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淪落階下囚

兩人不像是被抓進來的階下囚,倒像是一對的遊玩的哥們,雖然被關在密室裏,卻也談笑風生,毫不在意。

兩人合計了一陣,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道開門聲傳來,打斷了兩人的交流,頓時閉嘴不語,三個黑衣人進來,這時的黑衣人已經不再像在外麵一樣連頭都包裹起來,而是露出了麵容。

當先一人一道疤痕橫在臉上,甚是猙獰,隻見他進來後看了看葉寒煙兩人,說道:“還算老實”

刀疤臉上前在他們身上下了禁製,葉寒煙頓覺手腳無力,口不能言。刀疤臉又對身後的黑衣人說道:“將他們兩個與那些人一起關起來,好生看管”

葉寒煙兩人便被拖了出去,沿途洞內到處布滿火把,一路上倒是沒見幾個守衛,看來這黑衣人數量也不是很多,一路往下路過幾個岔道洞口,其中一處洞口站了兩個黑衣人,甚是警惕,看來是一處重要的地點,幾人來到一處厚重石門旁,刀疤臉打開石門,便將葉寒煙兩人推了進去。

室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葉寒煙剛一進來,腳下就被東西絆住,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噗的一聲,卻是摔倒在一片柔軟之地,由於手被縛住,葉寒煙隻能用頭頂了頂,心中了然自己身下是一個人。

被壓住的那人也不啃聲,毫無反應,他艱難翻了個身,又用腳踢了踢,還是沒有反應,倒像是一個死人,想到這裏,他頓時打了個冷顫。

剛準備在站起,就覺一道大力壓來,原來樊亮也是被黑衣人一推站立不穩就要摔倒,黑暗中又看不見東西,斜壓在了自己身上,無奈渾身上下就頭腳能動,葉寒煙鼓足力氣,一屁股頂在樊亮腰上,將他頂開。

就聽樊亮骨碌碌滾到一邊,沒有明顯摔地的聲音,想來也是跟自己差不多壓在密室原有的人身上。葉寒煙勾著頭,試探著下腳,一步步往外挪去,突然頭頂一陣鑽心疼,撞在了石室的牆上。

葉寒煙用腳試了試,發覺這裏無人,便靠牆坐下。剛才葉寒煙他們被拖進來的之前,都被刀疤臉下了禁製,但這點禁製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在幽花穀時清玄子教了他各種破解禁製的手法,連魚妖的禁製都能衝破別說這點小伎倆。

不到一刻鍾,他渾身真氣一湧,就將禁製破解掉。葉寒煙整個人全身真氣湧動,在周圍形成一道道罡氣,啪的一聲,掙斷了身上的繩索。

麻利的在身在摸了摸,好在這夥人隻管抓人,並未將身上寶器取走,或許是想不到他身上有寶器,或許對於自己的禁製相當有信心。

葉寒煙祭起五行扇,一道紫青光在黑暗中亮起,他迅速找到樊亮,抓起旁邊一人的長劍割斷繩索,將他扶起,掌心抵住樊亮後背,掌力湧出,真氣進入他的身體,幾息便破了禁製。

“哇,自由了,憋死我了”樊亮一臉喜悅,看著葉寒煙說道:“想不到你這般厲害,要是我要破解這禁製至少一天時間”

“還沒有自由呢,看看這裏”

兩人這才打量起所在的石室來,這是一處更為堅固的密室,完全是在巨石裏麵鑿出來的,牆體石壁的厚重感壓抑在兩人的心頭,甚至還能看見鑿過的痕跡,隻在頂麵有一個小小的出氣孔,在這裏隻要不把石門打開,就是縱聲長嘯外麵也聽不見,除非這個排氣孔是可以安排的,密室裏橫七豎八的躺著七八個人,但密室太小這些人都互相壓在一起。

隻有兩三人眼睛還在動,其餘的人雙眼緊閉,看來是被抓進來時間不短,甚至有一層灰塵,如同死了沒有兩樣,要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呼吸浮動,誰還能以為他們還活著。

但見那兩三個眼珠還動的人突然看到亮光,頓時興奮不已,眼中露出精光,其中一人竟是落下淚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就著這寶器的光芒,兩人一陣忙活將這些人拖到靠牆坐起,除去了身上繩索,再一一將他們身上禁製破解。

那流淚的人當被解除禁製之時,啊的一聲哭了出來,在黑暗中回**,一把抱住葉寒煙,不肯放鬆。一時無言,葉寒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從懷裏拿出姚一真給的丹藥,給他服下一顆。

一陣查探過後,他發現這些人均是道法不高,與吳亮不相上下,且身體極度虛弱,想來這些人被關進這裏就沒怎麽進食,全靠一股意念支撐。雖修道之人可以在一定時間內不進食,但那也是有限度的,隻有道法大成之人可以三個月以上不進食,但那也必須要有丹藥支撐,否則也會虛弱下去,甚至會虛脫而死。

葉寒煙估計就是自己也撐不過半個月,何況這些人。他將瓶中的丹藥全部倒出,每人喂下一顆,可還是不夠,當時姚一真給他的時候就隻有五六顆,可這裏有八個人,加上自己兩人就是十人。

在他擔心之際,身旁的樊亮一拍他的肩膀,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淡黃色藥丸,朝他擠眉弄眼,看得出這也是極好的丹藥,香氣四溢。

“想不到啊,你還有峨眉派的秘藥,這是不是姚一真給你的”樊亮意外的說道。

“前幾日受傷被姚一真所救,給了這瓶丹藥,這丹藥叫什麽知道嗎?”葉寒煙問道。

“不知道,隻知道我大師兄幾次向姚一真求藥都沒有得到,你倒好,得了一瓶,來把藥瓶給我”樊亮不等葉寒煙答應,一把抓過。

“你要空瓶子幹嘛”葉寒煙不解。

“給我大師兄”葉寒煙頓時無語,樊亮說著滿意的將藥瓶裝入胸口衣服內,輕輕的拍了拍。

“來給這些人度入真氣,讓他們恢複過來”葉寒煙將後腦勺丟給樊亮,自己率先動手扶過一人,緩緩的將自身真氣輸入對方體內。

兩個時辰過後,葉寒煙一抹額頭汗水,鬆了一口氣,兩人終於將這些人全都解救了過來,那剛才還在流淚的男子,此時也在打坐恢複。

他從樊亮那裏要過一枚丹藥,恢複自身,丹藥入口即化,隻覺一股洪流在身體內流淌,剛剛耗費的真氣在一炷香之間就被全部補回。

“這是什麽藥,這般神奇”葉寒煙驚異的問道。

“這是我師傅的獨門秘藥,養氣丹,主要是用來療傷益氣用的,但也可以用來恢複耗費的真氣,別找我要了啊,我這存貨不多”樊亮一臉警惕的看著葉寒煙。

“我就問問,至於麽”

“我有點納悶,心清道那麽多丹藥,你沒帶在身上,掏出來的卻是峨眉派女人用的,我得回去跟我大師兄說下,叫他防著你點”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葉寒煙真想跑過去,朝他臉上來一腳。

“多謝兩位搭救,恩人請受在下一拜”那剛才哭泣之人率先恢複了過來,對著葉寒煙樊亮深深一拜。

“大哥不必如此,快請起”葉寒煙回禮說道,伸手將那人托起。

“敢問恩人尊姓大名,在下流雲宗劉子清”那人自報姓名,原來是流雲宗的弟子,葉寒煙知道這流雲宗是如同天元宗一樣的小宗門,宗門弟子不多,地處流雲山,是以地為名的宗門,這種宗派相當的多。

“劉兄不必客氣,在下心清道葉寒煙,這是無憂穀樊亮”葉寒煙說道。

“原來是心清道和無憂穀的高人,這下我等有救了,有救了,諸位我們有救了”劉子清很是激動,甚至聲音有些顫抖,心清道自然不必說威名在外,無憂穀雖然比不上心清道,但也是比流雲宗要揚名的多,近年來更有餘沐行走江湖,揚名立萬,誰人不曉。

一些剛恢複過來的人,頓時欣喜不已,紛紛過來對著兩人禮拜,自報家門,這裏除了劉子清是宗門之人,還有一人那就是自稱魯千峻的,竟然是天元宗的弟子。

“你是天元宗的?”葉寒煙深感意外,不想在這裏還碰到天元宗的弟子,剛欲問認不認識許晨烽,心底卻多了個心眼,問道:“你師傅是誰?”

“家師乃是掌門坐下第一人,上虛道人是也”

“上虛道人!”葉寒煙這下更是驚奇,竟然陰差陽錯的救了仇人的弟子,好在沒說許晨烽。這魯千峻見葉寒煙深感意外,而且說道自己師傅的時候更像是認識,頓時大喜。

“莫非上仙認識我師傅,真是榮幸,請受弟子一拜。”魯千峻認定這眼前的少年是跟自己師傅認識,頓時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欣喜若狂,搖頭晃腦了起來。在葉寒煙麵前更是自稱弟子,嫣然將葉寒煙放在了上虛道人一個行列。

“我確實認識你師傅,而且交情不淺,待你出去,記得將今天的事情告知上虛道兄向他問好”葉寒煙見魯千峻的模樣頓時心裏來火,心想上虛道人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自己卻救了仇人弟子,不知道上虛道人知道了此事,是何種表情。

“那……”魯千峻還待說話,卻被葉寒煙擋了回去,隻聽他說道:“你且一旁打坐恢複,我與劉兄有話說”

“是”魯千峻退到一旁,不敢多話,見葉寒煙突然間冷了下來,有點莫名其妙,卻也不敢多話,隻得遵從。

“劉兄,我與樊兄前來就是為了這煉丹湖的蹊蹺之事,可否將你落入此地的來龍去脈告知,好做打算”

“子清明白”其實劉子清年紀比兩人大得多,卻是謙虛自稱子清,可見對兩人的尊重。看了看葉寒煙與樊亮,深歎一口氣,細細的說了起來。

原來他是在兩個月前來到煉丹湖,就是想在此地曆練一番,那知在一個雨夜,趁他打坐入定之時被一夥黑衣人當場擒住,境遇如葉寒煙兩人差不多,但時間久了總會有些不同的地方。

劉子清也算是激靈,在每次黑衣人將新人送進來的時候,偶爾交談中大致猜出,這夥黑衣人要在洞內實施一個魂陣,催動魂陣需要以修士魂念為引,但好像現在這魂陣還缺少一個陣眼,所以將他們關在此地。這魂陣據說是修士越多約好,威力越大,所以這些黑衣人便到處抓人,但這魂陣也是最近才被參悟的,因而至今被抓來的人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