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京城國公府

自從上次朱瞻壑在地窖中獲得了宗師級箭術的獎勵,每一晚睡覺的時他便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在夢裏,自己不斷地練習射箭,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發力技巧、瞄準技巧、連射技巧……

醒來之後,夢中的所發生的事情都非常清晰,仿佛銘刻在朱瞻壑的腦海中。

朱瞻壑明白,這可能是當下自己年齡還小,大腦還未發育完全,不能一下子接受太多知識灌入。

係統應該是在借助夢境來完善宗師級箭術的力量。

除此之外,他的身體上似乎也漸漸形成了關於射箭的肌肉記憶。

但限於身體素質原因,這些暫時還沒法發揮出來……

胡思亂想間,他又瞥到了另一邊的箭場。

王府雖大,可箭場所需的空間也太大,所以設在內部供王府親兵護衛演練的箭場也隻布置了一座。

朱瞻壑就和親兵們一同在此練習弓箭。

但看著那些人齊齊引臂開弓,箭矢如流星,隔著五六十米輕而易舉地射入靶心。

再看看自己……朱瞻壑的小臉又黑了幾分。

“算了,算了,我現在年紀還小……”

朱瞻壑輕輕吐出一口氣,有了係統的幫助,他在弓箭一道上的見解已經不輸任何人,現在欠缺的也隻是身體素質。

換句話說,就是嘴強王者。

不能真刀實槍操練的那種。

隻不過……

聽著另一邊王府衛兵歡快的訓練聲,其間時不時還夾雜著幾道舒暢的笑聲,朱瞻壑的小臉不覺一紅,又轉黑。

他知道,這些人不是在笑話自己,而是在笑話他們中比射箭輸了的人。

但眼下朱瞻壑的箭術表現比那個射的最差的人還要差得多,最起碼人家還能射到靶子上。

這就讓他對嘲笑聲產生了一種輕微的代入感。

“殿下練了多久了?”

就在朱瞻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側方傳來。

“朱千戶?”

朱瞻壑一聽就知道是誰。

朱能已經來演武場一會兒了,隻不過現在才剛出聲。

“殿下有向武之心是好事,但畢竟年齡還小,不能過度。”

朱能手裏也提著一把大弓,臉上樂嗬嗬的。

朱瞻壑卻搖了搖頭:“爺爺在我這個年紀,就已經去行軍了。”

朱能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錚,笑著提出自己的真正目的:“殿下不如先如王爺一般,先打磨體魄,待日後再練箭。”

主要是夠不到箭靶,這不就是白練嗎?

此刻高錚已經挪動完,把箭靶搬到了離朱瞻壑十米左右的地方。

朱瞻壑抬起弓就是一箭。

啪~

箭頭插到了箭靶最中心的紅色圓圈裏。

朱能和高錚的身體同時一僵。

“確實不用再練了。”

朱瞻壑既神氣、又有幾分臭屁的放下手中的弓:“因為我已經會了。”

心中暗爽不已。

“高錚,幫我練八段錦。”

回過神來的高錚急忙點點頭,上來幫他拔筋。

不一會兒,這裏又響起了朱瞻壑被掰著筋骨的慘叫。

……

金陵位於江南水榭之地,乃是六朝古都。

作為整個大明的國度,這裏的繁華程度自然不是北平那等邊疆之地可以比擬的!

即便是冬天,氣候也要比嚴寒的北平怡人。

夜裏的金陵華燈初上,秦淮河畔有著高大的樓船畫舫緩緩遊曳。

街邊的小吃攤上還冒著騰騰熱氣,溫暖了來來往往的每一個行人。

然而,即便是這麽繁華的金陵,也有一條空曠的街道。

在這條街上,既沒有行人,也沒有排列著的民居。

因為,這條街隻有一個住戶,隻屬於一個人家。

那就是,魏國公!

兩個散發著幽幽光芒的大紅燈籠高高地掛在魏國公府闊氣的大門口。

不同於外麵的冷清,國公府裏麵的仆從如雲,來來往往熱鬧的很。

此刻,一名身著錦衣的男子急匆匆地從府內走過。

每個見到他的仆從都麵色微變,低頭輕聲道:“三老爺!”

此人正是魏國公的三弟,徐增壽。

徐增壽穿過一條又一條廊榭過道,來到了一間不算很豪華的小院前,推門進去。

“二哥?在嗎?”

隨著他的低聲呼喚,房間裏走出了另外一名和他年紀差不多、但氣質更穩重幾分的紫袍男子。

這人也是魏國公的弟弟,名為徐膺緒。

徐膺緒和徐增壽雖不是一母所出,但在當下的徐家卻關係最好。

徐增壽將徐膺緒拉到了一個隱秘的房間裏,拿出一封信,壓低聲音說道:

“姐夫來信了!!”

“什麽?”

聽到這話,徐膺緒忙接過弟弟手中的信,借著昏暗的燭光開始閱讀起來。

良久之後,他放下信紙,緩緩地出了一口氣。

“這……”

回想著剛剛信上所寫的內容,徐膺緒的臉上夾雜著幾分震撼和害怕的神色。

“這……此事風險也太大了……”

徐增壽聽出了他話中的猶豫,當即豎起眉毛,低吼著質問道:“二哥!難道你還要推脫?”

“不是……”

徐膺緒麵露難色:“我們……”

看到他這樣子,徐增壽就明白他在想什麽。

當下,徐增壽便生氣地一拍桌子,怒道:“當初大姐對我們那麽好!”

“現在你要學大哥,也當個白眼狼嗎??”

感受到自己弟弟的氣勢,徐膺緒忍不住一滯。

在他們兩人之間,一直都是以徐增壽為首的。

因為,徐膺緒乃是徐達的小妾所生,地位不如正室所出的徐增壽。

所以才有這樣哥哥以弟弟為主的情況。

現在,徐增壽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麽開了,徐膺緒隻得苦笑一聲:

“好吧,好吧!就依你的,咱們馬上按照姐夫說得辦。”

“不過此事必須慎之又慎,要是泄露了消息,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明白!”

徐增壽顯然也知道裏麵的風險,不過他還是有些不在乎地說道:“自從太祖皇帝取締了那些錦衣衛,現在朝廷幾乎成了瞎子!”

“隻要咱們不捅破天,就不會有事!”

“隻是……”

對於散播消息,他顯然非常有信心,隻是朱棣吩咐的最後一件事讓他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