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悲喜二重奏
“想不想打敗離雲？”空老沒有繼續搬出大道理，頓時大喝一聲，道。
“想！”寧天楚仍未由方才空老的話中跳出來，條件反射下把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以你現在的修為和功法有把握勝過他嗎？”
“沒有！”
“那你還想不想贏？”
“想”
“那就練它”
“好”
轟，地一聲，寧天楚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腦海之中響起一聲巨響，待他清醒過來時，原來他的前胸後背早已被汗水直流，青色衣裳早已盡數濕透，額頭上虛汗連連。
風，肆意地吹著。
陽光，似灼燒的木炭爆曬著。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烏雲爬上了天空，把整個天空遮蓋住了。
嘩啦一聲，傾盆大雨灑落而下。
淅瀝的雨水衝涮著，站在原地的寧天楚似感覺不到般怔怔地佇立在那。
雙眼空洞，目光呆滯地愣在那裏。
轉眼間，大雨停了下來，烏雲飄向遠方而去。
一道彩虹橫跨天際，發出耀眼光芒。
一轉雨落虹，何為雨？何為虹？
青鳴劍刹那間盤旋在寧天楚周身，劍鳴之音不絕於耳。
就這樣，站在雨水之中，寧天楚雙眼緊緊地閉合著，沒有任何動作。
悟了？沒悟？
寧天楚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處於什麽樣的狀態，思緒快速飛轉開來。
右手輕輕地握住青鳴劍，腦海之中閃過方才大雨驟然而至的場景。
突然，雙眼睜開，一道精光乍現。
青鳴劍劍吟不斷，手起劍落。
轟地一聲，青鳴劍劍尖所指方麵，一道長約半米，深約半丈高的地坑應聲而顯。
“悟了？”空老被這聲響動嚇了一大跳，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竟然來了這麽一場大雨，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大雨之後天空之中竟然出現一道彩虹。
風，是什麽？雲又是什麽？
寧天楚腦海之中再次閃出各類念頭。
不對，風抓不到摸不著，雲看得到卻碰不到。
狠狠地甩了甩頭，寧天楚如老僧入定般佇立在原地，雙目再次失去光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始終不得其解，就這樣，寧天楚一個人靜靜地呆立在那，雙耳不聞窗外事。
一個時辰過去，心中疑惑並未減少分毫，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愁容更甚以前。
兩個時辰過去，仍是一籌莫展。
看到寧天楚如此表現，空老沒有出言打擾，任由其獨自在那苦心冥想，似乎在他看來，好像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般。
剛下過一場雨，院中的花草顯的更加生機勃勃，拿過小鐵鏟，給它們重新翻過一層土壤。
偶爾刮過的微風吹的它們沙沙作響，振振花香飄向遠方。
四個時辰後，月牙兒爬山夜空，皎潔的月色灑在院中，地麵的雨水早已幹涸，唯有低窪處仍有少許積水，草地業已被風吹幹。
輕輕地抬了抬手腳，寧天楚頓時腑內一振饑餓感傳來。
木訥地雙眸環顧院中，一份飯菜早已擺在他的麵前，心中莫名一動，院中早已沒有空老身影，他也沒有在意，狼吞虎咽地掃完後，把餐具放回原位。
盤坐於草地之上，數個時辰的同一動作讓他的心神耗費太大，不由暗自打坐，修練《靈青法決》恢複氣力來。
半柱香時間後，感覺體內靈力充沛，隨即睜開雙眼。
伸了個懶腰，從來沒有似今天這般認真觀察某部功法，縱然是修練《靈青法決》時都沒有這般用心，那時因青冥子在身旁，隻要有不明白的地方都會詢問，青冥子對自己這位唯一的徒弟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每一個細節都講的極為仔細。
但今日，沒有任何人的指引，空老隻丟給他一本書而已，除了起始的簡單概述，根本就是放任不管，由其自己自生自滅。
沒有任何怨言，寧天楚白天因雨水下的急去的快，恍惚間把《九轉滅神決》第一轉雨落虹練成功，這一切都是那麽地巧合，誰曾知道這場雨會下的如此及時，而且恰巧他又在那沉思如何修練這套劍決。
無巧不成書，在這自然力量的前提下，終於讓他在莫名其妙的場景下完成第一轉的修練。
可第二轉風雲聚自始至終都不得要領，數個時辰的靜悟示見其效。
“看來修練一途，絕非一朝一夕之事，哎，自己還是有些心急！”暗自自嘲一聲，寧天楚恢複了往日的心境，急促下能有如此成就，著實不易，是他自己太急功冒進了。
放鬆了心情的寧天楚不由打量起夜空來，隻見天空中紛繁的星光閃爍不停，偶爾一道流星劃過，尾梢的光芒更甚。
靜靜地躺在草地上，凝目遠眺夜空，欣賞著漫天星光，身體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懶散地架起雙腿，青鳴劍被他放在身旁，月色之下，青鳴劍發出淡淡銀光。
微風偶爾吹過，原本被寧天楚壓在身下的綠草竟似要掙脫般左右搖擺。
呼，呼，呼。
風吹的越來越大，院中稍大點的樹木被它吹的左右搖晃，樹葉被括落下來。
寧天楚瞅了眼被吹的搖曳不定的樹木，後繼續望向漫天星空。
隨著風力的不斷增大，天邊忽然飄來數朵白雲，隻不過刹那間便消失而去。
風？雲？
陡然間，一個念頭在寧天楚腦海中一閃而過。
對，就是它，風無形，雲亦無形，可是在風的作用下雲變的有跡可尋，風因為雲的飄動顯示了它的存在，沒錯，就是這樣的。
赫然起身，寧天楚複一次緊閉雙目，屏氣凝神地回憶著那一刹那間的想法。
風，能把樹葉吹的沙沙作響，證明它雖無形卻有著巨大力量。
雲，被風吹拂著，原本無形身軀卻顯示了它無以倫比的速度。
嗡！！！
青鳴劍應念而起，月色下發出的銀色光芒耀眼非凡。
一劍長嘯，青鳴劍帶著一呼而過的氣勢快速旋轉開來，唯留下淡淡的銀色劍芒殘留原地。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劍芒離了青鳴劍，如閃電般出現在院中一棵大樹的樹杆之上。
轟，大樹被青鳴劍發出的劍芒直接腰斬，上半截直接轟然倒地。
“吵什麽吵，還讓不讓老夫睡覺？”就在斷樹倒地時發出巨響時，空老不滿地聲音響起。
“對不起空老，我會注意的！”寧天楚吐了吐舌頭，欣喜萬分。
“哈欠！”空老被巨響吵的睡意全無，便打著嗬欠走出了茅會，來到院中。
“啊！”待他走了出來，看著那斷為兩截的大樹，整個愣在原地，大吃一驚。
“你，你，你”一連喊出三個‘你’字，空老竟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但是很明顯，他很激動，激動的連說話都顯的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轉風雲聚成功了？”嚐試性地問了一聲，眼神中帶著無限奢望之情。
寧天楚也不回話，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難道這《九轉滅神決》是大陸貨？怎麽可能如此簡單！”空老莫名一頓，自言道。
聽到空老的話，寧天楚傻愣在原地，一雙明目露出無盡怒火。
“您說這個很難練？”寧天楚麵容憤怒地盯著空老，體內氣血翻湧。
“是啊，不難練給你幹嘛”空老隨意地說著。
“我隻有一個月時間，您竟然拿您認為最難練的功法給我練？”寧天楚暴跳如雷，雙手青筋暴出。
“可是它的威力大啊，這套劍決隻注悟性，若是領悟力不夠，縱然是金丹期強者也摸不到邊角。再說了，你這不是練成了嗎？”空老沒有理會寧天楚的憤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這《九轉滅神決》必須在一年內練至第一層九轉境界，隻要能在一年內達到第一層九轉境界，後麵的修紀就沒有時間限定了。你要加油哦，要是一年內沒有達到九轉境界，嘿嘿，後果我也不太清楚”空老神秘一笑，完全無視傻傻地站在院中的寧天楚。
“老頭，臭老頭，你比那老頭更可惡！”寧天楚破口大罵，心下卻又無可奈何，哭笑不得地愣在原地。
“哈哈，隨你怎麽罵，反正你必須在一年內把它練至九轉，否則縱然是你那元嬰期的師傅也保不了你！”空老爽朗一笑，砰地一聲關起大門，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