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給我做奉茶太監!

就在眾人充滿揶揄的冷笑中,李燁卻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站了起來。

“父皇,今日舉賢大典,說白了,就是為了廢除兒臣的太子之位,以另立他人。”

“若是兒臣今日輸給別人,那兒臣無話可說,自然會乖乖讓賢,滾出東宮!”

“可若是旁人比不上兒臣,那這儲君之位,就非兒子莫屬!”

“並且除此之外,父皇還要再另外答應兒臣一個條件!”

此話一出,整個文思閣都陷入了沸騰之中。

“太子吃錯藥了?竟然打這樣的賭!”

“就他肚子裏那點墨水,也敢在口出狂言,笑話!”

“有二皇子在,他還想在此次大典上勝出?簡直癡人說夢!”

眾人低聲議論,對李燁的話嗤之以鼻。

而始終一言不發的二皇子李丞,雙眼卻頓時一亮

整個人也在瞬間變得熱血沸騰,激動無比!

李丞明白,慶帝如今倡導以文治大慶。

想來自己三歲識千字,五歲讀百詩,今日隻要能夠正常發揮……

不!

隻要自己發揮不失常,贏下那個草包太子、和那個隻會帶兵打仗的老大李雲,絕對不在話下。

李燁此舉,無疑是蜉蝣撼大樹,自尋死路!

慶帝見狀,眉頭微皺,瞳孔也有些顫抖。

他不知道李燁哪裏生出的底氣,竟敢發出這樣的賭約。

但這份孤注一擲魄力,卻讓他今日見識到了這個兒子不一樣的一麵。

“好!”慶帝沉聲道,“朕就給你個機會,看你把握不把握得住!”

“你若是一舉奪魁,別說一個條件,就是那三個五個,朕都滿足你!”

李燁等的就是這句話!

聞言,立刻淡定一笑,道:“兒臣隻有一個條件!”

“兒臣若是贏了,就要吏部尚書王鐸與侍郎宋天林到東宮,給兒臣做一個月的奉茶太監!”

此話一出,眾人登時色變!

讓堂堂三品、四品大臣去東宮,假扮成極為辱沒身份的太監?

這個太子未免也太狂了吧!

還沒等慶帝答應,王鐸與宋天林便在一旁極力反對了起來。

“太子,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我二人乃是朝廷命官,如何能去東宮做什麽太監?”

“士可殺,不可辱!”

李燁卻淡淡笑道:“怎麽?”

“還沒開始比試,二位大人就開始唱衰二哥了麽?”

“你們不是先前還言之鑿鑿,一致認為二哥能夠一舉奪魁麽?”

“你們這樣,搞得二哥很尷尬啊!”

“是不是啊,二哥!”

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李丞的臉上,隻見他的臉頰一會兒發白,一會兒發青,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架勢。

而王鐸和宋天林的臉色,更是比吃了奧利給還要難看。

若是此刻死活不答應,那就證明自己對二殿下並沒有十足的信心!

但,轉念一想,太子這草包,除了會逞一時口舌之快之外,還會幹什麽?

他能一舉勝出,超過二殿下,奪得舉賢大典的魁首?

鬼都不信!

“嗬,不就是奉茶麽?”

“還請太子先贏下比試,再說吧!”

“好!”李燁一錘定音,“那就一言為定了!”

“不過在此之前,兒臣還有一事請求!”

慶帝已經有些不耐煩:“你又想說什麽?”

李燁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向慶帝行了一禮:“為保此次比賽公平公正,兒臣請求父皇,準許此次匿名考試。”

慶帝本來以為李燁還要耍什麽花招,沒想到竟是這種無傷大雅的合理要求,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準了!”

一旁的李丞飛快地與丞相徐元茂對視了一眼,隨即心中發出了一聲冷哼。

匿名不匿名,又有什麽關係?

就算把名字省去,憑太子那滿腦子雜草,也憋不出半句屁來!

隨著一眾小太監將試卷分發至眾皇子手中,第一輪比試便正式開始。

比試的第一項內容,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作一首以“邊塞”為主題的詩詞。

李燁抬筆思忖了片刻,便明白慶帝為何要出這樣的題目了。

一百年前,先帝揭竿起義,帶兵起義,推翻了北元的暴政,建立了慶國。

如今一百年過去,大慶雖已成為東方首屈一指的強國,但仍舊被蝸居在北方的匈奴虎視眈眈。

最近半年來,大慶邊境更是頻頻被匈奴侵擾。

朝堂上主戰派與主和派的爭辯之詞,更是惹得慶帝煩不勝煩。

想想便知道,心懷抱負的慶帝,又怎麽可能對囂張的匈奴忍氣吞聲!

今日的題目,便是慶帝無聲的宣戰!

李燁本想用王翰的《涼州詞》,可提筆思考了片刻,便決定果斷換了。

涼州詞太過於低沉、悲涼,並不符合慶帝此時的心境。

思來想去,還是嶽飛的《滿江紅》,最能直敘胸臆,一展豪情!

李燁大筆一揮,在宣紙上筆走龍蛇,格外暢快。

待完成詞作、抬起頭時,卻見燃著的一炷香才隻過了一半。

抬頭張望了一圈,見大皇子李雲正咬筆坐著,似乎已經放棄了這次答題。

而包括李丞在內的幾個其餘皇子,正奮筆疾書,在宣紙上寫寫停停,似乎在絞盡腦汁的構思著什麽。

宋天林和王鐸一直緊盯著李燁,見太子居然連個草稿都不打,便直接在考卷上作答,瞬間就放下了心來。

“就連一向穩操勝券的二皇子都如此謹慎小心,太子卻連草稿都不打一個,真是狂妄!”

“二皇子如此謹慎,自然是為了精益求精,力求雕琢出最完美的作品!”

“反觀太子,怕是跟大皇子一樣,直接放棄了吧!”

“說什麽呢,大皇子驍勇善戰,又豈是那個草包太子能輕易與之相提並論的……”

很快,一炷香便已燃盡。

小太監們得了命令,一一收走了皇子們桌上的試卷。

李丞遠遠就看到,李燁的卷子上密密麻麻地寫了一片,不禁有些訝異。

隨即,便又輕蔑地笑了。

“嗬,難為三弟絞盡腦汁,寫了滿滿一卷子的字!”

“隻可惜宋大人剛才是不是沒說清楚規則,寫一卷子的廢話,可是得不到任何分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