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宮裏禦廚,收徒弟了

楊廠長先是幫何雨柱搞了搞衣領,然後才低聲問何雨柱:“柱子,你看我衣服怎麽樣,板正不板正?”

“板正,板正的很!”何雨柱連連點頭:“挺板正的。”

說完伸手也幫楊廠長搞了搞衣領。

那邊徐領導下了車,也過來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柱子,一會你進去搞飯,裏麵有人,不懂的可以問他們。這燉菜非得你們做才行。”

旋即徐領導又看楊廠長:“小楊,你,你跟我走。”

楊廠長縮了縮瞳孔,連忙點頭,嘴巴咧的都不知道哪邊去了。

何雨柱也不多問,直接進了廚房。

現在裏麵隻有倆人,一個靠在椅子邊抽著旱煙,另一個卻正在爐灶邊忙活著。

何雨柱仔細一看,喲喂,還是老熟人呢!

“吔,咋個是你小子!”

抽旱煙的老頭抬頭瞥了一眼何雨柱,眼前一亮:“來來,你過來。聽說今兒個有人要來,老漢還尋思著是誰內。合著是你小子!”

何雨柱看這老頭也覺得親切。

當時在豐來順,就是這老頭指點他調小料的!

何雨柱湊過去,老頭隨手收了煙袋杆,介紹了一句:“這是魯明,我大徒弟。”

中年人轉身看了一眼何雨柱,微微點了點頭。

何雨柱也自我介紹了一句:“魯哥好,我是何雨柱,軋鋼廠的廚子。”

人家比他大了十歲,喊一聲哥沒毛病。

魯明隨口問了一句:“哪個軋鋼廠?”

“紅星軋鋼廠。”

他哦了一聲,就沒再問。

何雨柱略帶小心,問了一句:“不知道老前輩是?”

魯明說:“我師父不是一般人。宣統年間就在宮裏當禦廚!”

老頭拈著胡須,有點得意,卻擺了擺手:“小事情,小事情。皇上有什麽可伺候的啊?他算什麽真龍天子啊?當今才是真天子!”

魯明繼續說:“我師父本事可大著,炒菜一絕,無所不精,抓炒滑炒樣樣精通,燉菜炒菜無所不能!尤其擅長鹵菜,當年宮裏賜了號,又叫做鹵水王!”

老頭更加得意,還是擺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王什麽王?小老頭可不敢稱王!就是小有薄名,人家敬著,才叫老子一聲鹵水王!算個啥啊?老子要是配當王,我這姓都倒過來寫!”

魯明最後一豎大拇指:“我師父,尊諱王大海!”

何雨柱拱了拱手:“原來是王師傅。”

王大海深深看了一眼何雨柱,說:“旁的廢話不講了。先搞飯。這邊的飯隻給他一位供著,外人吃不上。你有什麽手藝都拿出來。我們爺倆一人倆菜,你也倆菜。懂?”

何雨柱沉穩點了點頭:“懂。”

“兩道菜隨便你的手藝,反正不能做毀了。”

何雨柱緊皺眉頭,然後點頭,應承下來。

料早就備好了,起鍋燒油直接就可以開搞。

他先做的是腦子裏,何雨柱本就有的記憶當中,最精妙的一道菜。

極盡水平之能。

王大海盯著看了一眼,眼睛忽的一亮:“你小子,學譚家菜的?”

何雨柱呃了一聲:“略懂,略懂……”

“嘿,虛頭巴腦的,爺們不愛聽這個!”他揮了揮手,看何雨柱要準備加調料了,也就一轉身走了,沒盯著看。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心說這老師傅確實是懂規矩的!

飯館子裏頭,廚子和老板能五五開,憑的是什麽啊?就是手藝好!

但廚子的手藝,不能隨便給人看,大道價值千金,說破一文不值。有時候可能就是差了那麽一道調料!

所以何雨柱一放料,老頭就走了,看都不看一眼。

不然,就是犯忌諱。

年輕人不懂,但他到如今八九十歲歲的老頭,自然是懂的。

這道菜出了鍋,何雨柱才開始準備紅燒肉。老頭一眨眼又回來了。

“你做你的。”王大海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我就看看。”

何雨柱點點頭,自己動手搞著。

看他準備熬糖色,王大海蹭的一下跳起來,蒙了。

“你……你用冰糖?”

何雨柱反問:“冰糖不行?”

“不是不行,就是……冰糖?怎麽用冰糖?”

王大海皺著眉頭,啪嗒一下坐回去,眼神有點迷茫,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何雨柱嘿的一聲樂了:“我知道,您老人家啊,以前是宮裏的廚子,炒糖色那都用白糖,高端大氣。那時候白糖可少呢。但現在不一樣,得用冰糖!都是糖色,冰糖的糖色和白糖可不一樣!你要說好,要說香,還得是冰糖熬的糖色!”

王大海又一次跳起來,卻是狠狠敲了敲煙袋鍋。

“嬲你媽媽別嘞!”

王大海嘟囔了兩句:“我知道咧,知見障,知見障啊!我以前都是用白糖,想過用鹽,用胡椒,啥個時候也沒想過冰糖啊!”

他又狠狠一敲桌子,卻看何雨柱:“成啊,你小子。以後想不想跟我學?”

何雨柱手上動作微微一頓,問他:“學什麽……”

“你不用怕,你在你的軋鋼廠,我在我的天庭,不耽擱。我今年八十有七了,雖說身子骨還算硬朗,但保不齊哪天倆腿一蹬也算是吹燈拔蠟了。那有些人,背地裏都偷摸喊咱老燈了。”

王大海說:“魯明呢,不錯,但有的東西他腦子笨,學不會。你想學,爺們教你。不學別的,就學爺們這一身手藝!”

何雨柱沒說話,專心鼓搗著一鍋肉。王大海也不著急,依舊是回原處,吧嗒吧嗒抽著煙袋。

過了好半天,何雨柱出了鍋,才看向王大海,鞠了一躬:“師父,這年頭,中國人民都站起來了,不興再跪了。三拜九叩是不可能了。您合適,我給您鞠九個躬,改天放假得了空,再請您老人家吃頓美的!”

王大海樂的嘴巴都合不上,一個勁的拈胡子。

他看何雨柱,是怎麽看怎麽覺得順眼。

和魯明不一樣,何雨柱稍顯精明,但是又不市儈,是相當合適的一個徒弟了。

“我這輩子就魯明一個徒弟。本來以為爺們入了土,可能也就他一個了。”

王大海說:“但是,打今兒個起,你是第二個。以後,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