遠處有兩條人影疾速飛來。

下意識裏覺得其中一人很是熟悉,便過來瞧瞧。這飛近了才發現果然是熟人,還是十分要好的花凝淚,這如何不叫她開心。

“姚師姐可知道剛才拿到紫鴻來自哪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正要去找源頭,就遇見姐姐你了,想必姐姐也很意外吧啊”

“誰說不是呢,我跟玉兒正準備去找你呢,走一同去看看”

兩人一陣嘰嘰喳喳,聊起天來,這一個麵帶微笑宛如花開,一個表情冷豔卻聲如雀躍,別有一番不一樣的場麵,花凝淚即便是遇見自己的姐妹也是這般冷豔,麵上沒有半點笑意,可聲音裏卻也是沒有了那冷冰冰的寒氣,帶著一股欣喜與爽朗。

而這姚一真就不一樣了,時而微笑,時而舞動手臂,說著聽著像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大姐姐一樣,偶爾心痛的看著花凝淚。

“這像是從菱湖傳來的,該不會是王蓮提前出世了吧”

姚一真顯然也是被自己的話所嚇倒,捂著小嘴,一臉震驚。她從未見過王蓮出世,所說自己見到過一次,但那隻是機緣得見沒有這般景象,況且理論上王蓮是不會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青蓮喜靜,悠悠而居,不善於物。

“不見得,除非是王蓮有變故。”花凝淚搖頭說道。

“姐姐不知道,我師傅跟葉寒煙打了個賭,要是他能找到王蓮心,便幫他一個忙。”

“什麽!”

花凝淚跟玉兒兩人同時叫道。花凝淚還好點隻有點不相信,玉兒那誇張的樣子,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好像大白天看到鬼一樣的不可思議。

“什麽賭,要王蓮心來實現?”花凝淚皺眉道。

“不會是葉師哥看上姚師姐你了吧”玉兒顯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人。

“小妮子,那姐姐開玩笑,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姚一真被說得也是臉上一紅,沒來由的一種**漾。半開玩笑的,咬著牙飛到玉兒身邊,伸手就要去掐她,但玉兒小蠻腰一扭,便繞了過去。

天際間傳來一陣笑聲以及花凝淚的一聲喝止。花凝淚的心思被這幾聲笑語打亂了。麻木的站在薔薇神劍上,呼嘯而過。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被人拿來開玩笑,隻是那時卻是充滿羞澀和幸福的。一道白衣飄飄的偉岸的身影浮現,那道人影總是站在自己身前。筆直的有力的背上總是背著一把長劍,而自己喜歡走在他的身側,偶爾也會輕輕的拉下手,那感覺就像是閃電劃過心頭。

她記得在這寬廣無際的虛空之中,總有他的身影劃過,是那般美好,那般愜意,那般無憂無慮。他記得那人影曾說過,等他有緣見到王蓮的時候,一定要將王蓮的蓮心摘給她,那是天地間的神物,隻有他心中的人兒才能與之相配。

我為蓮花,你為心,花開花落隻為卿。

一股暖流在臉上劃過,一道笑意消失在青天白雲間,一陣來自心底的絞疼使花凝淚清醒了過來,而這時的姚一真和玉兒早已停止了嬉鬧,一言不發的在她的兩側。

“是什麽賭注,才能與蓮心匹配?”花凝淚輕輕問了一聲,不像是問姚一真,倒像是問自己。

“不清楚,師傅很是看重他,說他與眾不同。”姚一真輕語道。

“怎麽每個人都說葉師哥不一樣呢,我就沒看出來。”玉兒在一旁啐道。

“聽說姐姐還曾留丹藥給他?”

“是的,上次我在菱湖範圍查探,無意見到他跟人打鬥,摔落下來,正好掉在我身邊,就順手救了。後來才知道是你們心清道傳訊要找的人,我們約好菱湖集會時在賞月亭見麵的。”

“那就好,隻要找到他,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現在不知道還會不會去?”

“怎麽?”

“你那個師弟啊,神通廣大的很,剛來沒幾天就將七彩瀑的魔道鏟除,又跟我師傅見了麵,這不師傅也沒說他去哪裏了,隻說了他答應去找王蓮的事情。”

姚一真說著搖了搖頭,她第一次見到葉寒煙還是個受傷的小子,她根本沒在意這樣一個曆練的弟子,雖說他是心清道的,但是這樣的弟子一年也不知道要見到多少。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始料不及的,葉寒煙在七彩瀑找到魔道並鏟除,這對於整個峨眉來說都是不利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讓心清道的弟子搶了眼球做了好事,這是不能原諒的。這等於是心清道將勢力伸到了峨眉山的範圍,雖然自己師傅不說什麽,但是在她的心裏,無疑是不能接受的。

但即便如此,姚一真也隻是心裏不舒服,這種大派弟子這點度量是有點,何況他們兩派本來就交好,而且自己跟花凝淚還是好姐妹,所以現在也隻是嘴上說說。

“姚師姐不高興了,吃醋了。”玉兒咯咯一笑,沒心沒肺的說道。

“玉兒,不要胡說”花凝淚說道,“這種事情在我也是會不高興的。好在是姚姐姐,要是換做旁人說不得要找宗門麻煩的”

玉兒聽花凝淚如此說,也是吐了吐舌頭。

三人說話間,落在了菱湖的賞月亭中。這是亭中已然站著兩人,但見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國字臉,一雙眼睛實在太小這要是笑起來,不一定能找得到。這兩人花凝淚都是認識的,他們是無憂穀的餘沐、樊亮。

“樊亮見過兩位師姐”樊亮上前施禮道。

“原來是餘兄兩位,你速度不慢,竟趕在了前頭。”花凝淚對著樊亮說道。轉而又看向餘沐,而這時餘沐卻像一根木頭一樣,愣愣的站在那裏,看這姚一真目不轉睛。

“餘兄,好久不見,怎的見到小妹不高興麽”花凝淚不待人間煙火般的說道。

“淚兒說笑了,隻是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而已,近來可好,你怎地和一真在一起?”

“木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一真,隻有我師傅這般叫我”姚一真不等花凝淚說話便啐道,她實在受不了餘沐喊她一真。

“哦、哦”餘沐見姚一真不願意,頓時大頭紅了個透,玉兒一見這大名鼎鼎的四公子之一餘沐這般模樣,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然這讓餘沐更加別扭了,小女兒狀般的往後挪了挪。

“那、那我叫你,你,你什麽好?”餘沐半天擠出來一句話。

“隨你!”

“那還是叫一真好聽”

“你……”姚一真無語了,樊亮跟玉兒又笑了起來,隻有花凝淚一臉風輕雲淡的站在那裏,大眼直直的看著餘沐。

“這有啥,餘兄一直叫我淚兒,我覺得挺好。”

“這不一樣,他那麽叫你是因為他和柳……無情是……把兄弟”姚一真知道自己說多了,觸到了花凝淚的心裏,所以話音越說越小。姚一真也是被餘沐那樣子給刺激到的,每次看到餘沐這樣子就覺得打心眼裏不喜歡,到底哪裏又說不上來。

其實餘沐的心思他是知道的,當初自己進入峨眉山的時候,師傅就說她不是佛門之人,隻是一個過客,有佛緣,但不宜終老佛門,要一切隨緣,就算是緣分來了也可憑著本心處置。

可這個餘沐自從十年前見到她,就陷入了對自己的愛慕當中不能自拔,每次見到自己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放不開手腳。不像是一個修道之人,到像是一個深閨小姐。

花凝淚被姚一真說得也是一顫,臉色迅速的黯淡了下來,姚一真急得團團轉,剛之前就已見到了花凝淚的那般心如刀絞的痛苦模樣。然這時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樊亮哎喲一聲無辜的望著餘沐喊道:“你幹嘛打我。”

“幹嘛打你,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你說一真的東西怎麽跑到那小子手裏的?我是怎麽交代你的?”

餘沐伸手拿出來個丹藥瓶子,顯然這是一個空的,餘沐拿在手上直晃悠,一點響聲都沒有。

“我說了別叫我一真,死木頭,你聽不見嗎?我的丹藥瓶子怎麽在你手裏?到底怎麽回事?”

這回姚一真掙的抓狂了,而一旁的花凝淚顯然也被吸引了,不曾想這餘沐進也是這般深情,連姚一真的丹藥瓶子都抓住不放。花凝淚羨慕的看著幾人,心底裏在閃過人影的同時,也對葉寒煙好奇了,這姚一真是從不把自己的東西留給人的,就連用過的不要的東西也不讓別人碰的,更別說是一個自己貼身裝著丹藥的瓶子。

但這個瓶子怎又到了餘沐的手裏呢。要是葉寒煙在這裏,定然也會頭大,樊亮說的事情搞大了,果然一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