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攻城 上

深夜時分，昊翰舒坦地坐在皮椅上，身前擺著一杯茶水。他正深情地看著茶水旁一幅照片——他笑對鏡頭，兩邊各站了個小孩——左邊的孩子強壯，高大，像個小巨人；而右邊的孩子麵無表情，還與昊翰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左邊的是昊文王，他的兒子；右邊那個，是杜途——領養的孩子。

正如這般，昊翰的目光全部停留在昊文王身上，完全略過杜途。

“主任？”昊翰的副手走進，輕輕地喊到。

“恩。”昊翰正襟危坐，“什麽事？”

“關於地下基地部分人員和資料的走失，主基地發出了警報，說有間諜。而且一定不止一兩個！但由於現在我沒一無所獲，所以請每一個基地保持謹惕，因為間諜的數量可能超乎想象……主任，我想，新一輪‘大清洗’可能要開始了吧。孤墳主任一直都沒有出現，明歌全權指揮。他們倆的事情誰都清楚。恐怕間諜一事子虛烏有，借此清除孤墳勢力，鞏固明歌他自己的權力才是真吧。”副手謹慎地鎖上房門，小聲說。

“有道理。我就說有間諜這種事怎麽可能大發宣揚，原來是明歌要趁機清理門戶。”昊翰很以為然地點點頭，“當初選擇了明歌這邊是多麽明智的選擇啊！好了，文件都已經發到我的電腦裏了嗎。”

“恩，和平時一樣。”那名副手點點頭。他胸前別著一個工作牌，上麵寫著——“李傑”。

昊翰轉過皮椅，開啟電腦，一個窗口便彈出來——“機密文件，輸入密碼……”

“誒呀，地下基地的損失確實很大啊！丟失了2個S級，7個A級，還有B級器材和若幹文件。這莫非都是明歌自導自演？還是說真有間諜？這不好說啊。李傑，你怎麽看。”

“我覺得，黃副主任最近有點可疑，鬼鬼祟祟地在他的第三實驗室做研究。你看他身份，既不屬於明歌又不屬於孤墳。他能爬到這麽高，實屬詭異。咳咳……”李傑見昊翰的眼神漸漸與他同步，如此解釋道，“地下基地損失如此巨大，正是我們太過相信自己是安全的了。所以，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繼續。”昊翰擦亮眼睛，說。

就在這時，副手李傑胸前的呼叫機響了起來。

“什麽事？”李傑對呼叫機說。

“長官，有一名01申請進入基地。”

“什麽？”李傑和昊翰異口同聲。

“這是？”昊翰疑惑道，“誰？”

“彭驥。”呼叫機那邊沉默了一會，傳了聲響。

（彭驥？他來幹什麽？）

昊翰慢慢琢磨，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讓他進來。”

“是！”

（彭驥，你的任務很簡單。首先，我們會給你一個偽造的命令通知。上麵說你將指導這一次的內鬼清洗任務……）

彭驥跟著士兵來到了昊翰的辦公室，在敲門的那會，彭驥在腦海中再一次過了一遍計劃。

“你好，昊主任。”彭驥手上提著一個鐵箱，副手李傑已經出去，現在房間裏隻有他與昊翰兩人。

“恩。”昊翰伸手指向一張皮椅。“不知道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你說笑了。我是來幫助‘你們’的。”說著，彭驥遞過去了一個U盤似的東西。

昊翰接過去，打開電腦開始檢驗起來。隨著鼠標滾輪的滑動，昊翰的表情也下落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研究所有間諜？”

“對。我就是來抓他們的。請你看看這個。”說著，彭驥從桌下提起鐵箱把開口旋轉到昊翰邊，邊開邊說，“這是這兩天改製的追蹤器。知道‘張宇’吧？”

“植入者！”昊翰說，“能把靈力植入各種物體，使之有思維。”

“恩，雖然有時間的限製，但是一旦是被他植入過靈力的物體，多少會留下一些痕跡。陳利兵能看出來這種痕跡。隻是……任何情況下，陳利兵不準許離開主基地。所以，在這幾天裏，模擬了他的能力，我們製造了這個機器，它能偵測到被張宇植入過靈力物體的大體方位。而你們這裏，有這種信號！”

“——因為，被盜竊的S級器具是被張宇植入過靈力的！也就是說，你們研究所有間諜！”彭驥頓了一下，十分嚴肅地說。

“怎怎麽會！”昊翰說。

“不僅僅是這樣，儀器信號顯示，S型器具淩晨還在這裏，現在卻就不見了——說明你們有人把他運送出去了！你必須立即下令，所有正在運送的貨車立即開回這裏！ 最快速度！”

“恩。”昊翰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馬上下達了指令，一番縝密的布置後，昊翰大歎一口氣說：“應該馬上就能知道間諜是誰了吧。隻要貨物一回來，一經排查，就能知道誰是發貨人。”

“不，事情更加嚴峻。”彭驥板著臉，怒似關公說道：“第一，他們很可能不會把貨物運回來。第二，也是最麻煩的……”

“究竟是什麽？”昊翰緊張的看著彭驥，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道。

“沒有靈力支撐了。”彭驥無奈地看著那個不斷閃動的儀器，突然“嘟”的一聲滅了——這個儀器已經不能再使用了。

……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也沒有辦法。這個器具是臨時製作，以靈力來偵查的。現在的情況就是，沒有靈力了。”彭驥很不厭煩地對著昊翰說，他們兩人正急速趕往卸貨車間，“我已經和你說了3遍了。”

昊翰無語。

此刻距離發布命令已經過去七八個小時，貨車已經全數回廠。現在就是逐一排查，失竊的靈器應該就在上麵。

“報告，第三號車廂出現問題，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

“三號？那是誰的？”

“報告，是屬於黃惠東副主任的運送貨單。”

（黃惠東，今天早上李傑還跟我提過此事來著，莫非……）

昊翰心裏暗暗叫苦，想不到間諜還真有其事，還是出現在自己管理的研究所裏，這下自己也脫不了幹係啊！

昊翰心中咒罵著黃惠東副主任，沒有注意到彭驥神情細微的變化。

（彭驥，你聽著。你要使用這個“假儀器”說服昊翰把送出去的貨車調回來。我們會在貨車返回的途中進攻，然後把我們的幾名進攻人員混到貨物裏麵。這樣我們就能夠安全的進入到基地內部，然後，你就要這樣……）

彭驥心中暗笑計劃沒有任何偏差地進行，裝作嚴肅地跟緊昊翰。

（這是為什麽……就算黃惠東真的是內鬼，他又能有什麽好處？）

昊翰來到那個空的集裝箱麵前，疑惑地看著。

（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那一次“大清洗事件”……基地被破壞，懷疑有內鬼而實際上隻是高層的權力爭奪，莫非這一次也是麽？莫非……其實並不存在什麽內鬼，和上次一樣，是用來清除我們研究所中孤墳的勢力……第二次大清洗？）

昊翰權衡起來。

（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是安全的，我可是明歌一方的。）

昊翰似乎頓時覺悟了一般，轉身對一名傳令官員說：“去，把黃惠東叫來！”

而這一切，已經步上了計劃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