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山嶺之中有驚無險
“主人！山下隱隱約約有燭光。”昆侖說道。
“說不定是流落至此。”荊竺道，“明日去問問是否有其他小路通往滹沱河。”
春寒料峭，山腰的風繞著山洞外呼嘯著，“先生！為什麽曹操也算是大俠？”
霍雷坐在篝火旁，抱著一條兔腿啃著。
“董卓作亂為害天下，這樣的人是不是該死？”荊竺反問道。
“那當然！”
“可是殺了一個董卓還會有其他的惡人出現，怎麽辦？”
“繼續殺！”
“殺到幾時呢？”
“不知道。”霍雷搖搖頭。
“曹操派兵襲擊並燒毀了袁軍的糧車，又親率精銳五千人奔襲烏巢的糧倉，燒毀全部囤糧，最終以少勝多打敗了袁紹平定了北方。”荊竺道，“老百姓基本上也安定了。”
“我原先以為刺客才是大俠。”
“許多人都很喜歡三國裏麵的趙子龍，因為他七進七出闖曹營救護幼主，是個大英雄。”荊竺道，“曹操八千人打敗了袁紹十萬人，算不算大英雄？”
“應該算吧！”霍雷有些不敢肯定。
“是不是英雄，以後的人會有評說。”荊竺道，“至少北邊的老百姓不需要逃難了。”
“好像有道理。”霍雷說道，“先生說他是那就是。”
“那你說，他刺殺董卓算不算是國士？”
“算！”
“以後先生找些書給你們，讓你們都懂些道理。”荊竺道，“任何時候都要想到百姓。”
“嗯！”
昆侖把火加大了些，“我守在洞口，你們安心睡。”
“昆侖大哥，我和你輪換吧！”
……
靜寂的山林出現了幾聲鳥鳴，天，亮了！
“統領！”海平從遠處走了過來，“附近都正常，隻有前麵有一戶人家，五個人。”
“知道了，讓孩子們注意山林之中的陷阱。”何羅閃說道，“除了野兔山豬，其他野菜也可以找來吃，學會辨別毒蘑菇。”
“是！”海平領命下去。
“先生要去看看？”何羅閃問道。
“嗯，說不定有捷徑小道。”
“我讓王啟帶人繼續前行，老方和老燒都先過去。”
“也好，那就我們四個人吧。”
山下雜草叢生，霍雷拿著木棍在前麵開路，“先生！前麵都是土路了。”
其實霍雷口中說的土路也不是什麽像樣的路，隻是因為植被都是貼著地麵生長的小草，有些地方露出黃土砂石而已。
昨夜在山腰看到的燈火處還真是一戶人家，不知道主人家是獵戶還是農家。荊竺心道，主人不會是什麽隱士吧？
幾間茅屋，形式上跟荊竺搬到兩河口之前的居所差不多，屋前沒有竹籬笆圍著，靠著山坡開墾了幾壟菜地，屋後應該也是個院子，隱約有雞鴨的鳴叫聲。
霍雷走在荊竺右手邊，何羅閃在左邊，昆侖跟在身後。
“主人家！”荊竺衝著一位正在鋤地的背影抱拳說道，“打攪了！”
半空中一道迅疾的黑影夾著銀光撲向霍雷，由於太過突然，以至於何羅閃都來不及反應，這位是絕對的高手！
荊竺一把抓住霍雷的胳膊往回一拉，對方的劍尖順勢直抵荊竺咽喉，何羅閃和昆侖也立即拔劍，“什麽人？”
“不錯！”一位年齡和霍雷不相上下的小夥子站在四人麵前。
荊竺道，“昆侖，收劍！”
“出劍太慢了！”小夥子看著何羅閃的劍說道，“倒是這位先生的反應夠快！”
“馬昭，還不向客人道歉？”鋤地之人轉過身來，露出灰白的胡子。
“阿爺！”這位叫作馬昭的小夥子說道，“我終於遇到一位不怕死的人，居然有勇氣擋我的劍！”
“還不收劍道歉謝罪？”老者舉起鋤頭衝馬昭吼道，“整天胡鬧！”
等馬昭收起劍，老者扔掉鋤頭一躬到地，“對不起客人了！四位尊駕，小老兒疏於管教，還請恕罪！”
“老人家不必如此。”荊竺微笑道，“這位小兄弟雖有劍意卻無殺氣，不妨事！”
“先生能看出我的劍意？”馬昭一愣，“不可能吧，難道說你深藏不露？”
“阿爺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強中自有強中手，你才學了幾天劍法，還不請罪！”老者抬腳就要踹向馬昭。
“驚擾尊駕，馬昭請罪！”少年人單膝跪地，衝荊竺抱拳拱手。
“起來吧！”荊竺攙起馬昭，“這劍法至少苦練八九年了！”
“這都看得出？”馬昭一愣，“你真的是高手？”
“我爬山都吃力，有這樣的高手嗎？”荊竺笑道，“我隻是見過人家練劍。”
“快請進屋裏說話吧！”老者轉身瞪著馬昭，“還不去泡茶？”
“是！阿爺！”馬昭趕緊跑回了屋子。
“快快快！”老者很是熱情地引著四人進屋，何羅閃和昆侖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霍雷還愣愣地發著呆，這大山深處居然隱藏著如此高手！
“霍雷！”荊竺拍了拍霍雷的脊背，“別站著，進屋吧！”
“先生為我擋劍？”霍雷好不容易擠出來一句話。
“你是我兄弟！”荊竺拉著霍雷進了屋子，快速地打量著屋內的陳設。
“看樣子你是讀書人，該稱呼你‘先生’了！”老者端起茶走到荊竺麵前，“適才多有冒犯！”
荊竺雙手接過茶杯放在桌上，“都過去了，老人家無需掛懷。”
“三位俠士請用茶！”老者一一奉茶然後坐下，“這裏荒山野嶺的，難得有人路過。”
“我們四處遊玩，要去滹沱河，不知附近可有水路或者捷徑？”荊竺問道。
“此處去滹沱河不過二百裏，水路不好走，水淺得很，木筏都撐不起。”老者說道，“先生怎麽會走到這裏來了？”
“我們沿著赫連部族的河道來到此地，見奇峰林立便突發奇想，在山中閑遊。”荊竺喝著茶說道，“翻了幾座小山便不願回頭，加上昨夜見到有燭光，一時好奇便信步來此，順便打聽捷徑。”
“原來是這樣！”老者摸了一下胡子，“順著前麵的小山走，約莫三十裏就有一條小河，再往前就沒去過了。”
“先生！”馬昭忍不住插話了，“你是如何看出我的劍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