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拓展生意
從寬永町回到成喬公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林泉把買回來的東西放置妥當，而紗口雪則帶著弟弟和妹妹去切蘿卜，並用碎蘿卜拌著飼料給所謂的大鵝‘小我’喂食。
林泉把買來的各類物品歸類放好，而後準備趁著三小喂食時，和自己家的鵝怪談一談，畢竟他當初買這位回來可是準備當夥伴的。
結果還不等林泉過去，腰兜裏的翻蓋手機先響起來，待一看來電信息顯示，卻是他作為案內人工作的旅行社打來的。
早在林泉修行五鬼大法的期間，旅行社就已經打過幾次電話，但是都被他以事忙為由所拒接。
如今吉田明太的事情已經忙完，林泉接通了電話，和電話那頭的旅社經理中宮由一相互問候。
旅行社的經理中宮由一寒暄後，表示要求林泉回去上班的。
林泉考慮到剛剛通過吉田明太的事情掙了一大筆，心底卻是又有了想法，正式提出辭去案內人的工作。
中宮由一也是一個有心的人，見林泉語音已經決定，隻能點頭同意他的辭職，同時還哈哈地套了兩句近乎，問他現在住在哪裏，又找到了什麽好事情，以後不要忘了同事雲雲！
對於過去領導的近乎，林泉自然笑著一一應下，含糊敘說了自己的經曆，又約定明天前往旅社辭職，便自掛斷電話。
林泉剛剛放下電話，便看到紗口雪走了過來：
“林泉尼（林泉哥）。”
“怎麽了？”
麵對林泉的問話，小雪並沒有回話，少女扭過頭去，順著她的目光可以看見陽台上黃喙白羽的大鵝，正在悟和京子的注視下，伸長脖子大口攢食著食盆裏的飼料和碎蘿卜。
可以看得出來，大鵝吃得很歡，應該是幹飼料不適合它的口味吧！加點碎蘿卜更加爽口好吃。
林泉挑著眉毛目視大鵝進食，卻半天也等不來小雪的話，等回轉過目光時，卻見她望著陽台方向的目光帶著些許擔憂。
小雪這是在擔心大鵝是什麽妖怪吧！
林泉一下子就曉得小雪的擔憂了，畢竟遠處陽台上的悟和京子正在看著大鵝進食呢！萬一那黃喙白羽的大鵝抬起頭，一口一個啄破兩個孩子的腦袋怎麽辦？
其實也很對，任是誰也不敢放任弟弟妹妹和一隻會說話的鵝怪在一起。
林泉還真就沒這種擔心：
“小雪，不要擔心。”
“啊！”小雪聞言轉過頭來，將探詢的目光看向林泉，希望他能為自己解釋一下，為什麽不用擔心。
“嗯，有關於小我的來曆，我並不知道，不過，它在我們家也待了幾天，並沒有什麽壞心思。”林泉可是記得很清楚，自己這隻會說話的大鵝可是救過紗口雪的。
就在他住進304的第一天夜裏，作為鬼嬰的紗口吾郎侵襲，被他所貼的伏魔符擊退，轉而回去折騰自己的姐姐哥哥。
當時紗口雪抱著妹妹京子尖叫逃出門時被拌住，如果不是大鵝尖叫著撲入屋內，那麽她就要被弟弟拖回去。
考慮到大鵝的種種作為，以及這段時間的安份守己，林泉心中對它倒是沒有什麽偏見，甚至反而還有一定的信任。
“那它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紗口雪倒也沒忘記那天晚上大鵝的幫助，不過她終究是好奇大鵝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這個嘛！我想想該怎麽和你解釋，你也沒有上過學，對了，這樣和你說吧！”林泉思索了一下後，開始對小雪解釋起來：
“所有的動物和我們人是一樣的，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可是有他們當中的一部分會因為特殊的情況而突變。”
“突變？”
“是的，突變，就是突然間的變化，變得如同我們一樣，可以接受那與眾不同的世界。也像是你一樣，小雪，在你長大走出屋子之前，你察覺過屋子外的世界麽？”
麵對林泉的問話，少女搖了搖頭，而他則繼續道：
“就如同未走出屋子之前一樣。所有的物種，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突然在某一個時間內，這些物種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那這些東西叫作什麽？”小雪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她希望能知道 大鵝的具體物類。
“如果非要稱呼的話，妖怪，應該可以這麽稱呼他們。”
隨著林泉的話音落下，陽台上在兩隻小家夥注視下進食的大鵝動作一滯，但隨即又恢複了進食的動作，喳喳地吞吃飼料和碎蘿卜。
林泉坐在一旁，將陽台上大鵝進食動作時的僵滯和恢複盡收眼底，卻是並沒有過多的幹涉或詢問，甚至本來準備的交涉也自取消，因覺得保持默契的現在最好。
第二天，林泉起了一個大早，前往作為案內人工作的旅社，和他們解除了合約關係。
在返回成喬公寓的路上，他還去了一趟寬永町的林司寵物之家，雖說覺得和說話鵝怪‘小我’保持著一定的默契，可他總是有些好奇。
那隻大鵝究竟經曆了什麽，從而變成非常之怪。
究竟是什麽樣的經曆，讓它從而擁有人類的智慧和言語。
林泉想要從購買大鵝的中介寵物店主林司小助這裏求助，但是他來到寬永町時，卻發現街頭的寵物店那有些變形的卷閘門是緊緊拉著的，外麵貼有‘倒閉’的告知。
竟然今天就關門了。
昨夜還和林司小助有過交談的林泉，沒有料到寵物店關門如此之速度。
寵物店已經關閉，無可奈何的林泉準備離開，卻發現寵物店門前正衝街頭的水泥地上，有一灘明顯的血跡，血跡前還有打翻破碎的寵物食盒，衝洗過的地麵水漬上還殘留著一些油脂和狗糧顆粒。
街麵上顯眼的血跡及翻轉的寵物食盒，還有殘留的油脂、狗糧，讓林泉心中想起昨夜寵物店門口的那條薩摩耶，聯想到一些極道鬧事的場景，可又覺得自己少見多怪。
便是退上一步來講，便是林司小助家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這離鄉之人又能怎麽管他，自己能對付妖魔鬼怪，可對付妖魔鬼怪是一回事，對付人類又是一回事情。
林泉搖頭拋棄了紛飛的雜念，而後轉道返回成喬公寓。
雖然仗著從吉田芳子那女人身上賺的一筆，任性地辭去案內人的工作，可是林泉卻深知道自己還得找事情做。
他眼下的兩筆勉強的收入勉強算高，但是卻未必能長久，同時他以後的開銷卻是絕對不會低的。
明曉自己未來的林泉，果然開始投入新一輪的工作中。
上一輪為吉田太太的兒子招魂通靈的工作，卻是給了他新的啟發。
他雖然選擇洗屋作為職業，可是又何必為這個職業所拘束。
通靈他能幹得，為了招魂偷摸作了閻摩地獄的般若鬼。
那算命他能不能幹？看風水他能不能幹？
都是掙錢，一點也不寒磣。
再退上一步，茅山法的修行也是講究三洞，他不能隻光想著修行自身，還需要去了解世界萬物的法則。
千言萬語，總結歸一，他要把吃飯和修行一起幹了。
也可以換另一種角度，吃飯就是修行。
接下來的每一天，林泉改變自己的修行，在每天早晚的淨心咒功課上又增加了淨身、淨天地和金光三種法咒，並且晚睡晨起前後，都有進行相應的體能訓練，如下腰、馬步、長跑等等！
積極個人鍛練後的白天空閑，他則帶著小板凳前往町場景區，在路上觀察閑人和山水，練習九叔傳承的相麵、觀掌、風水和奇門遁甲等雜學知識，同時也順帶掙點外快。
誠如他所想的那般，在之後的時間裏，果然沒有什麽像樣的大生意上門，半分收入都沒得。
反而是他在町場景區公園裏給人相麵算命，倒是小掙了一些，每天都有上千円穩定入帳，命理術數也初有所成。
時間進入到盛夏，東京開始越來越熱，行人們開始不願再頂著酷熱的陽光外出，而他的算命生意卻開始上揚，街上練攤時所接待的客人似乎有部分開始回籠。
好事成雙，就在林泉的生意起色時，東京左近的一些同鄉也開始打來電話，卻是七月一日將要發生的大事。
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正是香港回歸的日子。
各處的華人都由衷為祖國的日漸繁榮，還有闊別已久的香港回歸感到高興，橫濱的唐人街甚至有意出麵組織晚會，但是卻被日本極道稻火會私下裏派人警告。
稻火會是眼下日本承認的三大黑幫組織之一，他們的幹涉使得華人們的慶典活動告吹，誰也沒有辦法。
林泉也隻能以惋惜的態度，約著本地幾位同鄉小聚幾回，算是共敘過情誼，然後轉過頭來專心幹活，眼下還是掙錢最重要。
就在專心守候之下，他很快便迎來了生涯中的第三筆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