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馬非馬，老哲學家
老爺子冥思苦想好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是誰。
到最後還是邊老替他解圍。
“他姓姬，姬嶽林，字龍蓀。當年在西南聯大，是哲學係主任。現在也還是研究這些的。你看他一天天，研究哲學，研究邏輯，腦子裏都想的沒有自己了！”
何雨柱他釋然的同時，也感覺有些無奈。
大爺，你說你這都學了點啥啊！想不到居然還真有這種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的人？
不過，這卻是何雨柱不學無術了。因為在曆史上，這位姬老就是這種研究哲學理論以至於連自己都想不起來的人。
相應的，他的學術成就堪稱世界頂流，就是一般人都看不懂。
舉例說明，姬老曾經出版了一本哲學書籍，叫做《論道》。我們可以看一眼《論道》的目錄。
第一章，道，式一能。第二章，可能底現實。第三章，現實底個體化。第四章，共相底關聯。第五章，時一空與特珠。第六章，個體底變動。第七章，幾與數。第八章，無極而太極。
……
好家夥，這玩應誰看得懂啊？
不是專業學這個的，估計連這位老先生是誰都不知道。
何雨柱就不知道。
飯菜送上來以後，何雨柱就在一旁跟著坐下了。
他和這幾位老先生也算是很熟悉的，在一旁閑聊幾句當然沒問題。
吃著吃著，姬老忽然轉身看他。
“我想起來了！我是姬嶽林！”
何雨柱頓覺無語，連忙點頭：“是，您老的名字我算是記住了，您老趕緊吃著？不然涼了！”
姬老應了一聲，然後居然挑桌子上的米飯給他那隻大公雞吃，這雞上了桌子，周圍幾個人也不以為意，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好像這隻雞本來就應該上桌一樣。
服務員過來本想說話，但一看何雨柱在這裏，立刻不開口了。
“主任……”她小聲說了一句，感覺有些委屈。
何雨柱笑笑，揮手：“沒事，隻要這雞不拉在桌子上就行。老教授了嘛，總是有點怪癖的！”
雖說何雨柱沒太明白養雞當寵物算是什麽怪癖。
吃飽喝足，一群老先生也該準備走了。顯然他們也沒打算占著桌子太久。
臨走，姬老忽然轉身看何雨柱。
“白馬是不是馬？”
何雨柱一蒙。
我靠，大哥你別問我啊！
咱就是個做菜的，別跟我討論哲學問題！
他還真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點頭：“是。”
“為什麽？”姬嶽林寸步不讓：“你聽沒聽說過白馬非馬的典故？”
他引經據典，講道：“何哉？曰：“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馬非馬。”
何雨柱是沒聽明白。但他還是點頭：“白馬隻是馬這個種類下麵的一種顏色，馬是馬，所以白馬當然是馬。”
姬嶽林嘿的一聲樂了，居然按著那隻雞的腦袋給何雨柱行了一禮。
“說得對。白馬非馬在古代實際上隻是一種詭辯，因為古人缺乏對事物的完整理解。要將事物分為集合，劃分子集。馬是大集合，白馬則是在這個集合下的子集，所以白馬當然是馬。白馬的顏色不屬於馬這個集合，但白馬的分類卻屬於馬這個集合。說到底，還是古人利用語言上的漏洞在詭辯罷了。”
他揮了揮手，似乎有些疲倦的樣子：“說到底，就是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本質上是什麽，就應該是什麽。一件事情，就應該是他本來的那個樣子。你是個有根底的，怪不得那幾位都對你這麽推崇。以後可以常去我那邊找我，坐而論道，豈不美哉？”
何雨柱無語。
大爺，您還是趕緊走吧，你這一套我玩不轉啊！
送走了幾位老的，何雨柱總算是回了辦公室。
冉秋葉正坐在椅子上，此時微微仰著頭看著他，烏溜溜眼睛裏多少有幾分驚奇。
“何師傅，你知道那幾位都是什麽人啊？都是大師呢！想不到你居然還可以跟他們一起坐而論道……”
何雨柱隨意揮了揮手：“算什麽坐而論道啊，大師說話，我在一邊聽著唄。真跟他們比啊，還差得遠呢！”
她墊著下巴，搖了搖頭：“何師傅，不要太謙虛啊。很多人連和他們見麵都好難的。”
何雨柱看她這意思，倒是明白過味來：“那不如這麽著，下次這幾位再來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何雨柱笑言：“那幾位可都是文學大師，剛剛那位抱公雞的，是研究哲學、邏輯學，你說我這一句都聽不懂的嘿，人家居然還要收我為徒……”
明明是一點都不好笑的話，卻聽的冉秋葉又捂嘴一陣輕笑。
一開始她是單純覺得何雨柱這人比較風趣，人也是這年頭審美觀的標準。後來就發現，何雨柱不但觀念特別正，而且還特別會做菜，真是大廚師。
之後越是相處，就越感覺何雨柱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明明都是一樣的八角帽，陰丹士林布，中山裝，走路也是背著手直邁四方步，可偏偏就感覺不太一樣。
現在，何雨柱他還可以和那些文化名流在一起，那種親近的樣子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何師傅他果然是能做大事情的人！
正想著，外麵馬華敲了敲玻璃，有些急切的樣子。
“何師傅，你去忙吧，我在這邊隨便看看！”
看她這麽善解人意，何雨柱稍微鬆了口氣，忙是推門出去。
“馬華，怎麽回事啊？”何雨柱稍有不滿：“沒看我這花前月下呢嘛！”
馬華哎喲一聲：“師父，您先別怪我了，我也不是故意打擾您和師娘搞對象的，主要是啥呢，剛才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就有人來了，食堂哪天沒人來啊？”
“不是啊！”馬華越著急越說不清楚。王援朝忙上前一步，說：“很多人！有大簷帽，還有穿大衣的，還有……啊對了，裏麵有個人我見過，他是前門那邊飯店的主任！”
何雨柱心裏微微一動，立刻明白了。
看來是真的！上麵真的組織人來他這邊考察學習了！
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也要嚴肅對待。
他立馬走向後廚。
上麵沒通知，顯然是突擊考察的。幸好他早有準備！
先把這一波客人送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