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打哪來個鍾躍民呢
又是新的一天。
冉秋葉爸爸已經走了，少說五六年之內都回不來。期間何雨柱也去了冉秋葉家那邊幾趟照顧了一下，幫著炒點菜，修修自行車什麽的。
算算日子，已經是到了驚蟄的時節，春耕也該忙碌了。雖說這一切跟何雨柱沒有啥關係。
畢竟，何雨柱是工人。
眼見著時間到了中午，紅星食堂開始上人了。何雨柱他目光隨意一瞥，見一個清瘦男人進來，這人倒是彬彬有禮，要了一碗炸醬麵之後，就自己選了角落裏的位置坐下。
何雨柱收回目光，沒有多看。這幾天，慶老先生來過，邊老先生也來過。譚老板倒是沒來過幾次，但卻點過外送。
沒錯，這年頭就有外送了！
還真不是何雨柱胡吹一氣，民國年間，福聚德就開始外送鴨子，打電話給福聚德，福聚德派人出去送鴨子，送到府上還是熱的！
建國以後，最早追溯到1950年，就能夠發現福聚德外送鴨子的廣告。
他們當然不可能象福聚德一樣養一大堆送外賣的閑人，但像是譚老板這樣特殊的顧客，派個人去送一趟外送還是沒問題的。
何雨柱他人在辦公室裏，透過大窗戶能夠清清楚楚看到外麵的情況。
他沒打算隱藏什麽秘密，所以這辦公室是有窗戶的，也沒貼什麽花紋紙，裏麵能看到外麵，外麵也能清清楚楚看到裏麵。
他正忙著記賬，忽聽外麵有人大聲唱著歌進來。
何雨柱一呲牙。
誰啊這麽狠？不知道啥叫肅靜嗎！
他猛然起身，卻見三個年輕人先後進來，嘴裏麵還唱著歌。
打頭的頗為英挺，其後的兩個人一個戴眼鏡，一個腦袋圓。
“躍民，別走了！紅星食堂到了！”
“喲，到了？我還以為回家了呢！來坐啊哥幾個，不用跟我客氣，拿著當自己家就成，國營飯店為人民，我們就是人民！”
“……”
三個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滿嘴油腔滑調。高談闊論，全然沒有在乎周圍那些客人的目光。
戴眼鏡的一咧嘴：“要不然說哥們不愛跟你們幾個出門，一開口活脫脫兩個小流氓！得跟我學！”
他一拍胸口，講：“知識真是個好東西！它能使人清醒，使人大徹大悟，就像漫漫長夜裏的火把給你光明，給你溫暖，當你進入一種境界的時候，現實中一切似乎都不那麽重要了，你無暇去考慮物質生活的富裕與貧困，你學習知識，就是為了思考，為了自我完善……”
倆人頓時開哄了。
“鄭桐你丫裝什麽純啊，昨兒個拍婆子的時候誰衝的第一個啊？”
眼鏡青年一推鏡片，蒙了：“不是躍民嗎？”
“不是你嗎！”
“……”
服務員走過來委婉提示了一句：“你們能不能小點聲，其他人還在吃飯呢。”
“是啊，其他人吃飯，我們也吃飯啊，我們來這裏不就是吃飯的嘛。”
英挺青年抬頭看了一眼服務員，笑道：“那怎麽著，趕緊服務吧！”
“你！你們……”服務員一個小姑娘，雖說聽不出什麽深意，但也能聽出來這三個人不懷好意，狠狠跺了跺腳，本來想開口罵人，可一想到何雨柱說了，不準辱罵顧客，就隻能一扭身子，衝進了何雨柱辦公室。
仨人不以為意，還在四處評頭論足。
辦公室裏，何雨柱也是聽的滿頭無奈。
果然是嗑瓜子出臭蟲，啥樣仁都有啊！
外麵幾個人還在大聲議論著，仨人加在一起，識的字不如小學生水平。也就叫鄭桐的青年出身知識分子家庭，認識幾個字。
他們抬頭掠過大廳掛著的那副字，一概看不懂。
鄭桐倒是認出來了：“看見沒有，為人民服務啊！怎麽還沒人來服務我們呢？我們不算人民啊？”
“對啊，服務呢！”
“……”
正起著哄，何雨柱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幾位同誌，小聲一點。這裏是公共場合。”何雨柱端著菜單放在幾個人麵前：“如果你們是走累了，來這裏休息休息，那我高舉雙手歡迎。如果想吃飯，菜單就在這裏，隨時都可以點。但如果三位就隻是來這裏鬧事的話，那我隻能去找民兵隊了。”
三個人，自然是以中間的英挺青年鍾躍民為首，他嘴唇上揚，痞笑一下：“民兵隊啊，那你去找去啊！我爸……”
何雨柱一聽就知道不好。他立刻壓了壓菜單。
“小同誌，慎言。慎言啊。”
鍾躍民一時口快講了出來，被何雨柱點醒了一下，他也瞬間反應過來，忙是正色。
“咳……那個誰，袁軍！鄭桐！你們倆也別傻坐著了，點菜啊。今兒個我手裏有錢了，咱們吃頓好的！別說什麽國營飯店了，改天還得去吃新僑！”
何雨柱微微搖了搖頭，多少有些無奈。
他正要走，忽然反映過來不對勁。
“袁軍，鄭桐……”何雨柱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兩個名字，立刻轉向鍾躍民。
“小同誌，怎麽稱呼。”
“嘿我說你個老燈幾個意思！”袁軍腦袋圓大，有些凶相。
袁軍狠狠一拍桌子，很是不爽：“吃飯就吃飯，點菜就點菜，你問我哥們叫什麽名字算什麽意思？還打算告狀是怎麽的？”
何雨柱麵容平和，強調了一句：“我是這邊的負責人，主任，何雨柱。”
“主任怎麽的，你主任你了不起啊，我見過主任多了……”
袁軍還待要再說，鍾躍民卻先壓了壓他胳膊。
“何主任，我哥們，腦袋不好使，小時候讓驢踢過！你別聽他的。我姓鍾，鍾躍民。想找我，去那邊大院喊一聲，知道我的人不少。”
袁軍氣的張口就罵：“你腦袋才讓驢踢過！”
何雨柱沒工夫理會這幾個小的怎麽打趣。他隻是感覺，腦子竟然有些混亂！
袁軍，鄭桐，鍾躍民？
這他馬不是《血色浪漫》嗎！
這幾個哥們哪來的啊？
不能再給他幹出李雲龍來吧！
何雨柱微微搖了搖頭，很快就回過神來。
這幾個人裏麵，反而是不起眼的鄭桐活的最清醒。鍾躍民最有才華，卻生來一幅浪子性格。多年以後，依舊過著他自己理想中的生活。
這幾個小家夥現在也才十六七歲，不是後來鬧哄哄那幫子人。
給他們點了菜，何雨柱也就一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