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境蛻變
突破，簡單的兩個字，隻要自身靈力及境界達到一定層次，突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是，臨陣突破，並不常見，單不論天賦及資質，光這一份膽氣，已經把絕大部份人給甩開了。
寧天楚大腦出現短暫性的瞬間空白，由始至終，他的攻擊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
感受著身體內正快速恢複的力量及靈氣，心中一喜。
“突破到築基七層？那又如何，照殺不誤”老三心中很不是滋味，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與自己戰鬥過程中突破，這讓他感覺到壓力。隻不過是一點壓力而已，經過方才的交手，他對寧天楚已經提不起任何重視之心。
目前為止，除了那一拳給他帶來了小小的震驚外，其他的無論是劍招還是力量都沒有讓他有太多的擔憂。
老三悠然地來到寧天楚身前，灑脫地向著他走去。
寧天楚若驚弓之鳥，頓時後退數步，與老三保持著十米遠的距離。
“哈哈……”傳來玄宗門弟子轟笑之聲。
寧天楚瞪大雙眼，緊緊地盯著老三的動作，他可沒心思去管別人的取笑。修為突破到築基七層，他可沒有無知到突破了就可以力敵。
就在剛才，往日種種湧上心頭後，命，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命，什麽都沒有了，更別談修仙。
濃烈的恐懼布滿心頭，身上的疼痛感似乎在恐懼的心理下已經沒有那麽嚴重了，深深地吸了口氣，注意力再次集中，死死地盯著麵容悠閑的老三。
“怎麽？怕了？哈哈”老三諷刺的聲音傳入眾人耳際，看著不敢近身的寧天楚，一臉得意。
寧天楚沒有回話，隻是那雙眼仍死死地盯著老三，身上的血孔告訴他此刻不能輕舉妄動，否則身上一定會再增加幾個血洞的。
“哈哈，既然你不出招，那我就不客氣了”老三爽朗一笑，所有的不快煙消雲散。
寧天楚雙眸睜大，身形快速後退。
嘶！
寧天楚再次真實地感受到被冰冷的劍刺入身體的痛楚，青色衣袖被劃去一小塊，冰冷的劍氣滲入體內。
被老三逼的退無可退的寧天楚腳下一滑，身體狠狠地倒在地表，咬緊牙關，生生不讓自己叫喊出來。
就地一滾，他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感，爬了起來，衣裳上灰塵沾滿，左肩再次添了一道傷口。
青色衣袖被止不住的鮮血染紅。
“逃啊？跑啊？你不是嘴硬嗎？”老三看著寧天楚灰頭土臉地逃避著，得意地笑著，大笑的同時仍不忘看了看玄宗門眾人。
“咶噪！”寧天楚吞了吞口水，悲沮道。
“好，很好，還有力氣反駁”老三也不怒，玄一劍再次降臨。
無奈架起青鳴劍，寧天楚擋了一招之後順著反彈之力，身形再次向一旁閃去。
“逃？逃的了嗎？”老三仿佛追逐獵物般地肆意大笑，寧天楚的此時的表現大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嘶！
胸前，一道劍影閃過，衣裳被劃開兩半，露出白皙的皮膚。
“喲，挺白的啊？要不開個膛？”老三肆意一笑，手上動作不停。
嘶！
右手臂衣袖直接被掀飛，露出整條手臂。
血，流著！
臉，扭曲著！
嘴，緊閉著！
煎熬，下一刻，寧天楚想到過放棄。
看著支離破碎的衣裳，也許放棄後就不用再這麽痛苦了。
眼神，光澤盡失。
氣勢，低迷。
疼痛？已經不重要。
逃離吧，解脫吧……
無數個聲音在寧天楚心底最深處響起。
“小天，不，你不能放棄！”
“天娃，加油！”
“天楚，修者，不可失了鬥誌！”
“喲，小天楚，這樣就萎了？”
……
“不！”寧天楚仰天長嘯，麵容憔悴，撒心裂肺地吼叫著。
“天楚！”不遠處，左冷漠被葉玄子死死地壓製，數道劍痕赦然出現在衣裳之上。
左莫深深地自責，若不是自己執意要帶他來這來悅客棧，若不是自己執意要進入客棧，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看著寧天楚那痛苦萬分的表情，左冷漠第一次感到後悔。
“死，也要死在一起”左冷漠莫名一笑，全然不顧身後的葉玄子，把整個後背丟給了他，身形一閃。
“死吧！”老三可不會在意寧天楚現在的心裏想著什麽，意誌被磨掉了，鬥誌已經沒有了，這樣玩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玄一劍呼嘯一聲，極速向寧天楚斬去。
“不！”左冷漠大喝一聲，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痛楚，但是此刻已經不允許他去關心自己的傷勢。
拚盡最大的力氣，靈力如泄氣的皮球不斷地湧向青吟劍，頓時，青吟劍劍芒突增。
‘叮’
青吟劍終於遇上了玄一劍，兩劍在寧天楚額前數寸距離停了下來。
‘噗’
左冷漠再也保持不了鎮定的神情，一口鮮血迸出。
愰惚間，一道血紅色出現在眼際。
“天楚，醒來！”拚盡氣力，左冷漠大聲喝斥道。
“冷漠左？”寧天楚晃悠間聽到了左冷漠的喝斥之聲，雙眼散漫地眨了眨。
“不！”寧天楚死死地盯著氣息若遊的左冷漠，無聲呐喊著。
“天楚，死也要死在一起”左冷漠感覺眼皮很重，重到想眨一眨的力氣都沒有。
‘砰’地一聲，左莫重重地摔在地麵，沒有任何聲響。
“冷漠左”淚水嘩然而落，仆在左冷漠身旁，寧天楚淚落泉湧。
“小師叔，每次我來靈劍峰，走這條玉石台階都心驚膽顫的，內派內隻有大師兄才能走完這條玉石台階”
“我說小天楚，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子嗎？
往事曆曆在目，看著那張僵硬的瞧不出任何表情的臉龐。
心痛，自責，懊悔，憤怒……
“你，你，還有你，若今日我不死，他日必殺你們”血紅色的眼眸，寧天楚咬牙切齒地死死地盯著金長老，老三和葉玄子。
老三被寧天楚注視一眼，冷不定地打了個冷顫。
“哼！死到臨頭還惡言不斷，死吧！”老三被寧天楚那血紅的雙眼看的有些發毛，當即大喝道。
“冷漠左，等我！”這一刻，寧天楚沒有再猶豫不絕，所有的心思都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掩蓋了。
憤怒，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
殺伐，從來沒有這樣濃烈過。
青鳴劍似感受到無窮無盡的怨氣，劍吟聲此起彼落。
一道劍芒，兩道劍芒……，最後近百道劍芒陡然出現。
殘影，青鳴劍的殘影消失了，可，它又出現了。
躬步起身，右手緊握著青鳴劍，血紅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老三，報仇，死也要報仇。
戰鬥的欲望，執著的信念！
‘靈青劍封’
近百道劍芒仿佛被什麽牽製，形成一個劍芒的海洋。
睜開的眼睛，赤紅一片，如嗜血的猛獸，又似那燃燒的火焰。
戰意、信念似烈日般瘋狂地燃燒著。
刹那間，無窮的戰意爆發了，拚盡全身氣力，青鳴劍狠狠地揮出，向著老三斬去。
劍芒形成劍的海洋，向對方籠罩而去。
劍芒綻放，靈力沒有任何保留，肆意地向著青鳴劍湧然。
寧天楚怒目而視，血紅的雙眼欲迸裂般，猙獰地像隨時可能爆炸的火山。
老三臉色頓變，這是什麽樣的眼睛，這還是人的眼睛嗎？
不，不可能的！
他才多大年紀？怎麽可能擁有如此精純的劍意？這絕對不可能的！
但，時間已經容不得再去細想，玄一劍下意識地迎了上去。
‘嘶！！！’
“不！“老三鬼哭神嚎地叫喚著。
寧天楚苦苦地支撐著，麵無表情地揮動著青鳴劍。
轟！！！
月色之下，眩目的劍芒爆炸開來。
聲音，消失了。
眼睛，看不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眾人再次睜開雙眼時，頓時傻眼。
半徑數丈的巨坑，老三一動不動地躺在坑內，已經沒了他任何氣息，玄一劍靜靜地倒在其身旁。
寂靜，死一般的靜。
“結束了嗎？”寧天楚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雙眼一閉，倒在巨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