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哎!從此淪為打工妖

一頓晚飯,許怖白吃得心滿意足,他伸伸懶腰,舒坦之極。

夜空升起一輪明月,光華皎潔,山穀裏蘇好穀和熊好蜜殷勤地在許怖白前方燒起篝火,又在四周點起火把,竟有露營的感覺。

許怖白也不由得,回憶起從前和師兄師姐們,在荒山野嶺露營的美好記憶。

……

雪山上,走下了鼻青眼腫的一行男男女女。

“阿秋!”崔浩天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噴嚏。

“阿秋!”“阿秋!”“啊阿秋!”……

崔浩天的噴嚏就好像是一個信號,頓時噴嚏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臥槽!大師兄你傳播了什麽絕世病毒!”林瀟子猛地跳了出來,指著崔浩天道。

林瀟子這一指責,迅速引發師兄師姐們的熱議。大夥紛紛指著大師兄崔浩天的鼻子罵道,

“大師兄你怎麽能夠這樣!”

“大師兄你居然不戴口罩打噴嚏!”

“嗚嗚!大師兄好壞!害得我們都打噴嚏了!”

“大師兄你是不是故意的!”

“恐怖如斯!大師兄這大噴嚏連我們都受不住!我們必須立馬隔離,不然傳到俗世會造成多麽可怕的結果!”

“隔離期間,一切費用和消耗,都算在大師兄頭上!桀桀桀桀!”

“大師兄,短短半天時間你就連翻兩車,成為眾矢之的,是不是該考慮退位讓賢了啊!”這話是二師兄顧翰之說的。

“……?!”崔浩天雙眼一瞪,身影突然閃現到林瀟子身前,一個大栗鑿賞賜,“叫你無事生非!”

“哎喲!大師兄,好痛!”林瀟子捂頭蹲下嚷嚷道。

顧翰之心知不妙正欲閃現走人,沒想到大師兄瞬間出現在前方,曲著食指中指,提起手正對顧翰之額頭。

咚的一聲,顧翰之給自己賞了一個大栗鑿,饒是自己銅頭鐵腦,也被敲得眼冒金星,頭暈眼花。

“嗬嗬,師弟,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崔浩天笑眯眯的說道。

“一代傳一代!師門不幸啊!”顧翰之搖頭晃腦,心中歎息,啥時候輪到自己上位,真正矯正門風啊!

……

許怖白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回憶甚至跨越了遙遠的時空,讓師兄師姐們引發了小小的動亂。

打量著諂媚地跪坐在兩側,隨時準備服侍的一大一小兩隻野妖,許怖白嘖嘖一歎,還是魔道爽快,想要欺壓良善就欺壓良善!想要為非作歹就為非作歹!

不用像白道,明明是隻吃人的狼,還要披上羊皮整天研究綿羊心理學,然後辛苦地對小綿羊們洗腦說,幸福是努力吃出來滴!擼起羊毛加油長!加油,奧利給!

嘖!薅完羊毛還要喝羊血,吃羊肉,要臉不!

“蘇好穀、熊好蜜。”許怖白叫到。

“小妖在!”兩妖趕緊匍匐道,”仙師大人有何吩咐!”

許怖白道:“本座乃是青玄教主,金丹真人。本座看中爾等手藝,爾等可願入本座教中?”

金丹真人?蘇好穀和熊好蜜對視一眼,齊齊磕頭道:“回教主,我等願意!”

“善哉善哉!從此爾等便為青玄教外門執事。”許怖白一揮手,兩道金光落入二妖額頭,盤結成“青玄”二字後隱而不見。

蘇好穀和熊好蜜摸摸額頭,額頭還是毛茸茸的,並無異樣,隻是心神中多了一篇“門規”與一門功法。

兩妖功法各有不同,蘇好穀的乃是“稷書”,是一部專門講述種養五穀靈植的功法。這功法以耕作入道,直指金丹,是難得的農家功法。

熊好蜜的是“雅翼”,是一部專門講述蜂蜜養殖,花卉培育的功法。同樣是能以養蜂入道,直指金丹的農家功法。

“嗚嗚!小妖拜謝教主賜法!”蘇好穀和熊好蜜這回真是驚喜之極,喜極而泣!喜極而泣!

這類專門性極強,符合兩妖稟性的功法,著實可遇不可求!

也得虧逍遙長生門這前任魔道扛把子的藏書實在豐富,這才讓許怖白挑出正好適合兩妖的功法。

“嗬嗬。”見到二妖的激動模樣,許怖白也是欣喜……人才,噢,不,隻要是妖才,就不愁沒有發揮的天地嘛!隻要你們辛勤勞作,本教主這下就可以靈蜜飯吃到吐了,桀桀桀桀!

哎!本來這兩妖每天種田養蜂,倒也清閑自在,日常無煩惱,生活樂無憂。靈蜜飯雖珍貴,可是完全自己自主,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如今淪為魔頭的打工人,不僅失去了自由,甚至連自己的勞動成果都保不住咯,還要魔頭賞賜才能吃上那麽一小口。

嗚呼哀哉!

“誒!”蘇好穀忽然想起什麽,問熊好蜜道:“三弟,你二哥呢?”

熊好蜜摸了摸頭,“二哥被俺敲暈藏洞裏了。”

“哎喲!可別把這二貨忘了。”蘇好穀一拍腦袋,滿臉諂笑地對許怖白求道,“回稟教主,我等兄弟三人,還有一隻犬妖,教主不若一並將他招下?”

“嗯?”許怖白問道:“你善於耕種,你三弟善於養蜂,你那二弟有何擅長?”

“啊……”這個可把蘇好穀問住了。

“我二弟是隻犬妖,唔,犬妖,犬妖,噢!”蘇好穀恍然大悟,喜氣洋洋地拱手說道,“回稟教主,我二弟是隻沙比犬妖,俗話說沙比青年歡樂多,我二弟善於帶來歡樂!”

“哈哈!”許怖白一笑,“你可真是隻妖才啊!”

“也罷,本座大發慈悲,也收下你二弟了。”許怖白答應道。

“多謝教主!多謝教主!”蘇好穀、熊好蜜連忙磕頭道謝。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黑影從夜色竄了出來,卻是郎好棒,其實他早在暗中潛伏許久。

見到這大魔頭願意收下自己,性命無憂,郎好棒頓時發揮狗腿本色,吐著舌頭撒歡跑來,“汪汪汪!郎好棒見過大老爺!大老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

收下好家三兄弟後,許怖白沉溺於百花靈蜜飯中,一連待了七天,吃光了蘇好穀熊好蜜幾十年的存糧之後,這才想起正事。

這天清早,許怖白叫來三妖吩咐道:“蘇好穀、熊好蜜,你們好好耕養,守好家園;郎好棒,你且隨本座溜達溜達。”

“是!大老爺!”三妖齊聲道,許是覺得教主太過生分,蘇好穀和熊好蜜也跟著郎好棒叫起了大老爺。

郎好棒吐著舌頭,搖著尾巴,一路小跑到許怖白身旁蹲下,“汪汪,大老爺,我來了。”

許怖白騰起白雲,載著郎好棒升空而去。

“大哥,二哥該不會被拉去裝麻袋沉江了吧?”熊好蜜幽幽說道。

“應該不會……大老爺似乎挺喜歡他的……嘖!”蘇好穀有些懷疑人生的問道,“三弟你說咱們幾十年兄弟,你二哥到底是狼是狗?”

“大哥,俺想明白了,二哥是狗,二狗子嘛!”熊好蜜說道。

蘇好穀點點頭,“怪不得你二哥那麽二,原來他是狗!不過,說道當狗腿子,還是狗子專業啊。”

“誒!大哥,我們幹活去吧。”

“哎!果然二貨青年歡樂多啊。”

朝陽東升,沐浴著春暉的二妖卻沒覺得多麽溫暖,步伐沉重,步履維艱,隻覺生活失去了樂趣,身體抽幹了精力。

多年的積蓄沒了,辛苦勞作堆滿的倉庫空了,心痛啊!

不過,摸了摸脖子的項圈,這是七品防護法器,可以興起一防護罩,足以抵擋住種道境的攻擊。

瞧了瞧手腕上的玉表,這是智能通訊法器,遠在千裏也可以即時通訊,還能看時間,乃至錄音、錄影、聽音、觀影,聽教主說他後麵還要弄啥子網絡的,足不出戶便可知天下事,聞天下樂,賞天下美女……

咦!似乎很適合他們這些好家之徒啊!

又想到山穀如今布置了陣法,安全再也無憂了,似乎這買賣還不錯?

不錯個屁啊!蘇好穀、熊好蜜相視一哭,

“大哥,我的百花靈王蜜啊!”

“三弟,我的陳年老靈米呐!”

“嗚嗚嗚嗚!”兩兄弟抱頭痛哭。

……

許怖白此時,帶著郎好棒駕雲來到了麓山村,七天過去了,他要檢查麓山村修煉得怎麽樣了。

話說自打魔臨之日後,麓山村便失去了往日的祥和平靜,整個村莊都籠罩在狂躁又壓抑的氛圍之中。

男女老少,甚至連呀呀學話的幼兒也都沉默起來——當然,許怖白沒有那麽喪心病狂地連三歲小孩都不放過,而是六歲以下的幼童會被那道血光潛移默化地改善體質,在這過程中,他們會變得好吃奢睡,胃口極好,極為粘床。

麓山練武場,一眾村民圍成一圈,冷漠地瞧著場上的村長、長老正在打生打死。

“喝!老家夥,吃我一拳!”麓德高高躍起,氣勢如虹,一記炮拳成功破防,轟在麓春臉上。

“嘿!年輕人,啃我的腳!”麓春渾然不顧臉上的傷口,低頭側身從麓德胳肢窩下穿過,雙手拱起死死架住麓德胳膊,讓他不好使勁,也脫身不得,同時腳尖狂戳麓德腳背。

“砰砰砰!”麓春的戮腳勢大沉猛,在地麵砸出一個個坑洞。麓德躲閃不及被他戮出一下,臉上頓時由紅變青,由青變白。

“老家夥你下手好狠!”麓德擺脫不了麓春,又被麓春接連戮出,吃痛之下,居然使出可怕的狗咬大法,張開大口往麓春肩膀一咬。

“哎唷!”縱然麓春作為鐵骨武者,一身銅皮,刀槍不入,可麓德的鐵齒銅牙亦不是吃素的。

麓春急忙肩膀一聳,一個鐵山靠,把麓德崩了出去。

“嘿嘿!老家夥!”麓德滿口鮮血,雙眼猩紅,模樣甚是可怖。

麓春見狀不禁渾身一抖,“你是狠人!不玩了。”

然後罵罵唧唧的縱身一躍,離場而去。

“哈哈哈哈!”麓德猖狂大笑,“還有誰!”

“還有誰!”麓德再次大吼。

然而周遭村民一臉冷漠,並不理會他,麓德連吼了幾下,看著圍觀群眾無動於衷的冷臉模樣,意興索然。

“嗬!一群軟腳蝦!”麓德冷冷的扔下一句,而後揮袖甩身離去。

村民們依舊一臉冷漠。

麓德走後,一名紮著馬尾,身材挺拔的十五六歲少女從人群中走出來。

少女一身黑色勁裝,臉色冷峻,屹立練武場上,抬起秀手伸出食指直指場中一少年,“麓信!剛才你父親贏了我爺爺,現在我麓靜要找你討回場子,你敢不敢應戰!”

被指中的少年麓信歲數略小,大抵十四五歲,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歪著頭,一臉不屑,“有何不敢!”

麓信從人群中一躍而出,落在練武場上,嘴裏哼哼唧唧道:“別人怕你麓靜,我可不怕你!放馬過……”

砰!麓信話音未落,麓靜閃身就一拳砸來,麓信躲閃不及,硬生生的用臉接了這一拳,頓時頭冒金星,眼冒火花,捂著臉連連後退。

“女女人!你不講武德!”麓信罵道。

“聒噪!廢話真多!”麓靜一套散手連擊而去,麓信左支右絀,狼狽不堪,潰不及防,一敗塗地。

啪啪啪!麓信被麓靜破開防禦,而後秀手直抽,對著麓信的臉蛋扇了一掌又一掌,直接把麓信的臉都打成豬頭了。

撲!麓靜一個回旋踢,一腳踹飛麓信,而後抱手而立,冷冷說道:“不堪一擊!”

麓信撲在地上,嘴裏依舊不服,“爾銀……爾顧將爾的……”

麓靜瞥了麓信一眼,“不服再戰。”

這回麓信到不做聲了,趴在地上裝死。

“嗬!軟腳蝦!”麓靜冷冷的扔下一句,轉身離去。

麓靜離去之後,麓信麻溜的爬了起來,朝著自己妹妹麓姌瞄了一眼,然後灰溜溜的擠進人群離了去。

九歲的麓姌秒懂自己哥哥的意思,她抱著手走上練武場,手指一小男孩,“哼!麓陽,你姐姐爆打了我哥哥,現在輪到我暴打你了!快上來讓我暴打!”

“嗬!麓姌,你以為你吃定我了嗎?”八歲的麓陽悠悠走上練武場。

“桀桀桀桀!”小家夥麓陽發出了大反派的陰笑聲,看這音色腔調,估計是跟許怖白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