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那三個字

164 那三個字……

“若心……”

“小恩子是一國公主殿下，是萬民日後的楷模。。她是皇室的骨肉，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液……”她頓了頓，吸了口氣仿佛做了重大的決定，道：“你不可以放棄她。”

“若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在說什麽！”季承煜握著手機，眼眶紅了幾圈，看緊窗外幽黑的世界憤怒地對她咆哮著。

“我怎麽會不知道？”若心抖著唇，努力地壓抑著自己幾乎瀕臨崩潰的情緒道：“承煜，你答應我的心願，你忘了嗎？你說過，隻要不是放棄當皇子妃的話，你什麽都答應我。若心這樣要求你，不可以嗎？”

“你為什麽要這樣？你為什麽要把我擺在這樣的位置！若心，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明知道我在痛苦著，掙紮著……

“我怎麽不知道？”她哭著落淚，再緊緊握著手機道：“若心何嚐不想兩全其美，可我們沒有時間了。你向來睿智英明，當知道留下什麽才是對江山最正確的選擇。若心還未嫁於你，還不是皇室的一份子，小恩子不一樣，她是萬民的公主，是上上下下都嗬護在手，都尊敬疼愛的公主殿下！”

那裏一陣沉默，季承煜的雙拳因動力過大，已滲出血絲，無情地往外流著……

他不說話，眼眶隻是通紅地望向窗外，看到的是一片空白。

突然，好想念她……

見他不語，若心咬著唇，忍著淚笑道：“其實你心裏有答案了對不對？你知道什麽決定才是正確的。承煜，放手吧。若心當初拚了命把女兒留下來，就是希望她能好好地……如果小恩子有什麽事，我們……也再走不下去了，你知道的……”

“若心求你，求你不要讓我失望……求你秉持著皇子殿下的方針，求你為江山想一次，求你……”

“不要這樣……”季承煜紅著眸，顫抖卻冷硬地止住她的話。那雙黑眸深處驟然騰出那幾欲殺人償命的火紅血色，生平第一次哽咽地苦求道：“不要這樣，若心……我放不開你，你明知道，我放不開你……”

曾經嚐過幾乎失去她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曆一次，不想！

“你可以的，你是皇子殿下呀！”她笑了，淚水啪啦啪啦地滴落在水裏，已經騰升到脖頸中央，皇家司機正奮力地把小公主抱在肩上，讓她呼吸，讓她喘氣。若心看著女兒，想著過往懷孕的總總，想著她若心若心地叫著，想著她哭喊著要爸爸的時候，心裏的那抹不舍突然淹沒著心潮。

“我不能。若心，我不能……”

季承煜冷冷說著，難受、掙紮，他這輩子都不曾有過這樣空白的瞬間。

“若心知道你可以……你許若心的那個心願，你會答應的。你會……”她突然平靜地甜笑，麻木一般地道：“這會兒再不做決定，就真的誰都救不了了。”

靜了靜，她啟唇，“承煜……”

“我愛你……”

“嵐兒……是真的愛你……”

話落，他的淚水瘋狂地滾落，炙熱得燃燒了那顆心。他想叫她的名字，想回應她的話，可他知道不能，不能。

“啪”一聲，手指仿佛帶著前世今生的決絕，結束了通話——

他眼眶通紅決絕地看緊所有人，唇齒間終於下達了最後一通命令：“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