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膚若凝脂,顏如渥丹

拓跋玉笑了笑,將頭上的羃離摘下,麵對著眾人,也麵對著嬴青梔,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楚。

“其實,我之前並沒有現在這麽好看,皮膚就如同你所說的,北涼之地女子的皮膚都不好。

但幸的貴人相助,贈我玉皂,所以才能保養的這麽好。”

說道這裏,拓跋玉停頓了下。

果然,那些世家貴女看自己的眼神變得更加炙熱了。

嬴青梔適時問道。

“這玉皂是什麽?竟然能讓人的皮膚變的光滑如剝殼雞蛋,你快告訴我。”

嬴青梔問出了在場所有女子的心聲。

她們迫切的看著拓跋玉。

沈澤在心中都忍不住為她的演技點個讚。

拓跋玉見已經吊足了她們的胃口,擺了擺手,讓身後的侍女走上來,打開侍女手中捧著的盒子對眾人說道。

“這便是令我皮膚變得光滑的玉皂,不僅能讓皮膚變得光滑。

使用之後,還能夠令肌膚生香。”

拓跋玉手中的玉皂,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 。

看著她手中的玉皂,眾人覺得自己仿佛已經聞到了玉皂的幽香了。

尤其是那些世家貴女,看著玉皂的眼神就猶如餓狼盯著肥羊一般。

如果不是礙於嬴玉跟禮教,恨不得現在就上手搶。

拓跋玉看了眼蠢蠢欲動的嬴青梔,笑道。

“拓跋玉初來大乾,沒什麽好贈予各位的,不如這些玉皂就給諸位當個見麵禮,還望諸位不要嫌棄。”

拓跋玉將自己手中的那塊玉皂遞給嬴青梔,侍女則把箱子中的玉皂分發下去。

除了那些貴女,公子們也都分到了一塊。

公子們雖然自己不用,但是他們府中有姐妹啊,再不濟也還有母親。

這些可都是潛在客戶。

沈澤想要將這些潛在客戶一網打盡,所以上次拿給拓跋玉玉皂的時候就沒有吝嗇。

嬴青梔接過玉皂就如獲至寶一般,對著這塊玉皂又摸又聞的,愛不釋手。

將玉皂贈完,拓跋玉看向沈澤。

沈澤回以她一個大大的微笑。

在如此驕陽下,陽光少年對自己微笑,拓跋玉感覺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但她掩飾的很好,麵上還是一派平靜,微微一笑後,拉著自己的弟弟落座。

那些世家小姐公子們,拿到玉皂後,放在鼻子底下聞了又聞。

這玉皂的香味比她們佩戴過的任何香料與香囊都要好聞。

並不濃鬱,但是卻沁人心脾。

讓侍女好生保管,等她們回府之後,要拿來試試看看。

看看究竟能不能如拓跋玉所說的那般,變得光滑生香。

嬴玉見戲演完了,玉皂也贈完了。

適時開口道。

“今日乃駿采宴,才子佳人皆已到場,那朕宣布。

駿采宴文試,開始!”

嬴玉的話音落下,那些文臣之子一個個都摩拳擦掌。

當然,摩拳擦掌的同時,也不忘看向拓跋玉,希望自己能夠入了拓跋玉的眼。

拓跋玉倒是沒什麽,被看幾眼也掉不了肉,大大方方,端正身姿讓他們看。

但是眼神也是不忘瞥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沈澤。

此時沈澤正在跟嬴玉說說笑笑,剛才又被敲詐了幾顆奶糖,不愧是小魔頭。

嬴玉頓了頓,繼而宣布本次文試的題目。

“此次駿采宴,既是為北涼公主所辦,那便以北涼公主為題吧。

時間為一炷香,看誰做的詩能夠入公主的眼,便為文試前五名。”

此話一出,那些公子們接著觀察的名號,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拓跋玉。

拓跋玉臉上全程都掛著得體的微笑。

大家都在絞盡腦汁的作詩。

宮女早已將他們的食案撤下,換上書案。

有的目不轉睛的盯著拓跋玉,有的抓耳撓腮的作詩。

一旁的拓跋律看著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公子們,湊到拓跋玉身旁問道。

“姐,都說這大乾乃文化大國,不知他們作的詩能有幾首可以入得你的眼?”

拓跋玉並未轉頭,依舊目視著前方,答道。

“五首。”

她有些期待的看向沈澤,他既能作出驚才絕豔的《洛神賦》。

想來作詩的文采也並不會差,不知這五首裏麵會不會有他?

但是沈澤隻是與嬴青梔說笑,看樣子並未將作詩放在心上。

作詩他不會作,但是當個文抄公還是綽綽有餘的。

嬴青梔看著他,問道。

“這一炷香時間馬上就要過了,你就不著急嗎?”

現在還能跟她說笑。

沈澤搖搖頭。

“為何要著急,陪公主玩才是急中之急得事。”

其實他就是無聊,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吃食都給宮女給撤下了,他無事可做,也就隻能逗逗嬴青梔了。

嬴玉也是將目光投向他,其中期待一閃而過,不知他這次作出的詩會驚豔到何等程度。

沈澤並沒有讓她們期待太久,因為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

大家都爭相拿著自己作的詩,想要念給拓跋玉聽。

拓跋玉笑著讓他們不要急,一個一個來。

作詩的公子們拿著自己詩,排著隊念給拓跋玉聽。

隻是他們每念一首,拓跋玉臉上的笑容就少一分。

這寫的都是什麽?

自己拿腳寫都能比他們寫的好吧。

最後,她臉上的笑容甚至都要維持不住了。

這時,排在隊伍最末尾的一位公子走上前來,對著拓跋玉作揖行了一禮。

而後,手中扇子打開,一邊搖扇一邊踱步,真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十二巫峰列翠屏,銀河影裏鵲飛星。

金盤露冷仙人女,獨向北涼侍玉瓶。”

念完詩後,這位公子又是對著拓跋玉與嬴玉行了一禮。

“拙作獻醜了,還望公主與陛下不要嫌棄。”

嬴玉看了他一眼,原來是李尚書家的公子。

心中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那老貨貪汙成性,生的兒子文采倒是不錯。

一首詩獨壓在場的眾人。

不過這是在沈澤還沒有出手的情況下。

嬴玉相信,沈澤的文采,一定能夠壓的在場的眾人都抬不起投來。

這一首詩作的確實還不錯,但也僅僅隻是不錯。

跟《洛神賦》比起來,就猶如螢火與皓月。

至此,所有的文臣之後都作完了詩,曹正喜催促著拓跋玉點出前五首。

但是拓跋玉沒有理會,隻是眼睛看著沈澤。

“這位公子還未作詩呢,不知這位公子作了什麽詩?”

沈澤挑眉回望,這個女人就這麽篤定自己作了詩?

但既然人家都點名了,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麵子,便站起身來。

他這一起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世家貴女的目光。

“這位公子是誰?怎麽以前沒有注意到?”

“他生的好生俊俏啊!”

“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我都想讓我爹去提親了。”

“就你,還是先回去拿玉皂多洗把臉吧,你配得上人家嗎?”

“這位公子生的真是芝蘭玉樹!”

在場的貴女,都驚歎沈澤的相貌。

那些貴公子看自己的風頭都被沈澤都搶了去,一個個看著他的眼神都要噴出實質性的火焰。

尤其是方才那位李尚書之子,陰沉的看著他。

明明方才這些小姐,包括那位北涼公主都是看著我的!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那沈澤現在已經被他殺了無數次了。

沈澤忽略他們的目光,走到拓跋玉的身前。

扇子輕輕挑起拓跋玉那張絕美容顏,輕聲念道。

“膚若凝脂,顏如渥丹。”

僅此一句,便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不正是拓跋玉現在的寫照嗎?

那些世家貴女一個個都是星星眼看著沈澤,然後又回頭把侍女手中的玉皂握在手中。

恨不得自己現在肌膚就猶如沈澤作的詩一般,膚若凝脂。

那些方才作詩的公子,即便心中再不憤,但也不得不承認。

沈澤僅僅隻是一句詩,便將他們所有人作的詩都給比了下去。

拓跋玉望著沈澤的笑意更深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倒是嬴青梔,手中握緊小拳拳,憤憤道。

“這個小沈子,明明我的肌膚比她還要好,卻不來誇我!”

雖然知道沈澤是奉了自己的皇兄之令給拓跋玉作詩,但是她的心中就是不平。

她用的可是沈澤特意給自己的玉皂,要比拓跋玉的不知好多少倍。

但是從來也沒有看他誇過自己。

嬴玉的眼中雖也有驚豔之意,但更多的還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她就知道,沈澤的文采,絕不會讓自己失望。

倒是坐在她身邊的薑幼漪,眼中驚豔之意明顯。

沒想到隻是嬴玉身邊一個小太監,竟然能有如此文采。

沈澤沒有理會落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一笑,緩緩吟出下一句。

“香肩憑玉樓,湘雲擁翠鬟。”

身上散發出玉樓花的香氣,就連雲也想要圍繞著美女。

這正好應和拓跋玉身上因為用玉皂而散發出的幽若香氣。

整個人就好像是空穀的玉蘭花一般高貴。

世家貴女們,將手中的玉皂捏的更緊了。

回到家中,一定要用玉皂洗臉,然後讓沈澤給她們也作詩!

這是她們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她們豔羨的看著拓跋玉,之前就有陛下為她作《洛神賦》。

如今又有這位芝蘭玉樹的公子為她作膚若凝脂。

不管陛下那篇《洛神賦》是不是為她所做,日後別人提起,必定會附帶著她的名字。

這首膚如凝脂也是一樣。

想到這裏,她們的眼神又變成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