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挑破
在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麵包車中，兩個監視員聚精會神地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其中不停跳動著的監控畫麵不停地追蹤著一個女人——關月。
監視員2907：“關月進入A街道，A街道情況分析中。”
監視員9615：“發現情況，A街道發現大量便衣刑警，目標不明。”
監視員2907：“關月進入據點酒吧。酒吧內部沒有監控，無法觀測到內部情況。”
監視員9615：“這批刑警正在進行‘拔苗行動’，他們的目標和我們一樣——也是關月！請做出下一步指示。”
兩人耳麥中傳來聲音：“比刑警先一步抓住關月！你們馬上為娟小隊提供情報！”
兩人立即照辦。2907習慣性地瞥了一眼畫麵，他如獲至寶地大喊：“發現杜途。報告，A街道XX飯館前發現杜途，他在移動，額，他的方向也是據點酒吧……他身邊沒有發現抓捕目標。”
耳麥上的聲音停頓了一會，道：“什麽！計劃更變！娟小隊去抓引領者！另派搜查C組守在據點酒吧！9615把拔苗行動的具體信息發給我！”
“是！”
……
不遠處，鎮真（疤痕男子）——把控全局的男子，開始認真地看9615傳來的資料——拔苗行動。
文件中附帶著幾個視頻文件，拍攝的是一個邪教的宗教儀式，關月也在裏麵，而且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比如殺人。除了視頻以外，文件中還有一些文本資料，記載著該邪教的主要成員，行動地點的等。本次拔苗行動真是要從關月入手，鏟除邪教。
“這是？”鎮真臉上的疤痕隨著肌肉的拉扯錯位地爬動，他略微興奮地說，“幕後，找到了！”
他閉上眼，右手食指上一枚透明戒指發出微微光芒。
（鎮真是中樞，鎮真是腦中無處不在的灰色細胞，鎮真的觸手將連接思緒，鎮真是心靈溝通者。）
像是體內激素找到了靶細胞，鎮真的思維觸手接上了娟。
鎮真在心中默念：“我把信息傳輸給你。”
鎮真一副使勁的樣子，D被包圍地區的信息向無線電一樣傳輸到娟的腦海裏。
不一會，鎮真舒了口氣，腦中也傳來聲音：“明白了，捉住這個一米六的小不點，簡單。”
鎮真：“細致一點，她是因類變異者，能力還不清楚，反偵察能力更是達到非人的境界。”
聲音：“不用擔心。大不了我放一個靈能炸彈，把這個區域的人震暈。”
鎮真：“……好吧。”
另一頭，杜途不知道D正麵臨危險，但他相信D要是想逃跑，是沒有人攔得住的。所以杜途把精力集中在眼前，和關月挑明！
關月進入據點酒吧有一陣子了。杜途在路邊看著，感覺是時候出動了。
他想：這時候一定有很多東西盯著他把，不管是人，是監控。但這就要就結束了，他，杜途，馬上就要弄清楚你誰，居何心，有何目的！
杜途停在酒吧厚重的大門前，喉頭繃緊，身體忍不住地顫抖。
想知道！急切的，迫切的，下一秒都不能呼吸地想知道！
關月，告訴我！
杜途感覺渾身血脈如萬馬齊奔，洪如大江奔流，他用上全身起勁推開了大門！
……
時間回溯十分鍾。
在據點酒吧裏，黑澤和戴駿（作者：黑客戴駿。）同座，一人一杯小酒加冰。
黑澤一身筆挺的西裝，他抿一口酒，又望一眼大門，反反複複，一點都不厭倦。戴駿則麵無表情，眼睛盯著漸漸融化的冰塊，說不上緊張，也說不上放鬆。
這時酒吧亮堂起來，大門被緩緩推開，一束射光投進室內，產生海市蜃樓般的丁達爾效應。進來的人是關月，又是隻身一人。
（好飽。）
關月一臉滿足的樣子。
黑澤的小弟迎上去，將關月帶到黑澤麵前，尊敬地為關月擺好椅子。
黑澤從關月出現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審視她。
（這次又是你一個人，但這次是在室內，即便你有操控閃電的武器，在這也沒用！你要為你的肆無忌憚付出代價！）
黑澤和藹地說：“這就是戴駿。隻是，你一個人來，怎麽帶走他？不怕他又跑了嗎？”
關月：“你們這一群男人追著他，他當然嚇得要命，當然會跑。我身為一個女人，他為什麽要躲著我？”
說著，關月魅惑地看著戴駿，而戴駿依然看著冰塊。
黑澤擺擺手，找來小弟：“來一杯天使之吻給關小姐。”
（嗬嗬，關月，既然你來了，就別想走了。）
黑澤：“別的不說，假貨我們買的多，但是酒，絕對不能假。”
不久，一杯賣相精致的雞尾酒杯端了上來。
（這就是行動信號了！在我招呼小弟上酒的時候，外邊的警察也該接到行動的暗號了！關月，你就驚訝吧！）
（從此以後，警方會成為你的第一敵人！你隱藏秘密、武器，必須用在對付警方上。我就隔岸觀火，坐收漁翁！）
黑澤看著關月想象到：2分鍾後，酒吧各處的入口就會湧進潮水般的警察，他們會大聲嗬斥，會將冰冷冷的手銬困住你小巧的手，你再嬌媚的容顏也會被他們的無情所粉碎！
關月用手撚住劍叉上的櫻桃，天使之吻中漂浮的鮮奶油如嘴唇開合般**漾。
黑澤：“其實，我不小心看見了一些東西……”
關月細細品味帶著乳香的冰清櫻桃，她說：“哦。什麽？”
黑澤拍了拍戴駿：“比如在一個地下劇場裏，一個神秘的男子從充滿機關的洞穴中走出，台下很多觀眾看著，喊著。還比如在一個在石台舉行的宗教儀式，一個無辜的人被陸陸續續刺入一百多根鋼針，最後被一個貌美的女子用匕首刺入心髒，嗚嗚而死。”
關月驚訝地看著戴駿，放下酒杯：“再一次被他攻破了啊。”
關月再對黑澤說：“本來這些我打算今後再告訴你的，沒想到你先看見了。你害怕了？”
黑澤：“當然不！這是接受天意必須做出的犧牲！”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快點，快點出來，刑警！！）
（從哪個方向？正門，後麵，窗戶，上麵，還是……全部！）
（哦！快點吧，我已經忍不住嘲笑她了！）
黑澤心中欣喜萬分，忽然，他聽見了推門的聲音！
“咿呀——”門被推開得異常緩慢，黑澤突然後悔給自家店弄了張這麽厚重的門。
門縫中，擠出一個男子，他神情憤慨，一眼鎖定了關月，大步走來，大喊：“關月！”
什麽人！
黑澤和他的部下和警方聯係好了，參與行動的人的都有數，眼前這個橫衝過來的莽漢並不是警察，他是誰？
阻止他！
黑澤揮手示意，他的小弟從兩側夾擊。
沒想到，小弟剛把手搭在杜途肩膀上，杜途眼神一橫，頗有殺氣：“幹什麽。”
關月回頭一看，驚訝道：“杜途，你怎麽在這？”
（同夥？不對，敵人，也不是——第三方。）
黑澤很快想出答案，隻是心想：警察呢？信號已經發出了啊！
黑澤小弟見關月認識杜途，老大也不發話，隻好放開杜途，由得他坐到了關月旁邊。這時，酒桌上變成了黑澤，戴駿，關月，杜途四個人。
杜途很是激動，發現酒桌上的另外兩個男人都很意外地看著自己，特別是對麵那個矮胖子，長著一雙大小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杜途沒管他們，而是問關月：“我知道我被監視了，我也知道你不是他們一夥的，你是誰？”
關月指了指黑澤，對杜途說：“我還得出來些事，待會和你說。”
黑澤想到正好能抽出時間問警察為什麽還不行動，立馬揮揮手，說：“不不，你們先聊，我們不打擾。”
並立即拉著戴俊離開了酒桌。
杜途嚴肅道：“好了，你該說了。”
關月：“你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你又何必知道我呢？”
關月看杜途的眼神有些奇怪，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像是在看一個器具。杜途的心瞬間涼了。
關月用手輕撫杜途，用迷離的眼神看著，說：“你是被選中的人啊。”
杜途抓住關月的手：“被選中什麽！”
“獻……”關月拖聲很長，“祭。”
杜途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關月，逼視她。
關月：“你現在被零組織，或者說零計劃監視著，你的一切行徑都在他們的掌控當中，無所不包的。”
關月抽回手，說：“而我，是他們的敵對——但是，你，什麽都不是。你注定是被幾股強大力量壓碎的石礫，僅此而已。”
杜途激動起來：“昊文王呢！”
關月微微一笑：“你說呢？
就在此時，砰砰砰數聲悶響從四周傳來，還沒等杜途緩過神來，酒吧已經變成了戰場！
黑澤帶著近十個小弟從後麵圍了起來，同時，前門衝出四五個人，他們喊著：“警察，不要動，雙手抱頭！”
他們前後包夾，來勢突然，一吼一吼的把杜途嚇得驚慌失措。
關月則神色坦然，沒有絲毫動**。情急下，杜途雙手抱頭，並看了一眼“警察”，居然發現他們就是監視自己的人！
而後麵則是一臉振奮的黑澤。
他們怎麽會聯手？
前後夾擊越來越迫近，杜途腦中漿糊一片，卻在此時！
難以形容的巨響轟鳴爆出！
轟！”
沒有絲毫預兆，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從左側襲來，酒吧的左牆完全破開，不計其數的瓦礫碎渣在空氣擠迫下化作一枚枚致命的子彈打在站著的人身上——黑澤和他的小弟，前門衝過來的警察。
這股衝擊波威勢巨大，杜途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連坐著的長椅也被震動了一小步，不過幸運的是，大多數礫石被椅背擋了下來。
這哪來的爆炸？
杜途耳朵發出“yiyi”的鳴響，眼前的視野也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