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界何時出了這麽個狠人
沈思涯和小狐狸沒有搭理他們，有了孔雀大明王這隻大家夥，其他的小妖根本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看這樣子，應該是替昨天那隻大鳥報仇來的，難不成是兄弟倆？”
沈思涯看著小狐狸叼著孔雀大明王的本體跑了過來，也不知那小狐狸用了什麽招數，大能遮天的孔雀大明王此時變得跟昨天被他烹飪了的金翅大鵬鳥的體型差不多。
“嗨，管他呢，正好幫他們一家子團圓了！”
“哥倆好啊，要死不落單唉……”
“哥倆好啊，燉一鍋嘿！”
生火！
燒水！
拔毛！
開膛破肚！
沈思涯有了昨天的屠宰經驗，這次宰殺孔雀大明王是本體，自然是順手拈來！
昨天的金翅大鵬鳥已經嚐試過了各種烹調方式，沈思涯正琢磨著今天要吃什麽味道。
“有高湯，不如清燉？”
“還是再買幾隻鮑魚，做成佛跳牆？”
（如來：我還跳牆？我直接撞牆算了！）
“這次剔肉不能太幹淨，骨頭做成椒鹽味，恩，說起來，甚是想念烤鴨啊…”
沈思涯一邊想，手上的動作可沒停。
“給你！”
沈思涯將剔除下來的髒器丟給小狐狸。
他又不傻，知道這類大妖渾身都是寶，這些東西沈思涯懶得做，讓給同是妖的小狐狸，反而是對它的補益更大。
“沈公子，你在麽？”
沈思涯一愣，這明顯極近，是在叫他。
還是個女的？
沈思涯略一思索，喜上眉梢。
“在在在，是海月姑娘吧，快請進！”
來者正是海月仙子，她的身後，化作員外模樣的菩提祖師也是信步走進。
海月仙子道：“昨日身上沒有帶夠，今日前來，是特地結清剩餘賬款！”
說完，也不見她費力，便將整整三千兩的黃金交到沈思涯手中。
沈思涯搓搓手：“海月姑娘果然信守承若，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菩提老祖笑著和沈思涯見禮，看到他手上有帶血跡。
“沈公子，手上這血，莫非是…”
沈思涯尷尬一笑：“無礙，饞野味了，這不剛出門就送上門一隻大妖，好在我箭術過得去，沒讓他給跑了。”
“來者是客，一會兒就在我這兒吃飯了哈！”
不得不說，沈思涯見了黃金，還是非常好客的。
菩提哈哈一笑，心道這位高人果然有趣。
到了他這種境界之人，早就斷絕了口腹之欲，哪有像他這樣，毫不避諱的獵妖烹飪。
順著沈思涯的指點，菩提和海月的目光同時落在那堆剛剛被拆解好的“大妖”的屍身……
“噝——”
瞬時間，師徒二人直接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妖=孔雀大明王？
死了？
宰了？
準備下鍋了？
那隻看起來人畜無害還有點萌的小狐狸正在吃什麽？
菩提和海月感覺天旋地轉，菩提還好些，畢竟修行時間悠久，海月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思涯疑惑道：“海月姑娘，不舒服麽？難不成是餓了？堅持住，那隻大妖馬上就做好了！”
海月木然地點點頭。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答。
菩提強壓情緒，使勁揉揉眼睛。
象征無形的五彩華羽。
鋒利如刀的腳爪。
如同萬千眼睛的尾翼。
代表和佛門淵源的萬字。
再想想孔雀大明王來這兒的目的。
是了，沒跑了，是孔雀大明王，佛祖的娘舅，元鳳的兒子，絕對錯不了了。
菩提艱難轉頭，看向沈思涯的目光，除了之前的好奇，更多的驚懼和佩服。
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佛門。
三界，何時出了這樣一個狠人？
菩提顫著聲音：“沈公子，你真不知道這隻，這隻大妖的來曆？”
沈思涯一聳肩：“應該是昨天那隻大妖的親戚，過來尋仇的吧，管它呢，送上門的野味，不要白不要啊！”
菩提還想開口，沈思涯擺擺手：“你們坐，正好我用昨天那隻大妖熬了高湯，今兒咱們吃清燉的！”
這下菩提想不坐都不行了。
萬年道行，都敵不過眼前堪稱恐怖的一幕。
關鍵是這當事人。
人家壓根兒都沒當回事。
“冷靜！”
“淡定！”
……
“師尊，這位前輩是不是惹上…大麻煩了…”
菩提盤坐在地，閉著眼睛。
“不知！”
“不問！”
“這是高人行事風格，不能問不能問…”
海月仙子依舊茫然，甚至連自己師傅的失態都沒有注意到。
不多時，濃烈的香氣把試圖二人拉回了現實。
沈思涯今天心情大好，不光打到了野味，還成功收到了貨款，給他二人盛的那叫一個滿滿當當。
“不要錢，甭客氣！”
菩提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合著這孔雀大明王本體要是要錢，你還不殺他了？”
海月仙子雙手捧著大碗，看了一眼師尊菩提。
菩提心一橫。
“吃！”
遠遠地天空之中，一道青白色光芒疾馳而去。
正在啃食孔雀大明王髒器的小狐狸抬起頭，輕蔑的看了一眼，隨即又對著那堆肉開始作戰。
……
哢嚓——
又是一聲不和諧的脆響，打斷了這世人眼中莊嚴肅穆的陣陣梵音。
靈山大殿之中。
一眾菩薩和羅漢驚恐地盯著上首的如來，以及他坐下的蓮台。
蓮台碎裂！
“啊——”
“究竟是誰，連孔雀大明王都敢殺！”
一日之內，如來連失僅有的兩個親娘舅，哪怕是尋常世人都得發瘋，更可況是掌管整個西天佛界的如來！
如來憤而起身！
“報—稟告我佛如來—”
來者還未現身，驚恐萬分的聲音已是遠遠傳來。
青白色光芒倏然落下，正是前去探查的文殊菩薩。
他的座下，一頭青色巨獸還在瑟瑟發抖。
“快說！”
如來眼眶充血，惡狠狠道。
文殊菩薩來不及收斂心神，直直跪倒在地。
“稟告我佛如來，孔雀大明王…確已身死，死在，和金翅大鵬王同一所在！”
“凶手的境界，我查看不出，而且作案工具…僅僅是一張弓箭…”
如來暴喝：“莫非是那後羿轉世？”
文殊艱難咽下口水。
“不是後羿…”
如來眯起雙眼，攥緊拳頭。
“你何以斷定！”
文殊菩薩定了定心神，即便是他親眼所見，此刻依舊還是不敢相信。
“因為那人，隻出了一箭！”
“隻一箭，孔雀大明王，連輪回都來不及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