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犬戎來使

在梅輕雪回到京城不久,犬戎雷德王就親自帶了賠禮進京,要求麵聖,“皇上,番邦來人,我們是見還是不見?”中丞上前一步,獨孤幽臉露沉思,眼睛看向了獨孤清,“皇兒,你意下如何?”

“兒臣以為,見,以顯我天朝上邦的威儀,就算麵對曾經的敵人,也要拿出我們天朝上邦的儀度,”獨孤清就很想見見那雷德王到底是什麽人物,竟敢攻掠他鳳國城池,原本因為多番的因素他不能親上戰場,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是留有一份遺憾。

“既然皇兒如此說,那便見,”獨孤幽眼露精光,戰敗之國上門能要做什麽?番邦能有什麽賠禮?

“宣雷德王覲見!”

太監拖長了音調,進來了兩個人,身高八尺有餘,半露上身,身上穿著古怪,走到大殿的中央也隻是彎腰行禮。

“見過封國皇帝陛下。”

雷德王的口音很奇怪,獨孤清在一旁細細打量二人,另一人就是那卡魯。“既是戰敗之國,我天朝上國沒有要你們賠償,你們又是來做什麽?”獨孤幽說道,眼睛也是打量著二人。

“皇帝陛下,貴國沒有要我們賠償實在是大國風範,隻是我偏邦小國一時昏了頭腦。”那雷德王慢悠悠地說道:“此番我們進京有兩件事,嗯,三件事……”他掰著手指說:“其一是感念封國大量,特獻來賠禮,請別嫌棄。”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小王要求見那和我對仗的年輕將領。”雷德王彎彎身子:“我國崇尚英雄,小王覺得那年輕將領很不錯,”

“第三件便是,小王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那位將領,以表示我的崇敬!”

“前兩件都可以你,後一件卻是極難!”獨孤清說道。雷德王不解地說道:“你們漢人不也是和我們一樣能娶很多老婆嗎?英雄自然有美人歸,應該是很多老婆的。”

“話是如此,婚姻大事要他們自己確定,萬一您的女兒看上的不是他呢?”獨孤清自是知道梅家不許納妾的名頭所以才這麽說。

“你說的也是,”雷德王點點頭,“那本王就聽你的,把女兒帶來叫女兒自己選,”

“放肆,竟敢這麽和太子殿下說話!”旁邊一個大臣喝道。

“太子?”雷德王疑惑地皺眉。卡魯趕緊給他解釋:“就是天朝未來的皇帝陛下。”

那雷德王轉身對著獨孤清也是一個彎腰:“小王聽說,您的妻子是一個奇女子!”他從卡魯那裏知道漢人的妻子不能要求主動見,便說道:“敗軍之將,不知道您的妻子願不願意見,小王帶了禮物送給她。”

能收禮物。梅輕雪肯定見,“那稍後便安排雷德王在驛館住下,本太子回去問問妻子的意見。”

獨孤幽看著獨孤清和那番邦之王一問一答,臉上升起了意味深長的笑來。自己的這個兒子最是得他的心意,現在看來果然有王侯之風,就是不知道他上位之後怎麽發落他兩個兄長,畢竟他們都對他下過毒手。

“多謝太子陛下,小王這就告辭,皇帝陛下,小王告辭。”雷德王彎腰,那卡魯也是彎腰。兩個人退了出去。

“太子陛下,那番邦子人端的無禮竟敢要求見太子妃?”中丞氣惱的說道,先前他投靠大皇子,現在大皇子失勢,他轉而投向太子,原本想的能叫自己的女兒蘇林兒能嫁入太子府做側妃的話,那他的地位哦就穩固了。

沒有想到,太子竟沒有把他的女兒看上。

聽見中丞的話,獨孤清倒是想起自己給李月峰的承諾來。

“兒臣請父皇降下一道賜婚聖旨,以期促成一對天作之合!”

“哦?”獨孤幽知道那些官家小姐獨孤清沒有看上一個,不知道他給誰求,“說說看,”

“大司馬家的小姐,頗有武將風範,就該加入將門,兒臣看好老國公之孫,郭君,”“哦?”獨孤幽沉吟了一下,大司馬急了,雖然他不介意那郭君無視,可是教女兒嫁那麽遠。

“老臣反對……江南太遠!”大司馬還從來沒有在皇帝在麵前這麽主動,甚至叫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獨孤清知道他的心思,家中也是一個獨女,自幼寵愛,便任由她學了武。

“大司馬別急,郭君已經在京留用,”獨孤清見大司馬著急的樣子便解釋道,“原來如此,那死丫頭也不與我說一下,”話是這麽說,他家那個沒羞沒臊的李月峰早就想嫁的就是能在前線的武將。

能嫁老國公的孫子也不錯,大司馬便說道:“任憑皇上做主,”聲音裏竟是肯了,獨孤幽哈哈大笑,“好好,今天兩件好事,可謂雙喜臨門,一是戰敗之國獻禮,一是玉成一件好事。好,”

“番邦的公主要是真要嫁到我們鳳國,也是我們鳳國的媳婦。到時候,你們適齡的未婚子嗣都要來參選,”說完便哈哈大笑著起身,太監便喊了一聲散朝。

“多謝太子!”大司馬故意走在最後,向獨孤清道了一聲謝。

“謝本太子做什麽?”獨孤清輕輕一甩袖子,“你該謝聖上。”說完就轉身向後宮走去,今天是例行的向皇後請安,想必這個時間梅輕雪已經在了。

“兒臣拜見母後,”

獨孤清單膝跪下行禮,儀容皇後用手指著獨孤清的額頭:“平時也沒見你那麽勤快,才把你的媳婦留在本宮這裏坐了一會,都不是給她立規矩,你就等不及了,”

“母後,您就是要好好說說他才是,整天不務正業,”梅輕雪坐在皇後腳邊的繡櫈上,手裏輕輕地捶著皇後的腿,電視裏都這麽演的,做媳婦的不是捏肩就是捶腿,不是端茶就是送水。

“嗯,本宮說他,這個的確要說,現在身為太子了,就要有太子的樣子,整天不務正業,像什麽話?”

皇後這麽一停頓,梅輕雪就知道話題就要到自己身上了,果然,儀容皇後的話音一轉,“輕雪啊,你們成婚時間也不短,你的肚子怎麽沒有動靜呢?”

NND,整天就知道老娘的肚子,老娘又不是專門的抱窩雞。

可這畢竟是正經的婆婆,好在隻有這一個啊。梅輕雪暗暗翻白眼,幸好現在琴妃變成了皇後,要是還是琴妃,上麵再有個什麽貴妃啊,皇貴妃啊,皇後,那她死的心都有了。

“臣媳也不知道啦,這個還是問太子殿下,最近他都不和臣媳同房。”明明是她自己不叫獨孤清進房門的,現在隻好倒打一耙了,誰叫這家人太不含蓄了,竟是問些她回答不了的問題。

“哦?本宮怎麽聽說的不是這麽回事?”

“母後,的確是兒臣不好哦,冷落了輕雪,前番心情不爽利,於是……”

獨孤清故意大停頓,皇後立刻豎起了耳朵:“清兒的心情怎麽了?怎麽沒有和母後說說?”

“兒臣的封邑那麽遠,還是第一次離開母後那麽遠,”獨孤清說的也是實話,他的話一出,皇後的眼圈就紅了,“母後也舍不得你,”好在現在不用母子分離了。

看著麵前的母子情深。梅輕雪也想起自己的家人,回來以後還沒有去過呢,明天就和獨孤清回去看看,家裏現在怎麽樣了,哥哥順利班師回朝,她還沒有親口給哥哥說聲祝賀。

“聽說那番邦的想把他們公主嫁給梅鎮國的長子,那番邦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嚇人,你可別答應,”皇後正色說道。

梅輕雪一聽皇後的話,也是一愣,竟然忘記了木秀與風必摧之,哥哥如此矚目怎麽能不吸引人的眼球,看來還要想個辦法才是。

“兒臣也是這麽想的,父皇已經欽定了,官員適齡未婚子嗣了,想必不會再為難那梅皓軒了。”獨孤清知道自己的小妻子現在必是豎起耳朵在聽他們的對話,借給皇後稟報的時候,也是叫她安心。

梅輕雪見沒有自家什麽事情,這才放心,要是弄個妾侍回來,還不知道家裏要成什麽樣子,反正她是不喜歡男人三妻四妾。

不過古人的心思難捉摸,貌似麵前這位皇後就是,她能穩穩的住在皇宮裏,還能一躍成為太後必定不會簡單。

深宮裏是個可怕的地方,前世梅輕雪可是把某紅火之極的宮廷大劇看了數遍,這才總結出來,宮廷是個吃人的地方。

隻可惜這個話她誰也不能說,要是獨孤清有天有了別的女人就是她離開的時機,南方之大,她又有人脈,隨便找個地方消失,便是皇帝也找不見。

心裏打定了主意,便冷眼旁觀那獨孤清和皇後的表演,兒子都這麽大了,用得著那麽情深意切?

梅輕雪不明白,按那時琴妃的級別,兒子就不在自己的身邊養大,就是想念,也是極難,怎麽可能有那麽篤深的母子情分。

想通這個關節。梅輕雪立刻理解到了自己將要生活的地方可怕。

皇後又把他們留下敘了一會話,才放他們離去。那雷德王想見你,說帶有禮物,你想不想見?”二人緩緩地穿過了禦花園,走都到了宮門外停放馬車的地方。

獨孤清小心翼翼地扶著梅輕雪上了馬車,這才說道:“我心裏想著,你是會見的。剛才母後的話你不要放在心裏去,她要是為我們著急。”

“你放心吧,那雷德王什麽樣子?”

“身型高大,頭發古怪,你是見還是不見?”獨孤清還沒有得到梅輕雪的回答,便又問了一聲。

“不見了,有那貢獻禮物的,還不知道把自己的臣民生活弄得好些。”梅輕雪搖搖頭。禮物她不稀罕,也不知道那人為什麽要見自己,自己可是沒有名氣。

“不見就不見吧,郭君的婚事父皇已經允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沒?”獨孤清知道妻子看好那郭君,“先回府吧,”梅輕雪想回丞相府,心裏卻是一刻也不想在皇宮裏呆。

“看你心急的。”獨孤清笑了起來,現在他們身在京城,就是拜見皇上皇後,還是拜見嶽父嶽母,也是極為的容易,“皇宮裏憋悶的,還不如快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有什麽心急的,左右不過半裏地,想去見邁腳就到了。”

“你怎麽了,雪?”獨孤清伸手抓住梅輕雪的手,輕輕的握在手心裏,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我是不是已經算是嫁給人很久了?算無出嗎?”

梅輕雪問的問題叫獨孤清一愣,他就不知道梅輕雪在糾結什麽,“不算啊,傻瓜,為什麽這麽問?”

“為什麽一個兩個都是認為我嫁給你好久了,就該懷孕?”

“難道你不想嗎?”

“獨孤清,不是我想不想,不要轉移話題,是不是因為我嫁你時間久了,又無出,他們就可以給你找妾侍了?你說實話!”多半就是這個原因,梅輕雪對古人的心思了解得很,但是現在輪到自己的身上,心裏就是不舒服罷了,就算能聽到獨孤清有對不起自己的實話,她也是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可是把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讓,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

梅輕雪不知道會是誰來和自己搶丈夫,能搶的多半就是王公貴女,要麽就是臨邊國家的公主郡主之類。

“你嫁的時間,卻是不長,就是母後心急,別人看母後心急,便跟著說罷了,你要是因為這個怪罪我,那我就是真的太冤枉了。”獨孤清趕緊解釋,認識梅輕雪那麽久,對梅輕雪的性子也是有所了解。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官家千金,要是想拿一般哄女人的手段哄她,必定撞牆。

“可是我心裏不舒服,真的!”滿打滿算這個身子才十七歲,天天被人盯著肚子,要麽幾乎是被催著懷孕,尼瑪啊,都什麽人啊?女人不懷孕男人也有錯啊?

別以為女人不懷孕就和男人沒有關係。

梅輕雪就隻能在心裏抱怨一下,先前還能拿著獨孤清病弱老拖,現在卻是不能了,就隻能低頭裝啞巴,難道要她和古人講什麽**,卵子,排卵期,受精幾率大嗎?

她還不傻,不會和無數穿越大軍一樣做什麽出頭鳥,被人做天才,做怪物,她現在就是出手,也是因為自己的家人,活了十世,這一世她最是難舍。

“好雪兒,以後我和母後知會一下,叫她不要難為你可好?”

“母後沒有難為我,真的,是我不好,久久不孕,”梅輕雪艱難地把那個原因怪罪在自己的身上。

心裏卻是無比的憋屈,黃瓜,也懷孕啊……

“是我的錯,是為夫不好,叫雪兒受委屈了,”獨孤清哪裏放過這個和妻子親熱的機會,立刻就把妻子擁進懷中,極盡溫柔的語氣安撫一頓,手裏也沒有閑著。

“郭君成親我們送什麽禮物?”

“你怎麽擔心起這個,”獨孤清哪裏有心思想別的,懷裏抱著軟玉溫香,隻想溫存一番,腦子裏就沒有別的事情存在,梅輕雪也就任了他的手作怪,想著在馬車裏他不會那麽猖狂,畢竟車外跟著旋翹,還有翰朝。

獨孤清的手不老實地伸向了梅輕雪的裙子。

梅輕雪趕緊一把抓住,怒目就朝獨孤清瞪過來,嘴裏卻是說道:“翰朝,月如出了月子,就叫她把孩子抱來給本妃看看,好叫本妃沾沾你們的運氣。”

“是,”聽見太子妃提起自己的妻兒,翰朝眉飛色舞,開始講起了他的兒子多像他,獨孤清隻有泄氣地把梅輕雪的衣衫整好,重新坐正,就聽他的侍衛在那裏為自己高興。

“應該滿月了吧?”

“還有兩天呢。”翰朝說道,月如不愧是跟著太子妃的人,大方得體,又給他生了兒子,原本他就是獨苗。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別提有多開心了。

梅輕雪就知道怎麽打開翰朝的話匣子,見翰朝說個不停,獨孤清一臉失敗的表情,自己偷偷捂嘴笑了一下。

“翰朝,你訓練的那些個新兵怎麽樣?”

獨孤清看妻子笑了,臉上便沒有了之前的難看,壓下身上的火氣,忍耐到晚上,想必那時候夜深人靜,妻子就不會推諉。

“稟報王爺,那些新兵還不錯,能吃苦,”新兵是翰朝另一件得意之事,“很好,繼續保持,如有必要就加大訓練的力度,雖然現在沒有戰爭,也是要為戰爭時刻準備著。”這個是獨孤清聽梅輕雪說過的一句話,他覺得很有道理,便記在心裏,訓練新兵的時候,也沒有像是以前那般遇到事情了,才加急訓練。

平時是軍人,也可以是農民,拿得起鋤頭,又拿得起槍杆,這個都是前世借鑒來的經驗,用在現在卻是正好,獨孤清把梅輕雪順嘴說的這個話也是執行得徹底。

“勞逸結合,別逼迫得太緊了,”梅輕雪小聲的提醒了一句,獨孤清立刻會意的點頭,“這個為夫曉得。”

獨孤清小聲在梅輕雪的耳邊說道:“雪,我很難受!”都是憋的,梅輕雪早就感覺到了他的小帳篷,就算是她有前世的靈魂再開放,也不能接受有旁人聽不見啊。

就算是太監,侍女,也不行!

“你也忍耐到回府,馬車裏?你把梅輕雪當什麽人?信手招的妓女?”梅輕雪不滿地說道:“是不是你的腦子裏就覺得妻子就是你這個丈夫的附庸,不該被得到尊重?”

古代男人多半就是這樣心思,男尊女卑,等級分明……人人不平等,這些都是梅輕雪不喜歡的、可是她卻沒有能力去改變一個社會的現狀,最多能改變她視線裏那個小範圍。

“不,”獨孤清抓住妻子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叫她感受自己的心跳,“你在我心裏是最重的,對不起,剛才是我情難自禁,絕沒有輕看你半分的意思。”

看得出來獨孤清誠惶誠恐的樣子,梅輕雪頓時心軟了,這個男人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奇葩了,她還真的不能強求什麽。

再強求就是苛刻了。

“我也就是那麽一說,就怕你拉我在馬車裏,一則是我也不好意思,另外畢竟我身為太子妃,你總要注意我的身份。”

“是我孟浪了,”獨孤清歉意地看著梅輕雪,剛才自己發昏險些就在馬車裏和妻子雲雨一番,好在梅輕雪及時阻止,否則要是被人知道,太子**帷幕,白日**,一個是有損自己身份,也折損的不僅僅是皇家的名頭。

“好了,別自責了,你隻要別對別人隨便孟浪就是了,”大不了回到太子府就再腰酸背痛幾天唄,那個渾蛋,就做那個事情最認真。

梅輕雪想起自己幾乎次次都是腰酸背痛收場,就把獨孤清咬牙暗恨好久。

獨孤清看見梅輕雪咬牙的模樣就知道她的小腦瓜裏想什麽:“為夫會盡量克製。”克製不了不怪他啊,他已經盡力了。

“不說李月峰那個閨蜜也不想嫁人為妾侍嗎?你有好的人選嗎?”

“怎麽想起這件事來了?”獨孤清微微皺眉,梅輕雪老是為別人著想,怎麽就沒有為自己和他多想想?

“隻是突然想起,好女子就要尋個好夫家,這個你操心便是,不要想著聯姻籠絡權臣,民心不支持,沒有一點用處。”

“這個我也清楚,你放心,”要是要以女人聯姻來籠絡權臣的話,隻怕他的府裏早就被塞滿了,哪裏會是梅輕雪一個人獨霸天下,就是自己的寢殿也沒有專門的,都是太子妃的輕雪閣。

手指輕輕地拂過梅輕雪胸口,引起兩個人的戰栗。

那裏一隻紫蝶翩然若飛,獨孤清便會記得七年前被人當做太監丟進溫水池的那個夜晚,那隻紫蝶,被他記了六年,終於能娶她為妻,可想而知他的心裏是多幸福,梅輕雪卻是不知道。那個家夥的腦子整天都不知道裝了些什麽,可是他的心就沉浸在她的身上,欲罷不能,想必就是一生一世,也不會忘記,那個寒冷的時刻,突然而來的溫暖,還有一隻美麗的耀眼的紫蝶。清,回府,隨你!”明明白白的邀請,梅輕雪臉上微紅,算是她第一次這麽大膽,這麽主動,獨孤清卻是大喜。

“好,”聲音裏竟是難抑的顫抖,他的雪還是第一次……這麽的許他放肆!

“傻瓜!”

“遇見你,就是我心甘情願做傻瓜,”獨孤清連眼角都是含著笑意,他說的是真的。

梅輕雪初嫁來,他知道她心裏不愉快,隨她折騰,就是知道是自己的侍妾,也交給她,反正他是有她就夠了,別人他不在乎。

“嗯。”梅輕雪能感覺到獨孤清的情意,她的鼻子有些酸澀,這一世有了她想要的家人,愛人,還有幸福,她還有什麽要奢求的?

一回到太子府,獨孤清就先跳下了馬車,一把就把梅輕雪打橫抱起,徑直就進了輕雪閣,旋翹捂著嘴巴偷偷地樂。

“旋翹姑娘,你那麽高興做什麽?”

“王爺和王妃兩個那麽好,原本沒就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啊。”旋即被韓朝的話問得很不解,“現在不用咱們伺候,我們去看月如姐姐吧,好在就是半條街的事情,交代福伯去你家裏找我們就好。”

“一會王爺找不見我們不好吧?”翰朝老實巴交的說道,他的心裏也是極想回去看妻兒,隻是差事在身,不能隨意走開。

“王爺不會怪罪我們的,走吧,我都好久沒有見到月如姐姐了,”旋翹率先走了出去,現在這個時間,離開王府王爺不會見怪,隻要他們不來打擾他們夫妻二人便好。

“月如姐姐,”旋翹一進門就看見月如抱著小小的嬰孩,身邊一個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七彩,去給旋翹姐姐倒杯紅棗茶。”

“現在家裏就是紅棗茶,你就湊合喝吧,”月如一邊哄著孩子,一邊說道,七彩就是她懷孕之時買回來的主人家的孩子,很懂事,家裏說了親事,也是很安分,梅輕雪審查了又審查,才放在月如的身邊。

就怕是個不安分的,以後月如管不了,原本是好心,就怕做了東郭先生。

梅輕雪特別的注意,

“你怎麽來了?”

“現在府裏無事,我便和翰朝大哥偷偷來瞧你,一會就要回去上差的,今天小姐還念著你的呢,”

“是太子妃,”翰朝在一邊提醒,她們兩個私下裏就是嘴裏掛著小姐改不來口。“我們就私下裏說說,平時不會出錯的,”月如笑著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知道他是個嚴謹的,不會冒犯太子和太子妃半點。

“小姐念我什麽?”

“等你出了月子把孩子帶進府叫她也瞧瞧啊,”旋即白了她的月如姐姐一眼,她嫁得那麽好,就忘記小姐的恩典了?

“自是要叫她瞧的,不是小姐最近忙嗎?這個孩子鬧騰,怕吵了小姐。”

“也是,不過月如姐姐,這紅棗茶好真挺好喝的,怎麽燒的,教教我,我回去也燒給小姐喝去,”

“小姐什麽沒有喝過,就稀罕這紅棗茶?”

“咱們小姐不是一般人,她不會嫌棄,”旋翹隨口說道,跟著小姐不短的時間,也發現小姐雖然能折騰,但是極好相處的,隻、要順了她的意,便再就沒有為難的事情,旋即就盼著自己年齡到了也能和月如姐姐一般嫁得好。

“姐姐,孩子取名字沒有?”

“還沒有呢?小孩子的名字取別那麽早做什麽?”翰朝樂嗬嗬地說道:“就叫臭蛋,叫賤民好養活,”

“臭蛋,翰朝大哥你也真說得出來,一會見了太子妃,你就說你家孩子叫臭蛋。”旋即翻個白眼,這名字。

“哈哈,我忘記了!”翰朝摸著自己腦袋哈哈大笑,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

“你看你把孩子嚇得,”月如不滿地把孩子抱起來哄,哄了半天也不見孩子哭聲減弱,“你還是快些上車,你那大嗓門!”

“那月如姐姐,我也回去上次,”旋即把紅棗茶喝完,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充滿奶香味的小屋。

“雪,”獨孤清把臉埋在梅輕雪額頸間,梅輕雪的腳趾一會蜷縮了起來,一會又舒爽地大叫。

“嗯?”輕如小貓,叫獨孤清的心襟搖**,看著自己身上的人兒,臉上泛著微紅,便知道她也在情動,獨孤清低頭吻在她的嘴角。

“為什麽為夫這麽努力,你還沒有?”他的一隻手拂過她平坦的腹部,臉上滿是遺憾。“該有的時候自會有了,你怎麽那麽心急?”

從成親到現在,都是那麽的急迫,那時候怕自己命不久,想給自己留一個孩兒,現在呢。就是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巴嗎?

“是我,想要一個屬於你我的孩子,真的,我想他會像你,那麽聰明伶俐,或是像我瀟灑俊逸!”

“你就臭美,我還小呢,再過兩年也不遲啊,你急什麽?”

“看來是我不夠努力,雪還是蠻有力氣的。”獨孤清邪邪一笑.

獨孤清委屈地說道:“愛妻不是允了為夫說,回到王府裏隨我嗎?”

這個是太子妃今天親口允諾的啊,他沒有錯吧……

梅輕雪恨恨地咬牙,“下次限製次數,”說完就見你人臉上狡猾的笑意,“限製時間。”看他臉上一臉委屈。

梅輕雪得意起來,我叫你得意,每次都是我腰酸背痛下不了床,我叫你欲求不滿,看誰難受。

梅輕雪卻是忘記了,就是因為把獨孤清晾了許久,那人才這麽勇猛。

“雪,不要吧,”唯一的福利還要被限製,獨孤清苦笑,不就是許久沒有聞見肉味,一時忘形,“沒得商量、”

“下次我真克製!”

獨孤清咬牙切齒,信誓旦旦,梅輕雪隻是搖頭,再也不能上這個渾蛋的當了,每次都是她吃虧。

“雪,”在梅輕雪搖頭的時候,獨孤清一咬牙,索性做回惡,不顧梅輕雪的反對,就再次攻城略地,那裏滑膩膩的,分明也是很有感覺,“壞……”單字沒有出口,就被獨孤清的吻堵在了嘴裏,深深淺淺的親吻,輾轉反側,說不出半句反對的話來。

“雪,不要那麽嚴格好不好,會憋壞的。”獨孤清趁著梅輕雪放鬆之時趕緊說出自己的願望。

“嗯,”梅輕雪昏頭昏腦的應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又答應了這個壞蛋的非分要求,每次都會逮著她不清醒的時候,下次抵死不認賬算了。

“雪,你真好。”

這天下......

風影

風影看著自己的女主子,原先心裏那點輕視已經不見了,要什麽樣子的女子才能令她的主人心折。

“是,閣主。”

風影恭恭敬敬的應道,現在的輕涯雪閣的主人就是梅輕雪,獨孤清已經把所有的職能讓了出來。

看著麵前的這個黑衣女子,梅輕雪甚至想要組織一支女子軍隊,她最喜歡的就是花木蘭,那李月峰願意和自己的丈夫上疆場,她的心裏就是對她很有好感,可惜她最近真的是很忙,一直沒有時間接見那一對新人。

“風影,在幾個有實力的勢力中,安插我們自己的人,我不能叫局勢失控,”梅輕雪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控製起來,不能掌握的自己的手裏,她總是覺得不踏實。

算起來她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可是她的管理卻是學的極佳。

“是!”風影聽完了梅輕雪的命令,閃身便離開了梅輕雪的麵前,看著風影的身姿,梅輕雪很羨慕,知道自己此生是無緣江湖高手,可是她就是不信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就不能一統江湖?

“旋翹,你給皇上說,叫他過來一下。”梅輕雪坐在自己的輕雪閣裏,玩著自己的手指,旋翹傻眼了,皇後……傳喚皇帝?

什麽情況?

可是旋翹不敢不遵循梅輕雪的命令,月如姐姐說了,不聽皇後的命令,她就會有很多古怪的法子能叫人下次再也不敢違逆她的命令。

旋翹可不想變黑炭頭,也不想擦青磚,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聽話比較好,反正皇宮裏就皇後一個後妃,皇宮裏還不是娘娘最大?皇上都要聽娘娘的,不然就不隻能睡禦書房。

“啟稟聖上,旋翹求見。”

旋翹知道皇帝現在禦書房批閱奏折,便在門外自報來曆。

聽見是旋翹,獨孤清放下手裏的折子,揉揉眼睛。“進來吧,”不知道旋翹找他做什麽,多半是給雪兒傳話來的。

“皇上!”旋翹趕緊跪下,皇後娘娘召喚皇上,怎麽說呢?

“什麽事情?”獨孤清見旋翹支支吾吾的樣子,就覺得古怪,“有什麽就說吧,吞吞吐吐的。”

“是,是皇後娘娘叫……請,聖上您去……”

皇後娘娘說的是把皇上叫來,她哪敢啊……旋翹越說聲音越低,最後頭也抬不起來了。

獨孤清知道梅輕雪說的不是什麽好話,放下手裏奏折站了起來。“娘娘是不是說叫我去輕雪閣?”

“是!”沒有想到皇上一猜就猜對了,旋翹趕緊答應了一聲,看著獨孤清放下手裏耳朵奏折站了起來,旋翹也趕緊跟在了後麵。

獨孤清一麵往輕雪閣走去,一麵自己搖頭,要是梅輕雪那天說請字,那就是有問題了,現在這個時辰叫他,多半是叫他陪著出宮,皇宮裏梅輕雪呆不住,總要找著法子出去。

“雪兒?你找我?”獨孤清看見梅輕雪懶洋洋的坐在矮榻上,便心裏有了數,“又想出宮?”