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詢問郝大通

琢磨一會，郝大通也是滿腦子的疑問，為什麽程立峰不選擇直接住進林家莊呢，這麽大的山莊，難道還怕沒地方住，這顯然不是。難道是發現了什麽，他們找到秋如霜母子了，那也不可能呀，要是知道了，他們肯定會直接來這裏，而且還會帶很多人。至於程立峰隻帶十來人，那很顯然，就是程立峰也沒有找到秋如霜，而且還不知道自己背叛林家莊。

那是怎麽回事，郝大通想不通。當然，唯一的可能就是程立峰已經開始懷疑郝大通了，現在來隻是調查，至於報仇，在沒有確定之前，程立峰應該不會動手。“吩咐下去，程立峰來了就立即通報。還有，如果程立峰來了，誰也不得無禮，而且要把他當成莊主一樣。如果程立峰動手，就讓他打。記住了，誰要是敢有怨言，或者說還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郝大通吩咐道。

雖然不明白原因，可是看到郝大通那嚴肅的樣子，那人不敢問為什麽，也不敢反駁，低聲應道：“是，總管”。

郝大通坐在凳子上，一直想著，可是他琢磨不透，這麽一想，就連那些屬下什麽時候走的，郝大通也沒發現。沒辦法，這事情不得不琢磨，如果不慎，那就是他的死期，這點郝大通還是明白的。

不一會，程立峰就帶著人來到林家莊。兩名護衛看到程立峰，忙招呼道：“程莊主”。

程立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這裏掛滿了白布，門口還有兩個白燈籠，顯然是剛有什麽重要的人過世一般。至於這些，一切都是郝大通指揮的，在郝大通去祭奠林仁進回來之後，就吩咐下來，馬上準備白布，準備白燈籠。所有的祭品及東西，都在郝大通的吩咐下，做好了準備。

郝大通親自指揮，把山莊所有的地方都掛上白布，門口還掛兩個白燈籠。至於大廳，自然也擺滿了白布，一張桌子上擺了好多祭品，燒著不少的白蠟燭。香紙就不用說了，那些細節，郝大通可不會放過。堂前，還掛著林仁進的畫像，那是郝大通臨時找人畫的，因為時間緊促，所以畫的還不是太好，但一般也沒什麽紕漏了。也是，死了莊主，誰都不好過，就算程立峰發現這些，郝大通也可以說，那是自己因為太過傷心，所以才沒注意這些。經過一番準備，現在就隻差東風了，而這個東風就是程立峰。

程立峰點了點頭，沒有回答那護衛的話，而是顫抖的走了進去。護衛也沒阻攔，而是趕緊去通報郝大通。至於程立峰身後的那些人，則跟在程立峰身後，走了進去。

“總管，程莊主來了，現在已經向廳裏去了”，護衛直接來到郝大通的房間，對他道。

一聽，郝大通就慌張道：“快，快帶我去”。

來到大廳，這裏掛滿了白布，正中央的牆上還掛著一個畫像，程立峰看得出，那就是林仁進的畫像。“噗”的一聲，程立峰一下子跪在地上，淚水也跟著流了出來，哭道：“姐夫，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就這樣走了，你怎麽能就這樣走了”，話語中帶著哀傷，也有憤怒，但更多的是痛苦。

雖然接到郝大通的信，可是程立峰還是不太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不容他有質疑。“姐夫，我來遲了，但你放心，我一定找出凶手，給你報仇”，程立峰陰沉的道。程立峰身後也跪著十人，那就是程立峰帶來的人，他們沒有說話，但心裏也在默哀。大廳之中，沒有棺木，就隻有一個畫像。

“沒想到在風雪山莊一別，你我竟成了陰陽兩隔”，程立峰哀聲道。他現在也後悔，後悔怎麽沒和林仁進一起來，甚至說為什麽不留下林仁進多在風雪山莊住一些日子，可是一切都晚了。

“程莊主”，一個帶著哭泣的聲音響了起來。

程立峰一看，就在門口，一名中年男子正哆嗦著在那裏哭泣。“郝大哥，你進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郝大通踉蹌的走到程立峰的身邊，跟著也跪了下來，哭道：“莊主，我對不起你”。

郝大通身後有幾名林家莊的仆人也跟著走了進來，他們頭戴白布，一個個都是傷痛欲絕的樣子。

他們緊跟著跪在一旁，就在程立峰帶來的人身後，跪成一排。程立峰自然沒有理會後麵的人，而是對郝大通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郝大通擦了擦淚水，哭泣著道：“那日，莊主說要去風雪山莊，之後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我依照莊主的吩咐，帶著四五十人去京城一會，說那裏有一筆錢，莊主讓我去帶回來”。

“我帶著這些人去京城之後，按照莊主的吩咐，把錢取到手，就跟著敢回來。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到門口就看到門口躺著好些人，而且都是林家莊的弟子”，郝大通難過的道。的確，如果是要去拿錢，多的話，郝大通一個人是不敢的，所以帶著四五十人到也正常，路上也怕有人打劫，所以多一個人總會安全一些。

“我趕緊跑進來，隻見莊內躺滿了屍體，一個個滿身是血，顯然已經死去多時。當時，我就慌了，忙喊‘莊主’，可是一連喊了多少聲，也沒人回應”，停頓了一會，也許是口渴了，但是現在哪有心情去喝水，片刻之後，郝大通又接著道：“他們也都跟著找”。

“忽然有人喊我一聲，我跟著跑過去，隻見莊主躺在一個角落裏，滿身是血，而且頭部中了一掌，嘴巴、鼻子都溢出血來”，郝大通接著說道。

程立峰一陣痛哭，他沒想到林仁進會這麽慘，這樣看來，敵人的武功確實很高，至少比自己要高很多。考慮一番，程立峰道：“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

郝大通道：“不知道。我回來就去調查了，附近的人都不願說，我好不容易探聽了一點消息，但是那人隻是說全是黑衣人，其他的，什麽也沒說”。

“那你們還有什麽發現？”，程立峰問道。

“沒有，敵人做的很完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山莊裏躺著的都是莊裏的人，一個黑衣人也沒有”，郝大通回答道。

這就讓程立峰犯愁了，看來這次不止是一個人武功厲害，而且所有的人都很厲害。當然，程立峰沒想到郝大通會說謊，依照他的想法，郝大通是不會說謊的。

“夫人和文鑫呢？”，程立峰問道。

“不知道，我們派了很多人去找，而且也找了兩天，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顯然夫人和少爺已經逃走了，我想應該逃到您那去了，所以我才趕緊寫信給您”，郝大通回答道。

“那你發現，為什麽不先飛鴿傳書給我呢？”，程立峰似乎聽出有什麽不妥，但是他自己也說不出什麽原因，所以就問了出來。

其實程立峰沒注意，也許是太傷心了，所以沒怎麽把心思放在這找凶手上麵，更或者程立峰比較笨，沒有聽出什麽。郝大通似乎也感覺到有錯誤，但是他越說錯就越想，越想就越說錯，好在程立峰並沒有什麽疑心的地方。見程立峰發問，郝大通又回答道：“當時我都傻眼了，心裏想的全都是莊主和莊裏的人。沒有看到夫人和少爺，一時間我就忙著派人去找了，就忘記給你傳個信了”。

這話說的也是，如果一慌，那自然很多事情都會想不到，沒有給程立峰傳信，也在情理當中。“我們來這裏，把莊上從新整理了一遍，跟著我去找了一些人，請他們來保護山莊。因為也是害怕敵人再回來，我也知道，如果敵人再來，那就是我找的人也肯定沒用，但我也隻能做到這樣了”，郝大通擦著淚水，沉聲道。

“後來，我就加了價錢，讓他們占時加入林家莊，作為保護莊裏的安全”，郝大通見程立峰沒有說話，跟著又說了一句。其實這一句是補充，因為他害怕程立峰看出莊裏有一些外人，所以就趕忙著補充了一句。這一句還真有用，程立峰本來是有些疑慮，可這一下子，疑慮就消除了。

程立峰道：“看來要查清楚這件事情，很不容易了。這樣，你派人四處查看一下，如果有什麽發現就告訴我，我現在住在城西的一個小客棧裏，叫原鄉客棧”。

聽到這話，郝大通像忽然反應過來一般，忙道：“怎麽，程莊主不住在這裏嗎？”。

程立峰苦笑道：“不了，我也要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物在這出現”。

郝大通也很希望程立峰不要住在這裏，因為住在這裏，萬一有人露出馬腳，那就麻煩了。心裏是這麽想的，可是還是要裝一下，“程莊主，莊主不再了，這裏還等著您來主持呢，您還是搬過來住吧，我們都需要您”。

程立峰停了一會，才道：“不了，莊上的事情你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至於主持莊上的事情，這還是你來做吧。等到找到姐姐和文鑫，就把莊上交給姐姐”。程立峰哪知道秋如霜已經死了，還妄想著她能回來打點山莊。

“程莊主說的是，可現在莊主已經沒了，夫人又不在，莊裏沒一個說話的人，還望程莊主來主持大局”，看到程立峰沒有懷疑，郝大通簡直樂極了，可是他是久居江湖的人，這心裏樂嗬也就是了，表麵上卻裝的很難過。

“不必了，這裏有你主持，我就沒必要在這裏摻合。如果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去原鄉客棧找我”，程立峰道。

不得不說郝大通裝的很好，這麽久程立峰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別說郝大通了，就是莊裏的人也都裝的很好，在身後那些林家莊的人，正哭泣著，一副很難過的樣子。哭聲很小，既能讓程立峰等人知道，自己是有多麽難過，又不打擾二人的談話，還可以擾亂程立峰的思路，可以說一舉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