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愛花的男人

現在我才發現,這個殺手笑起來也很迷人,還有兩個討厭的酒窩,白白淨淨的麵龐,皮膚細膩得向女人。隻是上嘴唇留著一小撮胡須,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他長得不高也不矮,如果不偏激的話,他的全身都充滿著魅力,算得上英俊的男人。

隻是可惜,我對男人不敢興趣,他剛才竟然親我的嘴,想著都很惡心。隻是這個家夥身手不凡,自忖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氣哼哼地跨上單車,順著北邊的小巷,準備順著北邊的主道回去。

騎了大概五十米,我回頭瞧了瞧,那個殺手沒有跟過來,這個家夥在幹嘛?我不由得來了興趣,於是悄悄地下了車,推著單車又走了回來。我一路非常的小心,不敢弄出半點聲響,隻是老舊的單車不爭氣,常常莫名其妙地弄出雜音。

當我來到警車停留的地方時,抬頭向樓上一看,發現劉警官還站在樓上,神情嚴肅地看向東邊。東邊是一排低矮的房子,也就是常說的城中村,住的都是外來人員。我順著劉警官的目光,推著單車慢慢跟過去。轉了幾間房子後,發現那個殺手手上捧著花,時不時放到鼻子底下嗅嗅,在悠閑地在前麵走。

我越來越討厭這個家夥,生成男人相,走路卻有點扭捏。不過他有著特殊的功夫,大白天竟然能使空氣凝固,又能使氣溫下降,就憑這一樣,我就非常的忌憚,所有隻好遠遠的跟著,看他到哪裏去。

殺手七拐八拐,沒多久就來到菜市場,菜市場內熱鬧非凡,各種嘈雜聲混成一片。他並沒有停留,而且來到菜市場地東邊的一條街,那是花店一條街。這條街的兩邊,開著幾十家花店,擺放各種鮮豔的時花,散發著種種幽香。那個殺手非常有雅興,從一家花店逛到另一家花店,這束花摸摸、那束花聞聞。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剛才在小巷中,他遇施展出絕殺技,真的想象不到一個愛花的男人,竟然是個殺手,而且是個冷血殺手。隻是他昨晚有點倒黴,被我用被子捂死,後來又莫名其妙的複活。

那個殺手買了一束紫蘿蘭,付了錢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我躲在隔壁的花店內,看著他走遠,又悄悄地跟在後麵。殺手的布履盈、走起路來富有彈性,他出了花街,不往人流稠密的地方,反而走向人煙稀少的南邊。

南邊有一家大型的房地產公司在施工,所以道路上到處都是灰塵,到處擺放著各種建築材料。走到雜亂的材料之間,為了不弄出聲響,我將單車扛在肩上。但倒黴的事就是發生,單車的後輪掛到一根伸出的鋼筋上,弄出劈裏啪啦的響聲,讓我驚出一聲冷汗。

幾個建築工人聽到響聲,往這裏趕了過來,我抱歉地笑笑,沒得到他們的諒解。反而大聲地喝斥,費了很多口舌才解釋清楚。當我離開建築工地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那個殺手的蹤影。我歎了口氣,將單車放到地上,準備騎上去,但沒騎幾步,後胎就被一根釘子刺破,絲絲地漏著氣。

現在有點倒黴,這個殺手是掃帚星、跟著他後麵總是遇到不順的事。我隻得將單車扛在肩上,回到菜市場附近的單車鋪,補好胎打好氣,時間差不多到了四點半。殺手已經追不到了,我打算現在回家。經過一座水泥橋的時候,那個殺手又陰魂不散地出現,他悠閑地坐在欄杆上,兩條腿來回晃**,手裏捧著紫蘿蘭,不時在鼻子底下嗅著。

前麵就是殺手,這條路比較偏僻。附近的濃密的樹木遮擋著視線,如果他對我動手,想呼救都沒有機會。如果現在硬著頭皮往前衝,一定是凶多吉少。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看形勢不妙,我立即掉頭落荒而去。

可是倒黴的事發生了,單車的後胎又開始漏氣,要不是我刹車刹得快,肯定會摔倒四養八叉。下坡路上爆胎,要多危險有多危險,我嘴裏不幹不將的罵著,跳下來撿查原因,發現輪胎上插了一支花,花技直透內胎。

我開始疑惑,這條路上都是水泥路,哪來的花枝?花徑又怎麽會無緣無故地插穿輪胎?當我一回頭就什麽都明白了,那個殺手站在橋上,擺亂著手上的花,從花束裏抽出一支,正在練習往樹上插。

他不輕意地抽出一枝,往橋邊的樹上扔去,他先往高處扔、但力道不足,花離那棵樹還有一半的距離,就軟綿綿地掉到地上。然後他又抽出一支,再次用力地扔去,還有沒有扔到樹上就掉了下去。

我頓時大怒,士可殺不可辱,這個殺手再厲害,我也跟他拚了。我從地上找了根木棍,呼喊著衝上水泥橋。可到橋上一看,殺手的不見了,他倏地就不再,象突然蒸發了一樣。我揉了揉眼睛,難道剛才眼花?還是這個殺手會風遁?循著一陣輕風遁走了?

我前麵左右看了看,不見殺手的影子,隻好暗叫晦氣;殺手在戲弄我,剛才在工地附近單車爆胎,肯定也是他搞的鬼。 現在他消失了,於是我挺了挺胸,高傲地昂著頭,大聲地喊道:“你他娘的別跑,有種的出來!別象縮頭烏龜似的,躲得不見人影。 ”

我象風中的俠客,一手拿著木棍,一手拍打著攔杆,大聲地吆喝著。但殺手一直沒有出來,我有點失落,打架找不到對手,英雄的孤獨感油然而生。我歎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回去,當我一轉身,就發現殺手站在我麵前,冷冷地看著我。

“尼瑪!你過來就不能弄點聲音,不聲不響就站在身後。”我衝著殺手吼道。殺手也不搭話,伸出左手、食指輕輕彎曲向我彈來,帶著尖厲的風聲,一線銀光快速地射來。我閃了幾步才勉強躲開,然後怔怔地看著他:“大哥,你的功夫不行啊,比我想象的要差。”

殺手臉色一變, 冷冷道地說道:“你真的想死?那就成全你。”他話沒說完,身體已開始移動、我閃了第一下,第二下就閃不開,伸纖細的手指伸出,就象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我的肩被他緊緊的捏著,痛徹入骨,隻得大聲地叫道:“輕點,輕點,痛死我了。”

我喊得越大聲,他捏得越緊,看樣子這家夥真的想要我的命。於是往低下一蹲,想擺脫他的手,沒曾想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子將我舉起來,我的半空中努力地掙紮,手腳亂蹬亂抓,大聲地喊道:“別玩了,快放我下來。”

殺手嗯了一聲,說了一聲好,然後手一放,我從半空中朝橋底下墜落。在我的手碰到橋墩的一刹那,我一借力在空中翻滾起來。好在這座水泥橋不高,而且到處都是沙礫。在落地的一刹那,我在地上連打了個滾,才收攏下跌時的慣性。

掉下來有驚無險,我毫發無損開始得意起來。 索性躺在砂礫上休息一會,然後抬頭向橋上看去,那個殺手將我扔到橋下後,大搖大擺往橋的另一麵走去。他的右手依然捧著花,一邊走一邊嗅著,好象沒發生任何事,更不理會橋下的我。

我突然明白,這個殺手被我的帥氣迷倒,不忍心下毒手。於是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土,迷人地笑起來。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天,將這個殺手打趴下,騎在他的身上,用藤條抽打他的屁股,將他羞辱個夠。反正他也無可奈何,以報今天受到羞辱的仇。

我又回到馬路上,從單車扛著起來,一直走了很久才找到修胎打氣的人。單車修好後,我硬踩著上了橋,然後雙手脫把,讓單車順著慣性往下衝。這樣的感覺真好,我得意起來,單車在平坦的路上衝了很久,才慢了下來,我用力地蹬著,早忘記殺手的事。

讓我痛苦的是,沒多久又發現那個殺手,走在前麵的路上不斷地聞著花。我接受剛才的教訓,不敢離他太近,將速度放慢下來。我幾次想加快速度,從他的身邊衝過去,後來想了一想,幹脆下了單車,推著車慢慢地走。

我想不明白,這個殺手為什麽喜歡嗅著花,怎麽會有這樣的怪病?他是不是很孤獨,是不是很寂寞?聽說殺手無情,那他的內心深處,有沒有藏著一個人?或者說,他為了什麽去做殺手?我一邊走一邊尋思,抬頭看到殺手轉入一條岔路,然後站在一棵大樹下一動不動。

那是一棵海棠樹,濃密的象華蓋,輕風吹拂著樹枝,發出一陣陣婆娑。那棵樹很高,枝幹很粗,至少有幾百年曆史,樹下有一個大窟窿。殺手站在窟窿前,掃視了一眼周圍,然後伸手在樹洞內掏著什麽。

“秘密!絕對是秘密。”我猜測道,殺手接任務都是在秘密的地方,雖然現在有網絡,但傳統的聯係方式,還有一定的市場。畢竟越古老越安全,二戰的時候,盟國就用過印弟安部落的語言,作為電報的密碼,而對方一直破譯不了。

殺手掏了一會後,並沒有拿出東西;他將手抽出來以後,扶著樹幹向西看去,那是一棟漂亮的房子。他看了一會開始往樹後一躲,因為房子的門突然打開,從裏麵走出來兩個人。他們兩個談得很歡,就是闊別已久老情人相見。

我的眉毛突然一跳,心中打了個千千結,這兩人怎麽可能走到一起?完全沒有可能的事啊!因為其中一人是黃三爺,在賭城見到的黃三爺,請殺手將約翰幹掉的那位,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出現。而另一個男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花場的劉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