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怒江水底
實驗室並不是一片黑暗，唯有脆弱邪神身上的零件，再度散發無限的詭異紅光。好像一團血紅色的太陽，明晃晃地染紅了實驗室。
“你們聽！”汪程應該是聽見了什麽東西：“頭頂有水聲？”
早在沙漠魔堡的大廳，汪程就聽見了骷髏兵鑽出來的聲音。而這一次，他的聽力再一次救了他自己！當然，這都是後來汪程跟別人聊天，回憶起自己的經曆時候說的。
秦以珊側耳很努力地去聽，但有脆弱邪神在，還要保護自己的安全。一心不能二用，她隻得作罷。於是在秦以珊一次躲避撞擊之後的偶然抬頭，她發現天花板的顏色更深了。
“難道上邊是水？”
“咣！”脆弱邪神用行動驗證了秦以珊的想法，它又一次砸下金屬手臂，但這一次猛地抬起，就把天花板砸個洞。
“血量未知是為了如此逃生做鋪墊吧？”
起初隻是大股大股的清水從洞口流進來，然而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從短短的一條細流，馬上就成了寬寬的瀑布傾瀉而下！灌滿實驗室，也是幾分鍾之內的事情。
“湧來的罪惡之水，是要清洗你們純潔的靈魂！”緊要關頭，脆弱邪神依然不忘威脅恐嚇。
“我們會淹死嗎？”秦以珊這邊正說著，水就沒過了她的雙腳。
“嘩”的一聲，上帝大概是把盆不小心打翻了，天花板竟然被湍急的水流壓塌下來！係統指示的地點，馬上改變成了怒江。
迷失森林比鄰怒江，這座隱蔽到極點的實驗室，竟然建在一條江下麵。莫不是當年的人們以防極端情況發生，是一種用江水毀滅實驗室的設計？
湍急的江水在壓垮了天花板之後越來越猛，猛力地衝散了三個人。原先處在小腿位置的水麵已經漲到胸口，被衝散自然會在水中掙紮，嗆上幾口又沒入水中。
脆弱邪神的動作也不太靈敏，左右搖晃著。一方麵因為體積太大，另一方麵也因為是金屬鑄造的機械體，在如此巨大的水流衝擊下也慢慢停了下來。
沒幾秒鍾，江水就灌滿了實驗室。此時的汪程也漸漸適應了水底的環境，水壓力無時無刻都想一塊石頭壓在胸口。左右撲騰兩下改變自己的方向，然後汪程就朝著另外兩人的方向遊去。
係統自動在汪程可視界麵下方，出現了一排藍白相間的氣泡，正在相繼一個個消失，代表著玩家氧氣減少，當氣泡為零時，就開始扣除玩家的生命值了。
沒有任何猶豫，汪程一隻肩膀下麵夾著一個，向上一竄順著擴大的孔洞遊了上去。起初兩個人都有些掙紮，汪程想告訴她倆別動，但張嘴也是一個個氣泡湧出，藍白氣泡減少的更快，汪程也隻能就此作罷，死死地夾著兩個人，然後盡全力往上去。
脆弱邪神這台瘋狂的金屬機器，也靜止地沉在水中，大概是動不了了。隻能是後人再劃船去找它，那時候它早已鏽跡斑斑，廢鐵一堆了。
加上自然上浮，三人速度也是不慢，若是有絲毫的停頓，也怕是會留在水底，因為時間太長被係統判定窒息而死。通緝狀態、殺人紅名，係統讓汪程和秦以珊死亡爆裝備，爆得就剩內衣**，也一點兒都不為過！
整個過程持續不到十秒的短暫，汪程看來像是經曆了十年那麽漫長。
已是深夜，向上看也是一片黑暗，仿佛身在水中就是最光明的地方。
“噗”的一下，三個腦袋鑽出了水麵，藍白氣泡也立刻消失。汪程仰頭望去，滿天星辰，在現實並不多見。
動作非常一致，三個人全都往四周看。好在離江邊很近，迷失森林的參天大樹依然高大威猛，雖是黑夜，但依然可分辨得清。然後汪程在前麵，奮力地遊向江邊，他一邊遊還一邊說：“不行了，到岸就下線吧，這一晚上玩得何止驚心動魄！”
秦以珊沒了精神，遊著泳也在打蔫，默不作聲。巧克力慕斯在一邊盤算著：“你們一個人是2000個信用幣，兩個人就是4000個信用幣，比我上高中的零花錢都多，你們願意犧牲一下自我，救濟一下貧困少女嗎？”
汪程吐出嘴裏的鹹水：“你覺得四千塊錢換一把極品武器要是合算，咱們倒是可以做一筆買賣。”他爬上來甩掉衣袖上的江水，衣服都黏在身上讓他非常不爽，渾身濕透的那種滋味肯定不好受。
第二個爬上江邊的是巧克力慕斯，看來是對裝備來了興趣，剛一上岸就問：“什麽裝備？”
秦以珊拿出了天叢雲劍，蒙塵的綠色光芒綻放出來，讓人好不羨慕！然而就在這時，一顆子彈突然擊中天叢雲劍的劍柄，秦以珊素手一顫，這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半截埋進了落葉之中。
……
狙擊步槍的槍膛裏，擊針重重地撞到子彈的火帽中心點，上麵塗抹的擊發劑受到撞擊瞬間燃燒。火焰透過傳火孔點燃了高能火藥裝填的發射藥，發射藥瞬燃產生的高溫高壓推動彈頭向前移動，在膛線的作用下發生旋轉，以初速度777米|秒的初速度飛向汪程！
彈殼砰然落地。
很可惜，彈道稍微偏了一點點，彈頭擊中了天叢雲劍。但這是黑天，分辨出目標然後開槍射擊，最後的成果已經很不錯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失誤，從追殺汪程開始到現在，他總共打出了8發子彈，卻隻殺死了方雲天和萬劍歸一。另外兩隻“正在瞄準中”和“畢業繡花”，不是人品好躲開了子彈，就是自己失誤沒有將其擊殺。
瓦西裏將子彈重新從拋殼窗裝入彈倉，然後拉動槍栓。狂拽炫酷就是牛拍了拍瓦西裏的肩膀：“沒事，別緊張，那麽多人圍上去肯定拿得下！好處總少不了你的。”瓦西裏沒說話。
起“瓦西裏”這個名字，他隻是想在使用狙擊步槍的時候，能讓蘇聯狙神和他一起分享殺敵那份快樂。但現在看來，不僅蘇聯狙神沒有和他附體，就連幫個小忙、殺個紅名，狙神也懶得搭理他了。
瓦西裏看著懷裏的雷明頓M40A3狙擊步槍，輕輕歎氣，重新把視線聚集在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