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契機，鎮北關和蕭離
“蕭離，我是魏老刀，鎮北關副主事。你的事情我們大致都清楚了，信得過我的話，就跟我走，先收拾一番，這個樣子可是我們待客不周了。然後我們再做詳談。”
魏老刀也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直接表明了來意和身份。
這讓蕭離大生好感。
隻是，魏老刀說完後，還信手一拍蕭離的肩膀。這突然的舉動，讓蕭離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還運轉起了體內脈輪。
“咦！”
魏老刀感受到蕭離肩膀上傳來的勁力，雖轉瞬即逝，但力道不小，更重要的是，仿佛能卸掉自己的拍擊之力，幾乎將他的手震開了。
這對一個三境武者而言，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魏老刀可是實打實的五境武者，還是五境巔峰。
昨天議事，他們本以為蕭離這個第三境，隻是境界到了，可實力就不一定了。
畢竟，實力比不得其他，不是短時間或者取巧能辦到的，哪一個武者的實力不是靠經年累月的修煉和實戰而得來的。
但這一拍之後，魏老刀對蕭離的實力有了重新估計，沒想到這年輕人的武學修為不僅沒有水分，而且算是同境中的佼佼者。
魏老刀眼睛裏的好奇和欣賞之意，更加明顯了，而且毫不掩飾。
“有勞魏主事，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離來到鎮北關，本來就是要找主事人的。現在被找上來了，更省事，就沒想過要拒絕。
“什麽主事不主事的，不過就是一個身份，還是叫我魏老刀吧，或者魏大叔也行。這裏不是京城，沒有那麽多臭規矩。”魏老刀說到京城的時候，一臉嫌惡。
“好，聽魏大叔的。”蕭離抱了抱拳，也不矯情。
……
蕭離被安排到了一家客棧，躍馬客棧。
裏裏外外收拾一番後，又換上了新的衣裳，蕭離終於不再蓬頭垢麵，邋裏邋遢，恢複了之前的俊朗模樣，隻是整個氣質，已經看不出讀書人的那種文弱了。
英氣勃發，朝氣蓬勃，像是一把蒙塵的寶劍，終於恢複了應有的光彩。
“好！蕭離，到這邊來。”
魏老刀讓客棧整了一桌吃食，十分豐盛。
“咕咕——”
蕭離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略顯尷尬，“讓魏大叔見笑了。”
“哈哈哈！無需如此，你一個讀書人、文狀元，能夠從京城活著走到北原城，還成功穿過了北原城和鎮北關之間的匪亂之地，任誰都要說一個了不起！坐，咱們邊吃邊談。”
說是邊吃邊談。但在蕭離捧著碗狼吞虎咽的時候，魏老刀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笑嗬嗬地緩緩飲酒。
蕭離吃得差不多後，才不好意思地主動發問。
“魏大叔，我自知有麻煩在身，還是天大的麻煩。來鎮北關既是上命安排，也是江湖之大沒有其他去處，情非得已下的選擇。不知鎮北關對我的到來有何處置？”
“說什麽處置不處置，既然來了鎮北關，就大可放心，留下來就是。我魏老刀開始就說了，這裏不是京城。京城的麻煩，進不了這裏。喝酒，喝酒，我們慢慢聊。”
魏老刀端起酒杯，和蕭離碰了一下，酒水四濺。
“喝！”
蕭離的心頭大石終於放下了，一時豪情大發。
他倒是也會喝酒，但不常喝，酒量淺。有的人是一杯就醉，他是一杯就倒。
今天，蕭離豁出去了，想放開試試。
他學著魏老刀的豪爽模樣，一口就灌進了喉嚨。
還沒咽下去，蕭離就被嗆到了，“咳咳咳——”臉也紅了。
“哈哈哈，在鎮北關不會喝酒可不行！還不如我家姑娘。”
聽到提及那位好看的馬尾姑娘，蕭離臉更紅了。
“再來！”
怎麽也不能輸給一位姑娘，蕭離又端起了酒杯，紅著臉敬魏老刀。
“哈哈哈！不急，喝酒不著急，我們先談正事。”
魏老刀看蕭離這豁出去的模樣，先急了，他正事還沒聊了，要是光顧著喝酒，耽誤了正事，還不得被孫老罰坐冷板凳，而且還要被甘苦那裝模作樣的臭屁家夥冷嘲熱諷。
聽說還有事，蕭離也不逞強，放下了酒杯。
昨天議事，孫老給魏老刀出的難題，可把魏老刀愁得不行，動腦子他從來就不擅長。
可要他主動放棄這個任務，魏老刀又丟不起這個臉。
話都說出了，還能收回來？
那不是自己把臉貼在地上給別人踩嗎？而且踩得最歡的那個肯定是甘苦。
一想到甘苦，魏老刀就又想起了甘苦挖苦他的那幾句話，什麽叫鬥大的字不認識幾個？
你倒是認識幾個字，可還不是和自己一樣，蹲在鎮北關喝風吃土？
一邊想，一邊罵；一邊罵，一邊想。
想著，罵著，魏老刀靈光一閃，還真被他想到了一個適合蕭離的好差事，而且這個想法還要多虧了甘苦。
這個更讓魏老刀得意。下次議事的時候，可以好好挖苦挖苦那家夥了，看他還敢不敢對自己陰陽怪氣。
哈哈哈！哈哈哈！
那天晚上，從魏老刀的宅子裏傳出了一陣一陣歡快的笑聲，直到笑岔氣了才停下來。據說，從那之後，鎮北關好一陣子都沒有鬧貓了。
……
蕭離看著魏老刀，會是什麽事呢？
“蕭離，你知道我們鎮北關最缺什麽嗎？”
魏老刀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忍不住想學學甘苦那臭屁的家夥，賣賣關子。
最缺什麽？
蕭離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己昨天才來的鎮北關。還沒睡醒就被叫起來了，哪裏會知道鎮北關缺什麽。
他隻知道自己缺什麽。
缺睡缺吃缺房子，什麽都缺。
這是在考我嗎？那應該不會問自己不知道的問題。
蕭離認真想起來：
鎮北關，遠離城市，缺衣食？昨天看那街上還算熱鬧的樣子，應該不是。
那是缺人嗎？這麽明顯的問題肯定不是答案。
對了，這裏最多的就是武夫。武夫，武夫，那就是缺文人，一定是的。
“魏大叔，我知道鎮北關最缺什麽了。缺識文斷字的人。”蕭離說出了答案，但情緒並不高，因為這個答案很讓人傷感。
“好！果然是文狀元！”魏老刀一拍桌子，覺得自己很有眼光，沒有看錯人。
“蕭離，你可願意留在鎮北關，做一名先生，教鎮北關的孩子們識文斷字？鎮北關的下一代，不應該再是像大叔這樣的大老粗。”魏老刀越說越覺得這件事靠譜。
魏老刀很希望蕭離能答應下來。
但萬一他不答應呢？
魏老刀知道鎮北關的孩子們有多難教。讓他們習武，行；讓他們讀書，那就是要他們的命了。比如，他家那丫頭。
“敵襲！敵襲！敵襲！”
突然，一陣陣呼喊聲，在鎮北關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