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唉，又瘋了一個
“走，去看看！”
李燁頗為好奇，也拉上霍啟，順著人群的方向走去。
隻見遠方街角處的攤位外，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地聚集了不少人。
李燁湊近一看，才見眾人空手經過，再出來時，人人手上都多了一本薄薄的冊子。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本來以為這家夥是個胸無點墨的紈絝子弟，看不出來，這肚子裏還是有點墨水的嘛！”
“是啊，若是遮住了名字，說這是文淵閣大學士寫的詩，我都相信！”
“哎，不會真是文淵閣大學士代筆的吧？”
“不至於吧？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不得被這好兒子給活活氣死！”
“嗯，想想也是！”
“況且這一本才賣十文錢，倒也不算特別貴。”
“不知道這太子吃錯什麽藥了，如今竟然轉型了？”
聽眾人聊的熱火朝天，李燁這才回想起來，今天就是《最詩歌》所發行的第一天。
看來這書是銷量不錯，路過的人人手一本，都對書中的內容樂此不疲，津津樂道的討論著。
隻不過這討論的話，就沒那麽好聽了！
雖然是誇人的話，但是李燁聽在耳朵裏，怎麽就感覺那麽刺撓呢！
霍啟也將眾人的討論聲聽在耳朵裏，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你們知道什麽？”
“太子殿下滿腹經綸，根本就不是你們口中這般不堪、甚至還會找代筆的人！”
“你們要是不知道，最好就不要亂說！”
眾人聞言，紛紛側過頭來，打量著這個麵色黝黑、氣勢洶洶的年輕人。
一邊打量，一邊歎息著搖了搖頭。
“唉，又瘋了一個！”
“不過太子出版詩集這件事，到的確算得上是個大新聞。”
“能圈一波追捧者，也是意料當中的事嘛！”
“嗬嗬，別說是這個年輕人了，就連老夫讀完太子的詩，都對他有所改觀。”
“這太子也沒想象中那般滿腦子草包，十分不堪嘛！”
霍啟氣不打一處來，嫌這些人說話難聽，當即就準備擼起袖子，再跟這些人好好理論一番。
不過，卻被一旁的李燁伸手攔住了。
“算了算了，雖然這些人說話不好聽，不過對本王的詩集倒是稱讚有加嘛。”
“說本王的詩乃是由文淵閣大學士代筆，倒也算得上是一種對本王實力的肯定！”
霍啟卻感到分外委屈：“這些明明都是殿下您的真才實學，文淵閣的那幫老學究，還真的不一定有您的文采呢！”
“這些刁民懂什麽！”
“屬下聽著，真是替您感到氣憤……”
李燁卻微微一笑：“沒關係，本王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隻要能賺錢，管這些人說什麽！”
“再說了，一旦有了話題度，說不定這詩集的銷量，還能再嗖嗖往上飆一飆呢。”
“況且這《最詩歌》乃是半月刊，時間久了，這些說三道四的自然明白。”
“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
霍啟雖然不懂什麽叫“話題度”，但見李燁如此氣定神閑，便也隻好壓抑住內心的怒火。
李燁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溜達著，不知不覺，依舊是來到了城西的小茶館附近。
遠遠地，李燁便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咦？馬周？”
“怎麽又在這裏遇到你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馬周驚愕地抬起頭來。
萬萬沒想到，竟是前幾日在街上，遇到的那個身份神秘的富家公子！
本來想熱情地同李燁打個招呼，但是又轉念想到，這人身份神秘莫測，就連王振東這樣的紈絝子弟見了，都要懼怕幾分！
當即決定還是離對方遠一點，以免招惹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上身。
於是便站起身來，向李燁雙手抱拳道：“恩公，真是不巧！”
“在下還有點事，正要走呢。”
“這樣吧，咱們改日再聚！”
李燁當場洞察一切，淺笑著向馬周說道：“馬公子，怎麽一見到我就這麽著急要走？”
“坐下陪我吃幾碗茶吧，我又不會吃了你！”
“難得在這應天府的大街上看到幾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呢。”
見李燁執意要留自己，馬周實在不好推脫，隻能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李燁剛一落座，便一眼瞥見了馬周手中拿著的那本《最詩歌》。
“咦？馬公子，你也讀了太子最新的詩集啊？”
“感覺如何？”
馬周淡淡一笑：“必須得說，太子這次給了我很大的驚喜！”
“從前在我心中，太子不過是跟王振東差不多的囂張紈絝之輩。”
“可這本詩集的完成度之高，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必須為了我從前的貿然言論，向太子道歉！”
“而且，這詩集的定價也算不得太貴，隻要十文錢。”
“對於我這樣出身寒門的人來說，咬咬牙，也是買得起的。”
“從這本詩集，我能看到太子那顆想要人人都有書讀的誠摯的內心！”
總算是聽到了一條充滿正麵評價的言論，李燁不由得喜上眉梢。
“那馬公子最喜歡詩集中的哪一首呢？”
馬周沉思了半晌，似乎在心中經曆了十分激烈的抉擇。
最終，才開口答道：“若說最喜歡的一首，必然是那首膾炙人口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其中的那一句‘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更是讓我在讀的第一遍，便心生敬畏！”
“甚至淚流不止！”
“當真是想不到，太子不過一二十歲的年紀，怎就能匹配這樣高的境界？”
“這等關心民間疾苦、憂國憂民的宏大胸襟，是我此生都難以逾越的！”
“想我一心向學十八載，怕是這輩子，都寫不出太子這般精妙絕倫、令人向往的詩句了！”
說到這裏，馬周已然是讚歎不已，顯然對這句詩心馳神往到了極點。
李燁被馬周誇獎的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不過也是剽竊了人家杜老爺子的詩句，不由有些羞愧。
“馬公子，你倒也不至於如此妄自菲薄嘛！”
“你還這麽年輕，我相信，你一定能寫出超越太子的詩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