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菱湖青蓮會

上虛道人本來不會被他這麽輕易的推開,但倆個人實在太近,而韓三鬥又誠心與他過不去,一個不小心就被陰了一把,上虛道人幸災樂禍的看著麵色陰沉的韓三鬥,此刻的韓三鬥就像嘴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上虛道人拍了拍韓三鬥的肩膀,嘴上假意叮囑:“韓兄,趕緊追,要是讓他跑了,我兩都不好交代”

“還用你說!”

韓三鬥話未說完,人已經消失在洞口,可此時的上虛道人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件道袍,悠閑的換起衣服來。

天色漸亮,上虛道人坐在穀中的石塊上打坐調息,隻見全身真氣翻騰,額頭有細汗泌出,此刻手上傷勢已然痊愈,看不出半點受傷過的痕跡,仔細一看上虛道人竟是在吞吐這天地間的紫氣,這是大日破空,紫氣東來的之先天紫氣。

其實這上虛道人乃是帶藝投靠的天元宗,這門功法名曰:紫日撼天功,乃是魂法雙重,以先天紫氣為引,鑄就道法根基,這是一門相當獨特的功法,修道極盡有撼天徹地之能,就如同早升的大日一般,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魂念不濟,雖是如此卻也是世間非常常見的雙係功法,也就是魂法與心法的結合體。

這門功法雖說不錯,但與心清道的心清自然道仍是相差幾個台階,一個是早升的太陽,那另一個就是正午的烈日,當然這是兩種截然不同功法,如此比法也隻是檔次上的不同而已。

約莫半柱香時間,那洞口內一聲清響,上虛道人一個翻身躍至洞口前方,一手揮打向剛才打坐之處,一陣飛沙走石,洞口、空中滿是灰塵。

而此時正好韓三鬥從洞中探頭出來,正欲大口喘氣,就被滿洞口的灰塵嗆住,“咳咳”一連幾聲,差點鼻涕眼淚一起流,韓三鬥手指連點上虛道人,卻是張口說不出話來,彎腰口中幹嘔,隻把屁股對準上虛道人。

上虛道人心底裏歡喜,卻是一臉歉意的上前說道:“韓兄沒事吧,這地方灰塵太多,上虛剛剛練功動作大了點,不想你剛好出來,見諒,見諒。怎麽樣韓兄抓住那小子了沒有?”

其實任誰都能看出來,上虛道人是故意如此的,然上虛道人如此問,也是早就知道韓三鬥是抓不住葉寒煙的,至於自己為什麽不去追,他當然另有想法。

“哼,別落在我手裏”

韓三鬥起身後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他對上虛道人已經恨到了骨子裏,毫不掩飾的自己殺意,就像天邊的紅日一樣明顯。說完祭出一把短劍靈器,飛天而去。

上虛道人一陣冷笑,心想韓三鬥老夫必殺你,還輪不到你來殺我。他見韓三鬥急速飛離,轉眼之間就消失無影,便身影一閃,竄入洞口。

且說葉寒煙竄入洞中,很快就找到另一邊的出口,再出去之前,朝另一邊的分叉洞,打了一擊劍氣,這才出洞,從而誤導了直接衝入洞中的韓三鬥。

而他並沒有就此逃走,卻是順著山體來到山頂,轉而又來到與上虛道人的打鬥之地的不遠處潛伏,韓三鬥雖然很快發現自己找錯了方向,但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跑回去,他見上虛道人再度入洞,也對上虛道人的奸詐有了新的認識,這才架起折扇,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上虛道人那一劍甚是厲害,好在自己當時防護得當,雖然被紮了一個劍孔,但隻是硬傷,未傷及內府,要不了多久就會痊愈,要不然就不是現在這樣的結果了,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但葉寒煙現在想的卻是上虛道人跟韓三鬥的對話中的那一句,“心清道有個弟子是繼天道宮正一老小子之後唯一對銅像有觸動之人,找到這個人跟找到銅像下落一樣重要”

自己當時對銅像有觸動,隻有正一道人,道行和自己知道,另外就是偷聽之人和那個黑衣人,而自己在大柳村見到的黑衣人並非在龍吟峰與自己打鬥之人,那這個人又是誰?

怎麽就連上虛道人,韓三鬥這樣的人也知道了呢,還是現在已經有更多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一但自己被人識破了身份,不就陷入了邪派人人喊打的絕境。

葉寒煙忽然意識到事態的嚴重,自己在無意間卷入了一場紛爭之中,這天道子的乾坤萬象法,乃是曠世功法,上古遺留,在這被多次邪道摧殘的世間,除了大派還能延續傳承,而一些弱小的門派都隻能苟延殘喘,靠自身功法傳承,記憶會隨著人的變化而變化,所以功法就出現了不同演化,當然這中演化有好有壞,像心情到這種功法的演化,就是得到了升華。

但葉寒煙轉念一想,現在想這些無用,還不如先解決自身,既然上虛道人也是前往西南方向,也是自己要前去的方向,那就無需非要跟著他走,隻要留意吳亮等人的線索就可以了。

於是他在確認吳亮等人尚未動身之後,便當先出鎮,往西南方向而去,臨走時在鎮上買了一匹高頭大馬,禦劍太過迅速,會丟失目標,騎馬是最好的選擇。

初夏的上午,山林間的小路上影影綽綽,陽光在地上被畫成各種,樹影婆娑在微風中搖漪,馬蹄聲噠噠由遠及近,葉寒煙騎馬行走在林間的小路上,若世間沒有各種紛爭,若沒有雙魂脅命帶來的痛苦,這是何等的愜意。

忽然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聽著聲音騎馬之人速度很快,果不其然不一會便到了近前,葉寒煙轉眼一看就見馬上坐著三人,兩男一女,當先一人四十來歲,滿臉絡腮胡須,長相粗狂,後方一男一女均是年輕人。

“籲”

來到近前,絡腮胡勒住馬,拱手抱拳喊道:“這位小哥,在下華虎,請問可曾看到一夥六七人其中有一位眉清目秀的漂亮公子從這裏通過”

葉寒煙見對方問話,也是抱拳道:“這位大哥,在下一路走來並未看到,隻看到三位”

看著三人顯然是以這絡腮須為首,後方兩人並未說話,但沒想到這絡腮胡看似粗狂卻是個周到之人。

“哦,看來是已然走在前方了,華某看小哥年級輕輕,器宇不凡,莫非也是去菱湖參加二十年一次的青蓮集會?”

葉寒煙一聽頓時雲裏霧裏,這青蓮聚會自己當真不知曉,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絡腮胡華虎見葉寒煙不明所以,搖頭哈哈一笑,說道:“看到小哥是不知道這菱山第一湖嘍”

後方兩人見葉寒煙不知道,也是一笑,特別那女子更是笑得花枝招展,素手掩紅唇,黛眼含春風,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股朝氣,惹人愛憐。

那少年見少女看到葉寒煙的窘樣,笑得如此開懷,卻是皺眉,嘴裏說道:“芳妹,這就是一土包子,不要理他”

少女白了一眼身邊的少年,嬌聲說道:“我覺得他挺實在啊”

葉寒煙聽兩人說話,這才回過神來,並未在意那少年,而是點頭對絡腮胡華虎說道:“在下初來乍到,確實不知這菱湖之說”

“看小哥也是實在人,不妨一起上路,華某說與你聽”

葉寒煙微微皺眉,但很快掩去,並未回答華虎的提議,而是問道:“幾位不是要趕著去找朋友嗎?”

“嗯,不錯,但他們是去菱湖的,看這情形是追不上了”華虎坦然說道,“我看小哥也是實在人,這山林茂密大家一起也好有個伴”

葉寒煙本不願與之同行,但聽華虎話說到如此份上,不好駁人熱臉,而且對方彬彬有禮,雖說那少年說話不中聽,可也不是什麽過火之言,於是點頭道:“那倒是甚好,在下葉寒煙,見過諸位”

“我叫陳芳,這是我表哥叫華北”

“芳妹!”這叫華北的少年很是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阻止已然來不及。

“葉寒煙見過兩位,姑娘年輕貌美且還是修道高人,在下佩服”葉寒煙不理這少年,卻順口恭維了這少女一把。

“咯咯,你也不差,我雖然看不透你,但覺得你應該也是修士”

“果然是年輕好啊,這才一見麵就聊上了,我們還是上路吧”華虎見兩人聊得投機,而旁邊一位卻是滿臉厭煩,一副臨近爆發的模樣,看樣子甚是不滿意這叫葉寒煙的少年,便這般說道,當先催馬趕路。

“我給你說說菱湖青蓮聚會的事吧”這叫陳芳的少女顯是見年紀如自己相若的葉寒煙來了興趣。

“芳妹,還是我來說吧”這叫華北的少年看樣子要比陳芳大上三四歲,長得不醜,穿著華貴,見陳芳又在跟葉寒煙說話,頓時催馬上前,擠在兩人之間,對陳芳說道。

“也好,表哥可要細細說哦 ”

華北對著陳芳點頭說道:“芳妹放心”

“我們現在所在的便是菱山範圍,這菱山甚是廣遠,在這西南一帶僅次與萬嶺箐,菱山之中有一處菱湖,乃是上古青蓮仙子成道之地,青蓮仙子成道後為感恩這菱湖,便將自己的本命蓮花,留在了這菱湖之中,後來這菱湖乃至整個菱山便靈氣更加濃鬱,吸引眾多修士前往悟道。”

“後來菱湖中荷葉生長茂密,乃至整個菱湖都被覆蓋,有人便在湖中建起樓台,賞荷修道,據說心清道李木子仙長便是在此湖中得到點撥,這才一飛衝天的”

“所以後來有人建議沒二十年便在菱湖集會一次,年輕弟子一較高低,到時兄弟倒想請教葉兄一二”

“表哥,你說的不對,不是,前麵是對的,後麵沒說對”陳芳聽到此處,見華北沒有將為什麽是二十年一聚說出來,頓時提醒,而在最前方的華虎聽陳芳之言也是微微點頭。

“我來說,表哥太壞”

華北轉頭不語,顯然是有些不滿,聽陳芳如此說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又不敢對陳芳怎樣,便對著葉寒煙瞪了一眼,但葉寒煙卻是當做沒有看見,隻聽這陳芳所言。

“這菱湖中有一株王蓮乃是二十年才出現一次,但出現的地點卻是不定,有人說是青蓮仙子的那株本命蓮花所化,在等待青蓮仙子回歸,這株王蓮會放出道韻,有助於修士悟道,在悟道過後需要驗證,就有了諸多修士相互切磋驗證,也就有了二十年才有一次的青蓮集會。”

“世間修士有四公子、四仙子之稱,具是在這菱湖傳出來的”

“四公子、四仙子?”葉寒煙有些詫異沒還有這等說法,陳芳見葉寒煙又有些發呆,吃驚道:“你不會連四公子是誰都不知道吧”

“這在下還真不知道!”

葉寒煙訕訕一笑,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陳芳玉手一拍額頭,搖頭一歎,這是那裏出來的愣頭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